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是愚蠢的。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都是不知道為好的事情。


    這一定和那些是相同的。


    即使他是在舞台上跳舞,被人們嘲笑的小醜也好,不知道真相的話也不會受傷。


    「怎麽了,加君」


    挽著他的胳膊走著的緹婭,窺探著心愛的丈夫的臉。


    對於加迪奧來說,緹婭的容貌簡直就是理想。


    這樣和她近距離對視的話,即使不願意也會臉紅。


    「僅從別人的話來看,加君總被周圍的人說是個『總是皺著眉頭如謎一般充滿魅力的戰士!』但是實際上完全不同呢」


    「不要開玩笑了」


    「不不,我很高興?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加君了,想著如果習慣了女性該怎麽辦呢」


    隻要在附近他就能無條件地高興,是宛如太陽般的存在。


    對於加迪奧來說,緹婭就是這樣的女性。


    所以,失去了她的加迪奧隻能持續地盯著鮮血淋漓的地麵。


    沒有太陽的天空,光是仰望就讓人心生絕望。


    「但是,我可能變成了有點討人厭的女人」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我不想將你還給凱蕾娜和哈蘿姆。希望你能一直這樣,作為我的東西」


    作為妻子這是理所當然的獨占欲,隻要是人的話誰都有可能擁有的感情。


    那種微妙之處,可以由不是人的東西再現嗎。


    有一天,太陽突然從天空中消失,當太陽再次出現的時候,人能看清它的真偽嗎——就是這樣的命題。


    太過耀眼,太過溫暖,如果能照耀他的話,如果能給予他溫暖的話,謊言也好,真實也罷,不是都無所謂嗎。


    「緹婭」


    唿喚著那個名字,她就像女神一樣微笑著「嗯—?」歪著頭迴答道。


    「我愛你」


    也許聽起來像是開玩笑。


    但是,這無疑是加迪奧的真心話。


    「我也愛你,加君」


    緹婭羞澀地紅著臉頰答道。


    無知就是幸福。


    知識是一種束縛,智慧和自由是無法兩立的。


    正因為知道了這一點,加迪奧才會這麽希望。


    拜托你了,至少請原諒我的愚蠢吧——。


    兩人挽著胳膊迴到了達菲茲提供的家。


    在交談的過程中,緹婭幾乎是無意識地將視線投向在芙拉姆等人前往的教會方向。


    ◇ ◇ ◇


    達菲茲和絲吉在教會麵前停下腳步。


    「那麽,研究所的入口就在這個教會裏,需要說明的芙拉姆桑她們姑且不論,我不會連新聞記者都招待」


    「欸,但是連米爾琪特醬也在。沒關係,我就算這樣嘴巴還是比較牢靠的的」


    「有薇爾希桑不方便看的東西嗎?」


    「現在還不能公布研究的核心部分。所以最好規避風險」


    達菲茲有著堅決不讓步的強烈意誌。


    薇爾希帶著為難的表情撓著頭,放棄似的歎了口氣。


    「……也不隻是為了取材才來。不能因為我的任性拖後腿,在此就先讓一步。但是,我可以在街上轉轉嗎?」


    「我不會限製到那種程度,請自便」


    「一個人沒問題嗎……」


    「沒關係,茵庫醬,萬一有什麽事的話我會向加迪奧求助的。就是這樣,我先走了」


    也許是有在意的地方,薇爾希快步離開。


    芙拉姆非常擔心她的安全,但她說過她逃跑的比較快,就隻能相信她了。


    「那我們也走吧」


    然後她們終於踏入了研究所。


    教會的內部,就地表部分來說與王都和其他城鎮沒有區別。


    牆壁和天花板統一為白色,高處裝飾著的彩色玻璃的色彩通過陽光照射在地板上。


    左右並排排放著長椅,芙拉姆等人在鋪在其間的紅地毯上前進著。


    正麵突出來的地方,設置了起源神的象征起源神像,果然沒有發現可以稱為研究所的設施。


    但是打開右手邊的門,進入某個房間,從裏麵的樓梯下去,景色就完全變了。


    就感覺上來看,可以感受到“近未來的”風格,由無機質冰冷的金屬材質所製成的牆壁和地板。


