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璣看了一眼,語氣不善道:“這是什麽?”</p>


    輕雅稚氣道:“尤克裏裏呀。”</p>


    “不。”單璣厲聲道,“這是陌生的樂器!”</p>


    輕雅嚇了一跳,怎麽好像更生氣了?</p>


    單璣看著輕雅的反應,輕哼一聲,隨手一指旁邊的盒子,道:“你再說,這個是什麽?”</p>


    “這個是海珍珠的盒子呀。”輕雅說著,見單璣表情不悅,連忙改口道,“這是陌生的盒子。”</p>


    單璣滿意地點點頭,道:“既然,你知道這兩樣都是陌生的東西,那你就打算直接給我?”</p>


    “不然呢?”輕雅不解,道,“這是給你的東西呀。”</p>


    單璣默默看著輕雅,眼眶中很快閃爍著水光,不多時,淚水溢出眼眶,吧嗒吧嗒地往下掉。</p>


    “哎?你別哭呀。”輕雅慌亂地把手裏的東西丟到一旁,一把摟過單璣來,用手帕給單璣抹淚,道,“你不喜歡的話,我不給你就是了,不要哭嘛。”</p>


    “哼!”單璣一把推開輕雅,放聲大哭道,“你都不喜歡我了,我不跟你好了!哇啊啊——”</p>


    “哎?我怎麽不喜歡你了,我可喜歡你了。”輕雅急了,強行把單璣抱到懷裏,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哄道,“你別哭,哭瞎了眼睛,我會心疼的。”</p>


    “你才不會心疼呢!”單璣哭鬧道,“你巴不得我死掉呢,又怎麽會在乎我是不是哭瞎了眼睛。”</p>


    “不許亂說,你是不會死的,我絕對不同意你死掉。”輕雅認真地說著,同時仔細查看了一下單璣的狀態,道,“你的氣息比剛才穩定多了,放心,你不會死掉的。”</p>


    單璣哼了一聲,扭開頭,不理輕雅。</p>


    輕雅蒙了,隻能一下一下摸著單璣的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p>


    單璣兀自哭了一陣,氣惱地轉頭,淚眼汪汪地瞪了輕雅一眼,道:“你真喜歡我嗎?”</p>


    “真的呢。”輕雅立刻應道,“我真喜歡你。”</p>


    單璣嘟著嘴,道:“你有多喜歡我?”</p>


    輕雅呆萌道:“我有好喜歡你呢。”</p>


    單璣生氣道:“才怪呢!”</p>


    “我說的是真的。”輕雅呆萌道,“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呢。”</p>


    “你說謊!”單璣特別生氣,道,“之前,我想紮個耳洞,你都不許。現在,有人送來了陌生的東西,你連檢查都不檢查一下,就拿給我,你都不擔心我被壞人迫害。你肯定是不喜歡我了!”</p>


    “我,我沒有。”輕雅辯解道,“這些東西是單先生拿來的,他總不會害你的。”</p>


    單璣瞪著輕雅,道:“單先生?你跟他熟嗎?”</p>


    輕雅搖頭,道:“但是,他是你爹呀。”</p>


    “他是我爹又能怎麽樣?這些東西又不是他準備的。”單璣不悅道,“盒子是番邦的盒子,封條是艦隊用的款式,也就是說,他根本沒看過裏麵裝的是什麽,就直接送過來了。”</p>


    輕雅不懂,道:“不是他準備的,也是他手下人準備的,總不會害你吧。”</p>


    單璣一滯,尖叫道:“你憑什麽這麽相信,他和他手下的人不會害我?!”</p>


    輕雅一呆,道:“他是你爹呀。”</p>


    單璣氣得哆嗦,道:“你給我仔細瞧瞧那個盒子,他到底有沒有害我!”</p>


    “好好好,你別急,我看就是了。”輕雅哄說著,心疼地把單璣摟緊,一邊安撫地捋著她的背,一邊看向那個海珍珠的盒子。</p>


    從外表來看,那盒子沒有任何問題。想來也是,若是外表就有問題,別說過手的宦牧,就算是單殊肯定也能看出問題來。這麽說,問題大概出在裏麵。輕雅想著,低頭看了看邊氣邊哭的單璣。嗯,看上去,似乎比剛才好些了。輕雅稍稍鬆了口氣,繼續安撫著單璣,疑惑地思索片刻後,眼眸一動,用觀氣的方式看向那個盒子。</p>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p>


    那盒子裏麵的海珍珠,全都沾染著一層異樣的氣息。輕雅對毒不太了解,叫不出這東西的名字,但是,有這種異樣的氣息,就足以證明,這盒海珍珠是有問題的。</p>


    不過,有點奇怪呀。</p>


    按理說,單殊是單璣的血脈長輩,倆人之間也沒有任何矛盾衝突,他沒必要給單璣下毒。可是,這盒珍珠當真是有問題的,如果不是單璣警覺,自己還真的以為單殊是不會害她的。</p>


