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話音,似有狂風暴雨鋪散開來,連老爺子的氣場都被蓋過去。


    “他們是你的弟弟!”他不是最看重應斯廷的嗎。


    應江沅仿佛第一天認識應家這位長房長孫,徹底顛覆了之前的印象。


    在他眼裏,應斯年是一個沉穩而識時務的孩子,麵對薑念珠的百般刁難,隻要不傷到應斯廷,就不見他有任何表示。


    依照他的設想,老爺子會反對,但老爺子到底是顧全大局,總會接受的,以薑念珠的本事也翻不出什麽浪花。


    從未想過應斯年會來一招釜底抽薪,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插翅難飛


    坐在屋頂的獨角蛇氣笑了,他折騰這麽久,應斯年隻用一招製勝。


    下一刻,他跳進院子裏抬頭看去,瓦片紛飛,整個屋頂都掀翻了。


    嘖嘖,雷暴狂獅果然名不虛傳。


    這老爺子的性子佷合他胃口啊,曾幾何時,他也是一言不合就把人劈得外焦裏嫩的暴脾氣。


    從什麽時候改變的來著?


    想到這裏,他氣急敗壞的跺腳。


    應斯年,咱們來日方長!


    “這戰帖,我接了。”老爺子仰天大笑三聲後,一本正色:“少城主有什麽意思,隻要打贏了我,這城主之位就是你的。”


    應江沅急了,老爺子為什麽要代他應戰。


    雖說自己的實力不如老爺子,可他擔心老爺子會放水。


    說到底,父親最看重的兒子是大哥,他很有可能借此機會把城主之位名正言順的交給大哥的孩子。


    “小輩胡鬧,怎能勞煩父親出手,還是我來吧。”


    老爺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應江沅繼續勸說:“如今這城主之位在我身上,就算您打贏了,旁人難免會有微詞。”


    老爺子欲言又止,擺擺手:“就按你說的辦吧。”


    應江沅得償所願,浮出了笑意:“斯年若是想收迴戰帖,隨時都可以,刀劍無眼,萬一傷到你,讓我該如何向你父親交代。”


    “擂台之上,生死由命,叔父不必有所顧忌,父親會理解的。”應斯年淡淡道。


    “我知道,你這孩子不願與我親近,是怨我當初沒能及時趕到救下大哥大嫂。”應江沅滿臉愧疚:“我事先並不知道他們竟是帶傷上陣,以為他們可以撐得更久一些,也好借此機會多救下幾個人。”


    聽到這番話,應斯年的臉上終於掀起了波瀾。


    環境再惡劣,總有那麽一兩個天縱之才。


    當年父母與妖王交手,本該帶人前去支援的應江沅沿途把傷患集中到一起照料,等拖拖拉拉趕到的時候,整個狩獵小隊無一生還。


    開腸破肚,靈根被挖,死狀慘烈。


    獨角蛇是在城裏鬧起來的,他怎會不知情。


    應江沅心中暗喜,應斯年受到刺激肯定會下狠手,自己就可以“被迫”反擊,直接弄死他了。


    哪知,應斯年居然笑了:“就算叔父及時趕到,也隻是白白送死而已,我又怎會因此埋怨叔父。”


    他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都說祖父是最強城主,實際上父親更強,隻是不願奪走祖父的榮光。


    不管他當時是抱著怎樣的心理晚到一步,結果都不會改變。


    提起長子夫婦,老爺子臉色不太好,聽到後麵由陰轉晴:“你這孩子倒是想得通透。”


    變相肯定了應斯年的說辭。


    應江沅偽裝這麽多年的假麵孔差一點破了功。


    明明是他故意拖延,是他故意害死大哥夫婦的。


    戰書已下,城主府前的空地上搭起了擂台,全城一片沸騰。


    各城禁止內鬥,爭奪城主之位除外,上一次搭建擂台的時候還是在五十年前。


    雷暴狂獅為得美人怒戰城主,堪稱一段佳話。


    說是美人的身份尊貴,非城主配不上。


    那舞動的長發,藍色的電光,雷霆萬鈞的殺傷力成了多少人的噩夢。


    大家猜測,應家的城主之位至少能穩坐三代以上,怎麽也要等到這一支的血脈稀薄之後。


    哪曾想,他們還玩起了內鬥,侄子挑戰叔叔。


    眼下可比當初有看頭,不僅修為提升了,還有一個陣師。


    無論外麵怎麽熱鬧,關起大門,應宅和往日一樣寧靜。


    龍菁菁在院子裏轉了一圈,總覺得少點什麽。


    拐角,花盆後,凳子底下,哪裏都沒有發現喜歡悄咪咪偷窺自己的跟蹤狂。


    她一路找到靈妹的小窩,看它背對著自己團成了一個大毛球。


    不用跑腿就有吃不完的靈果,明明是隻兔子卻過上豬一樣的生活,體型翻了一倍,都是肉。


    龍菁菁蹲下身子,把手伸進窩裏戳它的小肉肉,臉上劃過一抹詫異,縮迴手,五根纖細的手指上分別掛著五個小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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