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p>
琴聲起，曲聲揚。</p>
一種和先前表演完全不同的厚重感，瞬間籠罩了全場。</p>
眾人皆默。</p>
後驚。</p>
琴，對於樂師來講，是不一樣的。</p>
若說，先前的表演，輕雅用了亂七八糟的樂器，是江湖的野路子，那麽，現在的表演，就是正統的學院派。</p>
別的不說，就這一手熟練的指法，就不是一般江湖人能練得出來的。</p>
此刻，所有人都知道，輕雅是一名樂師，至少，是一名。</p>
而和樂戶之間，是有天塹之別的。</p>
或許在此之前，很多人都覺得，君未名此人的表演，雖然好聽，卻不夠進入聖樂坊的資格。但現在，所有人都覺得，聖樂坊居然看不上這樣的人，是假不懂，還是真怕了？</p>
旁人的心思，輕雅懶得關注。</p>
他全神貫注地演奏著自己推算出來的祈雪曲，一點一滴，專注非凡。</p>
之前，單璣給他出的主意，就是當眾演奏一首祭祀禮樂。</p>
在天朝，祭祀禮樂的演奏，關係到皇家尊嚴，以及巫家臉麵。如果，有路人演奏了這種曲目，那麽，聖樂坊必定會出麵招安。如果聖樂坊沒有處理，而導致路人在其他地方再次演奏了這首曲目，其後果，絕對不會太好。所以，隻要輕雅演奏了這首曲目，那麽，聖樂坊就不得不給輕雅入選資格。而同時，聖樂坊會為了保密祭祀禮樂，要求輕雅不再對外表演。</p>
如此，輕雅就達到目的了。</p>
但是，如果隻是演奏一首普通的祭祀禮樂，不能突顯輕雅的特別。所以，單璣出主意，讓輕雅自己寫一首祭祀禮樂，其效用，就是能夠在小年當日下雪。</p>
輕雅知道，單璣喜歡下雪，而她們的第一場表演，就在小年。所以，輕雅並沒有覺得，單璣算計了自己什麽，最多是想讓自己寵著她，讓她的初次表演，能有一個她喜歡的雪景。</p>
這麽點小要求，輕雅當然不會拒絕。但，執行起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p>
尤其是，他演奏的時候，是臘月二十二，而需要下雪的日子，是臘月二十三。</p>
延遲發作啊！</p>
一般祈樂都是當時發作，哪兒有延遲發作的，想找個先例都找不到！</p>
好在，經過輕雅推算，他找到一個辦法。那就是，用一道盤旋音律，製止下雪的效果。而等第二天，音律效用消失，自然就會下雪了。</p>
不過，這個辦法，一個音符都不能錯，否則，很容易導致提前降雪，或是延後降雪。</p>
是以，輕雅專心致誌地演奏，並在不經意間，讓一圈神氣結界籠罩了自己，以免自己被外事打擾。</p>
然，輕雅不知道的是，這一幕，被對麵一盞茶樓內的客人們，看得清清楚楚。</p>
原本喧鬧的一盞茶樓，在這一瞬間，都啞了。</p>
原先所有人都以為，能演奏祭祀禮樂，已經是壯舉了。那或許是他在哪裏聽到，而後模仿著演奏罷了。</p>
但現在……這特麽明顯是一首原創的祭祀禮樂！</p>
不僅如此，這孩子周身散發出來金白色光暈，這特麽是巫家施法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光暈！</p>
這人誰啊？</p>
所有人都這麽想著，同時，他們也在想著——巫家怎麽沒來人製止？</p>
中都不允許私下玩弄巫術陣法，以免造成混亂，這是大家的共識。</p>
然，曲子已經進行一刻鍾了，巫家居然沒有來人？</p>
忽地，坐在茶樓外的客人們，驚唿地看向一盞茶樓的樓頂。</p>
聞聲，所有人都往樓頂看去。</p>
隻見，一身黑袍，麵戴黑紗的大司祭，就這麽默默地站在茶樓頂上，沉默地看著舞台上的演奏，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p>