    天花板上設置著魔力燈,但是與它的大小正好相反,輸出好像很高,以很少的數量照亮了整個走廊。


    先不說曾看過一次這種設施的芙拉姆,對其他人來說,包括在地下的建造這部分在內,似乎是非常罕見的景象,他們不安地移動著視線,觸摸著牆壁。


    「我之前就在想……這個地下設施,可以說使用了什麽技術吧。和在王國其他地方使用的東西不一樣對吧?」


    「據說是活用了魔族們使用的土屬性魔法的建築樣式、然後和王國的建築樣式相結合」


    「你們采用了魔族的技術嗎?明明是教會?」


    「藥草也是這樣,隻要對自己有好就會拿去用」


    「我無法迴答。我覺得應該共享優秀的技術——」


    關於這件事,即使責怪達菲茲也沒有辦法。


    教會並不是想救濟人們,而是在支配的基礎上統一人們的思想——可以看出那樣的想法。


    「我打算先從附近的房間開始介紹」


    「我先迴自己的房間了」


    「是啊,絲吉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芙拉姆您們對此也沒意見吧」


    沒有必要問,芙拉姆她們沒有權利阻止。


    和絲吉告別後,她們繼續跟隨著達菲茲。


    「啊,對了。首先,這是處理人類屍體的研究。因此會看到令人震驚的光景,所以不習慣屍體的人還是不要看比較好」


    這麽說著,她們最初看到的是“屍體安置室”。


    在冰冷的室內,有數十口透明的棺材排列在一起,是一間保管著等待複活的屍體的房間。


    「嗚……」


    貌似米爾琪特是唯一一個對這個情景感到害怕的人,盡管如此還是不想成為被排除在外的人,一邊緊緊抱住芙拉姆一邊不移開視線正視現實。


    屍體的狀態各種各樣,其中有的隻是骨頭,有的甚至連原形都沒有留下。


    但是達菲茲說「如果使用死靈?核心的話,就可以恢複成原來的狀態」


    「我們調查了國內發生的‘悲劇般的死亡’,並通過和被害者家屬交涉而收集到這些用於複活的屍體」


    「那我的父母呢?」


    簡直就像是說在做“慈善事業”,艾塔娜眯著眼盯著對此侃侃而談的達菲茲。


    他終於注意到了她為什麽生氣,慌慌張張地辯解。


    「關於那點我非常抱歉。我覺得這是為了說服您們無論如何都是必須的手段,所以就擅自挖了墓」


    「如果像以前那樣躲起來偷偷摸摸的話,也許就不會被發現了」


    「這和我以前說的一樣。由於您和赤子的接觸,教會上層認為有加快完成“作為兵器的死靈”的可能性。如果變成這樣,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僅僅是為了讓死者複活而進行的研究了。所以我想盡早讓你們成為夥伴」


    果然還是不可信——芙拉姆在心中嘟囔著。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讓薩媞露絲複活是為了繼續得到資金援助吧。


    但是從結果上來說,他與芙拉姆,唯一能破壞起源核心的人類,變成敵對關係,再說,達菲茲原本就沒有打算把芙拉姆邀請到謝歐魯來。


    在背地裏偷偷摸摸地行動,有著“親人的死”這樣簡單易見的弱點,打算將加迪奧和艾塔娜籠絡過去。


    「……那麽就去下一個房間吧」


    達菲茲沒有注意到芙拉姆充滿敵意的視線,離開房間開始向其它地方移動。


    然後這次在寫著“核心製造室”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昏暗的室內,在白色燈光的照亮下十個左右的筒狀透明盒子擺成一圈。


    裏麵充滿了液體,漂浮著“人類大腦”一樣的物體。


    「那、那是大腦嗎?」


    米爾琪特向緊抱住芙拉姆的手臂注入了更大的力量。


    「這是一種被稱為小起源神的裝置」


    「小起源神……這樣的東西?」


    一邊這樣嘟囔著,芙拉姆感到自己的意識和視野中有微弱的噪音在奔跑。


    (薩托基的時候也是這樣,這到底是什麽,怎麽這麽惡心。這個,是叫做既視感吧。我……知道這個景象……?不,在艾尼奇得的地下也看到了類似的景象,我想是因為這個吧)


