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龍抬頭過。</p>
明馨帶著起晚的輕雅，去聖樂坊報道。</p>
輕雅很尷尬地揪揪衣袖，不好意思地一直垂著頭。</p>
要不是他起晚了，其實他可以跟單璣她們一起過來的。然，人家等了一個時辰，實在是等煩了，所以，才落得讓他一個人跑來的下場。</p>
可惜，輕雅忘了，騮馭和馬車都在皇宮。而且，騮馭賴在皇宮的馬場不出來，根本沒人引路。要不是明馨奇怪他怎麽遲到，輕雅差點都能在路上迷路！</p>
出師不利啊。</p>
輕雅感覺自己丟人壞了，怎麽會做出這樣的蠢事。</p>
明馨沒說什麽，隻是好笑地帶著輕雅，去胥務處做身份登記。</p>
因為已經來過一次，輕雅很快用荷包，換到了自己的身份銅牌，以及自己的宿舍門牌鑰匙。至於樂器……輕雅暫時不想登記，就放在小餛飩裏麵了。反正，他隻帶了一個小餛飩，連包袱都沒有，查驗很簡單，很快就放行了。</p>
輕雅很好心地給了登記小胥一兩銀錠子，然後，跟著明馨，去找自己的宿舍區。</p>
聖樂坊的集體宿舍，早已不是那種大通鋪了，而是改成一個個的隔音小單間，就跟樂行見到的那種一樣。這種小單間，方便存放私人物品，也方便每個人安靜睡覺，不怕睡眠質量不好，從而影響樂律的學習。</p>
當然，宿舍區域，除了劃分男女之外，也劃分不同分屬。像輕雅，被分在了樂屬分類的典樂小分類裏，所以，他的宿舍區域，也是在典樂那邊，和樂手宿舍不在一起。</p>
輕雅本來還擔心遇到熟人被發現身份，此時，已經完全不用擔心了。</p>
宿舍隔得太遠，上課不在一處，飯堂是獨立的，其餘設施也都是獨立一份……基本不用擔心會遇到其他人。</p>
嘛，典樂真是個好分屬。除了月錢和普通樂手的相同，其他的待遇，那真是相當的優厚。</p>
明馨把輕雅送到宿舍門口，又不放心地帶著他多走了幾圈，確認他熟悉了路之後，才戀戀不舍地離開。</p>
而輕雅，仗著宿舍區沒人，幹脆，倒在箱子上唿唿大睡，先歇一會兒再說。</p>
嗯，如果用輕雅的身份，就算在聖樂坊走錯地方，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麽。但是，他現在是君未名，如果亂闖地方肯定會被打死的。所以，他寧願假裝懶惰，也不要自己亂闖出事。</p>
好在，不多時，就是午休時間。</p>
典樂的人迴來休息，而輕雅在迴來的人之中，找到了方蘊榮。</p>
“蘊榮兄。”</p>
輕雅一看到他，就連忙叫住他，道：“早啊。”</p>
方蘊榮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九公子，你才剛來啊。”</p>
輕雅尷尬地笑笑，道：“你來了很久？能不能帶帶我。”</p>
“沒，我昨日到的。”方蘊榮無奈地搖搖頭，道，“你可真是厲害，新來的人，一般都會在當天去找樂正報道，然後選導師。你倒好，居然窩在宿舍不出來。”</p>
輕雅更尷尬了，道：“我這不是，咳，謹言慎行嘛。”</p>
方蘊榮樂道：“難道不是害怕迷路？”</p>
“咳咳。”輕雅臉紅，道，“你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嘛，我也是要麵子的。”</p>
方蘊榮笑笑，道：“九公子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迷路的。”</p>
輕雅乖巧道：“多謝蘊榮兄。”</p>
“不客氣。”方蘊榮狡猾一笑，心中已有打算。</p>
午休後，方蘊榮帶著輕雅，來到典樂專屬課堂。</p>
典樂導師，中樂正原景窮，坐在上首，正在低頭寫著什麽。</p>
