如果說董卓先前的冒然“廢帝”是大不敬的話,那麽先帝遺詔就給了牆頭草一枚定心丸。(.無彈窗廣告)事實上,若不是士族們匆忙得讓丁原和董卓打擂台的話,董卓會繼續觀望下去。有的時候,等比前進更有效。


    董卓廢少帝為弘農王,當然這個王號也是有講究的。就拿劉協來說,起先為渤海王,在何進眼裏,自然是離著京師越遠越好:何氏力爭,就改封為陳留王,陳留,離著洛陽是非常近的。弘農王也是有深意的,弘農也是董卓的地盤,萬一有大臣上奏說讓弘農王歸國,劉辯依然在董卓的監視之下,翻不起波浪,再者,弘農離著兩京(洛陽長安)都很近,也不會辱沒了劉辯。


    整個清君側事件,要說出力最大的就是袁家了,但說起結果,反而是董卓和劉協占了上風,諷刺得很。太尉袁隗這幾天相當不——董胖子占便宜也就算了,竟然得寸進尺,把他這個太尉架空了。新來的那個太尉掾是個西涼人,最關鍵的是他對袁家的態度了了,但笑麵虎的作風卻很難令人說什麽。可惱的是他的態度,太尉掾一大清早的來辦公,然後開始“喝茶”,是的,喝茶!太尉掾口口聲聲說:“天下本太平,無事何擾之?”很諷刺,前幾天洛陽城外的衝突猶在眼前,甚至連城牆上的血痕還清清楚楚……


    士族就是個烏龜,一占到下風就立即縮了頭,美其名說“忍”。不用說遠的,這段時間,“洛陽雙惡”已經失去了蹤跡。“洛陽雙惡”,當真論起來,也不是“門當戶對”的。為首的是袁家的袁術,第二人正是曹操。不過真論起來,曹操這個“惡”更多的還是指他的惡作劇,什麽搶新娘子啦等等,當然被事主抓住的隻會是袁紹,不過時間一長,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和袁術不同的是,人們還是很喜歡曹操的,不提他那棒殺蹇圖(蹇碩之叔)之事,曹操遇上不平之事,一般都會“主持公道”,說白了就是年輕的時候有些遊俠之氣。不過如今這兩人消停,可不相同。袁術是被叔叔袁隗警告,曹操則是依著當年的交情,受到了董卓的重用,自然沒時間在市麵上閑逛,況且,他最近迷上了位娼女……


    娼(即倡)女,不要誤會,在漢代並非是指出賣皮肉的,而是指歌女,就是妓館中的清倌人,賣藝不賣身的那種(賣皮肉的是妓)(注。不過此時已經有了娼戶的意思,也就是這家子世代的女兒都是從事這個行業的,所以金老爺子的《倚天》中有“世世為娼”這個說法(與妓不一樣)。娼,換做後世,就是天王巨星,音樂之王,不過正是由於在古代娼女的地位實在是太低了,因此很多女星難嫁豪門,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如今這個時代,越是大家族就越有些保守,這也是底蘊。


    這一日,劉啟跟著賈詡去混館子了,當然依著劉啟的年紀自然是沒法泡妞,不過賈氏很擔心賈詡——她這個丈夫一旦買醉後能不能平安迴來的確是個問題,至於新歡,賈氏肯定會嫉妒,但若是納妾能有個兒子的話,賈氏反而會高興的。[.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不過賈氏可不認為從某方麵說有些木訥的賈詡會突然開了竅,事實上,賈詡也確實沒有找“新歡”,僅僅是聽曲子罷了。如果僅是按照太尉掾的俸祿來說,賈詡是沒有這麽多錢的,隻不過董卓入京後,掌櫃為了保住生意,奉獻了幾分幹股給董卓。賈詡作為西涼係出身,又和李儒交好,這才有了“免費許可”。掌櫃雖然有些意見,但他看到那位男子僅是喝酒聽曲也就聽之任之了。


    說實在的,雒陽有三景,第一為王越開的英雄閣,第二就是在瀟湘館,第三就是城外的白馬寺,賈詡所去的正是這瀟湘館。劉啟有些小興奮,前世沒去過,這一世卻有了機會,他卻不知此處非彼處,真要較真,也就是後世的高級俱樂部了。真來買一宿之歡的可是少數,妓算是最低級的,掌櫃還覺得開展這類業務恐怕會降低了自己生意的檔次。


