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芷卉忽然不哭了，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輕雅。</p>
“絕對不行！”尚承宇臉色一白，道，“少主，您不能這麽做，這樣會害了卉兒的。”</p>
輕雅稚氣道：“誰讓你得罪了人家，就讓人家報複一下唄。”</p>
“您弄錯了，這不是報複……”</p>
尚承宇猶豫再三，歎息一聲，道：“少主，此事有些複雜，您還是不要插手的好。”</p>
“那就眼睜睜看著你欺負好漂亮的姐姐？”輕雅稚氣地瞧著巫芷卉，道，“不好意思，做不到。”</p>
這孩子怎麽看誰漂亮都犯花癡？</p>
尚承宇尷尬了，求助地看向明馨。</p>
明馨左右看看，選擇旁觀，不插話了。</p>
尚承宇求助失敗，迴頭再看看巫芷卉，不知道怎麽就腦抽一下，忽然把事情經過全都說了。</p>
輕雅聽著聽著，越來越迷糊，感覺好像聽天書一般。</p>
明馨等尚承宇說完，小聲給輕雅梳理道：“最初是尚公子追求的巫姑娘，待巫家長輩同意後，尚家長輩反悔了這樁婚事。巫家長輩因此記恨了尚公子，處處為難於他，卻被巫姑娘誤以為是家裏長輩作梗，於是想借失身之名逼迫自家長輩同意。尚公子不同意傷害巫姑娘，所以被巫姑娘誤會成嫌棄。如此而已。”</p>
輕雅驚訝道：“姐姐你腦子真好使，我都聽暈了。”</p>
明馨笑盈盈道：“還好。”</p>
輕雅衝著明馨擺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轉頭對尚承宇撇了撇嘴，道：“人渣。”</p>
尚承宇眉頭一擰，立刻道：“我不是人渣，我是真的愛她。”</p>
輕雅不信，道：“那你為什麽不說服自家長輩？”</p>
尚承宇遲疑了片刻，便如實說道：“兩家的婚事，需要考量之事，著實太多。首先，巫家一族要求男方嫁入，我同意了，但父親嫌嫡長子嫁入女家丟人。其次，父親想將妹妹嫁入皇家，若真如此，我便不能與巫家聯姻，因為籌碼太大皇家不容。當然，如果我先嫁入巫家，妹妹便不可能嫁給四殿下，而父親需要這個籌碼，所以更不會同意我的婚事。如此，隻能看誰的賜婚聖旨先下了，另一個就自然定了。”</p>
輕雅蒙然道：“不對啊，尚學士說過，自己人是不能參與皇家爭儲的。聯姻就算參與了吧。”</p>
尚承宇苦笑道：“他們不是自己人。”</p>
“啥？”</p>
輕雅真蒙了，道：“你們這個自己人到底是怎麽分的？自家人不是自己人，外麵撿的小孩才算自己人？”</p>
尚承宇笑了一下，道：“有自知之明的人，才是自己人，和血緣無關。”</p>
輕雅一臉懵逼，看向明馨。</p>
明馨對這些也不清楚，隻能笑然旁觀。</p>
尚承宇溫和解釋道：“在蝠網之中，存活乃重中之重。無論發生任何事，都要將舍棄人數降至最低。而與皇族聯姻，無異於火中取栗。有了好處全是皇家的，一旦有問題全都推給外戚，一不留神就會被株連九族，損傷百餘人，著實不妥。所以，您是自己人，但父親算不上自己人。”</p>
輕雅呆了呆，道：“什麽叫株連九族？”</p>
尚承宇溫和道：“一人犯錯，九族株連。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皆不可脫。”</p>
輕雅聽不懂，幹脆直接說道：“包括你嗎？”</p>
尚承宇應道：“包括，也包括大人。”</p>
輕雅嚇了一跳，道：“也就是說，如果與皇族聯姻的人犯錯，你們都得死？”</p>
尚承宇溫和道：“不一定犯錯，隻要君有此意，臣不得不死。”</p>
輕雅徹底懵了，道：“這麽不講理？”</p>
“皇家權謀不同於江湖，講理的方法也不是您熟悉的那種。”尚承宇無奈輕歎，道，“前些日子，我曾求大人出麵處理此事，但大人迴複說聽天由命，我也無能為力。倘若日後真有滅族前兆，我會提前死遁出來，以收養的名義，歸入孫焨前輩族下。至於其他，隻能順其自然了。”</p>