課堂內，四十個人的上，隻有寥寥十三人，還包括單璣她們仨，以及薄樂瑤。也就是說，不算他們新來的，典樂居然隻有九個人。</p>
好可憐的人數。</p>
輕雅縮了縮脖子，莫名有些怯場。</p>
然，十三人都在寫寫畫畫，根本沒人看他。</p>
哦不對，原景窮也在寫寫畫畫，十四個人都沒有看他。</p>
方蘊榮輕咳一聲，道：“原樂正，打擾一下。”</p>
原景窮皺眉，道：“別來煩我，自己去完成作業。”</p>
方蘊榮一噎，隻好帶著輕雅，找空位坐了，拿出紙筆來，開始寫作業。</p>
輕雅一臉茫然地看著方蘊榮，拿過他分給自己的紙筆，完全不知道在做什麽。</p>
方蘊榮見無人說話，隻好給輕雅寫道：“隨便寫幾個音，然後串成小旋律，做練習。”</p>
輕雅一愣，這個他在行。隻是，如果是演奏，他會，寫……</p>
為毛要寫啊！</p>
難道寫在紙上就能演奏出聲了嗎？</p>
輕雅表示，自己寧願用琴來演示一邊，也不想費勁吧啦地寫這東西。</p>
不過，周圍氣氛好好。</p>
輕雅不好意思打擾，但是整個人都安靜得有些犯困。</p>
當然，就算輕雅聽了上午的課，知道這是在練習音律規則，他也不會照著寫的。他本身的風格是自然，根本不講究樂律節奏，隨性而為，不依附規則而生，隻看靈感。若論規則，卡農規則可以無限作曲，根本不需要練習。</p>
嗯……好吧。</p>
輕雅承認，他主要是嫌棄自己的字跡好醜，不然，抄一下也是可以的。可就他那字跡……還是算了。</p>
一個時辰後。</p>
原景窮忽然開口，道：“同桌交換，差錯漏。”</p>
眾人照辦，然後開始小聲討論。</p>
輕雅一呆，手中接過方蘊榮的作業紙，尷尬了片刻，把白紙遞了過去。</p>
方蘊榮默了一瞬，道：“九公子一點譜都不認識？”</p>
輕雅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什麽話都不想說。</p>
方蘊榮無奈地歎了口氣，好笑道：“天才就是天才，比不了。”</p>
輕雅裝乖不說話。他還不了解周圍狀況，不敢輕易冒頭。君未名的特權可沒有輕雅那麽多，要是違了規，可沒有師玨過來鬆口。嗯，繼續裝慫是最好選擇。</p>
方蘊榮無奈了，隻好隨便給輕雅寫了幾個，免得等下沒法交差。</p>
果然，在互改之後，原景窮將所有人的作業紙收上去，然後，選取了其中幾段旋律，串成一首小曲。</p>
“好難聽。”</p>
輕雅忍不住嘟囔了一聲。</p>
沒律也不自然的亂音，真的不好聽。</p>
單璣頓時笑噴。</p>
原景窮哼了一聲，道：“難聽也是你們自己寫的，亂七八糟，什麽玩意兒。”</p>
輕雅癟嘴，道：“我隻見過先曲後打譜的，沒見過先譜子後演奏的。”</p>
原景窮一愣，抬頭看了眼輕雅，道：“誰，竟然敢在原某麵前放肆？”</p>
輕雅一呆，慫地縮了縮脖子，小心地舉起一隻手。</p>
原景窮意外地看了輕雅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道：“你是誰？怎麽沒換典樂服？還這麽多事？”</p>
輕雅一縮脖，道：“我剛來的，就過來了，別的都還沒準備。”</p>
原景窮皺了下眉，道：“自己找你師兄師姐帶你熟悉一下，給你三日時間，之後按規矩上課。”</p>
“知道了。”輕雅乖巧應聲，轉頭，看向方蘊榮。</p>
方蘊榮點頭，道：“九公子放心，我會與你一起熟悉環境的。”</p>
輕雅笑得乖巧，裝得好累。</p>
很快，下課。</p>
原景窮率先離開。</p>
隨後不認識的幾人各自離開，沒有抱團。</p>
沒一會兒，就隻剩下熟悉的幾人了。</p>
輕雅有些奇怪這樣的狀態，道：“我怎麽感覺氣氛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p>