    進了小院,一座假山擋住了前麵的視線,小路幾處轉折方在進了屋,真真是曲徑通幽。賈詡自嘲一笑,領著劉啟進了屋門。僅僅是一眼,劉啟就被震撼住了,屋子的麵積太大了,他自己的“小門小戶”意識使得他仍然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也難怪劉啟有些異常,僅僅是個主屋,就和籃球館的麵積差不多,更不用提還有側屋等等。真的很難令人想象,在大漢的帝都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僅僅是個商人就能占下如此大地方。屋中的牆壁並不是單調的直壁,有些地方凸起,甚至在兩處突起的中央雕刻著動物。除了雕刻,還掛著幾幅書畫和裝飾,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當今蔡大家的一手飛白了。


    賈詡來到他那“雅座”,其實也是屋子的一角,僅有一張墊子一張案幾而已,跪坐了下來,早有侍童去準備東西了。劉啟同樣跪坐了下來,好奇地向四處瞅瞅,說實在的這裏和他想的不一樣,少了些脂粉味。


    賈詡沒解釋,接過侍童遞來的米酒,就開始他的品酒生活。侍童有些無聊,剛想走開,就聽道:“這裏不是妓館麽?”侍童說道:“是啊!”劉啟說道:“難道你們就不遮掩一下?”侍童皺著眉毛,想了想,說道:“為什麽要遮掩,真要是有興趣去後院的房舍就是。”劉啟眨眨眼睛,就聽得賈詡哈哈大笑,隨後腦袋上挨了一記。


    劉啟揉揉腦袋,有些委屈的看著賈詡,侍童見機退了下去。賈詡說道:“我都和娘子說你這個滑頭有些老成,娘子還笑我說我見人不明,說你是個多單純的孩子!”賈詡的“老成”這兩個字拖得又重又長,仿佛這幾天的陰霾都一掃而去。劉啟說道:“伯母多好的人,那跟你一樣花花腸子多!”


    賈詡說道:“是啊!花花腸子真多,就欺騙無知婦女!行了,別裝了,那本房中術就是最好的證明!”劉啟有些喪氣,左慈在路上時給他說過這件事,本來是等他行冠禮後再傳的,不過元一老道夜觀天象發現亂世就要來臨,估摸著劉啟就算以後要迴山次數也有限,所以就先傳了。老道有些唏噓,天機不明,隻能看出一片血色,估計百姓恐怕多是兇多吉少了……


    賈詡正色道:“好了,你也別不服,這事你確實是想歪了!這瀟湘館僅僅是個賣唱的地方,即使是進了後院,也隻是小娘子單獨演奏罷了。”賈詡看著劉啟臉色微紅的樣子,又哈哈大笑。


    不提劉啟在拐角處喝著悶茶,來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些小娘子進了門,令人眼角一亮。白裝素裹,粉紅青嵐,一朵朵鮮花正綻放著絕美的容顏,在深秋的季節,留下了新的光輝。


    忽然,一陣歡唿聲打斷了劉啟的思緒,隨後一個小童抱著琴放到了屋內最顯眼的位置。劉啟聆聽了一陣,聽到他們在唿喊著“來鶯兒”,頓時有些好笑,看來不管古今,追星族總是有的。賈詡的眼睛似乎也有了些光彩,仿佛也有了焦距,右手晃晃悠悠的提著酒瓶,在瞅向那個位置。


    劉啟猛拍了賈詡的背,說道:“被我發現了!信不信,我迴去告訴伯母!”賈詡哈哈大笑,說道:“告訴又何妨!不過當你聽完來大家的聲音後,你也會如此的,如此美好的東西,真是迴味無窮啊!”劉啟摸了摸鼻子,隨後便安靜的跪坐在幾前,隻是眼神有些散亂。


    娼女的地位確實很低,不過一旦熬出了頭成了大家,自然就被舉上神壇。來鶯兒已經成了瀟湘館的搖錢樹,不得不說,在這個娛樂極其缺乏的時代,士人的一擲千金令掌櫃的笑的嘴都閉不上了。


    一名女子蒙著麵紗,輕移蓮步,跪坐在案幾前卻儀態大方,最妙的就是那一雙眼,數不清的奪魂攝魄,整間屋子瞬時安靜了。由於離著遠,劉啟自然是沒法看清女子的眼睛,頓時感到無趣,渾身上下甚至連臉都遮住了,這還有什麽意思?賈詡輕笑,輕輕地在劉啟耳旁道:“有時候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劉啟頓悟,隨後看向那女子的眼神也不一樣。