輕雅怔了怔，道：“那你現在死遁不就行，你家不管你了，你就能嫁給巫姐姐了。”</p>
“卉兒是巫二叔嫡女，我必須用現在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尚承宇嚴肅道，“少主，對您來說身份不算什麽，但是對官家子女來說，身份是關係到臉麵的大問題。我要跟她在一起，就要維護她的全部，不能讓閑言碎語有半點可乘之機。”</p>
輕雅呆住了，轉目瞧了瞧巫芷卉。</p>
巫芷卉乖乖站在尚承宇身後，又是羞澀又是歡喜，目不轉睛地看著尚承宇。</p>
輕雅有趣地瞧瞧倆人，忽然靈光一閃，道：“承宇哥，你剛剛說要什麽紙來著？”</p>
“賜婚聖旨。”尚承宇應道，“隻要有了聖旨，家中再不同意，也不得不同意了。”</p>
輕雅稚氣道：“那就這樣，你進宮一趟，把這件事說給妹妹聽。”</p>
尚承宇一怔，道：“九公主嗎？”</p>
輕雅點頭，道：“我記得她說過，她對皇宮的規則很熟悉。你這種事，她應該知道能怎麽辦。”</p>
尚承宇苦笑道：“她不過是一個公主，怎麽能左右賜婚的事。”</p>
“不是試試怎麽知道呢？”輕雅眨眨眼道：“而且，你還有別的辦法嗎？”</p>
“我……”</p>
尚承宇苦笑，他毫無辦法。</p>
他不是臣子，不能上朝，也無法麵聖，想要賜婚聖旨難於登天。相較之下，尚懷蒼拉攏了一派係的臣子，在朝堂上旁敲側擊。不管聽進去多少，總比他什麽都做不了要好得多。</p>
當然，尚承宇早就知道這是尚懷蒼在為難他，可向尚彥兮求助之後，隻得到了最壞打算的出路。尚承宇自然不願委屈了巫芷卉，隻要能爭取最好，就不能放棄。</p>
按少主所說，找九公主詢問的確是個出路，可是要怎麽跟她開口？那還是個孩子，跟她說賜婚的事，總感覺有什麽怪怪的。</p>
尚承宇無奈一歎，道：“九公主日常繁忙，就算我去找，她未必有時間見我。”</p>
輕雅眨眨眼，道：“你不需要去找，她們應該很快會來找你的。”</p>
“找我？”尚承宇一怔，道，“她們？”</p>
輕雅稚氣道：“嬛姨是個聰明人，皇後也不笨。如果嬛姨真的找了皇後，知道你是給妹妹送毒的人，嗬嗬，我不信她們不找你。”</p>
尚承宇一愣，悚然一驚。</p>
“卉兒，你哪兒呢？”</p>
空中，忽然傳來巫硩的聲音道：“你是不是跟尚家那小子在一起？讓他吱個聲。”</p>
巫芷卉蚊聲不知道說了什麽，輕然扯了扯尚承宇的袖子。</p>
尚承宇溫和一笑，朗聲道：“巫二叔找我？”</p>
話音剛落，巫硩的臉像出現在了天花板上，那臉像開口道：“嘖，來前麵一趟，宮裏來人傳你過去。”</p>
尚承宇一愣，道：“宮裏？”</p>
巫硩挑眉道：“廢什麽話？快點過來，這幫閹人真影響生意。”</p>
尚承宇若有所思地看了輕雅一眼，迅速趕過去了。</p>
輕雅倒沒覺得什麽，隻是繼續吃著小米粥，找明馨撒嬌，如此休息。</p>
夏風輕拂，鬱鬱灼灼。</p>
一個時辰前，棲鳳宮正殿。</p>
鍾婉婷認真給趙芾媛梳著頭發，細致地綰著花式。</p>
旁邊，宮女們拖著梳洗用具，恭恭敬敬地守在旁邊，不敢多言。</p>
“啟稟皇後，聖樂坊上領舞求見。”</p>
鍾婉婷手上稍頓，淡淡道：“請她進來。”</p>
“是。”</p>
鍾婉婷繼續專心地綰好發式，仔細瞧了瞧，確認無誤後，放下了梳子。</p>
正好，羽姝嬛從外麵走了進來，盈盈行禮。</p>
“見過皇後。”</p>
羽姝嬛嬌豔一笑，目光一溜，看見趙芾媛，便再行禮道：“見過九公主。”</p>
鍾婉婷揮去了宮女，笑然道：“坐吧。昨日禁軍清洗得如何？”</p>
“嗯……算是還好吧。”</p>
羽姝嬛自然地坐到鍾婉婷對麵，隨意地摸了摸趙芾媛的頭，有趣道：“我還沒出麵，就已經有人把暗樁全都抓了，一個沒漏。可你猜怎麽著，他竟然沒證據，完全是看心情抓的，被那些人反咬的好疼。哎呀，真是能笑死我。不得已，我出麵把暗樁的身份曝光了，該殺的都殺了，一個沒留。不僅如此，他還順便把護衛軍都清理了。真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實力，著實讓我刮目相看呐。”</p>
