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那胖老爺醒來後所言,今兒她遇上的,正是盜走了坤地參刃的盜中將帥——公子無招。


    說起來好聽叫什麽盜將,實際還不就是一小賊。竟然如此無法無天,大搖大擺地劫財傷人。


    當真是可氣可恨!


    江月舊越想越氣,也沒注意拐進了哪間客房。她有些煩躁地推開屋門,卻被眼前的畫麵驚得一愣,呆呆站在原地,忘了反應。


    屋子中央的男人似乎剛褪下外袍,正在伸手解腰封。半敞半露之下,胸膛處肌理分明的線條流暢自然,春光尤為迷人。


    江月舊忽覺鼻間一熱,沒征兆地留下兩行熱滾滾的鼻血。


    迎上那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少女恨不得挖個地縫把自己埋進去才好。


    丟人丟大發了!


    等等,那日在青樓裏盜走了金匣子,還大言不慚地留下“天下第一盜”字條的人,與眼前的男子好像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莫非他也被樓妖扔進這個世界贖罪來了?


    顧言風見她目光呆滯地緊盯住自己,心生戲謔,“怎麽樣,對你看見的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要是能摸一摸就更滿意了。


    江月舊尷尬地捂住嘴巴,咽下腦子裏不受控製冒出的後半截虎狼之詞。


    她現在可不是什麽青樓老鴇了,得矜持,再矜持!


    少女慌張地用手背擦去尚且溫熱的鼻血,斟酌道,“這位少俠,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顧言風聞言,斂了笑,挑眉不語。


    他長腿一邁,就折身繞到屏風後邊,似乎在試浴桶中的水溫。


    江月舊不死心,小尾巴似的厚著臉皮跟了過去,亦步亦趨。


    男人偏頭,狹長的眸子輕輕一望,平白就叫人不寒而栗。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被公子無招嚇狠了,江月舊覺得自己現在看誰都像那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就連他低沉的嗓音都覺得如出一轍。


    “你跟過來,莫不是饞小爺身子?”


    “我沒有……”


    “那你意欲何為?”


    “我隻想問問你,是否認得我……”


    顧言風撣了撣指尖的水珠子,突然抬掌滑過江月舊的腰肢,將人徑直拍進了浴桶中。


    後者嗆了一大口水,驚慌地撲騰了兩下,渾圓的雙眸也沾上了濕漉漉的水汽。


    隻是少女的質問之辭還未說出口,就反被男人捏著下顎質問起來。


    “我不認得你,但是卻認得你腰間的無定綾。”顧言風嗬笑,“原來是你拿走了悟道宗的法器。”


    江月舊那雙藏著火氣的眼兒,一下子偃旗息鼓,變成了求饒的模樣,“你,你是什麽人?”


    男人這會兒卻不笑了,摩挲著少女的下巴尖,聲色冷冷。


    “悟道宗宗主,顧言風。”


    作者有話要說:排雷(高亮):


    *女主設定青樓老鴇,略渣,偶爾玩弄感情不自知


    *第一世為披著懸疑外殼的江湖小甜餅(可能不甜qaq


    *歡迎小可愛們討論劇情,提出建議(拒絕口吐芬芳xd


    *食用愉快啵啵啵


    第2章 貳


    俗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江月舊站在浴桶中退後半步,極力解釋道,“此事多有誤會……這根無定綾並非是我故意拿走,而是,而是認了主,怎麽也甩不掉……”


    顧言風似是個陰晴不定的性子,方才冷著臉質問,此刻又在嘲弄她,


    “我悟道宗的法器,怎會隨便認了你作主?莫非,你拿它去上吊了?”


    江月舊:人言否?


    她隻是見那條白綾好看,遂圍在肩上當作披帛臭美了一會,誰想無定綾就這麽認她為主了。


    這法器還真是缺心眼。


    “我也不知是怎麽迴事……”江月舊苦著一張小臉,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顧言風薄唇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看似大發慈悲般衝她擺擺手,“無定綾既然認了主,那便歸你所有了。”


    江月舊眼兒一亮,剛要感恩戴德激情歌頌幾句,卻聽見男人話鋒一轉,惡劣地威脅道,


    “但是,無定綾終歸是我悟道宗的法器,認了你一個日新門的弟子作主人,恐怕情理上說不過去吧。”


    少女磨牙吮血,“你到底想怎麽樣!”


    顧言風悠哉悠哉邁著他的長腿跨進浴桶中,故意濺起一大片水花。


    而被迎麵澆了個徹底的小姑娘翁了翁鼻子,殺人的心都有了。


    “怎麽辦,小爺肚子餓了,想吃黃牛肉醬豬肘醃排骨鹵味麵。哦,還要二兩清酒。”


    “好~”江月舊露出個猙獰的笑容,假惺惺道,“我這就去給您拿來。”


    待穿著濕衣裳,步子跺得震天響下了樓,江月舊突然反應過來,方才他怎麽知道自個是日新門弟子的?


    “客官您有什麽吩咐嗎?”店小二見她恍惚著站在樓梯口,趕忙上前殷勤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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