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大人見他如此,也不多管,繼續忙起了自己的。</p>


    沒忙一會兒,巫芷卉便來了。也就前後腳的時間,尚承宇也出現了。</p>


    輕雅稚氣地瞧著從身邊走過的他們,十分好奇他們到來的目的。然而輕雅想岔了,巫芷卉跟著荊燚他們進了屋內,而尚承宇則是走到他身邊行禮。</p>


    “啊……”輕雅好失望地看著尚承宇,道,“你們不是來商量婚禮的啊。”</p>


    尚承宇一愣,溫和笑道:“勞少主惦記,我與卉兒的婚禮推遲到明年了。好在聖旨已經有了,婚書也登記過了,至於婚禮,並不著急。”</p>


    輕雅點頭,道:“好吧,你開心就好。”</p>


    尚承宇笑笑,溫和道:“少主,您落在九公主那裏的賠償,我如數拿迴來了,請您清點。”</p>


    輕雅訕笑道:“多謝啊,我差點忘了。”</p>


    “無妨。”尚承宇溫和道,“東西稍微有點多,若是少主拿不了的話,由我來代勞即可。”</p>


    輕雅點頭,跟著尚承宇清點了東西。</p>


    所有賠償,一共有三樣琉璃製品,以及十萬兩現銀。琉璃小件好說,不過是三個小盒子罷了。而那十萬兩現銀,足足放了十個沉甸甸的小箱子。</p>


    輕雅本來想拿著銀子給荊燚辦婚禮,卻被告知物什已經采購完畢,並無缺錢。輕雅詢問後這才知道,在這小院中有一個地庫,裏麵存放了足夠的金銀,以備不時之需。輕雅打開地庫,補足了被拿走的三個箱子的位置,隨後尷尬的發現,剩下的銀箱子沒有地方放了。輕雅努力了一陣,終於又往耳房裏塞了五個箱子,而後實在是塞不下了。</p>


    結果,多餘出來的兩個銀箱子,一箱留給巫家做食宿費,而另一箱讓尚承宇送去給趙芾媛做零花,如此清理掉了。</p>


    而後,尚承宇如實送了箱子過去,不多時,從趙芾媛處拿了一個玻璃瓶迴來,麵色凝重。</p>


    “怎麽了?”輕雅一眼便瞅見那玻璃瓶,頓時恍然道,“差點把這個忘了,快拿來,研究著玩。”</p>


    尚承宇猶豫了一下,道:“少主,這是強腐蝕性的化屍水。”</p>


    “我知道。”輕雅伸手示意尚承宇給瓶子,道,“我就是好奇這是什麽效果的,拿來給我試試。”</p>


    尚承宇遲疑著,把裝著化屍水的玻璃瓶遞給輕雅,並在一旁默默守著。</p>


    輕雅拿著瓶子,獨自找了個角落,愉快地研究著自娛自樂了起來。</p>


    尚承宇驚訝地看著輕雅熟練地備齊防護措施,有模有樣地倒騰那些瓶瓶罐罐,很是意外。</p>


    看來,說是散養的野孩子,其實也受到了很好的教育,隻是和別人不一樣罷了。</p>


    尚承宇淡然一笑,很是舒心。</p>


    大人的忙碌,輕雅並不過問。輕雅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搗亂,就是幫大忙了。是以,輕雅玩累了就乖乖吃飽安歇,關於婚禮的事一句都沒多問。沒想到婚禮當日,輕雅見到了一個特別不想見到的人。</p>


    尚彥兮。</p>


    他竟然也被允許進入巫家老宅,參加荊燚的婚禮。</p>


    哇嘞個去的,要是被荊燚看到,還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呢。</p>


    是以,輕雅看到尚彥兮的第一反應,就是把他轟出去。然而還沒等輕雅動手,就有人把尚彥兮迎了進去。</p>


    “鳥叫兄。”荊燚笑意滿滿地打量著尚彥兮,道,“多年不見,別來無恙乎?”</p>


    “四火弟。”尚彥兮慈祥地還了個微笑,道,“老夫還是那個老樣子,沒想到,你這不聲不響的,竟然已經恢複精元了。”</p>


    “嘛,多虧了我這寶貝徒弟。”說著,荊燚很寵地揉了揉輕雅的頭,道,“他正式和我家那老東西契約,讓那老東西恢複了全部實力。恢複精元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p>


    尚彥兮嗬嗬一笑,道:“不錯,至少在你精元耗光之前,把你空耗的那些也找補迴來了。甚好,甚好。”</p>


    看著倆老者和顏悅色地聊著,輕雅疑惑地等了一陣,忍不住說道:“師父,你知道他是誰嗎?”</p>


    “啊,忘了介紹。”荊燚笑吟吟道,“這是我鳥叫兄,尚鳴威,是我師父的好友的徒弟。舊日我們走的比較近,不過自畢方穀出事之後,我們隻見過一麵。若不是那一麵,估計我也隨師父去了。此後,就再也沒見過,直到昨日,我才讓小囡囡幫忙,把他找來參加婚禮。”</p>


    輕雅呆然道:“尚鳴威?不,他是尚彥兮。”</p>


    荊燚一怔,不可思議地看向尚彥兮。</p>


    尚彥兮淡淡一笑,道:“小雅,好久不見,看你過得不錯。”</p>


    輕雅勃然大怒,一拳就揮了過去,直接打在尚彥兮腹部。尚彥兮不閃不避,輕鬆化解了輕雅的力道。輕雅真惱了,一拳一拳打在尚彥兮身上,一次次調整力道,力求打中他一下。終於,在輕雅的堅持不懈之下,一拳實打實的勁力震動了尚彥兮的下丹田,差點把整個丹田氣都震出來。</p>


