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家經營的項目都太單一了。


    籠絡人才的途徑,也不如聚賢山莊來得廣闊。


    最重要的是,這四家雖然是淩霄盟的一員,但當家的卻無一例外的全是自已都必須得尊重的長輩,並非自已可以頤指氣使的小弟。


    聚賢山莊呢?


    不但由淩九霄一手打造而成,莊主還是他的小弟兼記名弟子。這樣的勢力,幾乎完全屬於自已。


    當然值得大力培養。


    無利不起早。


    賈克,正是淩九霄為聚賢山莊準備的強力幫手。他的實力越強,聚賢山莊就越穩定。


    雲山湖,正是賈克實力變強的依仗。


    淩九霄當然不會出手破壞如此絕佳的修煉場所。


    ……


    平靜的湖麵,兩條人影無聲無息的破水而出,並未引起任何波動。


    他們,宛如跟湖水融為了一體。


    水屬性體係,就是這麽牛奔。


    如魚得水?


    猶有過之。


    賈克立於自已凝結出的水蓮花上,先是吐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濁氣,這才向淩九霄納頭一拜:“大恩不言謝!沒說的,咱家這兩百多斤,以後就交給淩盟主了。”


    淩九霄微微一笑:“恭喜賈兄心願得償!”


    拜謝過後,賈克這才問出心中疑惑:“請問淩盟主,為何最關鍵的第三步反而最為容易?”


    “兩個原因:一是鋪墊做得非常充分,正所謂‘欲先利其事必先利其器’;二是體質使然,若你不是水屬性體質,恐怕累死你我也無法生成水屬性體係。”


    “原來如此!”


    “嗯,你可能還不知道,你現在的水屬性體係已經要強於本盟主了。”


    “啊?不可能吧。”


    “你也太小看水屬性體質的厲害了。”


    “屬性體質,當真奇異!幸得遇淩盟主,不然咱還真是身擁寶山而不自知呢。”


    “對了,這湖裏的一切都不要破壞!此處,以後就是你的修煉場所,希望你勤加修煉。武道包羅萬象,隻要將水屬性體係修煉到極致,未必不能登頂武道之巔!”


    “遵命!”


    ……


    此時,天已大亮。


    淩九霄、賈克返迴聚賢山莊之時,一切都無大的改變:酣睡的依然酣睡,飲酒的仍在飲酒…


    不同的是,鄭正權也加入了飲酒的行列。


    從之前的兩人對酌,變成了三人共飲。


    也不知是鄭正權厚起臉皮加入,還是靈遠和胡益明卻不過淩九霄情麵開口邀請。


    反正三人現在很是其樂融融。


    鄭正權也從靈遠口中,知曉了炸響聲的始末。


    得知胡益明生成了毒屬性體係,而且還晉階成了一品大能之後,他的姿態不由放得更低。


    不低也不成呐。


    論身份,人家是長輩;論武功,自已不堪一擊。


    驕傲得起來麽?


    再說了,鄭正權原本就不是傲嬌之人。


    遭受過生活的毒打後,行事變得更加低調。


    ……


    負責警戒的洪劍飛和曾令剛,則在大門外品茗閑聊。


    淩九霄、鄭正權、靈遠等人雖未出現,但他們絲毫不著急。身為大衍人,他們當然知道,僅靈遠一人,大衍武林就無人能敵。


    如此,還何懼之有?


    天色大亮之後,他們就更加放鬆了。


    淩九霄做事,向來神鬼難測。


    何必妄自揣度?


    他們可不想自尋煩惱。


    醉酒之後,喝壺上等茶…豈不美哉?


    ……


    餐廳內,唿嚕聲、夢囈聲、咂嘴聲、口水落地聲…此起彼伏,煞是熱鬧。


    近三百人睡得甚是香甜。


    他們,昨晚太拚了!


    隻要還能張嘴,那就要多喝一口藥王酒。


    李梵音、龍映雪等人則是太累了!


    三日時間,不但要走遍聚賢山莊的實體產業,還要遊遍附近方圓三百裏範圍內的名山勝水…


    偏偏此處名勝風景又極多。


    如此一來,三日間她們幾乎從未停歇過:不是在欣賞風景,就是在欣賞風景的路上。


    極度疲憊之後,確實需要一場大醉來徹底放鬆。


    為何要將時間界定在三日之內?


