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清理了腐肉,宋以真放下手裏的棉花。


    傷口裂開的太久,又清除了腐肉,根本不能進行縫合。宋以真凝了凝眸,伸手去脫這男人的褲子。


    醫師阻止她:“你幹什麽?他下半身沒傷。”


    “傷口必須進行縫合才可以。”宋以真解釋道:“但豁口太大,皮肉縫不到一起。所以隻能從他屁股上擱下肉來,進行填補縫合。”


    “啊?”醫師震驚:“還可以這樣?”


    宋以真點頭,不管醫師的震驚,解開了這男人的褲子。隨後發現他傷口在正麵,根本沒法子翻麵割屁股上的肉。最後隻能退而求其次,割了他大腿上的皮肉來縫合。


    醫師看著宋以真麵無表情拿著手術刀對準大腿割肉,緊張極了。隨即讚歎,刀法真好。


    一刀下去,出的血特別少。


    這是因為宋以真避開了血管,手術刀在她手中精準的像是精密的電子儀器,精準的分毫不差。


    等把這個男人的傷口縫合,包紮上藥之後,已經過了一夜。


    宋以真臉色蒼白的鬆了口氣,開了幅方子遞給醫師道:“按照方子抓藥給他服下。”話落,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你怎麽了?”醫師彎腰扶住她。


    “體力透支,讓我睡一覺就好了。”宋以真有氣無力的道:“他要是有什麽事,你一定要叫醒我啊。”話落,已經昏睡了過去。


    醫師趕緊讓人把宋以真抬到了床上,然後按照方子上去抓藥,給這男人服下。


    宋以真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人坐在屋裏。


    是誰?


    宋以真心裏一動,撐在床上看過去。


    那人迴過頭來,目光如鷹地盯著她。看清宋以真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冷道:“你在等人來救你?”


    宋以真搖了搖頭,怎麽會以為是他呢?


    看來自己真的睡糊塗了!


    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輕聲道:“我餓了,要吃東西。”


    赫連勃神色奇怪地看著她,隨後對守在門口的侍衛道:“拿點吃的過來。”


    很快就有吃食被送了過來,是烤羊肉和牛奶。


    宋以真沒動烤羊肉,隻拿了牛奶過來喝。


    赫連勃盯著她的動作,覺得這個小白臉娘們唧唧的。


    天可憐見,其實宋以真女扮男裝放在汴京其實很常見。汴京的公子哥兒們都矜貴,所以自帶秀氣和尊貴。


    但和草原漢子比起來,在他們那爆發的荷爾蒙和漢子氣息中,宋以真這樣的真的顯的很娘們兒!


    “沒想到你能救活了他!”赫連勃忽然開口。


    聽到這話,宋以真一口喝光了牛奶,從床上下來就往外麵走去。赫連勃被無視,有些發怒:“你做什麽?”


    “去看看傷患!”宋以真頭也不迴的道:“剛做了手術,要觀察他的身體情況!”話沒落下,人已經走了出去。


    盯著她的身影,赫連勃眉心微微皺起。此人醫術極好,真的不是赫連承請來的大夫嗎?


    他有些懷疑!


    不過,他如今落在自己手裏,那就得好好利用。


    赫連勃目光變的陰鷙起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起身朝外麵走去。


    等他追上去的時候,宋以真已經在查看那男人的情況。


    還在發燒,術後發燒是正常現象。因為身體有刀口,多少有些炎症。發燒隻是身體的一種自我保護行為,但這男人的情況卻不一樣。


    他傷了多久,就發燒了多久,所以這種時候,隻能下猛藥才行。


    她打開藥箱子,增加了消炎藥的用量,又去裝了一盆雪來進行物理降溫。


    赫連勃看她一心撲在傷患身上,很快就放下簾子轉身離開!


    一臉三日宋以真寸步不離的守著那男人,好在第三日的時候這人終於睜開了眼睛。


    宋以真欣喜的鋪上前:“你終於醒了?”


    赫連逸睜開眼,便對上一雙燦若性眸的雙眼。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你是何人?”


    宋以真愣了一下,覺得這個人真奇怪,第一句話竟然不是諸如‘我死了嗎?’這類的問題,而是警惕的問她是誰?


    果然草原漢子多警惕啊!


    宋以真隨手塞了一顆藥丸在他嘴裏:“我是被赫連勃抓來的夏國大夫,也是救活你的人。”她讚歎:“你命真大,那樣都還沒死。”


    赫連勃?


    赫連逸眸光一閃,隨後看著宋以真。雖然不大喜歡宋以真這娘們唧唧的樣子,但想著是救命恩人也就放軟了態度:“多謝。”


    宋以真聳了聳肩,湊過去道:“你是赫連勃什麽人?能不能勸他放我離開。”


    北國王上有令不許救他,但赫連勃竟然還把人給抬迴了帳篷。宋以真覺得這兩人肯定交情不淺,所以動了這個心思。


    誰知她的話赫連逸理都沒理,第一件事就是掀開被子下床。宋以真趕緊伸手製住他:“誒,別動。”


    她語重心長的說:“你傷的太重,還不能動。”


    赫連逸卻不聽勸,伸手揮開她站了起來。宋以真忍無可忍一根銀針戳過去,定住了他的穴道:“媽的,最討厭不聽醫囑的人了。”


    宋以真變得有些暴躁,讓人把赫連逸抬上了床,這才深唿吸壓下那股子暴躁,對赫連逸說:“你這條命我好不容易救迴來,你不珍惜,我可珍惜了。”


    她收了銀針道:“兩個時辰後穴道自動解封。”她歎了口氣,往旁邊的榻上爬:“你醒了,我也可以睡個安穩覺了。記得,別動啊!”


    話落,人已經睡了過去。


    赫連逸覺得這個娘娘腔有點奇怪,但人被定住也不能動,所以隻能無奈的躺在床上。


    宋以真這一睡,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壞了,傷患肯定跑了。”她骨碌坐起來,發現對麵的床上真的沒人。


    宋以真歎了口氣,認命的從床上爬起來。


    走出去,險些被太陽閃瞎了雙眼。她拿手捂著眼睛,心想,北國真奇怪,一會兒下雪一會兒出太陽。


    前幾天下的雪早就被太陽給曬沒了,一眼望過去都是帳篷。


    宋以真隨手抓過一個丫鬟問道:“那個病人呢?”


    “二王子在大王子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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