    並不是有明確的記憶。


    過「你的疑問也會全部迴答吧」


    但是,竟然能看到核心的製造過程——即使被噪音玩弄,芙拉姆也對此感到純粹的驚訝。


    「這樣的房間是可以給我看的嗎?對於教會來說應該是絕密的」


    「當然要是被人知道了會被罵的。但是,為了讓芙拉姆桑能夠接受,我別無選擇」


    他那樣說著,從眼睛裏看不到“說謊”。


    「那我能問問,“接收”起源神的能量是怎麽迴事吧?」


    「正如我說的那樣。因為起源神的本體在別的地方」


    「本體……在哪裏?」


    「我不知道。至少我沒有從教會那裏了解到。但是——如果是您的話,不是可以預想到嗎?」


    「莫非,在魔王城……」


    在討伐魔王之旅中,沒有任何力量的芙拉姆顯然是不需要的。


    然而,起源神卻通過“天啟”將她從鄉下帶出,半強迫地讓她一起旅行。


    並且,旅行的終點是魔王城——也就是有起源神本體所在的地方。


    無論是強製也好還是沒有道理也好,起源神都想把芙拉姆帶到自己的身邊吧。


    恐怕知道她是“唯一能破壞起源核心的人“——為了消除異變。


    「但是,如果隻是想殺我的話,應該沒有必要帶我去。即使背負著失敗的風險,也想要把我帶到自己身邊的理由是什麽?」


    「那隻有起源神本人才知道吧」


    連其所處地都不知道的達菲茲當然不可能知道。


    但是,這對起源神來說無疑就是“夙願”吧。


    怎麽說呢,當芙拉姆還很小的時候就在使用的艾尼奇得的研究所——甚至在那樣的地方,都寫著這個名字。


    然後她暫時放棄了思考起源神的目的,向達菲茲提出了其他的問題。


    他爽快地迴答了這一切。


    黑水晶是在王國南部開采的,在變成起源核心之前是非常普通的礦石。


    為了以更完整的形式封住“螺旋”,有必要盡最大可能做出正確的球形。


    小起源神使用的大腦是從預定處刑的罪犯身上摘除的——


    迴答得太爽快了,反而顯得很可疑,這到底是不是太過度懷疑了。


    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加迪奧信任他的心情。


    不僅僅是不做隱瞞,從眼睛、表情、說話方式也能看出人的本質是不是好的,芙拉姆也能感受到。


    「那麽,差不多該去下一個房間了。我還有想給您看的東西」


    一行人從核心製造室出來。


    突然在房間前遇到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男性。


    他身後站著一位同樣身著白大褂、抱著嬰兒的女性。


    「哎呀,這不是戈恩嗎?」


    「達菲茲,這些家夥難道是……」


    當芙拉姆等人盯著被稱為戈恩的男人看時,達菲茲開始做介紹。


    「他是戈恩·福甘,是我的助手」


    「嗯」


    戈恩微微低下頭,芙拉姆也點頭致意「你好」。


    「他原本是我的朋友,是一位優秀的研究者,但自從妻子因事故去世後,就變得荒廢了,在王都沉溺於賭博和飲酒而負債了」


    「喂喂,就算什麽都不說……」


    「嘛,不是挺好的嗎。我向這樣的他提出了死靈計劃,現如今他和複活的妻子露露卡一起,作為我的助手參加了研究”


    緊接著露露卡低下頭。


    被抱著的嬰兒用圓圓的眼睛,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芙拉姆。


    「那個孩子就是露露卡桑複活後懷孕生的孩子嗎?」


    「就是這樣。剛才也說過了,在這裏出生的孩子們都在順利地茁壯成長著」


    可以說生物是為了留下自己的後代而存在的。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複活的死者能生孩子這一事實,也可以證明他們和生者一樣是“活著的”吧。