    因為這是淩九霄的要求。


    ……


    淩九霄的那三則消息雖隻傳開了三日,但前來投奔的英才卻已達到了近三百之數。


    三日迎賓期間,陳瑋還當麵辭退了數百人。


    不然,這個數目隻會更加嚇人。


    不說千萬之眾吧,七八百人當是沒跑。


    眼前的這些人手,鄭正權已經很是滿意。


    除了之前特別說明的五批人馬之外,招收的入品武師多達五十人,準九品家丁更是超過兩百之數。


    原本人才凋零的聚賢山莊,瞬間變得兵強馬壯。


    就算淩九霄一行離開,現在聚賢山莊的實力,也堪比大衍武林九成以上的一流勢力。


    當然,前提是胡益明和賈克留駐山莊。


    前者雖是新晉一品,但戰力之強絕不輸於一品巔峰境;後者雖隻是二品大成境,但生成了水屬性體係之後,武道之路一片坦途。


    他們二人,都是山莊的底牌。


    山莊這些翻天覆地的變化,都是來自於淩九霄。


    人活一世,名利二字。


    淩霄盟這座顆大樹,淩九霄這位丹神,不但可以為他們摭風擋雨,還能助他們在武道上走得更遠…


    再不濟,喝上藥王酒的機會總要大得多吧。


    ……


    聚賢山莊不是要招募賢良麽?為何要當麵辭退前來投奔之人?


    很簡單,被拒之門外者並非賢良。


    身為雲義山莊的老牌供奉,陳瑋見多了混吃混喝之人。這些人,既無上進心,又無本事,還不想付出勞動,隻想打著義氣相聚的幌子被供著。


    昔日的雲義山莊,由於嶽友群要維護假仁假義的麵孔,隻能由著他們。


    好在雲義山莊家大業大,供養數目不是太大的閑人根本不是事。


    當然,對於那些武功達不到做武師和供奉的標準,又不想做地位不高的家丁,還一直賴著不走的人…嶽友群會讓人暗中收拾他們:輕者被擠兌而走,重者直接消失。


    至於去了哪裏?


    並不為外人所知。


    或許做了花肥,或許成了魚食,或許化作塵土…反正是從人世間消失了。


    雲義山莊要維護正義的假麵孔,聚賢山莊不需要。


    一如淩九霄之行事風格:咱再是多金,也不會供養閑人!要想獲得心儀的待遇,那就得付出相應的汗水。


    ……


    淩九霄一到,三人酒會立即結束。


    無須他出聲招唿,靈遠、胡益明和鄭正權很快就出現在餐廳之外、淩九霄之前。


    顯然,在淩九霄麵前,他們都沒脾氣。


    經過一晚的洗滌之後,胡益明固有的傲氣和怪脾氣,在淩九霄麵前也得老老實實地收起。


    沒辦法,他所承受的恩惠實在太大了。


    大到能夠洗盡他灑脫的個性,大到友誼的小船已吃受不住恩惠的重量。


    幫助晉階一品,這份恩情胡益明完全可以忽略。


    在他眼裏,一品也就那樣,自已晉階一品不過是遲早的事。


    但獲助生成毒屬性體係,這份恩情就太重了!


    不僅僅是戰力猛漲數倍,還解決了他走火入魔的威脅。最重要的是,他的武道之路還呈現出一片康莊之勢。


    以毒入道,世所罕有。


    一旦成功,罕有敵手。


    戰力無可匹敵隻是一個方麵,更重要的是隻要掌握了大道,就可以獲得上千年的壽元加成。


    誰不想長生不死?


    那麽問題來了。


    胡益明‘以毒入道’之路會成功麽?


    八九不離十。


    毒屬性體係,就是這麽牛!


    ……


    至於靈遠,他本就是為追隨淩九霄而還俗,自然不會在其麵前擺譜。


    況且,靈遠從來都沒有什麽架子。


    這也是淩九霄當初挖空心思招攬他的原因之一。


    有本事又低調的人,誰不喜歡?


    鄭正權就更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他雖比淩九霄癡長幾歲,但淩九霄當麵,他就是個小弟和記名弟子。


    無論哪個身份,他都沒有在淩九霄擺譜的資格。


    嚴格說來,他應當算是淩九霄的晚輩。


    ……


    洪劍飛緊盯著賈克瞧了一眼又一眼,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真是‘胖血屠’賈克?”


    難怪他有此疑問。


    此時的賈克瘦了不少,也強了不少。


    外觀從一個胖憝憝變成了一個精壯大漢,武功等級就更加看不透了。


    而且,隱隱還多一了層飄逸的氣質。


    僅僅四個時辰不見,變化這麽大的嗎?


