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隻要能把綠他的當事人錘死,讓皇帝的怒火有精準目標打擊,就不會波及到無辜之人了。


    容汐跪伏在地上演戲:“陛下恕罪,是奴婢冒失了,宮中妃嬪侍寢燕房皆有記檔,定是比奴婢的記性嚴謹準確,派人一查便知。”


    一聽容汐要查燕房記檔,素心懸著的心又落了肚。


    燕房記檔早已做好馬腳,要查,隻會查出安美人的“清白”,給容汐扣上“大庭廣眾口出妄言害主清譽”的罪名。


    貴妃也掩唇偷笑,看來這容汐最終還是逃不過送死的命運。


    挺好的,權當給她消解怒火。


    盛文帝一旦心中有了懷疑,即便可能會沒麵子也一定是要立刻查清楚的。


    半晌,盛文帝身邊的大太監成公公帶著記檔從燕房迴來了。


    成公公將記檔放在盛文帝麵前,翻到寫著安美人侍寢日子的那一頁。


    “陛下,安美人在一月初七確實侍寢過一次。”


    貴妃座位離得近,隱約聽到成公公和皇帝的耳語,唇邊禁不住漏出一絲笑。


    她自信滿滿地看向盛文帝,卻見盛文帝盯著記檔上的日子,麵色越來越差。


    貴妃微愣,還來不及猜測陛下心思,盛文帝便已一腳踹翻桌案,將那記檔狠狠地扔到地上。


    碗碟碎裂聲鋒利地劃過風中,幾塊碎瓷飛濺而來,容汐低頭跪著,隻平靜地看著一地殘敗零落,意料之中的等來了皇帝的震怒。


    “來人!即刻捉拿安美人!封鎖安和宮!”


    突如其來的聖怒嚇到席上眾人,除了一隊侍衛領命而去外,偌大的湖心亭全都噤了聲。


    素心真的慌了,怎麽會這樣?!


    “陛下……”


    盛文帝看她一眼,“安和宮的奴才也一個不準放過,全部捉拿,等候審問!”


    掙紮著被拖出湖心亭,素心絕望中看向貴妃,貴妃心中也慌得很,正納悶今日事情走向為何全部反轉。


    她迅速避開素心的目光,一轉眸,卻正好撞上盛文帝的目光。


    深不可測的黑眸中,似乎帶著點警告的意味。


    貴妃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然而盛文帝最終卻什麽也沒說。


    他走下台階,往亭門走去。


    容汐依舊跪在原地,目不斜視盯著地麵,繡著盤龍的錦靴越來越近,最終在她眼前停下。


    暗潮湧動的靜默之後,頭頂傳來一聲意味深長地輕哼。


    “既然這麽聰明,就由你去查吧。”


    盛文帝的聲音喜怒不辨,“十日之內,朕要知道她的奸夫是誰。”


    ————————————————


    清晨,任南逸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他皺眉,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一看,現在是早上6:01,電話是陳韋打來的。


    因為腦子裏總尋思容汐的事,任南逸昨晚沒睡好,現在又被吵醒,脾氣就不大好。


    “哥,什麽事非要早上6點說?”任南逸閉著眼躺在被窩裏接起電話。


    “陸導的電影可能要吹了。”


    陳韋的聲音聽起來嚴肅而疲憊,顧及不了任南逸的起床氣了。


    任南逸瞬間睜開了眼,忙從床上爬起來。


    “怎麽迴事?昨天不是談好了嗎?”


    陳韋一歎,“你看新聞了嗎?”


    “什麽新聞?”


    “叮咚”一聲,手機屏幕上方彈出一則新聞,是陳韋轉發給他的:


    “新晉小花薑曉曉被爆吸食毒.品,目前已被警方逮捕。”


    任南逸快速瀏覽幾眼,沒明白,“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主演出事,《南溫麗歌》恐怕要延期開機了,陸導電影的檔期就趕不及了,昨天半夜消息剛傳出來,陸導那邊就給我打電話問咱們檔期的事了,我也沒法答複。”


    “不是,你等一下。”任南逸聽的更糊塗了,“薑曉曉什麽時候成《南溫麗歌》主演了,她嫌棄角色戲份太少,不是早就不演了嗎?”


    陳韋也聽糊塗了,“女二號戲份還少?除了白璐,女角色的戲份數她最多了,以薑曉曉的番位也不可能壓過白璐,《南溫麗歌》的女二對她來說是很不錯的資源,怎麽可能不演。”


    “女二?”


    任南逸迷惑,他記得劇本裏並沒有什麽戲份特多的女二號,除了女主,其他女性角色戲份都差不多。


    “女二就是容汐,戲份很多的,你有認真看劇本嗎?”陳韋歎氣,隻當任南逸還沒睡醒。


    任南逸愣了。


    “你在說什麽?劇本裏容汐前期就死了啊,哪有什麽戲份。”


    “容汐一直活到最後啊,哪死了?你今天怎麽了,淨說胡話。”


    他說胡話?


    任南逸氣笑了,他倒是覺得陳韋今天特不正常,說話莫名其妙。


    他一骨碌爬下床翻出劇本,因為擔心容汐的事,他昨天還把上巳宴那段戲反複看了好幾遍,怎麽可能記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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