    思及此,輕雅眼眸一冷。</p>


    雖說,單璣和自己都是百毒不侵,但是,也不能因此而原諒下毒的人。</p>


    “媳婦兒,你放心。”輕雅忽然開口,認真道,“無論誰想害你,我都會幫你恁死他的。”</p>


    單璣哭夠了,安靜了下來,無力地軟趴趴道:“你知道誰要害死我嗎?”</p>


    輕雅怔了怔,猜測道:“單殊?”</p>


    “若是他要殺我,必不會用毒。”單璣軟聲道,“他很清楚我毒術的水平,不會傻到班門弄斧。”</p>


    輕雅皺眉,道:“那是誰?”</p>


    單璣迅速思索著單殊一脈的人物關係,眼簾低垂,掩住眸間冷光,道:“具體是誰還不知道,但,肯定是海霸王艦隊那邊的人。”</p>


    輕雅不高興,道:“直接去問單殊好了,他肯定知道。”</p>


    單璣諷刺一笑,道:“就算知道,他也會裝作不知道的。”</p>


    “為什麽?”輕雅不理解,道,“有壞人要害你了,難道你爹都不管嗎?”</p>


    “管不了,畢竟那邊的人,也是他的血脈。”單璣說著,見輕雅一臉不解,便弱著聲音解釋道,“當初,單殊在沿海一帶集結艦隊,花了好幾年的時間。那時,他在那邊娶了個平妻,而現在,負責維持海霸王艦隊的人,就是他平妻留在下麵的血脈。如今,盛樂軒這邊的血脈傳承,隻剩下我一人,而那邊,卻子嗣茂盛得很。二者相較,孰輕孰重,可見分明。”</p>


    輕雅呆了呆,道:“所以,要害你的,還是你的血親?”</p>


    “那不算血親。”單璣哼笑一聲,道,“母族之下的子女才是血親,父族之下的子女隻有利益。”</p>


    輕雅一臉懵逼,作為一個孤兒,他完全理解不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親戚關係。</p>


    單璣忽然歎了一口氣,倦然往輕雅懷裏靠了靠,道:“罷了,他既然決定了如此疏忽,那麽,我也不必再跟他維持什麽表麵和平。這一次,就當我被他們害死了,日後,我隻是我,不再和他們任何一個人相關。”</p>


    輕雅怔了怔,道:“那,這事就這麽算了?”</p>


    “算了吧。”單璣閉著眼,清晰幹脆道,“與其爭一個不好管的勢力大換血,不如幹脆搞一個新勢力出來。我有時間慢慢耗,沒必要非要撿現成的。”</p>


    輕雅眨眨眼,笑然道:“無論你想怎麽做,我支持你。”</p>


    單璣嗬嗬一笑,道:“你就這麽口頭支持?”</p>


    “當然不。”輕雅稚氣道,“你缺什麽,跟我說,我去幫你弄來。你要這世界上有的,我都幫你弄來。”</p>


    單璣抬頭,看著輕雅認真的表情,笑容一漾,道:“我缺錢。”</p>


    “這我知道,我在想辦法了。”輕雅應聲,想了想,又把剛剛荊燚說的話大致說了說,道,“等師父把消息換了賞金,就能有好大一筆錢了。”</p>


    單璣輕哼一聲,喃喃道:“果然如此,不出所料。”</p>


    “你說什麽?”輕雅低頭,瞧著單璣,道,“大點聲說,我沒聽到。”</p>


    “我說,給我下毒的人,也不能這麽輕饒了去。”單璣說著,忽然坐了起來,從一旁的雜物包袱裏麵拿出那個白鐵船錨,道,“靈風,把這個送去海霸王孤島,不用說給誰,送過去就行。”</p>


    悄然,一個白色蝌蚪忽然出現,在白鐵船錨上一繞,二者同時消失了。</p>


    輕雅一呆,道:“你這是什麽意思?”</p>


    “禮尚往來呀。”單璣笑眯眯道,“絕子散是吧,真當我是鄉巴佬了。還他們一劑駐生散,讓他們長長見識。”</p>


    “絕子散?”</p>


    聞言,輕雅頓時炸毛了,道:“明姐姐的小冊子上寫了,這東西對女孩子傷害可大了,而且是不可逆的那種,他們太過分了。”</p>


    “那又如何?”單璣笑容詭異,道,“駐生散的威力,可比絕子散的效果惡心多了。”</p>


    輕雅不懂,道:“駐生散,那是什麽?”</p>


    單璣得意道:“一種讓人不老的藥。”</p>


    “讓人不老?”輕雅詫異道,“那不是好東西嘛,怎麽會比絕子散更惡心呢?”</p>


    單璣得意更甚,道:“所謂駐生,就是不管經過多少時間,那人都會保持原樣。別說子嗣了,連長大都不可能,而且不分男女老少,統統有效,這,不就是比絕子散更惡心嗎?”</p>


    輕雅皺眉,道:“可是如果,這藥讓他們恰好駐生在最合適的時候,比如實力精力都處於巔峰的時候,那不就是好事嗎?”</p>


    “你想得太簡單了,駐生散會讓整個人體處於維持狀態,這樣的弊端之多,是你難以想象的。”單璣笑眯眯道,“首先,海運從來都不安穩,遇襲受傷都是家常便飯。但是,駐生之後,傷口是沒辦法愈合的,而駐生散的維持效果又會讓人死不了,如此,傷者隻能繼續受傷的活著,直到自身能量完全散盡,枯竭而亡。”</p>


    (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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