眾人瘋了。</p>
這已經不止是默許，而是紅果果的明許了吧！</p>
要知道，巫家雖然不問世事，也不參與世事，但無論朝代更迭，都沒有人敢小覷巫家。哪怕不重用，也會禮遇。</p>
可現在……有人比巫家還厲害？</p>
大司祭對凡俗人的驚唿，表示冷漠。</p>
她會過來，不過是想偷學一下，這首明日有雪。</p>
然，她已經聽出來，輕雅的這首曲子，是為了此刻而定製的曲目，無法複製。</p>
可惜了。</p>
也很可怕。</p>
好在，她已經聰明地示弱了。隻要她不挑事，輕雅就絕對不會對她下手。</p>
幸好，幸好。</p>
大司祭鬆了一口氣，默默聽著曲子，純粹欣賞了。</p>
輕雅的演奏，仍在繼續。</p>
厚重的琴音，不疾不徐，悠悠澹開。</p>
玄妙的感覺，盈盈繞繞，悠然升天。</p>
又一刻鍾過。</p>
琴聲罷，曲音收。</p>
輕雅鬆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有點僵。</p>
不出來不知道，原來畢方穀的靈氣真是充足啊。如果是在畢方穀演奏這種曲目，不需要休養，就能恢複消耗。可這裏是中都，靈氣稀薄，演奏一曲之後，就無法及時恢複過來了。</p>
唔，有點麻煩。</p>
輕雅嚐試著動了動胳膊，發現自己沒辦法挪動自己，隻能等著慢慢恢複。</p>
啊，失策了。</p>
輕雅僵硬地愣在舞台上，一時間沒了動作。</p>
哎——大司祭歎了一聲。</p>
就知道他會如此，畢竟，他就是典型的有實力沒經驗。</p>
歎罷，大司祭手中彈出一道紙箋，一道往一盞茶樓內飛去，一道往明珠閣處飛去。</p>
很快，明馨自明珠閣匆匆趕來，看到僵在舞台上的輕雅，簡直心疼壞了。</p>
“寶寶！”</p>
明馨輕飄躍上舞台，伸手搭在輕雅肩頭，用自己的真氣給輕雅舒緩，緊張道：“你沒事吧？”</p>
“我……”</p>
輕雅動了動手指，感覺自己緩和了些，便立刻斷了明馨的真氣注入，道：“我沒事了，姐姐別擔心。”</p>
明馨微愣，單純地摟住輕雅的肩膀，道：“能走嗎？要不要我扶你？”</p>
輕雅本想說自己能走，可是正好有人寵，他就順勢犯懶，抱住明馨一隻胳膊，撒嬌道：“姐姐最好了！”</p>
明馨寵溺地笑笑，直接扶著輕雅就走了。</p>
稍後，大司祭把七弦瑤琴帶走了。</p>
至於剩下的雜事，就由尚承涼解決了。</p>
明珠閣，單璣小院內。</p>
輕雅哼著小曲吃著糕點，被寵得可開心了。</p>
明馨忙前忙後，給輕雅準備吃食，換新衣服，梳頭發，擦嘴……都快把他寵成廢人了。</p>
不過，輕雅也不是喜懶的人，等他恢複過來之後，就開始幫著明馨做活。</p>
忙忙叨叨，等把晚飯煮上，才稍微歇了片刻。</p>
輕雅乖巧地給明馨擦汗，道：“姐姐辛苦了。”</p>
“乖。”明馨笑笑，又嚴肅教育，道，“說起來，你今日太冒失了。如果之前在你不能動的時候，有人要對你不利，你早就被人家給弄死了。以後可不能這麽高估自己了，知道嗎？”</p>
輕雅乖乖點頭，其實，他高估的不是自己，而是中都的靈氣含量。</p>
忽地，院外有敲門聲響起。</p>
一個似乎聽過的聲音，在門外說道：“君未名公子在嗎？我乃聖樂坊尋訪樂正，求見君未名公子。”</p>
輕雅一呆，看了眼微笑的明馨，顛顛跑過去，把院門開了一個縫，瞧著外麵的人，道：“你是？”</p>
紀元愷看了眼輕雅，雙手奉上一枚銀絲繡竹的素白色荷包，道：“這是聖樂坊優選的入選憑證，請收好。”</p>
輕雅雙手接過，一頓，奇怪道：“你不是樂正吧？”</p>
紀元愷一噎，沒接話，隻是說道：“今日之事，已有不少人盯上了公子。未免麻煩，還請公子隱姓埋名，莫要繼續演出。最好，也不要外出。”</p>
