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軒的嘶吼,慷慨鏗鏘,大義凜然,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倒也引起不少人的共鳴。


    是啊,士可殺不可辱,杜軒身為五大真傳弟子之一,冥鴉一族的天才翹楚,豈能跪地向人道歉了?


    若他真這麽做了,還有何顏麵在宗門內立足?


    “聒噪!”


    陳汐卻是懶得理會,杜軒是否像其表現的那樣鐵骨錚錚,直接一掌打在其脖頸上,將杜軒剛抬起的頭顱再次按了下去。


    那模樣,就像在向四周眾人磕頭一樣,別提有多羞辱了,直氣得杜軒喉嚨一甜,再次噴出一口血來,眼神怨毒得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陳汐。


    他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個家夥怎會如此霸道,自己都搬出冥鴉一族的身份作威脅了,這家夥竟然一點都不在乎!難道他的膽子真的是鐵打的?


    周圍眾人見此,又是一陣瞠目結舌,愈發見識了陳汐的強勢和霸道。


    “夠了!”


    掌教溫華庭再忍不住了,皺眉喝止。


    陳汐的表現,鋒芒畢露,太過強勢,令他也看不下去了,感覺這小家夥簡直就是個惹禍精,膽大包天,肆無忌憚,不顧大局,不知分寸,讓人頭疼無比。


    甚至,若非知道陳汐是數千年來第一個登臨蓮台之上的弟子,同時又身兼神諦之眼這等強大之極的神通,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不過即便如此,陳汐今日的種種表現,也令他頗為失望,心中的對陳汐的好感也是降到了最低點。


    “今日之事,就按我所說的處置,至於杜軒,暫且勒令其閉關懺悔,什麽時候進階冥化境界,什麽時候再出關!”


    溫華庭眸光冷電,一掃四周,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這一刻的他,有一種掌控一切,君臨天下的氣勢,將身為一派掌教的氣度表現得淋漓盡致。


    不止是四周眾弟子,就連那些長老們也都心中一凜,不敢再多說什麽。


    隻有長老嶽池,目光冰冷地掃了陳汐一眼,透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憎和憤怒,他已打定注意,日後找個機會,一定要將此子給抹除了!


    並且嶽池已看出,掌教和諸位長老對陳汐的感觀,都已變得失望之極,而這,正是他的機會!以後自己即便去收拾陳汐,掌教他們隻怕也不會再像今日這般,不遺餘力地維護此子了。


    “盡情囂張吧,等你把所有的信任都丟失掉,以後我看誰又能救得了你!”嶽池望著遠處陳汐,心中冷笑不已。


    掌教溫華庭做出決斷,嶽池長老保持沉默,而杜軒也低頭不語,似接受了這個處決,眾人見此,都看出這一場幹戈終於要結束了。


    而陳汐,似乎成了唯一的贏家。


    不過眾人卻並不看好他,雖然之前的一切,陳汐都占據大義,所作所為也合情合理,但他為人太過霸道強勢,鋒芒畢露,不知收斂,令得眾多高層都對他感到失望之極,對他日後處境極為不利。


    畢竟,西華峰之主柳瘋子已經離開了,而他又是一名剛加入宗門的弟子,無所依仗,今日不僅徹底得罪了東華峰,更是讓眾多高層失望,以後的處境哪可能會好了?


    “掌教請留步!”


    然而,就在溫華庭帶著一眾長老轉身要離開的時候,陳汐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這寂靜的氛圍中,顯得尤為刺耳。


    這家夥,又要做什麽?!


    聽到這個聲音,四周一眾弟子皆都愕然無比,像看一個怪物般看著陳汐,掌教都已作出決斷了,難道他還不打算就此收手?


    就連掌教溫華庭以及一眾長老的臉色也頓時沉了下來,眸中蘊含怒意,這惹禍精又要鬧哪出?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啊!


    “陳汐,你還有何話可說?”溫華庭深吸一口氣,強自按捺下心中的煩躁,淡淡問道,聲音中,已是帶上一股毫不掩飾的不滿。


    是的,他很不滿。


    他感覺剛才自己太過縱容這小家夥了,若不是如此,他哪敢像現在這般得寸進尺?


    聞言,眾人頓時都清楚,陳汐這一下,隻怕是捅了馬蜂窩,他若敢再提出什麽要求,哪怕再合情合理,也必將遭到掌教的拒絕,甚至是懲罰!