鍾婉婷微微一怔，道：“他？是什麽人？”</p>
“沒什麽，隻是一個不懂情趣的傻小子罷了。”</p>
羽姝嬛笑然道：“總之，禁軍和護衛軍全被清理了一遍，現在剩下的人也還算是忠心。至於還會不會再有暗樁滲入，那也不是我能掌控的問題，到時候看心情再說吧。”</p>
鍾婉婷笑笑，道：“辛苦你了。”</p>
坐榻上，趙芾媛縮在鍾婉婷懷裏撒嬌，旁若無人，也不在乎有旁人。</p>
羽姝嬛瞧了一眼，笑然道：“四殿下還沒道歉呢？”</p>
“唉，這幾日道歉了數十次了，沒有一次滿意的，可是愁死我了。”鍾婉婷無奈地歎了一聲，道，“也罷，證據都已經握在手裏，不怕被人惡意銷毀，讓他們多鬧幾日也無妨。”</p>
羽姝嬛笑然道：“關於這個……是否能稍微通融一下？”</p>
(未完待續)</p>
“絕對不行！”尚承宇臉色一白，道，“少主，您不能這麽做，這樣會害了卉兒的。”</p>
輕雅稚氣道：“誰讓你得罪了人家，就讓人家報複一下唄。”</p>
“您弄錯了，這不是報複……”</p>
尚承宇猶豫再三，歎息一聲，道：“少主，此事有些複雜，您還是不要插手的好。”</p>
“那就眼睜睜看著你欺負好漂亮的姐姐？”輕雅稚氣地瞧著巫芷卉，道，“不好意思，做不到。”</p>
這孩子怎麽看誰漂亮都犯花癡？</p>
尚承宇尷尬了，求助地看向明馨。</p>
明馨左右看看，選擇旁觀，不插話了。</p>
尚承宇求助失敗，迴頭再看看巫芷卉，不知道怎麽就腦抽一下，忽然把事情經過全都說了。</p>
輕雅聽著聽著，越來越迷糊，感覺好像聽天書一般。</p>
明馨等尚承宇說完，小聲給輕雅梳理道：“最初是尚公子追求的巫姑娘，待巫家長輩同意後，尚家長輩反悔了這樁婚事。巫家長輩因此記恨了尚公子，處處為難於他，卻被巫姑娘誤以為是家裏長輩作梗，於是想借失身之名逼迫自家長輩同意。尚公子不同意傷害巫姑娘，所以被巫姑娘誤會成嫌棄。如此而已。”</p>
輕雅驚訝道：“姐姐你腦子真好使，我都聽暈了。”</p>
明馨笑盈盈道：“還好。”</p>
輕雅衝著明馨擺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轉頭對尚承宇撇了撇嘴，道：“人渣。”</p>
尚承宇眉頭一擰，立刻道：“我不是人渣，我是真的愛她。”</p>
輕雅不信，道：“那你為什麽不說服自家長輩？”</p>
尚承宇遲疑了片刻，便如實說道：“兩家的婚事，需要考量之事，著實太多。首先，巫家一族要求男方嫁入，我同意了，但父親嫌嫡長子嫁入女家丟人。其次，父親想將妹妹嫁入皇家，若真如此，我便不能與巫家聯姻，因為籌碼太大皇家不容。當然，如果我先嫁入巫家，妹妹便不可能嫁給四殿下，而父親需要這個籌碼，所以更不會同意我的婚事。如此，隻能看誰的賜婚聖旨先下了，另一個就自然定了。”</p>
輕雅蒙然道：“不對啊，尚學士說過，自己人是不能參與皇家爭儲的。聯姻就算參與了吧。”</p>
尚承宇苦笑道：“他們不是自己人。”</p>
“啥？”</p>
輕雅真蒙了，道：“你們這個自己人到底是怎麽分的？自家人不是自己人，外麵撿的小孩才算自己人？”</p>
尚承宇笑了一下，道：“有自知之明的人，才是自己人，和血緣無關。”</p>
輕雅一臉懵逼，看向明馨。</p>
明馨對這些也不清楚，隻能笑然旁觀。</p>
尚承宇溫和解釋道：“在蝠網之中，存活乃重中之重。無論發生任何事，都要將舍棄人數降至最低。而與皇族聯姻，無異於火中取栗。有了好處全是皇家的，一旦有問題全都推給外戚，一不留神就會被株連九族，損傷百餘人，著實不妥。所以，您是自己人，但父親算不上自己人。”</p>
輕雅呆了呆，道：“什麽叫株連九族？”</p>