聞言，輕雅眼眸一眯，道：“你們知道我怕麻煩？”居然故意點出了麻煩二字。</p>
紀元愷沒再多言，拱了下手，直接離開了。</p>
嗯？</p>
輕雅奇怪地捏著荷包，重新坐在明馨身旁，然後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道：“哦，我想起來了。剛剛那個，是師儒君的小跟班。這麽說，這個荷包是真的了？”說著，輕雅聞了一下那個荷包，嫌棄道，“一股異樹芳菲的味，應該是真的。”</p>
明馨噗嗤笑了，道：“放心，肯定是真的。畢竟，他們也怕，如果再不給你入選證明，你再來幾次祭祀禮樂，他們全都得完蛋。”</p>
輕雅不懂，道：“為什麽？”</p>
“因為皇家會生氣啊。”明馨笑然道，“聖樂坊的存在，就是負責監管天下樂律的。如果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負責人肯定要被降罪的。”</p>
“哦。”輕雅似懂非懂，道，“那他們就不怕，給了我名額，我還鬧騰？”</p>
明馨應道：“不怕，因為你不會。如果有人會，那人肯定會意外身亡的。”</p>
輕雅皺眉，官家真是兇殘，不拿人命當人命。</p>
明馨瞧著輕雅的模樣，笑然哄道：“寶寶，你自己乖就好，不要指望別人也和你一樣乖。”</p>
輕雅敷衍地點頭，道：“行吧，我乖，我隱姓埋名不演出，而且連門都不能出……咦？”輕雅說著，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道，“我要隱姓埋名對吧？可是我不止一個身份耶。我完全可以換個身份，繼續出去玩哎！據說過年好好玩呢！”</p>
明馨微怔，道：“換身份？打算用什麽身份？”</p>
“九皇子啊！”輕雅脫口而出，道，“中都是皇族的天下，再沒有身份，比九皇子更好玩了。”</p>
(未完待續)</p>
琴聲起，曲聲揚。</p>
一種和先前表演完全不同的厚重感，瞬間籠罩了全場。</p>
眾人皆默。</p>
後驚。</p>
琴，對於樂師來講，是不一樣的。</p>
若說，先前的表演，輕雅用了亂七八糟的樂器，是江湖的野路子，那麽，現在的表演，就是正統的學院派。</p>
別的不說，就這一手熟練的指法，就不是一般江湖人能練得出來的。</p>
此刻，所有人都知道，輕雅是一名樂師，至少，是一名。</p>
而和樂戶之間，是有天塹之別的。</p>
或許在此之前，很多人都覺得，君未名此人的表演，雖然好聽，卻不夠進入聖樂坊的資格。但現在，所有人都覺得，聖樂坊居然看不上這樣的人，是假不懂，還是真怕了？</p>
旁人的心思，輕雅懶得關注。</p>
他全神貫注地演奏著自己推算出來的祈雪曲，一點一滴，專注非凡。</p>
之前，單璣給他出的主意，就是當眾演奏一首祭祀禮樂。</p>
在天朝，祭祀禮樂的演奏，關係到皇家尊嚴，以及巫家臉麵。如果，有路人演奏了這種曲目，那麽，聖樂坊必定會出麵招安。如果聖樂坊沒有處理，而導致路人在其他地方再次演奏了這首曲目，其後果，絕對不會太好。所以，隻要輕雅演奏了這首曲目，那麽，聖樂坊就不得不給輕雅入選資格。而同時，聖樂坊會為了保密祭祀禮樂，要求輕雅不再對外表演。</p>
如此，輕雅就達到目的了。</p>
但是，如果隻是演奏一首普通的祭祀禮樂，不能突顯輕雅的特別。所以，單璣出主意，讓輕雅自己寫一首祭祀禮樂，其效用，就是能夠在小年當日下雪。</p>
輕雅知道，單璣喜歡下雪，而她們的第一場表演，就在小年。所以，輕雅並沒有覺得，單璣算計了自己什麽，最多是想讓自己寵著她，讓她的初次表演，能有一個她喜歡的雪景。</p>
這麽點小要求，輕雅當然不會拒絕。但，執行起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p>