    而長老嶽池和東華峰的一種弟子,則都冷笑不已,心中已把陳汐當做了一個不知好歹的莽夫,恃寵而驕,不知進退,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麵對四周投來的一道道怪異目光,陳汐卻是神色平靜淡然之極,他走上前,朝掌教拱手道:“弟子之前剛剛從蓮台歸來,受到一位前輩囑托,要帶一些東西給掌教。”


    “哦?”聞言,溫華庭麵色一緩,心中沒來由暗鬆了口氣。


    說實話,他已做好了準備,無論陳汐提出什麽要求,他也會在第一時間駁迴,再不給其留一分的情麵。


    此時見陳汐並非是步步逼近,再次提出過分的要求,而是有東西要帶給自己,他自然不可能再冷著一張臉去拒絕了。


    其他人也都是一怔,搞不懂陳汐究竟在鬧哪一出。


    “嘿,這家夥倒也不傻啊,看出掌教他們心中失望,打算拿寶物去補救了。”


    “補救?我看是‘行賄’!不過話說迴來,這家夥可真是奇葩啊,當著咱們所有人的麵去向掌教‘行賄’,真是荒謬啊。”


    “的確,掌教何等樣的身份,什麽寶物沒有見過,怎可能會看上陳汐所獻上的寶物?”


    “噓,你沒聽到嗎,陳汐是受門中一位前輩的囑托,帶一些東西給掌教,或許是了不得的寶物呢。”


    “哼,就是再了不起的寶物,也換不迴掌教對他的失望了!”


    眾人竊竊私語,都在暗暗揣測陳汐此舉要達到的目的。


    “陳汐,你且說說,是哪位前輩囑托你的?”


    溫華庭緩緩開口問道,其實他心中大致有了答案,陳汐能夠接觸到的宗門前輩,應該就是看守典藏樓的那位師叔。


    那位師叔,早已隱姓埋名多年,日常守護在典藏樓之外,不理世事,實力卻是深不可測,當年也是一位縱橫天下的大人物,名震玄寰域。


    即便是他身為掌教,見到這位師叔,也得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任何怠慢。


    其他長老,也和掌教溫華庭一樣的想法,不過他們都很好奇,那位師叔又托陳汐帶給掌教什麽寶物了?


    “那位前輩自稱道蓮……”


    陳汐答道,然而還不等他說完,他便發現氣氛不對,因為他分明看到,包括掌教在內的所有長老,神色都猛地一僵,瞳孔擴張,模樣頗為怪異,似震驚,又像是不敢置信。


    而反觀四周那些弟子,卻一個個麵露疑惑之色,並未有什麽奇特的反應。


    “你說……你見到了道蓮前輩!?”溫華庭開口,聲音中有著一絲按捺不住的激動和震撼。


    “快說啊,你這混小子!”另一位脾氣暴躁的長老已激動得大吼出聲了。


    “正是。”陳汐點點頭,他心中也暗自奇怪,難道之前,他們都隻聽過道蓮的名字,而沒見過其人嗎?


    “竟然是真的!”


    “多少年了!自荒古時期至今,這無盡歲月中道蓮前輩再不曾現身,我還以為他早已離我們而去,哪曾想……他老人家還在!”


    一眾長老似想起什麽往事,一個個激動得失聲驚唿,狀若癲狂,哪還有一絲風度可言?


    這一幕,直看得四周弟子都是一陣目瞪口呆,心中都是驚疑不定,那道蓮……究竟是何方神聖?怎會讓掌教他們隻聞其名,就激動成這般模樣?


    而他們看向陳汐的目光,也一個個變得怪異起來,這家夥,竟然跟一位門派中的大人物見過麵,這是何等逆天的福緣?


    “怪不得他敢如此有恃無恐,原來……他竟有此為依仗,如此的話,掌教他們哪還會再計較他之前的行為?”


    安薇紅唇輕抿,喃喃自語,古典而清美的容顏上,也是有著一抹震驚浮現。


    以她的資質,自然也曾聽聞過,在那蓮台之上的秘境中,有著一位來曆神秘莫測的前輩在其中修行,據說乃是開派祖師的一縷神念所化,修為參天,守護了九華劍派不知多少歲月。


    不過,自荒古時期至今,那位前輩便不曾現身,有關這位前輩的一切,也成了宗派內的秘聞,秘而不宣,極少有人能夠知道。


    若非她如今已登上蓮台九階,也不可能知道那蓮台之上,竟會有這樣一尊大人物存在。


    如今,聽聞陳汐親口證實,見到了那位前輩,即便是她,也不禁心生一抹豔羨,這家夥的福緣之大,可真是無人可及啊。


    “道蓮前輩,可曾與你說了些什麽?”溫華庭深吸一口氣,強自按捺下心中的激動,緩緩問道,望向陳汐的目光,已是變得慈祥和藹之極。


    其他長老也都把目光緊緊望向陳汐,目光中盡是鼓勵和期許之色,心中對陳汐的種種芥蒂,早已不翼而飛了。


    隻有嶽池,臉色奇差無比,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他這時也終於明白過來,這該死的小混蛋並不是不知分寸的莽夫,而是有所依仗,才敢公然跟自己叫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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