單璣看了眼輕雅，道：“給你的資料沒好好看吧？”</p>
“嗯？”輕雅一臉懵逼，道，“什麽資料？”</p>
單璣無語了片刻，遞過去一張紙頁。</p>
輕雅一看，默了。</p>
典樂，原本並不是值得重視的分屬，而是因為師玨上任大司樂，才重新被重視起來的分屬。因為，大司樂需要典樂，來幫忙恢複丟失的古曲。所以首先，必須要懂得古譜。如果不懂，就會被分派到一般典樂處自行作曲。</p>
這也就是為什麽，要隨意寫幾個音，再串聯組曲。因為古譜常有損耗，中間缺失的音調，就要靠自己去琢磨補全。</p>
簡單的說，就是古譜恢複這個任務，是典樂最優待的任務，所有人都想參加一下。如果旋律被選用，就能得到豐厚迴報。當然，在最終成曲之後，師玨的名字會是第一位的，而後，根據選用旋律的多少，會隨後排位署名。</p>
而這個署名，是要被記錄在史冊上的。</p>
複原古曲，多大的榮耀。</p>
輕雅頓時恍然，道：“原來是寫不出新旋律的人，來這裏研究古譜。”</p>
“並非如此，九公子怕是誤會了。”方蘊榮微笑道，“能複原古譜的，都是典樂有實力的老人，他們會在專門的地方複原古譜，並不是你剛剛看到的那幾個人。而剛才那幾個人，都是打算被選入古譜複原的人，隻是沒成功罷了。”</p>
“是嗎？”輕雅奇怪道，“那你們怎麽都在。”</p>
“來玩呀。”單璣笑眯眯道，“隻有古譜恢複這裏，不限男女。其他地方，都是男女分開教學。所以，我就是在這裏等你玩的。”</p>
輕雅了解了，道：“這麽說，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去？這裏太無聊了。”</p>
“別的地方不著急去。”方蘊榮道，“九公子剛來，需要熟悉下地方。這裏管製最鬆，不限遲到早退時辰，適合熟悉環境。等九公子熟路了，再去其他地方不遲。”</p>
(未完待續)</p>
明馨帶著起晚的輕雅，去聖樂坊報道。</p>
輕雅很尷尬地揪揪衣袖，不好意思地一直垂著頭。</p>
要不是他起晚了，其實他可以跟單璣她們一起過來的。然，人家等了一個時辰，實在是等煩了，所以，才落得讓他一個人跑來的下場。</p>
可惜，輕雅忘了，騮馭和馬車都在皇宮。而且，騮馭賴在皇宮的馬場不出來，根本沒人引路。要不是明馨奇怪他怎麽遲到，輕雅差點都能在路上迷路！</p>
出師不利啊。</p>
輕雅感覺自己丟人壞了，怎麽會做出這樣的蠢事。</p>
明馨沒說什麽，隻是好笑地帶著輕雅，去胥務處做身份登記。</p>
因為已經來過一次，輕雅很快用荷包，換到了自己的身份銅牌，以及自己的宿舍門牌鑰匙。至於樂器……輕雅暫時不想登記，就放在小餛飩裏麵了。反正，他隻帶了一個小餛飩，連包袱都沒有，查驗很簡單，很快就放行了。</p>
輕雅很好心地給了登記小胥一兩銀錠子，然後，跟著明馨，去找自己的宿舍區。</p>
聖樂坊的集體宿舍，早已不是那種大通鋪了，而是改成一個個的隔音小單間，就跟樂行見到的那種一樣。這種小單間，方便存放私人物品，也方便每個人安靜睡覺，不怕睡眠質量不好，從而影響樂律的學習。</p>
當然，宿舍區域，除了劃分男女之外，也劃分不同分屬。像輕雅，被分在了樂屬分類的典樂小分類裏，所以，他的宿舍區域，也是在典樂那邊，和樂手宿舍不在一起。</p>
輕雅本來還擔心遇到熟人被發現身份，此時，已經完全不用擔心了。</p>
宿舍隔得太遠，上課不在一處，飯堂是獨立的，其餘設施也都是獨立一份……基本不用擔心會遇到其他人。</p>
嘛，典樂真是個好分屬。除了月錢和普通樂手的相同，其他的待遇，那真是相當的優厚。</p>
明馨把輕雅送到宿舍門口，又不放心地帶著他多走了幾圈，確認他熟悉了路之後，才戀戀不舍地離開。</p>