尤其是，他演奏的時候，是臘月二十二，而需要下雪的日子，是臘月二十三。</p>
延遲發作啊！</p>
一般祈樂都是當時發作，哪兒有延遲發作的，想找個先例都找不到！</p>
好在，經過輕雅推算，他找到一個辦法。那就是，用一道盤旋音律，製止下雪的效果。而等第二天，音律效用消失，自然就會下雪了。</p>
不過，這個辦法，一個音符都不能錯，否則，很容易導致提前降雪，或是延後降雪。</p>
是以，輕雅專心致誌地演奏，並在不經意間，讓一圈神氣結界籠罩了自己，以免自己被外事打擾。</p>
然，輕雅不知道的是，這一幕，被對麵一盞茶樓內的客人們，看得清清楚楚。</p>
原本喧鬧的一盞茶樓，在這一瞬間，都啞了。</p>
原先所有人都以為，能演奏祭祀禮樂，已經是壯舉了。那或許是他在哪裏聽到，而後模仿著演奏罷了。</p>
但現在……這特麽明顯是一首原創的祭祀禮樂！</p>
不僅如此，這孩子周身散發出來金白色光暈，這特麽是巫家施法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光暈！</p>
這人誰啊？</p>
所有人都這麽想著，同時，他們也在想著——巫家怎麽沒來人製止？</p>
中都不允許私下玩弄巫術陣法，以免造成混亂，這是大家的共識。</p>
然，曲子已經進行一刻鍾了，巫家居然沒有來人？</p>
忽地，坐在茶樓外的客人們，驚唿地看向一盞茶樓的樓頂。</p>
聞聲，所有人都往樓頂看去。</p>
隻見，一身黑袍，麵戴黑紗的大司祭，就這麽默默地站在茶樓頂上，沉默地看著舞台上的演奏，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p>
眾人瘋了。</p>
這已經不止是默許，而是紅果果的明許了吧！</p>
要知道，巫家雖然不問世事，也不參與世事，但無論朝代更迭，都沒有人敢小覷巫家。哪怕不重用，也會禮遇。</p>
可現在……有人比巫家還厲害？</p>
大司祭對凡俗人的驚唿，表示冷漠。</p>
她會過來，不過是想偷學一下，這首明日有雪。</p>
然，她已經聽出來，輕雅的這首曲子，是為了此刻而定製的曲目，無法複製。</p>
可惜了。</p>
也很可怕。</p>
好在，她已經聰明地示弱了。隻要她不挑事，輕雅就絕對不會對她下手。</p>
幸好，幸好。</p>
大司祭鬆了一口氣，默默聽著曲子，純粹欣賞了。</p>
輕雅的演奏，仍在繼續。</p>
厚重的琴音，不疾不徐，悠悠澹開。</p>
玄妙的感覺，盈盈繞繞，悠然升天。</p>
又一刻鍾過。</p>
琴聲罷，曲音收。</p>
輕雅鬆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有點僵。</p>
不出來不知道，原來畢方穀的靈氣真是充足啊。如果是在畢方穀演奏這種曲目，不需要休養，就能恢複消耗。可這裏是中都，靈氣稀薄，演奏一曲之後，就無法及時恢複過來了。</p>
唔，有點麻煩。</p>
輕雅嚐試著動了動胳膊，發現自己沒辦法挪動自己，隻能等著慢慢恢複。</p>
啊，失策了。</p>
輕雅僵硬地愣在舞台上，一時間沒了動作。</p>
哎——大司祭歎了一聲。</p>
就知道他會如此，畢竟，他就是典型的有實力沒經驗。</p>
歎罷，大司祭手中彈出一道紙箋，一道往一盞茶樓內飛去，一道往明珠閣處飛去。</p>
很快，明馨自明珠閣匆匆趕來，看到僵在舞台上的輕雅，簡直心疼壞了。</p>
“寶寶！”</p>
明馨輕飄躍上舞台，伸手搭在輕雅肩頭，用自己的真氣給輕雅舒緩，緊張道：“你沒事吧？”</p>
“我……”</p>
輕雅動了動手指，感覺自己緩和了些，便立刻斷了明馨的真氣注入，道：“我沒事了，姐姐別擔心。”</p>
