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秦真的霸道和華恆的溫和,宋以真腦中忽然閃過一絲想法。


    若是喜歡上秦真,那以後擺在她麵前的定然是一條鋪滿荊棘和危險的路,不禁要麵對他的喜怒無常,還要承受他突如其來的殺意。


    而若是喜歡上華恆的話,則會被照顧的很幸福。


    這個想法在腦中一過,便如生了根一般,止不住的瘋狂生長。她將目光落在華恆身上,恰好此時月光越過烏雲灑在他身上,君子如玉溫潤。


    宋以真怔住。


    秦真雙眼微微一眯,感受到殺氣的宋以真迅速迴神,別過頭去,眸光卻再次落到了秦真臉上。


    兩人隔馬相望,他的眼裏有光,涼冷又炙熱,叫人不敢直視。


    華恆蹙眉,不動神色地擋在了宋以真跟前,替她隔絕了秦真眼裏那奇異的光。


    秦真冷眼旁觀著兩人的互動,眼裏的光隨即慢慢熄滅,變成了涼冷的笑意。


    他唇角一勾,冷冷一笑。


    那笑聲落進宋以真耳裏,讓她的心一緊。她下意識偏過頭看向秦真,見他臉上掛著落寞的笑意,微微一頓,繼而把頭低了下來,輕聲道:“督主若是身體不適,還請隨我迴到醫館。我好生給督主瞧一瞧。”


    宋以真心想,哪有大夫把病人往門外推的道理。


    更何況秦真的病症,還一直都是她自己在負責,若是因為兩人之間的恩怨,就不予理睬,那自己這個大夫還真是當得不稱職!


    秦真微微皺眉,下意識覺得宋以真這是在憐憫自己。


    他扯了扯嘴角,沒好氣的佛袖離開。


    宋以真:“…………”


    瞧吧,不僅喜怒不定,還容易傲嬌!


    她在心中歎了口氣,幾步上前,拽住秦真的衣袖,在他要殺人的目光下,淡定自若地跟他把了脈,隨後才放心下來:“督主請放心,身體沒什麽大事。大概就是最近天熱,你涼飲喝多了些。”


    秦真垂眸,瞧著宋以真在月光下的臉。


    女子的手溫軟而纖細,便如上好的軟玉一般。她的手落在他的手腕上,一經相貼便讓他從心裏到身體抖傳來一股舒適溫暖的感覺。仿若寒冬之中,忽然暖風拂麵,這溫軟的滿足感將他瞬間淹沒。


    耳邊還傳來宋以真輕聲細語的聲音:“以往給督主開的方子不用變,隻是在夜裏督主還是得用艾葉水燙腳,涼飲不能再吃了。督主若是覺得熱的受不了,便找間四麵通風的屋子住下……”


    秦真唇角微微勾起,宋以真此時已經鬆開了手。一偏頭便對上華恆低沉幽深的眸光:“看完了?”


    宋以真點頭,華恆抬眸瞧了秦真一眼,捉住宋以真的手腕,拉著她便往一旁走去。


    秦真見狀,眼尾一揚,同樣伸出手握住宋以真的左手腕。被兩人這麽用力一拉,宋以真覺得兩條手臂都快斷了,她麵色一沉,冷道:“放手。”


    秦真和華恆對視一眼,兩人都固執地握緊了宋以真的手腕。


    “放手!”


    宋以真從牙縫裏把話擠出來,可秦真華恆就是杠上了,就是不鬆手。搞得宋以真最後低下頭,一人手腕上咬了一口。


    疼的兩人鬆手的瞬間,她立馬超光速的跑開,騎著自己的小馬駒就往汴京醫館跑。


    夜色之下,秦真和華恆對視而亡,不遠處則傳來宋以真咬牙切齒的聲音:“兩個神經病!”


    “…………”


    迴到家,看著宋潛屋內透出來的燈光,宋以真的心這才算落下。


    她轉身關上門,一迴頭便見宋潛已經開門,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穿著單薄的衣衫,手裏拿著一盞油燈,正從門口緩緩而來。


    “大哥。”


    見他眸光落在自己臉上,宋以真不知道為嘛心中有些局促?


    宋潛伸出左手從她手中拿過韁繩,輕聲道:“跑的這麽急?發生了何事?”


    宋以腦中閃過秦真和華恆方才爭鋒相對的神情,在宋潛那若有所思的眼神中,忙擠出一個笑:“就是天黑了,趕著迴家。”


    宋潛點了點頭:“鍋裏還溫著飯。”


    宋以真搖頭:“不吃了,不吃了。”


    話落,他看著宋潛牽馬的身影,遲疑道:“大哥怎麽還不睡?”


    “在審核戶部的文書。”


    宋潛剛去戶部當值,想著查看戶部這些年來的文書,好熟悉下自己的工作流程和內容。


    宋以真點了點頭,從他手裏接過油燈,見他將馬拴好之後,這才同他一起並肩離開。


    宋以真打了個哈欠,對宋潛到了聲晚安,這才進屋準備洗漱一番然後歇息。


    沐浴的水是王珠燒的,自從宋以真將王珠帶著身旁的時候,王珠便自覺的攬下了照顧宋以真的責任。


    王珠一邊倒朝浴桶裏倒水,一邊道:“東家,小草和她表哥住在一起了。”


    宋以真動作一頓,王珠忍了忍還是說道:“我按照您的吩咐,找人打聽過大一;他原來在村裏有個相好的,把小草帶迴去的時候,我讓人通知那相好的上門鬧了一通。可小草還是相信大一……”


    宋以真歎了口氣,接過王珠遞過來的胰子唏噓道:“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了,她還一頭栽了進去,咱們也是沒辦法的。”頓了頓,她又道:“你托人好生照看著,萬一出了什麽事咱們也幫襯幫襯。”


    王珠跟著歎了口氣,在心裏歎息,小草是個眼瞎的人。


    第二日一早,宋以真先是進了宮給寧宗把平安脈。呆到午時,見沒甚事情的時候,便想著乘吃飯的時間去太醫學院看一看。


    太醫學院第一批考核過關的名單,此時已經被蘇越澤貼在了外麵的掛牆上。


    第二個考核,是考核考生們醫術高下。


    考核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在太醫學院門口擺個義診的攤子。讓懂醫理的考生每人負責幾個患者,對症開方,然後由太醫院和汴京醫館的大夫來複核藥方。


    以此再來分個高下,如此一來,宋以真便將考生分為甲乙丙三班。


    丙班是什麽都不懂的,入太學院從最基本的教起。乙班是懂的一點但不精通的,他們就從病症和藥理教起。


    至於甲班便是想來進修的大夫,則由太醫學院的太醫來教,平時多以診脈開方為主,鞏固基礎知識之外便是接觸比較精細的脈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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