而輕雅，仗著宿舍區沒人，幹脆，倒在箱子上唿唿大睡，先歇一會兒再說。</p>
嗯，如果用輕雅的身份，就算在聖樂坊走錯地方，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麽。但是，他現在是君未名，如果亂闖地方肯定會被打死的。所以，他寧願假裝懶惰，也不要自己亂闖出事。</p>
好在，不多時，就是午休時間。</p>
典樂的人迴來休息，而輕雅在迴來的人之中，找到了方蘊榮。</p>
“蘊榮兄。”</p>
輕雅一看到他，就連忙叫住他，道：“早啊。”</p>
方蘊榮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九公子，你才剛來啊。”</p>
輕雅尷尬地笑笑，道：“你來了很久？能不能帶帶我。”</p>
“沒，我昨日到的。”方蘊榮無奈地搖搖頭，道，“你可真是厲害，新來的人，一般都會在當天去找樂正報道，然後選導師。你倒好，居然窩在宿舍不出來。”</p>
輕雅更尷尬了，道：“我這不是，咳，謹言慎行嘛。”</p>
方蘊榮樂道：“難道不是害怕迷路？”</p>
“咳咳。”輕雅臉紅，道，“你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嘛，我也是要麵子的。”</p>
方蘊榮笑笑，道：“九公子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迷路的。”</p>
輕雅乖巧道：“多謝蘊榮兄。”</p>
“不客氣。”方蘊榮狡猾一笑，心中已有打算。</p>
午休後，方蘊榮帶著輕雅，來到典樂專屬課堂。</p>
典樂導師，中樂正原景窮，坐在上首，正在低頭寫著什麽。</p>
課堂內，四十個人的上，隻有寥寥十三人，還包括單璣她們仨，以及薄樂瑤。也就是說，不算他們新來的，典樂居然隻有九個人。</p>
好可憐的人數。</p>
輕雅縮了縮脖子，莫名有些怯場。</p>
然，十三人都在寫寫畫畫，根本沒人看他。</p>
哦不對，原景窮也在寫寫畫畫，十四個人都沒有看他。</p>
方蘊榮輕咳一聲，道：“原樂正，打擾一下。”</p>
原景窮皺眉，道：“別來煩我，自己去完成作業。”</p>
方蘊榮一噎，隻好帶著輕雅，找空位坐了，拿出紙筆來，開始寫作業。</p>
輕雅一臉茫然地看著方蘊榮，拿過他分給自己的紙筆，完全不知道在做什麽。</p>
方蘊榮見無人說話，隻好給輕雅寫道：“隨便寫幾個音，然後串成小旋律，做練習。”</p>
輕雅一愣，這個他在行。隻是，如果是演奏，他會，寫……</p>
為毛要寫啊！</p>
難道寫在紙上就能演奏出聲了嗎？</p>
輕雅表示，自己寧願用琴來演示一邊，也不想費勁吧啦地寫這東西。</p>
不過，周圍氣氛好好。</p>
輕雅不好意思打擾，但是整個人都安靜得有些犯困。</p>
當然，就算輕雅聽了上午的課，知道這是在練習音律規則，他也不會照著寫的。他本身的風格是自然，根本不講究樂律節奏，隨性而為，不依附規則而生，隻看靈感。若論規則，卡農規則可以無限作曲，根本不需要練習。</p>
嗯……好吧。</p>
輕雅承認，他主要是嫌棄自己的字跡好醜，不然，抄一下也是可以的。可就他那字跡……還是算了。</p>
一個時辰後。</p>
原景窮忽然開口，道：“同桌交換，差錯漏。”</p>
眾人照辦，然後開始小聲討論。</p>
輕雅一呆，手中接過方蘊榮的作業紙，尷尬了片刻，把白紙遞了過去。</p>
方蘊榮默了一瞬，道：“九公子一點譜都不認識？”</p>
輕雅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什麽話都不想說。</p>
方蘊榮無奈地歎了口氣，好笑道：“天才就是天才，比不了。”</p>