明馨微愣，單純地摟住輕雅的肩膀，道：“能走嗎？要不要我扶你？”</p>
輕雅本想說自己能走，可是正好有人寵，他就順勢犯懶，抱住明馨一隻胳膊，撒嬌道：“姐姐最好了！”</p>
明馨寵溺地笑笑，直接扶著輕雅就走了。</p>
稍後，大司祭把七弦瑤琴帶走了。</p>
至於剩下的雜事，就由尚承涼解決了。</p>
明珠閣，單璣小院內。</p>
輕雅哼著小曲吃著糕點，被寵得可開心了。</p>
明馨忙前忙後，給輕雅準備吃食，換新衣服，梳頭發，擦嘴……都快把他寵成廢人了。</p>
不過，輕雅也不是喜懶的人，等他恢複過來之後，就開始幫著明馨做活。</p>
忙忙叨叨，等把晚飯煮上，才稍微歇了片刻。</p>
輕雅乖巧地給明馨擦汗，道：“姐姐辛苦了。”</p>
“乖。”明馨笑笑，又嚴肅教育，道，“說起來，你今日太冒失了。如果之前在你不能動的時候，有人要對你不利，你早就被人家給弄死了。以後可不能這麽高估自己了，知道嗎？”</p>
輕雅乖乖點頭，其實，他高估的不是自己，而是中都的靈氣含量。</p>
忽地，院外有敲門聲響起。</p>
一個似乎聽過的聲音，在門外說道：“君未名公子在嗎？我乃聖樂坊尋訪樂正，求見君未名公子。”</p>
輕雅一呆，看了眼微笑的明馨，顛顛跑過去，把院門開了一個縫，瞧著外麵的人，道：“你是？”</p>
紀元愷看了眼輕雅，雙手奉上一枚銀絲繡竹的素白色荷包，道：“這是聖樂坊優選的入選憑證，請收好。”</p>
輕雅雙手接過，一頓，奇怪道：“你不是樂正吧？”</p>
紀元愷一噎，沒接話，隻是說道：“今日之事，已有不少人盯上了公子。未免麻煩，還請公子隱姓埋名，莫要繼續演出。最好，也不要外出。”</p>
聞言，輕雅眼眸一眯，道：“你們知道我怕麻煩？”居然故意點出了麻煩二字。</p>
紀元愷沒再多言，拱了下手，直接離開了。</p>
嗯？</p>
輕雅奇怪地捏著荷包，重新坐在明馨身旁，然後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道：“哦，我想起來了。剛剛那個，是師儒君的小跟班。這麽說，這個荷包是真的了？”說著，輕雅聞了一下那個荷包，嫌棄道，“一股異樹芳菲的味，應該是真的。”</p>
明馨噗嗤笑了，道：“放心，肯定是真的。畢竟，他們也怕，如果再不給你入選證明，你再來幾次祭祀禮樂，他們全都得完蛋。”</p>
輕雅不懂，道：“為什麽？”</p>
“因為皇家會生氣啊。”明馨笑然道，“聖樂坊的存在，就是負責監管天下樂律的。如果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負責人肯定要被降罪的。”</p>
“哦。”輕雅似懂非懂，道，“那他們就不怕，給了我名額，我還鬧騰？”</p>
明馨應道：“不怕，因為你不會。如果有人會，那人肯定會意外身亡的。”</p>
輕雅皺眉，官家真是兇殘，不拿人命當人命。</p>
明馨瞧著輕雅的模樣，笑然哄道：“寶寶，你自己乖就好，不要指望別人也和你一樣乖。”</p>
輕雅敷衍地點頭，道：“行吧，我乖，我隱姓埋名不演出，而且連門都不能出……咦？”輕雅說著，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道，“我要隱姓埋名對吧？可是我不止一個身份耶。我完全可以換個身份，繼續出去玩哎！據說過年好好玩呢！”</p>
明馨微怔，道：“換身份？打算用什麽身份？”</p>
“九皇子啊！”輕雅脫口而出，道，“中都是皇族的天下，再沒有身份，比九皇子更好玩了。”</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