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雙雙也顧不上逃出來的這些人,因為主屋內的火焰繩索已經湧到了院子裏,追著眾人而來,顯然是不肯善罷甘休。


    齊雙雙抬手,紅色的符籙迅速在她的掌心成行,虛空畫出的符籙隻用了一瞬間。


    這一次的符籙離開齊雙雙的手心之後,化作了一張散發著紅色光芒的大網,這大網直接把那些火焰繩索連同火堆一起網了起來。


    被網住的火焰繩索在網中扭曲掙紮了半晌之後,化作了一個穿著古裝的清俊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一出現,就用憤怒的眼神看著院子裏的人。


    院子裏的眾人已經被這變故驚呆了,這世上還真有鬼,同時看向齊雙雙的眼神也變了,這小姑娘竟然會抓鬼!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


    此刻那被齊雙雙困住的兇靈正憤怒的瞪視齊雙雙:“放開我,來我的宅院休息,我沒有趕出去,為何反倒幫這些欺辱我妻的無禮之人?”


    齊雙雙看了看後麵被嚇的好像驚弓之鳥的眾人已經他們臉上一頭霧水的表情,無奈歎氣。


    “這位先生,這其中或許有什麽誤會,不如您說出來聽聽,他們到底如何欺辱的妻子了,如果是他們的錯,我絕不會偏幫。”


    那兇靈眼看自己不是齊雙雙的對手,知道有齊雙雙攔著他必然收拾不了那些人,隻能不甘不願的瞪視了那些人一眼。


    然後看向齊雙雙憤憤道:“之前這些人闖入了我居住的房間,還把我屋子裏麵的家具全都劈了當成柴燒。


    這也就罷了,反正我也死了,這些東西我也用不上了,不如給他們取暖,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得寸進尺,竟然把我妻子的牌位也一起劈了燒火!”


    說到最後那兇靈的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度,臉上全是戾氣,顯然是被這些人的舉動氣壞了!


    齊雙雙默然,牌位這東西,無論對活人還是死人都極其重要,牌位對活人是心念寄托,是家族的根。


    而對死人來說,聆聽後輩祭祀的話語,享受後輩的供品和香火全都靠牌位,這東西是比墓碑更重要的玩意,也難怪這兇靈如此憤怒。


    齊雙雙迴頭看那些臉色還很難看的人,而那些剛剛飽受驚嚇的人則是齊刷刷的看向負責砍柴的那個人。


    負責砍柴的這位都要嚇哭了,哭喪著臉道:“我,我不知道啊,當時黑漆漆的,我就是摸著黑劈的柴,我根本就沒看清我到底劈了些什麽。”


    齊雙雙嘴角抽了抽,她之前就提醒這些人,最好不要住在主屋裏,免得不小心惹怒主屋裏的兇靈。


    結果這些人不但沒聽,還作死的把人家妻子的牌位都給劈了,這兇靈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齊雙雙又不能不管放任對方把這些人真給宰了。


    齊雙雙看向那個領頭的男人,直接道:“前因後果都聽到了,這事準備怎麽辦?”


    齊雙雙這話也是試探,如果這個男人要是想著讓她把這兇靈給鎮壓了,那齊雙雙就會放開這兇靈,不管此事了。


    在齊雙雙這裏,人鬼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如果人做錯了卻因為對方是鬼就認為可以把鬼滅了當自己沒犯過錯,不需要補償,那麽齊雙雙絕不會管這樣的人是死是活。


    好在這個男人人品還不錯,並沒有出現齊雙雙想的那種想法,而是直接道:“這件事原是我們做錯了,我們認,隻是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這位大師能不能幫我們和這位先生美言幾句,看能不能用什麽其他方法彌補一下,隻要不要人命,不傷天害理,無論什麽代價,我們絕不推辭。”


    這男人的態度很不錯,齊雙雙比較滿意,就把那兇靈的束縛解開,對那兇靈道:“既然對方不是故意的,也不要趕盡殺絕。


    在此地日久,卻從未害人,品行不錯,相必在此地徘徊不去,無法入輪迴是因為有心願未了。


    不如把的心願說出來,讓他們為解除心願,以此來作為他們此次所犯過錯的補償如何?”


    那兇靈的確是個講理之人,聽那些人如此說,臉上就有了些猶豫之意。


    加上他被齊雙雙所控,根本無法繼續把那些人怎麽樣,而且他徘徊此地不能離開,也確實和他心中不甘有關。


    齊雙雙看出這兇靈的態度已經緩和下來,再接再厲道:“死在這裏,又因為執念太深而被束縛在這裏難以離開。


    如果想要靠自己完成心願,那可能太過渺茫,不如讓別人幫一把,這樣也能早日了結心願得到解脫。”


    那個領頭的男人也急忙跟著表態:“今日之事確實是我等不對,如果願意,我們必然竭盡所能,為完成心願,解除執念。”


    可能是等的時間太久了,這兇靈也有些等不下去了,此刻有人願意幫忙,這兇靈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外麵有些冷,眾人再次進入主屋之中,點起了火來取暖,這一次火焰的顏色很正常,也很溫暖。


    不過可能是之前的刺激太強烈,一群人進了主屋之後都有些戰戰兢兢的。


    也不敢繼續圍著火堆坐了,而是分散著站在窗戶和門的位置,還把窗戶和門都打開,方便隨時可以逃走。


    隻齊雙雙和那個膽量不錯的領頭男人坐在了火堆邊上,一邊烤火一邊聽那個兇靈敘述自己的心願。


    這個兇靈叫裴少森,裴少森的父親白手起家,依靠經商賺下了大筆的銀錢。


    隻是有了錢之後,自然就想要提升身份地位,士農工商,商在最末,明明有錢卻處處被人歧視,裴少森的父親自然不甘心。


    他一咬牙,狠心結束了賺錢的生意,迴到老家置辦了大批的良田,然後專心培養自己的兒子裴少森學習,一心要讓兒子成才改換門庭。


    為了有個好名聲,裴少森的父親從不吝嗇錢財,周圍鄉民有難他都願意慷慨解囊,就是租出去的土地,也比別人少收一成的租子。


    如此一來,裴家的善人名聲很快就傳了出去,被人交口稱讚,所有人提起裴家,沒有不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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