輕雅裝乖不說話。他還不了解周圍狀況，不敢輕易冒頭。君未名的特權可沒有輕雅那麽多，要是違了規，可沒有師玨過來鬆口。嗯，繼續裝慫是最好選擇。</p>
方蘊榮無奈了，隻好隨便給輕雅寫了幾個，免得等下沒法交差。</p>
果然，在互改之後，原景窮將所有人的作業紙收上去，然後，選取了其中幾段旋律，串成一首小曲。</p>
“好難聽。”</p>
輕雅忍不住嘟囔了一聲。</p>
沒律也不自然的亂音，真的不好聽。</p>
單璣頓時笑噴。</p>
原景窮哼了一聲，道：“難聽也是你們自己寫的，亂七八糟，什麽玩意兒。”</p>
輕雅癟嘴，道：“我隻見過先曲後打譜的，沒見過先譜子後演奏的。”</p>
原景窮一愣，抬頭看了眼輕雅，道：“誰，竟然敢在原某麵前放肆？”</p>
輕雅一呆，慫地縮了縮脖子，小心地舉起一隻手。</p>
原景窮意外地看了輕雅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道：“你是誰？怎麽沒換典樂服？還這麽多事？”</p>
輕雅一縮脖，道：“我剛來的，就過來了，別的都還沒準備。”</p>
原景窮皺了下眉，道：“自己找你師兄師姐帶你熟悉一下，給你三日時間，之後按規矩上課。”</p>
“知道了。”輕雅乖巧應聲，轉頭，看向方蘊榮。</p>
方蘊榮點頭，道：“九公子放心，我會與你一起熟悉環境的。”</p>
輕雅笑得乖巧，裝得好累。</p>
很快，下課。</p>
原景窮率先離開。</p>
隨後不認識的幾人各自離開，沒有抱團。</p>
沒一會兒，就隻剩下熟悉的幾人了。</p>
輕雅有些奇怪這樣的狀態，道：“我怎麽感覺氣氛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p>
單璣看了眼輕雅，道：“給你的資料沒好好看吧？”</p>
“嗯？”輕雅一臉懵逼，道，“什麽資料？”</p>
單璣無語了片刻，遞過去一張紙頁。</p>
輕雅一看，默了。</p>
典樂，原本並不是值得重視的分屬，而是因為師玨上任大司樂，才重新被重視起來的分屬。因為，大司樂需要典樂，來幫忙恢複丟失的古曲。所以首先，必須要懂得古譜。如果不懂，就會被分派到一般典樂處自行作曲。</p>
這也就是為什麽，要隨意寫幾個音，再串聯組曲。因為古譜常有損耗，中間缺失的音調，就要靠自己去琢磨補全。</p>
簡單的說，就是古譜恢複這個任務，是典樂最優待的任務，所有人都想參加一下。如果旋律被選用，就能得到豐厚迴報。當然，在最終成曲之後，師玨的名字會是第一位的，而後，根據選用旋律的多少，會隨後排位署名。</p>
而這個署名，是要被記錄在史冊上的。</p>
複原古曲，多大的榮耀。</p>
輕雅頓時恍然，道：“原來是寫不出新旋律的人，來這裏研究古譜。”</p>
“並非如此，九公子怕是誤會了。”方蘊榮微笑道，“能複原古譜的，都是典樂有實力的老人，他們會在專門的地方複原古譜，並不是你剛剛看到的那幾個人。而剛才那幾個人，都是打算被選入古譜複原的人，隻是沒成功罷了。”</p>
“是嗎？”輕雅奇怪道，“那你們怎麽都在。”</p>
“來玩呀。”單璣笑眯眯道，“隻有古譜恢複這裏，不限男女。其他地方，都是男女分開教學。所以，我就是在這裏等你玩的。”</p>
輕雅了解了，道：“這麽說，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去？這裏太無聊了。”</p>
“別的地方不著急去。”方蘊榮道，“九公子剛來，需要熟悉下地方。這裏管製最鬆，不限遲到早退時辰，適合熟悉環境。等九公子熟路了，再去其他地方不遲。”</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