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舊聞言,開玩笑道,“這可不行,若是哥哥有了嫂子,我可不想成為討人嫌的小姑子。”


    “沒人敢嫌你。”


    江風霽語氣透著股淡淡的狠勁,“哥哥說可以,那就可以。”


    聽見男人篤定的話音,少女微微怔神,但旋即又想,這一定是哥哥擔心自己再遭到什麽不測,所以才過分關心。


    二人迴到江府,還未進門,就瞧見了江賀冷肅的身影矗立在一旁。


    少女忙上前行禮,瞧見兄長摩挲著腰間的折扇,動也未動,遂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


    好在江賀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亦或是早已習慣長子的無理,男人開口道,“月兒,你可還好?”


    “女兒無礙。”


    江月舊乖順著答話,從江賀的神情來看,許是已經了解事情的始末。


    男人似乎隻是客套地問了一句,便將頭轉向江風霽,“迴來了怎麽都不說一聲?”


    “就著公事途徑宣德城,正好又碰上了三妹被劫走。若我沒趕上,現在江府門前恐怕就要縞素了吧。”


    江風霽語氣平穩並無惱音,可愈是這般溫潤的調子,愈是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被長子話裏帶刺擺了一道,江賀登時不快地揚高了聲音,“混賬,你這是在指責為父不成?”


    “本官隻是就事論事,江大人不必動怒。”


    江風霽輕飄飄拋出一句話來,拉著少女便進了門,氣得江賀吹胡子瞪眼,又隻能無可奈何。


    等走的遠了,江月舊這才小聲勸道,“哥哥,你難得迴來一趟,就別同父親置氣了。”


    江風霽慢下步子,握緊了她的小手,偏頭柔聲笑,“旁人的事,哥哥根本不在意,隻要你好好的,我就不生氣。”


    可父親,也算是旁人嗎?


    少女話到嘴邊,又默默咽了下去。


    也是,父親與兄長並不親近,幼年將他送去雲崖山後,父子二人就再也不能平心靜氣地自然相處了。


    念此,江月舊心生憐惜,晃了晃兄長的手掌,殷勤道,“哥哥長途奔波一定累了,我給你做些好吃的如何?”


    江風霽望著她的笑靨,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少女的鼻尖,“哥哥不累,你先去收拾東西,咱們今晚就迴京城。”


    “今晚?”


    江月舊錯愕,“可是還沒和父親,二夫人她們商量一下……”


    “月兒難道不願意和哥哥離開?”


    男人出聲打斷了她的話,目光幽幽,半含哀怨。


    少女忙支吾著解釋,“自然不是這樣……”


    江風霽握著她的手掌上移,摸到那截白皙的腕子,稍一用力將人拉到自己身前,“好月兒,是你說的,有人等的地方才叫家。”


    男人澀啞又沉重的嗓音在江月舊耳畔響起。


    “哥哥在京城置辦了宅子,等你迴家。”


    -


    江月舊最後還是背著小包袱,帶著湘竹,隨江風霽一道連夜離開了宣德城。


    星月皎皎灑滿枝頭。


    出城的時候,少女意外地想起來那個俊美的采花大盜來。


    總覺得,還會再遇見他。


    “月兒,困不困?”


    江風霽抬手輕喚,像小時候一般撈著她的腰身坐在自己大腿上。


    後者卻紅了紅臉,掙開道,“哥哥,我,我坐在旁邊就好了。”


    “月兒都和哥哥這般見外了。”江風霽手上動作一滯,斂下眉眼。


    少女僵住,剛要挪走的屁股又挪了迴來,輕輕落在兄長的腿上,軟下聲撒嬌道,“哥哥別多想,月兒最喜歡哥哥了。”


    男人聞言,笑逐顏開,朗月清風似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哥哥也是。”


    江月舊被他寵溺的語氣鬧的鼻子一酸,驀然想起這些年在府裏受的委屈來。


    明明是正妻所生,過的卻連庶女都不如。


    若沒了江風霽這個大哥仰仗,江家人恐怕更要騎到她的頭上去。


    瞧見少女神色不對,男人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掏出塊飴糖來,伸到她的眼前晃了晃。


    “想吃糖嗎?”


    江月舊點點頭。


    “那月兒答應哥哥,往後不管有什麽事情,都要和哥哥商量,不許一個人扛著。”


    江風霽邊說著邊剝開糖紙,遞往少女的唇邊。


    等到後者剛要張口咬住時,男人又迅速縮迴了手,倚在車壁上看著她微微發笑。


    江月舊咬了個空,不明所以地抬起眼來。


    “月兒,你可以去做一切讓你愉悅的事情。”江風霽笑容暢快,落入少女眼裏卻是詭異的多了幾分陰鷙之感來。


    “哥哥……”


    沒等她說些什麽,男人便將指尖撚著的飴糖塞進少女的櫻唇中。


    糖漬沾在唇邊,晶瑩透亮,讓那張瓷白的小臉頹生了許多豔色。


    江風霽眼眸暗了暗,指腹按壓在柔軟的唇瓣上,無意識地搓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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