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舊方想起昭和是個傻子,於是緩下嚴肅的神色,故意道,“你是不是在和外麵的人捉迷藏?


    放心吧,躲在這兒,他們絕對找不到你!”


    言罷,少女還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露出個乖巧的笑容來。


    男人仍有戒心,卻也沒空僵持,高大的身子一屈,便鑽進衣櫃裏。


    外邊爭執聲愈來愈大,江月舊環顧四周,先是一腳踢翻了裝著薔薇露的瓷瓶,見那香露打翻在地,滿屋子都是薔薇香,總算掩蓋住了血腥氣之後,又拾起窗邊一把銅剪刀。


    夜裏豆蔻時常用它來剪燭芯,沒想到現在竟派上了用場。


    少女狠狠心,握著剪刀望胳膊上劃開一道口子,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清清了嗓子,哇地一聲嚎哭起來。


    櫃子裏的男人被她冷不丁一嚎,驚得險些破門而出。


    隻是尚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就聽見數十人闖入殿內。


    領頭的一人眼下帶著長長的刀疤,瞧著分外兇悍。


    他還未質問出口,就瞧見豆蔻撲向了昭和公主。


    “您,您這是怎麽了……”


    江月舊哭聲響亮,“剪刀,劃破了手臂,昭和流血了,昭和是不是快要死了……


    嗚嗚嗚我要見皇兄,昭和不想死……”


    少女邊哭邊嚷,說到痛處,還不忘伸著雙腿,胡亂地蹬了幾下。


    豆蔻見狀,忙捂住她手臂上的傷口,安慰道,“公主莫怕,隻是小傷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奴婢這就去給您包紮。”


    “真的嗎……”


    江月舊哭的撕心裂肺,卻沒掉下眼淚來,隻好吸了吸鼻子,望著勁衣帶刀的幾人問,“他們是誰……


    是來帶昭和去地府的嗎?”


    “……”


    為首的刀疤男子黑著臉,咽了口悶氣。


    他先掃了眼寢宮,這才冷聲道,“迴稟公主,臣等為大內神武軍,奉旨追查宣政殿胡姬刺殺案同黨的下落。”


    鬆香擋在江月舊身前,高聲喝他,“大膽,元統領的意思是,咱們公主窩藏刺客?”


    元竭抱拳,“微臣不敢,隻不過微臣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公主行個方便。”


    鬆香氣極,還想說些什麽,卻聽江月舊發了話,“既然是皇兄的命令,那你們搜吧。”


    元竭剛要邁步,又聽小公主委屈巴巴道,“不過你們不能打翻我的花盆,也不可以弄壞我的新衣裳。”


    男人噎住,急忙頷首,然後在殿內翻找起來。


    不過昭和公主說了,不能碰壞東西,神武軍一眾的搜查顯得有些束手束腳。


    床榻上隻敢掀起一個被角,書櫃後也隻敢挪開一小半。


    末了,元竭打開衣櫃,伸著刀柄戳戳找找,瞧見櫃底沾了幾滴血跡,尚未幹涸。


    男人剛要一把掀開礙事的衣裙,就被江月舊扯住了手腕。


    少女嘴一癟,眼見著又要嚎啕大哭,“你要做什麽,你別碰我的衣裳!”


    元竭指了指衣櫃上的血跡,反問,“這是怎麽迴事?”


    江月舊腦子轉的飛快,“衣裳裏頭掉出個剪子,劃傷了昭和……”


    豆蔻恍然大悟似的在一旁認錯,“都怪奴婢粗心大意,害得公主傷了千金之軀。”


    這邊小丫鬟認著錯,那邊鬆香也毫不客氣,“要不快替公主包紮,若是陛下知道了,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雖數落著豆蔻,實則指桑罵槐。


    元竭聽出話外音,也知曉晉平帝對這傻子皇妹關愛的緊,於是也不敢造次,隻好說了幾句客套話,帶著神武軍離開了福至宮。


    好不容易送走了來人,江月舊暗自鬆了口氣,隨即又裝作吃痛的模樣,“昭和手疼……”


    豆蔻立刻扶著她往外走去,鬆香也不敢怠慢,前去太醫署請了太醫。


    少女臨出門前,迴看了眼空蕩蕩的大殿,微籲出一口長氣。


    這下,顧言風該安全了吧。


    第44章 肆肆


    紅綃坊天字號雅間裏,男人背靠著軟枕,一隻腳翹在榻上,目光瞥著窗外熙攘的人群,不知在想些什麽。


    老鴇紅姨叩門進屋後,衝外邊招招手,立刻有十幾位嬌美的姑娘們依次排著隊入了內。


    紅姨捏著帕子,食指放在唇上示意眾人安靜,而後才恭敬道,“大人,這都是咱們樓裏最好的姑娘們,您看行嗎?”


    段桓一手搭在膝上,偏頭望了過來。


    男人眼眸狹長,不笑的時候分外冷肅,帶著股生人勿近的距離感。


    可他又常常帶笑。


    幾分譏誚,幾分嘲弄,混雜在一塊兒,心思難猜。


    “過來,讓本官瞧瞧。”


    為首的白霜眼波一轉,便扭著腰肢上前。


    白霜五官精致,膚白唇紅,含羞玉立。她半跪在軟榻邊,勾著截纖細的脖頸,仰臉盈盈看著段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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