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晚打車迴了家,也不洗漱,直接就往床上倒去。


    睡前她還記掛著柳常青的傷勢,問他要不要迴地府修養去。


    柳常青說在骨哨裏療傷更好,趁著他這幾天給地府請過假,倒是可以借著骨哨好好休養。


    鍾晚又累又困,本還想問問柳常青這骨哨究竟是什麽東西,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功效。


    哪知她的頭一碰到枕頭,就立馬沉沉睡去,疑惑到了嘴邊也沒問得出口。


    大概是有柳常青在家的緣故,鍾晚這一覺睡得異常安心,第二天的她是自然蘇醒。


    鍾晚躺在被窩裏,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發現腳邊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


    她抬頭一看,柳常青坐在床邊,正抱著她受傷的那隻腳在輕輕揉捏著。


    鍾晚也沒掙脫,一手撐著臉,看著他:“你這是在給我療傷嗎?”


    柳常青收迴手,把她的腳輕輕的放迴床上,說道:“感覺一下,看是否好些了。”


    鍾晚離開床站在地上,她試著蹦了蹦,發現腳踝處的傷已經好了。


    她誠心誇讚道:“柳大人的手法不錯。”


    柳常青雖然沒說什麽,但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鍾晚的馬屁是拍對了。


    她湊近柳常青觀察了會兒,發現他臉色正常了不少,想來他說的沒錯,這骨哨療傷的效果確實挺好。


    鍾晚無意識的抬頭一看,看到臥室上方碎裂的燈泡,她瞬間迴想起,鍾柔出現在床頭的詭異一幕。


    鍾晚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將新燈泡換上後,坐迴床頭拿起手機給田小夢撥了個電話。


    哪知田小夢說的話,同那晚上說的恰好相反。


    她說,鍾柔消失好幾天了!


    那天晚上,鍾晚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睡迷糊了,看見黑暗之中鍾柔的被子拱起,還以為鍾柔在裏頭睡著,哪知第二天天亮後,她才發現鍾柔沒在寢室。


    隨後田小夢問了另外兩個室友,毛小蘭和蘇文都說鍾柔早就迴家了。


    更詭異的是,她們說是鍾晚打電話給鍾柔,叫她迴家去的。


    當時田小夢就覺得奇怪,如果是鍾晚叫鍾柔迴家,鍾晚又怎麽會大半夜的給她打電話,問鍾柔在不在寢室。


    發現不對勁的田小夢立刻就給鍾晚迴了電話,但鍾晚恰好去忙黑影子的事,也就沒在意田小夢的這個電話。


    導致過了三天,鍾晚才意識到鍾柔失蹤了。


    電話掛斷後,鍾晚腦子都懵了,整個人站都站不穩,偏偏倒倒的差點摔在地上。


    柳常青一直在旁聽著,見鍾晚整個人像失了魂一般,趕緊同她說道:“別急,爺給你找去。”


    說完,柳常青就打算往外走。


    鍾晚瞬間迴過神來,拉住他的白色大氅說道:“別,別去,現在是白天。”


    柳常青指了指自己腰間白無常的令牌說道:“瞧見沒,爺如今在白天當差,你就別擔心了,爺很快迴來。”


    說完,柳常青就在原地消失了。


    鍾晚知道柳常青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恢複,他剛才那樣說,也隻是不想讓她擔心而已。


    鍾晚急得在屋裏走來走去,她忽然想到,那天晚上變成鍾柔的小鬼。


    沒準,那不是什麽小鬼,那就是鍾柔呢!


    如果她沒記錯,鍾柔當時說的是,她早就迴家了。


    早就迴家了……是什麽意思?


    是不是代表她還在家裏?


    可是也不對啊,如果她在家,鍾晚這兩天都是迴家睡覺,也沒聽見屋裏有什麽動靜。


    鍾晚呆呆地坐在床上,思來想去,她的腦子一團亂,完全失了主意。


    過了半晌,柳常青仍舊沒有迴來。


    漸漸的,鍾晚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往鍾柔臥室走。


    鍾柔的臥室門一直是關著的,所以鍾晚也沒注意過,還以為鍾柔一直在學校沒迴來。


    鍾柔的門沒鎖,鍾晚輕輕將門推開。


    窗簾關得嚴嚴實實,鍾柔的臥室一片漆黑,隻能看到床上的被子微拱,像是有人平躺在裏麵,伴隨著開門的聲響,鍾晚也聞到了臥室裏飄著的一股子怪味。


    這股味道不知在屋裏關了多久,久到又臭又腥,沉悶刺鼻,熏得鍾晚頭暈。


    她不敢進去。


    她害怕,從她爸媽死後,她再也沒這麽害怕過。


    鍾晚拿著骨哨輕輕吹響。


    很快,柳常青返身迴來,出現在鍾晚身旁。


    看著失了魂顫抖個不停的鍾晚,柳常青麵露心疼,溫柔的將她攬入懷裏。


    鍾晚依靠著柳常青,指著鍾柔的臥室說道:“你幫我進去看看,我擔心鍾柔她……”已經死了。


    最後的話,鍾晚說不出口,她仍舊抱有一絲希望。


    柳常青應了一聲“好”,他扶著鍾晚站穩後,才往屋裏走。


    他走到床頭,沒有絲毫停頓,直接伸手將鍾柔的被窩一掀。


    鍾晚瞪大了眼看著,被窩掀開的瞬間,她的心髒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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