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休息了一會兒,又打算繼續。


    鍾晚見她那樣,趕忙說算了,她還要留點法力鎮壓這裏的水鬼,還是別為她消耗太多法力了。


    白龍聽後,或許想著確實也是,她便有些愧疚的跟鍾晚說自己也隻能幫她這麽多了。


    鍾晚想著自己能認識一條龍已經很牛掰了,哪裏還能奢望太多,她聽到白龍這樣說,趕忙就去寬慰她,說自己已經很感謝她了。


    隨後,兩人又絮絮叨叨的聊了一會兒,白龍抬頭看天,說道:“天快亮了,走吧,我送你迴去。”


    兩人共渡一晚,鍾晚對白龍的陌生感也消了很多,跟來時的待遇完全不同,迴去的時候,她是坐在白龍的頭頂迴去的。


    她兩手環抱著白龍的龍角,白龍將頭往水下一埋,然後就等待著結界的轉換。


    還是和之前一樣,湖水往旁推動,白龍逐漸往湖底沉去,而另一邊,漸漸的出現了水鬼的身影。


    兩方湖水相交之時,那些水鬼紛紛扭頭來盯著鍾晚。


    白龍或許是想到鍾晚昨天被五花大綁的樣子,有些擔憂的問道:“要不然,我送你上去吧?”


    鍾晚擺手道:“不用,昨天是為了救那船夫才著了道,沒有船夫,我能跑得掉。”


    對於鍾晚的話,白龍似乎有些不相信,但鍾晚堅持自己不用她幫,沒辦法,要是再耽擱下去,鍾晚就跟著白龍到另外一個空間去了,想後,白龍翹著龍尾將鍾晚的腰纏住,然後把她送到了另一處結界。


    那些水鬼一見鍾晚,立馬叫囂著撲了過來。


    剛開始,鍾晚還有白龍的龍尾護著,那些水鬼隻能飄在龍尾邊上,不敢靠近。


    可隨著白龍的身體逐漸沉入更深的湖底後,漸漸的,她的龍尾也從鍾晚腰上離開。


    就在龍尾離開的瞬間,水鬼們全部往鍾晚身上撲去。


    鍾晚死命的往湖麵上遊,水鬼緊追不放。


    突然,水鬼之中竄出一隻遊得很快的水鬼,伸長了手,一把拽住鍾晚的腳踝。


    鍾晚不想搭理他,仍舊拚命的往上遊,想著隻要她一浮出水麵,那水鬼經不住太陽的照射,自然就會放手。


    可隨著水鬼的力度加大,鍾晚遊得也漸漸吃力,她的速度慢了下來。


    其餘水鬼見狀,紛紛拿著水藻圍了上去,似乎想要故技重施,給鍾晚再來個五花大綁。


    鍾晚條件反射的伸出手去推他們。


    她抬起兩隻手往下方一推,竟然真的把那幾隻抓住她腳踝的水鬼推飛出去。


    她在水裏用手推出的一大堆氣泡,打在那水鬼的身上,似乎帶有傷害似的,竟然能直接把他們推開。


    幾隻飛出去的水鬼,在那水裏翻了好幾個跟頭在停了下來。


    鍾晚看著自己的手,想著什麽時候,她的力氣變得這麽大了,還沒碰到那水鬼,直接伸手推了一把湖水而已,那水鬼就被她擊飛了。


    鍾晚又試了一試,她抬手,擊向她身旁的一隻準備來捆她的水鬼。


    還是同之前一樣,那水鬼直接被她製造出來的水泡給拍飛出去。


    鍾晚心中一喜,趕忙用這個方法,將所有她身下的水鬼打飛出去,然後兩腿交替,快速的往湖麵遊。


    等她終於出了水麵的時候,鍾晚把嘴裏的水趕緊吐了出來。


    一露出水麵,周身的鬼氣就消失了,鍾晚渾身濕漉漉的。


    她毫不在意,使勁往岸邊遊。她兩手一撐打算上岸,肌肉一酸,整個人又落入水裏去。


    鍾晚再次試了試,就在這個時候,她的麵前伸出一隻手來。


    “我拉你。”


    鍾晚抬頭一看,居然是昨天那個船夫。


    鍾晚同他說了一聲謝謝,然後由那船夫把她拖上岸去。


    等上了岸後,鍾晚整個人都虛脫了,她倒在地上累得直喘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問那船夫:“你等了一晚上?”


