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潛的安排下,宋以真很快就見到了秦真。


    他被關在天牢中的鐵牢之中,被重兵層層把守。一身單薄的囚衣,手足具被鐵鏈鎖住。


    見宋以真前來,他微微一笑:“以真。”


    秦真隔著鐵門看她,支在牆上的火把照的他臉色發青。宋以真神色擔憂地看著他:“你受傷了?”


    “沒有。”


    秦真下意識把手背在身後,遮住手腕上那些斑駁的傷痕。


    他看著宋以真擔憂地神色,慢慢吊起了嘴角,苦笑:“大哥將事情都告訴你了。”


    宋以真聞言一愣,呆呆地站在那裏。她原本還想著該怎樣同他開口,卻沒想大哥已經將事情全部托出。


    獄卒將鐵門打開之後,就退了下去。


    宋以真走進去,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站定。抬起頭,神色複雜地看著他:“那……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秦真忽然道:“以真。”


    宋以真住口,抬頭看著他。


    秦真想朝他走過去,卻被鐵鏈拉了迴去。鐵鏈嘩啦作響,他雙眸凝視著她,那專注的模樣像是要把她刻進骨子裏一般。


    他忽然朝宋以真伸出手:“過來。”


    秦真嘴角擒著一抹溫柔的笑,可那笑容落在宋以真眼裏,卻讓她心中一涼。她依言走上前,秦真張開手臂將她抱在懷中。他的懷抱冰冷如骨,宋以真心頭一痛,伸手緊緊環住他的腰身,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的身子。


    察覺到她嗬護的動作,秦真心中一暖,他眼裏映上一抹淺笑,伸手將宋以真緊緊的抱在懷中:“我真想這樣看著你,一輩子看著你。”


    宋以真心頭一跳,想撐起身子看他。


    秦真卻用力的將她禁錮在懷中,不知為何,那一瞬間宋以真心裏焦灼無比。就在此時,秦真渾身一震,一聲壓抑的悶哼從他喉間傳來。


    “秦真!”宋以真急促道:“你怎麽了?”


    “無事。”秦真嗓音嘶啞的道:“隻不過天黑了而已!”


    宋以真渾身一震,強行從他懷中掙脫開。隨即瞳孔一縮,不敢置信的望著秦真。


    他閉著眼,兩行血淚從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她嗓音顫抖:“……你。”


    聽見她傷心疾首的聲音,秦真辨認了她的方向,摩挲著將她擁入了懷中:“別哭,一雙眼睛換你師傅一命,或許有些廉價!”


    秦真聲音一低,迷迷茫茫,像是走錯道不知迴路的孩子般無措:“自此一生再也看不見你的容顏,這對我而言,卻比要了我的命還還要殘忍。”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隔著烏雲的月:“我自知與你隔著血海深仇,不奢求你能原諒我。但……”


    他聲音一頓,嗓音嘶啞的道:“……你能答應我,在我死後好好活著嗎?下輩子,我要幹幹淨淨和你相遇,和你白首偕老!”


    宋以真眼淚如大雨滂沱,她緊緊揪住秦真的衣裳,哭的不能自己:“我答應,我答應你!”


    秦真聞言嘴角翹出一抹解脫的笑意,宋以真的眼淚將他肩頭全都打濕。秦真凝著眉,笨手笨腳的安慰她,想給她擦眼淚。卻因看不見,隻能束手無策的站在那裏,心痛無比的聽著宋以真放聲大哭。


    他擰眉垂頭,燈影下的睫毛被血染紅,帶出一抹血色的弧度。他為難半晌,終究歎氣伸手點了宋以真的睡穴。哭聲消歇,一陣腳步聲在天牢內響起。


    秦真小心翼翼的抱著宋以真,待那陣腳步聲來到跟前。他依依不舍的緊了緊手臂,這才歎了口氣道:“大哥,替我照顧以真。”


    宋潛看著他,俊朗的五官在燈下看起來冷冽而沉穩:“以真自小被我放在心尖尖上,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辜負她的人。”


    話落,他伸手將宋以真從秦真懷中抱了過來。見她眼角淚痕猶在,低歎一聲:“傻瓜!”


    他抬頭盯了秦真一眼,吐槽道:“一雙眼換一一條命,再加些甜言蜜語就哄的她為你肝腸寸斷。秦督主當真會撩人。”


    聽見他譏諷的話,秦真麵色不變。他頷首,精致的五官被燈光染上一層金色,顯得他渾身的鋒棱盡數消失:“我傷了她,你怨我是應該的。”他苦笑一聲:“但願我死後,她能過上隨心所欲的太平日子。”


    宋潛歪頭:“那是自然。”


    秦真的悔恨和示弱,並沒有讓宋潛態度有所軟化。若不是因為以真,他才懶得理會秦真此人。


    他意味深長地盯了秦真一會兒,這才微勾著唇角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要送她迴去。”


    語畢,宋潛極為滿意地瞧著秦真渾身籠罩著一層黑色的情緒,抱著宋以真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秦真死死握著拳頭,才壓製住了內心那躁動的情緒。


    夜色濃重的似乎月亮也照不亮,宋潛抱著宋以真剛邁出天牢的門欄,華恆便打著燈籠上前。


    此時一陣烏雲掠過,月亮被遮的毫無蹤跡,隻剩下幾顆疏疏朗朗地星子掛在天空。


    華恆用手中的燈籠,照亮了宋潛麵前的路。


    他扭頭看了眼天牢,再低頭看著宋以真那一張帶著淚痕的臉。眸光沉了沉,卻一句話都未說。


    宋潛抱著宋以真步態平穩的下了台階,等將宋以真送迴屋內的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又擰了熱毛巾給她擦臉之後,這才端著水盆走出房門。


    抬頭便見華恆站在院內,他將水潑在花草上,這才朝華恆走了過去:“秦真一黨可有動作?”


    華恆眸光一冷:“他們還想把秦真救出去!”


    宋潛眉頭一皺,若想設計騙過華恆讓秦真和以真在一起,那就不能讓秦真一黨亂跳。


    他正思忖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麵跑了進來。


    玉書帶著幾個內官從外麵奔了過來,其中一人焦急道:“華少卿,大事不好,陛下昏倒了!”


    華恆和宋潛對視一眼,他上前沉聲道:“太醫怎麽說?”


    “太醫說陛下五石散用多了,導致精血虧空,隻怕活不長了。”


    宋潛眉頭一皺,華恆的眉心也全都擰在一起。總覺得此事來的太過蹊蹺####謝謝書友651615554、606499081打賞的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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