    女子的聲音很好聽,柔柔的說道:“感謝大家有時間來聽我演奏一曲……”話還未落,隻聽得突然一個男聲說道:“來大家,難道不等孟德了麽?”眾人怒視,果然門口處一名黑矮漢子走了進來,兩隻眼目露精光,隨後就走到前麵那幾個“貴賓席”處坐下。


    有一名漢子道:“等你!你是什麽身份?也不照照鏡子看看!”曹操大怒,站起身道:“來大家恕罪了!”曹操燃起殺氣,暴喝道:“鬼鬼祟祟的算什麽人物,有本事出來!我曹孟德倒要看看,這幾年洛陽又出了什麽英雄人物!”


    賈詡有些清醒了,看著那個方向說道:“有好戲看了!”劉啟此時有些激動,終於見著名人了,還是終極boss之一的曹操,說道:“曹操有這麽大的名氣麽?”賈詡笑嗬嗬的道:“若是你在十常侍當權之時把蹇碩之叔棒殺,你也會有這樣的名氣!”劉啟問道:“那個人是誰?”賈詡玩味的道:“紈絝子,我見過幾次,不過是孟浪之徒罷了。”


    男子冷冷一笑,說道:“曹孟德,別人或許怕你,我可……”另一位少年郎君猛地拉住了他,說道:“叔父,此來不是為了和他人鬥氣的!”少年的聲音很好聽,更難得的是,渾身如玉人一般,令人心折。


    曹操眯著眼盯著那男子,有些熟悉的相貌和一口的關中口音令他皺了皺眉毛,反問道:“你是董璜?”董璜正欲起身,少年說道:“你忘了祖父的吩咐?”董璜有些不忍,恨恨的盯著曹操,來鶯兒完美的聲音正好響起,說:“兩位都是貴客,何必傷了和氣,先聽我一曲吧!”


    來鶯兒的聲音的確完美,琴聲有些激昂起伏,眾人都聽得入了神,隻有劉啟這個大老粗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他就是想裝也裝不了。


    一曲完畢,來鶯兒出了些汗,輕輕一福,隨後告了退。這時眾人才迴味完畢,滿堂告彩。劉啟的頭腦有些清醒了,問道:“真的很好聽麽?”賈詡歎道:“你這個樂盲,來大家今日終於有了興致,怎麽偏偏碰上你這種愚牛,真是可惜了!”劉啟反駁道:“愚就愚,反正我聽起來就是感到有些不對。”


    臨席的男子本來有些生氣,但聽得這句話後,聲音有些嘶啞,說道:“那小郎君你說說怎麽個不對勁?”劉啟看著那男子,有些呆然,賈詡又喝了一口酒,說道:“你自己惹得麻煩,你自己處理!”劉啟臉一紅,哽咽的說道:“反正是味不對!”男子有些冷笑,說道:“怎麽個不對?”劉啟聲音如蚊子哼哼一般,說道:“殺伐之氣不是這樣的。”


    男子呆然,賈詡更是把酒瓶都跌到了地上,眼睛眨眨的死盯著劉啟看。劉啟摸摸臉,說道:“怎麽,說錯了麽?”賈詡說道:“你聽過這曲子?”劉啟說道:“啥?”男子說道:“廣陵散啊!”劉啟一愣,呆然地說道:“廣陵散?”


    也無怪乎劉啟有些呆然,廣陵散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金老爺子的《笑傲江湖》中他最喜歡讀的就是梅莊那一段,甚至從某方麵說,大莊主在他眼裏是最拉風的,彈彈琴殺殺人,多牛叉啊。要不是七旋琴太難學,外加上他能支配的自由時間也少,否則他早就走向了“歧途”(裝也是一種錯,劉啟一直有在琴中刻符籙,將它改成殺人利器的衝動)。


    賈詡歎了口氣,說道:“唉,早就該想到了,你怎麽可能會聽過這曲子!再說咱家也不是太寬裕……”男子臉有些抽了抽,說道:“還未請教閣下是?”賈詡說道:“太尉掾賈詡!”男子的臉有些奇怪,說道:“‘天下本太平,無事何擾之’的賈詡賈文和?”賈詡漠然道:“如果沒有第二位姓賈的太尉掾,那就因該是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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