    這也是達菲茲對自己的研究持有自信的重要構成因素之一。


    最近絲吉也要生產了。


    如果那個孩子確實是“人”的話,他的自信會更加接近確信吧。


    芙拉姆也不得不對死者可以懷孕並生出孩子這一事實感到強烈的說服力。


    「我打擾你了,戈恩」


    「沒有,如果是必要的話沒關係的。再見」


    戈恩和他的妻子與她們擦肩而過。


    露露卡抱著的孩子從始至終一直盯著芙拉姆。


    「這前麵的房間是研究所的——不,是被稱為死靈研究的“核“的地方」


    最後,達菲茲帶她們來到研究所最深處,戒備最森嚴的門前。


    「能解除的電子鎖的隻有我和極少數的研究員」


    他一邊說一邊把手放在牆上的水晶上。


    雖說是與魔力燈的開關相似的裝置,但使用的技術力卻相差懸殊。


    檢驗被輸入的魔力的“波長”,隻對被登記了的人作出反應,解除門鎖的結構。


    由於魔力波長因人而異,會有細微的差異,作為最高級的安全係統,被導入王都和大教堂的一部分地區。


    反過來說,也隻有在那樣的地方才能引進如此高價的結構。


    也就是說,這扇門的前方——是國家級的機密。


    「這裏是中央控製室」


    驗證結束後,門自動打開了。


    裏麵的高度和麵積都和其他房間不一樣,牆壁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電纜。


    而且在房間中央,端坐著一個直徑與人相差不多的巨大的黑色球體。


    「難道……那也是起源神嗎?」


    「能清楚地看到裏麵有漩渦的存在」


    「我不認為體積大小可以直接影響生成的能量」


    「但是,艾塔娜,我總覺得有點緊張。房間裏仿佛充滿了令人懷念的東西」


    雖然感想各不相同,但是無論是誰都感受到了那種異樣。


    達菲茲靠近那個巨大的核心,手貼在了表麵上。


    「這就是死靈·中樞·核心。這是對於抑製從在謝歐魯居住的人們的核心中溢出的起源神的“意誌”來說必不可少的」


    「如果沒有那個的話,鎮上的人們會怎麽樣呢?」


    「肉體上無法維持人的形態,隻不過是被起源神的意誌所支配的肉塊而已」


    他說,就仿佛見過那個似的。


    「但是隨著研究的進行,從謝歐魯離開幾天的話也可以維持肉體。然後總有一天,中樞·核心的作用會消失」


    「但是現在沒有那個的話,就變成了怪物了吧?」


    「所以他們不是人。芙拉姆桑是想這麽說吧」


    芙拉姆點點頭。


    住在城市裏的死者們,是與危險隻有一紙之隔的存在——聽到了這些話後,她是這麽覺得的。


    「那是因為您認為生活在這個城市的人們是『模仿別人行動的怪物』吧。先入為主的觀念扭曲了視野」


    「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吧……我到今天為止被卷入過好幾次與起源神有關的事件中,在其中感受到了起源神的“性質”。也許赤子們的能力是最容易理解的表現。其中一個就是“旋轉”。接下來是“連接”。最後就是“增殖”。我覺得使死者複活,不正是來源於起源神的增殖嗎?」


    扭曲、聯係、增加——就這樣,起源神擴大了自己的勢力。


    在芙拉姆看來,這個城鎮的現狀隻是“餌食”。


    這是為了讓人類按照自己的意誌,將起源核心埋入屍體中。


    「確實,起源神擁有這樣的性質是事實。但是,這隻是性質——」


    「但是這是性質的同時,也可能是起源神的“欲望“吧」


    「欲望嗎?」


    「起源神是有意識的。現狀,不知道它是持有意誌的能量還是擁有某種形態的實體。但是那個力量,扭曲著、支配著、不留餘地地填埋了人類的存在方式。盡管過程不同,但最終到達的地方,是建立在踐踏他人想法的基礎上,滿足起源神它自己自身的欲望不是嗎」


    「原來如此,您是想說我們還在這個過程中」


    比如說茵庫,小時候被誰——恐怕是被mother摘掉了眼睛,失去了視力。


    結果,雖然本人生活得很開朗,但卻有著『想和大家一樣用自己的眼睛看各種各樣的東西』的欲望。


    而且,埋在她身上的起源核心,就是利用“增殖眼睛”這一扭曲的手段使之具現化。


    「但是,中樞?核心就是為了阻止這種情況發生而存在的。這樣的擔心也沒有必要了」


    「……? 那個,但是那樣的話,起源神就沒有必要特意幫忙了吧?」


    「我隻阻斷個別力量……如果能做出那樣靈巧的事情的話,應該就不會發生起源神力量的暴走了吧。雖然不知道本體是什麽情況,但是發動了人魔戰爭,讓勇者們特意前往魔王城,采取了這種拐彎抹角的手段,是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的吧」


