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宋以真迴頭看著珍妃,卻見珍妃歎了口氣,輕聲道:“陛下已經好久沒有如此開壞了……”她仰目望著在馬球場意氣風發的寧宗,對宋以真道:“你且放心,他們有分寸的。”


    寧宗下場打馬球,在場的眾人都是臣子,自然都會有意無意的放水讓他贏。


    宋以真擰著眉頭,目光緊緊帝隨著寧宗而轉動,生怕一錯眼,寧宗就發生了什麽意外。


    寧宗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隻覺自己活力四射。一連進了兩球,聽著廊下那逐廂急鼓的樂聲和周圍高唿三聲萬歲的聲音。


    寧宗頓覺豪氣萬千,於是腳下一踢馬腹,手中的紫檀木長柄球槌在一晃,就要去搶太子球槌下的馬球。


    太子一見寧宗過來搶球,自然不敢攔他,有心不動神色的讓寧宗搶球。


    可就在此時,寧宗因為情緒過為激動,隻覺眼前一黑就朝地上倒去。


    “父皇!”


    三皇子見狀情急出聲,馬蹄奔騰之下,寧宗這一掉下去,隻怕是兇多吉少。


    而太子見狀則眸光一閃,若是寧宗就此喪命,那龍位還不是自己的。可眾目睽睽之下,孝子的派頭還是要做的。


    太子搶先三皇子一步,從馬上跳了下去。


    他準備假裝救駕,暗地裏搞死寧宗。卻不想就在他跳馬的瞬間,他的坐騎忽然發瘋揚蹄,將太子從馬上甩到了寧宗跟前,陰差陽錯地替寧宗擋住踩下來的馬蹄。


    就這一空擋的時間,三皇子飛奔而至,將寧宗從馬蹄下搶救起來。而太子則倒黴極了,接二連三的被自己的坐騎踩踏,更要命的是命根子那裏居然連中兩腳。


    疼的他捂著襠部,在地上滾了個死去活來。


    聽著太子那響徹天際的痛喊,寧宗心中一驚,連忙揮開為自己診治的宋以真,心急如焚的吼道:“快去看看太子。”


    宋以真往寧宗嘴裏塞了顆穩定病情的藥丸,連忙朝太子方向奔去。


    此時馬球場上的馬兒已經被眾人製住,宋以真趕緊放話讓小太監放下昏迷不醒的太子。她奔過去,瞳孔一縮,太子襠下此時已經殷出了一片血跡。


    宋以真來不及多想,動手解開了太子的褲子。


    太子襠下是一片慘不忍睹的狀況,嚇的那些小太監全都齊齊倒抽一口氣,低下頭去。


    宋以真接過王珠遞過來的羊腸衣帶上,又拿消毒藥棉擦幹淨太子襠下的血跡之後,一經檢查,這才發現太子的睾丸居然被馬踩碎了一顆。太子下體受傷嚴重,需要盡快做手術才行。


    “王珠,喂止痛藥。”


    宋以真一邊開口,一邊掏出銀針給太子護住心脈,做好這一切之後,這才神情凝重的道:“快把太子抬上馬車,送去汴京醫館。”


    “太子如何了?”被珍妃和四皇子他們扶過來的寧宗,神情焦急的問道。


    宋以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沒當眾說出來,而是覆到寧宗耳旁輕聲道:“殿下睾丸被馬踏碎,必須盡快做手術割除才行。”


    “什麽?”


    寧宗被刺激的險些暈倒,再一看太子的下體就這麽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宋以真此時,正專心給太子下體止血。


    做好這一切之後,宋以真脫下自己的衣衫,遮住太子的身體,急聲讓人把太子往汴京醫館送去。


    寧宗傻在當場,直到太子被太監抬上了馬車之後,這才兩眼一翻,倒地暈了過去。


    寧宗暈倒,眾人徹底亂了分寸。


    好在宋以真此時還未爬上馬車,趕緊跑過去為寧宗檢查,見他是氣急攻心的暈了過去,連忙給他做急救工作。


    “把陛下扶上龍輦,一同送往汴京醫館。”秦真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輕聲開口。


    宋以真聞言點頭,秦真連忙彎腰將寧宗抱上了龍輦,一行人急如風火地朝汴京醫館趕去。


    剩下一群達官貴人和後宅女眷麵麵相覷一番,很快也就散了。隻是那後宅女眷驚魂未定的迴神之後,這才齊齊反應過來。


    宋語冉冷哼一聲,不屑道:“一個女人竟然大庭廣眾之下脫了男人的褲子,真是不要臉。”


    眾位後宅女眷被宋語冉的話一驚,再想到下體的血跡,連忙急匆匆迴府,準備找家人商議。


    這一迴,隻怕太子成廢人了!


    寧宗那邊的情況有鍾院判在一旁穩定,倒是不打緊。


    就是太子這邊緊急,等馬車一入汴京醫館,宋以真連忙接過王珠遞過來的防護服和口罩帶上,腳下生風的帶著眾人把太子抬進了她特意隔出來的手術間。


    宋以真一邊指導著王珠將精索於內環附近,給太子進行了高位結紮之後,這才拿起手術刀開始施行手術。


    睾丸切除手術,必須要精細。進行引流、縫合和徹底止血之後。她這才在陰囊地步放入了橡皮片進行引流,縫合傷口。


    引流、縫合徹底止血後,於陰囊底部另作一小切口,放入橡皮片引流,再縫合切口。


    做好這一切之後,宋以真囑咐王珠時刻觀察著太子的身體狀況,若有發熱感染,立馬叫她。


    當她解開口罩走了出去,屋外隻有宋家人和汴京醫館的大夫圍了上來:“太子傷勢如何?”


    “已經穩定下來了。”


    宋以真輕聲道,偏頭看向隔壁的病房。此時皇子後妃以及文武大臣把那裏圍了個水泄不通,根本沒人關心太子的傷勢。


    宋以真歎了口氣,朝寧宗的病房走了過去。


    眾人一見她過來,趕緊讓開一條道讓她進去。宋以真換掉了身上的防護服和羊腸衣手套這才走進了病房內。


    此時寧宗的病情也在鍾院判的手上穩定下來,珍妃正紅著眼睛坐在床邊給寧宗喂藥。


    見她來了,忙道:“你快給陛下檢查檢查,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大礙。”


    自從宋以真作為寧宗的主治大夫之後,珍妃隻相信她的醫術。


    宋以真扭頭看了眼鍾院判,見他神色和善的對自己點了點頭,這才上前又給寧宗檢查了遍身體,然後輕聲告訴珍妃,寧宗的身體已無大礙,隻是,這情緒方便還是要稍微注意一點。


    珍妃點了點頭,寧宗則問了句太子的情況。


    宋以真隻好一一告知,珍妃聞言割除了太子的睾丸,眉頭輕蹙,當然這不是害羞,而是覺得宋以真一個女子這麽直白的將那處掛在嘴上不好。


    但轉念一想醫者便是如此,便也拋開,擔憂起寧宗和太子的身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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