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大宋氏便帶著宋語冉坐了馬車去汴京醫館。


    醫館的夥計剛剛開門,便見大宋氏和宋語冉趾高氣昂的站在門口道:“去把你們東家喊出來,就說她大伯娘來了,讓她快出來見我們。”


    夥計一見這態度,心裏頓時就不高興了。


    心想我們東家那麽和氣的人,怎麽會有如此不知禮數的親戚?


    他應了一聲,趕緊跑進門找宋以真。


    宋以真聞言眉梢一挑,覺得這大伯娘來的真巧。她背著藥箱子走到了醫館裏,便見大宋氏毫不客氣的指揮著小廝端茶倒水,那感覺是她自己家似得。


    宋以真眉梢又一挑,她麵上帶笑的走了出去。


    見到宋語冉和大宋氏,隻當做不認識大宋氏,反而對著宋語冉笑道:“堂姐怎麽來了?上次我和兄長去你家拜訪,就這麽匆匆一麵,如今一瞧還差點認不出來。”說著,她又把目光落在大宋氏身上,輕笑道:“這是你家的婆子吧?”


    “你!”宋語冉見識過宋以真的厲害,被氣的沒話說。


    一旁的大宋氏早就按耐不住的跳起來道:“我是你大伯娘,你們小廝沒跟你說清楚嗎?”


    宋以真麵上帶笑:“原來是大伯娘啊。”她輕笑道:“我剛才隻聽小廝說家裏來親戚了,一時還以為是誰從江寧趕過來看我們的呢,畢竟上次去大伯娘拜訪連門都沒進去,實在難以想象大伯娘還會屈尊降貴的來到我這裏。”


    這一番話,宋以真是笑的要多溫婉親切就有多溫婉親切,隻把大宋氏氣的臉紅脖子粗。


    她知道宋以真這是不歡迎自己,但她這人一旦覺得有利可圖,便像蒼蠅死的巴上來,是以壓下心下的怒氣強笑道:“這不是昨日聽你大伯迴來說起你的事兒,這才想起來你和你哥哥進京還沒來看過你。老太太要是知道你們她的寶貝大孫子來了京城,可不高興的跟什麽似得。”


    宋以真含笑點頭,順著她的話說了跟著說了幾句,便道自己要去宮中當值,這幾日寧宗風疾還在犯,去晚了要受罰。


    大宋氏跟著丈夫進京這麽多年,因為沒攀上關係,所以宋文書的官職一直升不上去。


    聞言忙讓她快去,宋以真含笑將大宋氏扶上了馬車,讓車夫趕馬車的時候,忙笑著說自己改日再去府上拜訪之後,這才收了笑和王珠騎馬進了宮。


    寧宗的風疾在宋以真的調理下好的不錯,這幾日都沒怎麽犯過病。


    而寧宗也感受到生命在於運動這句話的精髓,每日早晚必定要帶著人在宮中溜溜彎。遛彎是不錯,就是總能遇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後妃,美人遊行寧宗心裏更加高興了。


    宋以真也一躍成為後妃最愛宣傳的太醫,後妃們都有意無意的請宋以真過去,旁敲側擊的打探寧宗養病細節,宋以真每次都守口如瓶,含笑不語。


    宋以真在宮中的地位水漲船高,而在五公主把持的太醫院,宋以真反而被排擠的更厲害了。


    倒是鍾老特別喜歡宋以真,不僅處處維護著她,還鼎力支持宋以真廣開醫學院的事情。


    兩人對醫學院的事情談論的興致高昂的時候,範院判帶著一群太醫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嘲諷又輕視的說:“開辦醫學院?哼,真以為太醫院是個阿貓阿狗的都能來的地方嗎?”


    “陛下都點頭了,你在這較勁兒什麽?”鍾老看不過去,一張驗很是嚴肅。


    範院判攏著手,目光冷冷的盯了宋以真一眼,冷笑:“陛下點頭了?本官記得陛下點頭的前提是她能獲得你我二人的承認才行。”說著,他盯了鍾老一眼,有些不屑的道:“你可別代表本官,而且……”範院判翹嘴一笑:“像你這樣出賣同僚,以卑鄙手段爬上右院判的人,也隻能同這樣的無齒小兒為伍!”


    “你!”


    鍾老氣的臉色都變了,宋以真連忙安撫鍾老,又站出來看著範院判笑道:“那不知範老又是因何爬上左院判這個位置的?”


    “我師傅的醫術,妙手迴春,手到病除,一手醫術出神入化,豈能是你這樣的弄臣能比得了的。”


    範老身後有人高聲答道,宋以真勾唇,好嘛,這話直接把自己貶到弄臣的位置了。


    她笑吟吟抬頭,望著那人朗聲道:“像範老這樣醫術出神入化的人卻拿陛下的風疾毫無辦法,反而是我這樣的弄臣因治療風疾得了陛下的青睞。”她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有些唏噓的看著他們道:“是我的幸運還是誰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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