    尚彥兮驚的用衣袖將輕雅揮出去,退了半步,嗆咳幾聲,臉都白了。</p>


    輕雅倒退幾步,被輕音及時攔住,消去勁力,毫發無傷。</p>


    “沒事吧?”荊燚確認輕雅無事後,便上前扶住了尚彥兮,道,“你也是,跟小孩子逗什麽。當年你小時候,下手都沒輕沒重的,你還指望他能出手輕嘍?”</p>


    尚彥兮努力緩和了氣息,看向輕雅,道:“你以為小孩隨便一個出手,就能差點打散老夫的丹田聚氣?”</p>


    荊燚一呆,笑嗬嗬道:“沒那麽誇張,他就是隨便打打,誰讓你招惹了他呢。”</p>


    尚彥兮給荊燚遞了一個目光。</p>


    荊燚悚然一凜,目光閃爍了閃爍。</p>


    “咳咳,你不用幫我,我要自己打那個壞人。”輕雅一推身後的輕音,重新朝著尚彥兮撲了過去,大叫道,“讓你欺負我,讓你算計我姐姐,打你個壞人!”</p>


    尚彥兮這下可不敢托大不躲了,他迅速變換著步伐躲開輕雅的攻擊,卻沒想到輕雅學習速度神快,隻是幾個轉步的過程就被抓到了漏洞。堪堪一個錯身間,輕雅直拳變橫拳,隔空甩力過去,目標重創尚彥兮的丹田。尚彥兮迅速甩袖攔截,攔住他的視線,把他往外揮去。輕雅自不甘示弱,猝然後退,扯碎尚彥兮的衣袖,而後淩空一個轉向,直撲尚彥兮心窩。</p>


    這一擊,下了殺手!</p>


    尚彥兮大吃一驚後,迅速讓開,並開啟結界防禦。同時,荊燚攔腰抱住輕雅,擰過他的攻勢,把他抱到一旁。</p>


    “師父,放開我!讓我揍他!”輕雅手舞足蹈地亂揮,道,“您就不生氣嗎?他殺了太師父,還設計姐姐中毒,您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嗎?”</p>


    荊燚看著退遠緩和的尚彥兮,默了默,微微一笑,道:“倒黴的事就不提了,今日是我大婚之日,給點麵子好不?不要鬧事。”</p>


    “我不想鬧事,但是我不想他在這裏!”輕雅氣得不行,道,“若不是他,姐姐怎麽會平白吃那麽多苦,都怪他!”</p>


    荊燚嗤笑道:“那是為了救你。”</p>


    “我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姐姐受傷!”輕雅真惱了,道,“師父你太過分了,居然請傷害過姐姐的人來參加婚禮,我不喜歡你了!”說罷,輕雅傷心的跑走了。</p>


    荊燚怔了怔,向來知道明馨和他親厚,但沒想到輕雅居然可以因為明馨和自己翻臉。這小徒弟,心頭最親的不是自己,這可要好好思量一下了。</p>


    “你可真是,要麽不教,要麽就教出這麽可怕的徒弟來。”尚彥兮咳嗽幾聲,道,“若不是你及時援手,恐怕這小子一下,能讓老夫躺上半年。”</p>


    荊燚挑挑眉,隨手修補了尚彥兮的衣袖,道:“知道你是喜歡他,才沒對他下狠手。”</p>


    “非此,老夫也不敢在琴神麵前亂來。”尚彥兮笑笑,向輕音行禮,道,“見過樂雅大人。”</p>


    輕音點了下頭,消失了。</p>


    荊燚笑著,淡淡看著尚彥兮,沒說話。</p>


    尚彥兮坦然讓他看著,道:“先前的事,想必老夫不用多說,你都該明白了。隻是,都這麽久了,你也該走出來了。”</p>


    荊燚嗬了一聲,道:“枉我活了兩世,自命聰明,到頭來,還是沒能玩過你們這些老古董。”</p>


    尚彥兮臉色微變,道:“此事不可再提。”</p>


    荊燚笑了一下,道:“好,舊事不提,請隨我來。”</p>


    尚彥兮點頭,跟著荊燚往裏走去。</p>


    婚禮場所,包含了巫家老宅的前庭,及宴會廳堂。目光可及之處,大紅一片,喜氣洋洋。細看每一件擺件,都是大家之作,精妙絕倫。而整體的造型設計,都出自大司祭的手筆,力求張揚。</p>


    當然,所有的一切,隻是內部熱鬧,外麵對此毫無知覺。受邀進入的賓客,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且盡是熟人,比如香檀,比如巫家的幾位,比如尚彥兮。</p>


    這邊,荊燚與明馨梳妝整齊,大紅長袍,鮮豔亮麗。</p>


    另一邊,輕雅又氣又惱地挑揀著新衣服上的絲線碎屑。</p>


    這身衣服,是明馨特地為他趕製的秋衣。輕雅很喜歡這身喜慶的藍袍,卻因為一時忘記,跟尚彥兮爭執的時候,不小心被禦氣的交鋒劃壞了幾處。</p>


    (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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