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真思緒不停的換算,又察覺蘇越澤往自己嘴裏塞了顆藥丸。


    她正想吞不吞的時候,便覺他在自己下巴一點,那藥丸便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擦!


    宋以真暗罵一聲,隨即便察覺身體僵硬,不聽使喚。好在思緒還清楚,能聽見外麵的動靜。


    一片漆黑之中,宋以真察覺蘇越澤抱著她走了許久,隨後便有人圍了上來:“國師,夫人怎麽了?”


    蘇越澤沉痛無比的聲音傳來:“我來晚了,五公主派死士毒殺了她。”


    “夫人!”


    錦衣衛跪倒在地,目光沉痛伸手去接宋以真:“督主正在趕來的途中,還請國師將夫人的屍首交給交給在下。”


    蘇越澤見狀,將懷中的宋以真遞了過去,乘錦衣衛接手的時候,下毒將在場的錦衣衛都毒殺在地。


    此時宋以真內心已是驚濤駭浪,從他們的話中,可以得知自己和那督主肯定有什麽關係。


    可惜吃了蘇越澤的藥丸,她隻能在心中幹著急!


    蘇越澤含笑盈盈地盯著地上的屍體,忽然輕聲道:“出來吧。”


    楊隱從一旁走了過來,若是宋以真能睜眼去看,一定會震驚,因為楊隱手中抱著和她一模一樣的屍體。


    “師傅的兩手準備,沒想到都派上了用場。”楊隱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輕聲道。


    蘇越澤伸手撫摸著宋以真的臉,輕聲道:“想從秦真手裏搶人,自然是要多花點心思。”他抬頭看著楊隱:“你先把她帶走,待為師解決了這些事,便會來接她離開。”


    楊隱將懷中的屍體放在了地上,接過宋以真之後低頭看了眼她蒼白的臉色,這才道:“師傅,宋潛和秦真朝元陽城趕來,大約戍時會到。”


    “無妨。”蘇越澤淡道,他做的這具屍體以假亂真,誰也分不出來:“五公主留在元陽城的死士如何了?”


    “片刻後便會被引過來。”


    蘇越澤點了點頭,他要造成五公主的死士和東廠錦衣衛互相殘殺的場景。


    楊隱抱著宋以真離開了元陽城,蘇越澤要留下帶著這具假屍體來應付秦真。


    宋以真察覺自己被放上了一輛馬車,要是被他帶走了,隻怕自己很難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留在元陽城。


    楊隱駕著馬車從偏道駛向了遠方,躺在馬車裏的宋以真正萬分焦急的時候,胸口忽然一重,隨即嘴巴就被一個毛茸茸的扒拉開,一股又酸又澀的汁液留進了嘴裏。


    這什麽東西?


    宋以真下意識揮開跳在自己胸口山的東西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能動了。


    她睜開眼睛,豁然看見一隻紅眼小狼崽蹲在自己麵前,乖巧的搖著尾巴。


    宋以真:“…………”


    是它救了自己?


    先不管那麽多了,逃命要緊。


    宋以真抱起紅眼小狼崽,手裏捏著銀針想去戳暈楊隱。被她抱在懷中的紅眼小狼崽察覺了她的意圖,瞬間竄過去一口咬在了楊隱的脖子上。


    “你這小畜生……”楊隱捂著脖子一句話還沒說完,就麵色發黑的朝地上倒了過去。


    可把宋以真嚇了一跳,她趕緊勒停馬車,跳下去查看楊隱的情況,眼見著毒以攻心。連忙從懷裏摸出牛皮包,從裏麵掏出一係列手術工具,給他做了急救,又了一粒紅色的藥丸塞進楊隱嘴裏,然後一臉歉意的道:“抱歉,我不知道它這麽毒。她抬頭看了眼天色,見夕陽已經沉了一半在地平線中,於是又道:“你的命現在保住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話落,她還貼心的把楊隱拖上了馬車,免得他躺在地上受涼,引起術後發燒。


    躺在馬車內氣若遊絲的楊隱不敢置信地盯著,宋以真解下拉車的馬翻身上去朝元陽城方向疾馳而去的身影。


    他覺得這宋以真怎麽迴迴都能有奇遇?


    好在他們走的還不算遠,宋以真為了避開蘇越澤,特意饒到了元陽城的北門。


    可圍牆太高,北門又緊鎖,宋以真覺得自己爬不過去的時候。忽然見那紅眼小狼崽從她懷裏跳下來,站在牆根上不停的往上跳啊跳。


    宋以真莫名其妙:“你讓我跳進去?”


    紅眼小狼崽搖了搖尾巴,忽然縱身一跳,然後攀著牆頭就跳上了城牆。


    宋以真:“…………”


    看著趴在城牆上的紅眼小狼崽,宋以真試著提氣跳了跳。這一跳,把她嚇了一跳。


    因為她跳的太高,感覺身懷輕功似得。


    輕功?


    宋以真雙眼一亮,難不成自己還是個身懷武藝的高手?


    她咧嘴一笑,仰頭找準好了角度,再試著提氣,然後費勁千辛萬苦,從城牆上都快摔成傻逼了,這才順利的爬上了城牆。


    果然是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我這輩子摔的跤全交代在這裏了。


    宋以真捂著摔痛的屁股,齜牙咧嘴的往元陽城裏麵而去。她記得那男人交了玉佩出去,說能保住元陽城。她還是先去府衙看看,不然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但,府衙在哪裏?這是個問題!


    宋以真準備去街上問問,可一到街上就傻了,街上空無一人,蕭索的不行。


    好在她發現她走到了先前被綁架的地方,於是想進去問問路。哪想一推開門,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就竄進了鼻腔。


    她眉頭一皺,捂著鼻子進去,見院內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屍體。


    宋以真詫異,連忙往裏麵闖去。


    見王大夫還被捂嘴綁在裏麵,連忙上前揭開他嘴裏的布巾問道:“怎麽迴事?”


    王大夫一見宋以真也很吃驚,但還是開口道:“這些人吃了往川和一個女人研究出來的解藥,不過一個時辰全都吐血而亡。”


    宋以真瞳孔一縮,連忙朝外麵奔去。隨後又反應過來自己找不到府衙在哪裏,便又跑迴去,隨意摸了顆藥出來扔進王大夫嘴裏:“這是三日後必發的毒藥,從現在你要聽我的,否則不給你解藥。”


    “宋大夫你怎麽能這樣做?”


    “我當然能這麽做。”


    聽見王大夫喊自己宋大夫的時候,宋以真心中一定,隱約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但當務之急是先去府衙告訴她們方子有毒,但願還來得及。


    “快,帶我去府衙通知他們!”


    宋以真解開綁在王大夫身上的繩子,拉著他就往外麵跑。被喂了毒藥的王大夫沒辦法,隻能跟著宋以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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