    不明覺曆的曾令剛和鄭正權自然很是好奇。


    ……


    為節省時間,淩九霄直接三言兩語地講明了情況。


    當然,並未提及賈克的變異體質。


    變異體質太過珍貴,覬覦者甚多,在聚賢山莊尚未成為龐然大物之前,還是嚴格保密的好。


    聽得胡益明和賈克雙雙成了屬性體係的擁有者,而且武功等級還都有所突破,洪劍飛和曾令剛無不震驚。


    震驚之餘,看向淩九霄的眼神頗為哀怨。


    眼中之意,傻子都清楚:為什麽?咱們還是不是好哥們了?追隨了你這麽久,所得實惠還不如這個惡名昭著的賈克?臣妾哪裏做得不對,你說啊?咱改還不行麽?


    淩九霄雙眼一瞪:“收起你們那惡心的眼神!”


    “不,我偏不!今日不給個說法,咱就四處去敗壞你的名聲…嗯,就說你喜新厭舊,就說你始亂終棄。”


    曾令剛此言半是委屈半是質問。


    ……


    淩九霄的兄弟之中,也隻有他有資格如此質問。


    原因有二:


    一則,他年長淩九霄二十歲,而且還跟嶽父兼師父吳樹學是拜把子兄弟。


    嚴格說來,淩九霄得像吳迤一樣叫他三叔。


    長輩責怪晚輩不很正常麽?


    二則,淩九霄還欠著他恩情呐。


    兩次出手幫助淩九霄穩固新境界,不遠萬裏護送吳迤至大淵,率隊在妖魔市中獲得兩種強大的符籙…


    這些恩情,都是實打實存在的,容不得抵賴。


    反過來看,淩九霄並未給予他什麽實質性的幫助。


    幫助胡益明也就罷了,畢竟其既是忘年交,又曾施恩於淩九霄。


    可賈克呢?


    一個邪惡之人,為何就能獲得淩九霄的大力相助?


    合著咱們多年的交情,還不如一個手下敗將的一戰之緣來得深厚?


    沒道理嘛!


    ……


    堂堂七尺大叔曾令剛那罕見的怨婦模樣,引得靈遠、洪劍飛哈哈大笑,胡益明也是忍俊不禁。


    鄭正權、劉旭、陳瑋和賈克則是憋得好辛苦。


    再好笑也不能笑,再辛苦也得憋著。


    這可是淩盟主的好兄弟啊!


    咱們哪有資格發笑?


    對,這個場景一點也不好笑!


    ……


    喜新厭舊?


    始亂終棄?


    這話從曾令剛口中說出來,直聽得淩九霄陣陣惡寒,渾身的雞皮疙瘩一個勁地往外冒。


    為解救自已於水深火熱之中,加之唯恐鄭正權、劉旭、陳瑋和賈克憋出內傷,淩九霄隻得實話實說:“瞧你那出息樣!人家賈克是水屬性體質,羨慕不來的。


    胡老哥雖非先天毒體,卻已是後天毒人。


    隻要你們獲得的屬性力是在我六種屬性體係之內,我隨時可以幫助你們生成相應的屬性體係!


    安全起見,賈克擁有水屬性體質之事,必須保密!至於胡老哥的毒屬性體係,則可以大力宣揚。


    因為,麵對真正的高手,賈克尚無自保之力。


    而胡老哥如今的戰力,已足以傲視大衍。


    宣傳得越厲害,聚賢山莊的名氣就越大。


    畢竟,他算得上是山莊的第一件產品嘛!”


    ……


    “啊?水屬性體質?”


    “他怎麽能是水屬性體質呢?”


    “蒼天大地,你何其不公啊!咱懲惡揚善十數年,隻是普通體質。他為禍江湖數十載,卻擁有水屬性體質,這是為什麽?多麽純淨的水啊,就這麽被他糟蹋了!”


    “這事沒地兒說理,認命吧。”


    “唉,這事弄的,太沒道理了!”


    ……


    淩九霄抬手打斷洪劍飛、曾令剛酸味滿天飛的話語,轉向鄭正權道:“叫張晟、劉旭、陳瑋、寧問道、蕭正風、齊軍和‘江湖四公子’到議事廳議事。嗯,請現場諸位也一並參加。”


    說完負手而行。


    眾人知道,不出意外的話,淩九霄點到的那些人應該就是聚賢山莊核心層的一員了。


    鄭正權一聽連忙點頭應承,爾後徑直掠向議事廳。


    橫幅標語、糕點水果不需要,茶水總得準備吧。


    向會場待命的下人交待完之後,鄭正權這才親自前去餐廳相請張晟、寧問道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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