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還有些微涼的身子,宋以真心想,難道是體內的寒毒還沒拔幹淨,所以覺得冷,想找個人型暖爐?


    正在這時,一雙手卻覆在她眼上。


    一片漆黑之中,隻聽秦真微涼的唿吸灑在耳畔:“睡覺。”


    宋以真:“…………”


    她也很想睡呀,可以被點了穴道,沒有調整到她最喜歡的睡姿,她……渾身不自在,就睡不著啊。


    秦真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很是體貼的點了宋以真的睡穴。在她昏睡過去的時候,這才解開宋以真身上的穴道,將她柔軟溫暖的身子往壞裏再擁了一分。


    自那一夜被張子騫打亂了好事之後,秦真便正視了自己對宋以真的看法。


    看來看去,他還是沒明白為何以自己‘萬人不過眼’的性格,怎麽就對宋以真刮目相看了?


    思來想去,秦真覺得可能是因為宋以真醫術太好。不僅治好了自己的隱疾,還將讓成為了正常的男人的緣故。


    秦真自來不懂情,所以思來想去、思來想去卻怎麽想都覺得還是不符合自己對宋以真的感覺。


    他睜開眼,瞧著宋以真安靜熟睡的容顏,那雙漆黑的眼眸中隱隱閃過一絲溫柔的光。


    今夜他可能是發瘋了,才會控製不住自己,將她擁入懷中交頸而眠。


    他伸手將宋以真垂在一旁的黑發整理好,輕嗅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味,漸漸熟睡了過去。


    這一夜,秦真睡的很好。


    似乎每次有宋以真在身側,他總是能安然而眠。


    三更左右的時候,秦真便睜開了眼。


    這是他入宮以後便養成的習慣,往日裏寧宗四更天起床上朝。作為服侍寧宗的大太監,他自是每日須得早起,兢兢業業的去服侍寧宗上朝。


    這時宋以真還在沉睡之中,秦真半撐起身子,伸手摸了摸了她的臉。一縷黑發垂落在頰邊,為他精致涼冷的容顏增加了幾分柔和。


    而此時的督主府,孫琅一早便帶著小太監捧著一應的洗漱用品恭候在秦真的屋門前。


    “幹爹,入宮的時辰快到了。”


    孫琅小心翼翼地說了這番話,卻見屋內沒有動靜。


    他有些好奇的抬了抬頭,卻不敢造次,於是隻能小意候在門口。過了沒多久,才見秦真麵色涼冷的打開門。


    孫琅趕緊招唿著人捧著水進去服侍秦真洗漱,秦真素來有個習慣,便是洗漱的時候不喜歡旁人近身伺候。


    是以每每孫琅他們也是規規矩矩的捧著洗漱用品候在那裏,秦真洗漱之後,換上麒麟服,這才帶著一群小太監入了宮。


    因著今日是穆修大婚,是以宋以真和宋家人很早就起來,洗漱之後,用過早飯,便乘著馬車趕往了李府。


    宋潛和穆修關係好,便成為了他迎親的賓相。


    賓相相當於現代的伴郎,當朝狀元和探花郎一起迎親的場麵那可不多見。所以穆修去迎親的時候,大街上都堵滿了人。


    宋潛作為賓相要幫忙做催妝詩,做了催妝詩才能進的三門。當然進了三門之後,作詩的人就換成了穆修。


    古代有無詩不婚的習俗,好在兩人都是真才實學的大才子,區區催妝詩做起來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宋以真擠在人群之中,樂嗬嗬的看著穆修被眾人為難,要一口氣做三首催妝詩。


    穆修穿著大紅色的喜袍,器宇軒昂的騎在俊馬之上,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眾人一聽要做詩,連忙圍上來瞎起哄。


    穆修垂眸,眸光在宋以真臉上轉了一圈,便抬頭望著從牆角露出的一枝鮮花輕聲開口:“傳聞燭下調紅粉,明鏡台前別作春。不須麵上渾妝卻,留著雙眉待畫人。”


    這首詩一出,眾人興致高昂的喊道:“我們要聽肉麻的。”


    宋以真聞言抽抽嘴角,難道接下來穆修要在瞎起哄中做一首小-黃-詩?


    啊,不知道穆修做的小-黃-詩是咋樣的?


    宋以真一邊絞盡腦汁的迴想現代小-黃-詩是怎樣做的,一邊炯炯有神地看著穆修。


    麵對宋以真的目光,穆修臉色一紅,便見沉吟片刻,又做了首詩:“雲度鵲成橋,青翼已傳消息。彩伏蕊宮初下,應人間佳夕。”


    這詩-黃-嗎?


    宋以真壓根兒就沒聽懂,正欲聽穆修做第三首詩的時候,卻覺得周圍的空氣一涼,


    她下意識抖了抖身子,迴頭望去,恰好對上秦真那涼冷無比的眼眸。


    兩人目光相撞,一瞬間連周圍的喧囂都徹底安靜了下來。


    宋以真眨眨眼,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了。秦真卻伸手扯著她的袖子,輕聲道:“跑什麽?”


    宋以真抽抽嘴角,對呀,她跑什麽?


    她反應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拋開昨晚他那莫名其妙的做法,打著哈哈笑:“今日督主怎麽有閑心來看熱鬧?”


    秦真輕描淡寫地睨了她一眼,便將目光轉落在穆修身上。他唇角微勾,一雙鳳目中隱隱攜帶著一絲笑意:“陛下命我前來祝賀探花郎的新婚。”


    聽著他溫和的嗓音,宋以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算起來,秦真可是穆修的表哥。作為正統李家後人的秦真,如今穆修成婚,他豈有不高興的理。


    想到這裏,宋以真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


    秦真又瞧了她一眼,忽然扯著嘴角輕笑:“從今以後啊,這京城是越來越熱鬧了。”


    宋以真腦筋兒一繃,她敢打賭,秦真口中的“熱鬧”絕對是能掀起腥風血雨的“熱鬧”。


    麵對宋以真戒備的眼神,秦真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便不再同她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從裏麵迎出來的喜轎上麵。


    大紅喜慶的轎子,繡的的是鴛鴦戲水,八個轎夫抬著轎子越過熱鬧的人群朝李府走去。


    秦真眸光忽然變得幽深起來,李府啊,如今也算是有了正兒八經的女主人。


    宋以真自秦真一出現,便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當她看見秦真臉上露出那意味深長的表情,心中不知為何有股不好的意味。


    #####我沒有寫詩的才華,所以這是借用的古人的詩哈。


    第一首:徐安期(唐代)《催妝》“傳聞燭下調紅粉,明鏡台前別作春。不須麵上渾妝卻,留著雙眉待畫人。”


    第二首借用了一半:好事近(癸巳催妝)朝代:宋代|作者:趙師俠“雲度鵲成橋,青翼已傳消息。彩伏蕊宮初下,應人間佳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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