    「你想說起源神是處於不完整的狀態」


    茵庫同意他的說法。


    雖說是不完全,但近十年來她的心髒一直被起源核心代替著活著。


    即使沒有聽到“爸爸的聲音”,但現在迴想起來,也會感受到那個力量是不完全的吧。


    「現狀是,從使用者一側調整起源神力量的大小和影響。正如芙拉姆桑考慮的那樣,這可能是危險的力量。但是根據東西的使用情況也可以往好的方向發展。人的智慧是可以消除它的危險並且取得突破的。我認為起源核心就是這樣的」


    聽了達菲茲的話後,芙拉姆沉默了,凝視著中樞?核心。


    「……哈啊」


    她歎了一口氣,放鬆了身體上的力量。


    達菲茲笑了。


    「太好了,您好像接受了」


    「我暫且不會破壞中樞?核心。你既然暴露出最大的弱點,也應該有相應的覺悟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就這樣不帶加迪奧迴去」


    「隻有這點,需要他的決斷」


    「所以我想在這個城市裏呆一會兒,這樣可以嗎?」


    「……是說要在此過夜嗎?」


    芙拉姆沒有放過他的細微困惑。


    「沒關係哦。艾塔娜桑也想和父母一起度過一段時光吧」


    但是他馬上又恢複了笑容,爽快地答應了。


    「我倒沒有……」


    「不是挺好的嗎?我也想去見見艾塔娜的父母」


    「我知道了,如果茵庫這麽說的話」


    「那麽,主人様和我要在城裏找房子借住嗎?」


    「是這樣——我想住在研究所裏」


    視線集中在芙拉姆上。


    艾塔娜,茵庫,米爾琪特都表現出吃驚的樣子,另一方麵達菲茲也露出了嚴峻的表情。


    「有什麽問題嗎?」


    「不,如果這樣您能接受的話,我就同意吧」


    這既是挑戰,也是確認。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相信將一切坦誠相待的達菲茲——但是她有許多不能這麽做的理由。


    ◇ ◇ ◇


    在她們看完研究所的其他房間後,艾塔娜和茵庫留下了芙拉姆她們離開了研究所。


    雖然她對分別行動感到不安,但是艾塔娜想再次看見父母的臉是事實。


    她們晚飯會一起吃,晚上也會住在研究所的房間裏。


    即使短時間內離開,也很難想象達菲茲會突然改變主意襲擊芙拉姆,所以應該沒問題吧——


    「艾塔娜的父母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呢。果然和艾塔納很像嗎?」


    不知道艾塔娜懷著的不安,茵庫興奮地說道。


    「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但是,一起生活的話,可能說話方式會有相似的地方吧?」


    「我不太懂說話的方法。但是,母親應該沒有我那麽奇怪」


    「艾塔娜,你覺得自己很奇怪!?」


    「我覺得很獨特。但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這樣了,現在已經不能改變了」


    「我喜歡,很有艾塔娜的感覺。一聽就知道是艾塔娜!」


    這難道不是“獨特”嗎。


    兩個人說著話,很快就來到了利恩巴烏夫婦所居住的家的附近。


    但艾塔娜並沒有馬上前往那裏,反而轉頭走向附近建造的公園。


    有幾個孩子在公園內吵鬧玩耍,他們的父母幸福地守護著他們。


    「怎麽了,艾塔娜。你不是要迴家嗎?」


    和她牽著手走著的茵庫,似乎注意到現在所在地偏離了通往目的地的道路。


    「需要做些心理準備」


    「是……這樣嗎?算了算了,那找個地方坐吧」


    艾塔娜看到長椅後,先行坐下。


    然後茵庫輕輕一跳,跳到了她的膝蓋上。


    「唔」


    「好了!」


    「才不好呢」


    艾塔娜用手刀輕輕地敲了茵庫的後腦勺。


    「欸,沒什麽不好的吧。其實我特別喜歡這樣的肌膚接觸呢」


    「我知道。在你睡著時摸摸你的頭,你就會露出很開心的表情」


    「……是,是這樣的嗎」


    不僅臉上露出高興的表情,睡覺的時候會被摸頭的事情都知道了,茵庫很害羞,臉頰變成了紅色。


    艾塔娜感受著她的體溫,不經意地抱住了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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