    船夫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鍾晚見他神情有些不自在,於是問他怎麽了。


    話問出口的同時,鍾晚也發現了船夫肩頭上的兩縷鬼氣已經消失了,她又抬手問他:“你那鬼氣怎麽沒得?”


    聽到鍾晚問這話,那船夫才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句:“鬼……鬼差昨晚來找過你。”


    “找我?”鍾晚有些意外,於是又問,“是不是長得很帥,個子很高,看上去很不好說話的一個男人?”


    船夫點了點頭,沒多說,看樣子,似乎被嚇得不輕。


    鍾晚失笑,猜到是柳常青來找過她,然後順手幫這船夫把鬼氣除了。


    想後,鍾晚問他,那人有沒有說些什麽。


    船夫又嗯了一聲,然後說:“他說,要我必須在這裏等到你上來為止,不然……不然,他就把我……扔下去陪你。”


    鍾晚撲哧一笑,樂了。


    這確實是柳常青會說得出來的話,他肯定知道自己是因為救這船夫所以被水鬼抓走的,所以才這麽生氣。


    看到船夫幾十歲的人了,坐在旁邊戰戰兢兢的樣子,鍾晚有些不忍心,於是寬慰他:“好了,我上來了,他不會把你丟下去了,你還是趕緊迴去吧,別待這裏了,這裏的水鬼很多,你在這很危險。”


    船夫一聽她的話,點頭,欸了幾聲,然後拿起地上的草帽就要離開。


    鍾晚忽然想到他昨天把自己推下河的事,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當時他是怎麽想的。


    船夫腳步一頓,抬手抹了抹額頭的汗道:“我聽到有人跟我說,隻要我把你推下去,我就不用死了,所以我才……”


    鍾晚點了點頭,亂人五感,確實是惡鬼會做的事。


    她想了想跟船夫說:“你以後別做這樣的事了,那些鬼都是騙你的,你如果真的殺了人,要吃牢飯不說,你死後還得入十八層地獄受罰,得不償失啊,他也不會真的放過你,你看看,昨天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


    船夫想到自己後來確實被水鬼拖下水,似乎也心有餘悸,他點了點頭,跟鍾晚保證今後一定不會做這樣的事了。


    說完,船夫也不再繼續留在這裏了,趕忙戴著草帽離開了日月湖邊。


    鍾晚迴頭看了一眼。


    日月湖十分寧靜,被那清風吹過,帶起一陣漣漪,還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


    可惜啊,如果再仔細看看,就能看到湖麵下那一個個蒼白的麵孔,這些水鬼全部藏於水麵之下,正瞪大了眼睛看著岸邊的鍾晚。


    鍾晚想著,如果現在站在這裏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女人,或許那些水鬼就會像等待喂食的魚兒一樣,全部擁攏到湖邊來,等待著岸上的魚餌掉下水去。


    這裏的水鬼不怕鬼差不怕仙家,真的是十分難纏,要是再有下一次,鍾晚再也不想接道關於這裏的任務,那種被水鬼纏住的窒息的感覺,她再也不想體驗一次了。


    鍾晚在岸上曬了一會兒太陽,等身上的衣服稍幹了些,她才往迴走。


    看著那艘留在湖邊的撈屍船,鍾晚想著剛才那船夫說的話,也不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繼續來這幹撈屍的行業,要是他還來,沒準什麽時候真的就把命丟在這裏了。


    俗話說,人各有命,閻王要他三更死,就算鍾晚想救他,怕也是上天注定,改不了的。


    鍾晚這邊剛迴到寢室,她就接到辛紅的電話,說是他們殯儀館剛來了一具屍體,有續命的痕跡,她讓鍾晚趕緊過去看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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