尚承宇溫和道：“一人犯錯，九族株連。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皆不可脫。”</p>
輕雅聽不懂，幹脆直接說道：“包括你嗎？”</p>
尚承宇應道：“包括，也包括大人。”</p>
輕雅嚇了一跳，道：“也就是說，如果與皇族聯姻的人犯錯，你們都得死？”</p>
尚承宇溫和道：“不一定犯錯，隻要君有此意，臣不得不死。”</p>
輕雅徹底懵了，道：“這麽不講理？”</p>
“皇家權謀不同於江湖，講理的方法也不是您熟悉的那種。”尚承宇無奈輕歎，道，“前些日子，我曾求大人出麵處理此事，但大人迴複說聽天由命，我也無能為力。倘若日後真有滅族前兆，我會提前死遁出來，以收養的名義，歸入孫焨前輩族下。至於其他，隻能順其自然了。”</p>
輕雅怔了怔，道：“那你現在死遁不就行，你家不管你了，你就能嫁給巫姐姐了。”</p>
“卉兒是巫二叔嫡女，我必須用現在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尚承宇嚴肅道，“少主，對您來說身份不算什麽，但是對官家子女來說，身份是關係到臉麵的大問題。我要跟她在一起，就要維護她的全部，不能讓閑言碎語有半點可乘之機。”</p>
輕雅呆住了，轉目瞧了瞧巫芷卉。</p>
巫芷卉乖乖站在尚承宇身後，又是羞澀又是歡喜，目不轉睛地看著尚承宇。</p>
輕雅有趣地瞧瞧倆人，忽然靈光一閃，道：“承宇哥，你剛剛說要什麽紙來著？”</p>
“賜婚聖旨。”尚承宇應道，“隻要有了聖旨，家中再不同意，也不得不同意了。”</p>
輕雅稚氣道：“那就這樣，你進宮一趟，把這件事說給妹妹聽。”</p>
尚承宇一怔，道：“九公主嗎？”</p>
輕雅點頭，道：“我記得她說過，她對皇宮的規則很熟悉。你這種事，她應該知道能怎麽辦。”</p>
尚承宇苦笑道：“她不過是一個公主，怎麽能左右賜婚的事。”</p>
“不是試試怎麽知道呢？”輕雅眨眨眼道：“而且，你還有別的辦法嗎？”</p>
“我……”</p>
尚承宇苦笑，他毫無辦法。</p>
他不是臣子，不能上朝，也無法麵聖，想要賜婚聖旨難於登天。相較之下，尚懷蒼拉攏了一派係的臣子，在朝堂上旁敲側擊。不管聽進去多少，總比他什麽都做不了要好得多。</p>
當然，尚承宇早就知道這是尚懷蒼在為難他，可向尚彥兮求助之後，隻得到了最壞打算的出路。尚承宇自然不願委屈了巫芷卉，隻要能爭取最好，就不能放棄。</p>
按少主所說，找九公主詢問的確是個出路，可是要怎麽跟她開口？那還是個孩子，跟她說賜婚的事，總感覺有什麽怪怪的。</p>
尚承宇無奈一歎，道：“九公主日常繁忙，就算我去找，她未必有時間見我。”</p>
輕雅眨眨眼，道：“你不需要去找，她們應該很快會來找你的。”</p>
“找我？”尚承宇一怔，道，“她們？”</p>
輕雅稚氣道：“嬛姨是個聰明人，皇後也不笨。如果嬛姨真的找了皇後，知道你是給妹妹送毒的人，嗬嗬，我不信她們不找你。”</p>
尚承宇一愣，悚然一驚。</p>
“卉兒，你哪兒呢？”</p>
空中，忽然傳來巫硩的聲音道：“你是不是跟尚家那小子在一起？讓他吱個聲。”</p>
巫芷卉蚊聲不知道說了什麽，輕然扯了扯尚承宇的袖子。</p>
尚承宇溫和一笑，朗聲道：“巫二叔找我？”</p>
話音剛落，巫硩的臉像出現在了天花板上，那臉像開口道：“嘖，來前麵一趟，宮裏來人傳你過去。”</p>
尚承宇一愣，道：“宮裏？”</p>
巫硩挑眉道：“廢什麽話？快點過來，這幫閹人真影響生意。”</p>
尚承宇若有所思地看了輕雅一眼，迅速趕過去了。</p>
輕雅倒沒覺得什麽，隻是繼續吃著小米粥，找明馨撒嬌，如此休息。</p>
夏風輕拂，鬱鬱灼灼。</p>
一個時辰前，棲鳳宮正殿。</p>
鍾婉婷認真給趙芾媛梳著頭發，細致地綰著花式。</p>
旁邊，宮女們拖著梳洗用具，恭恭敬敬地守在旁邊，不敢多言。</p>
“啟稟皇後，聖樂坊上領舞求見。”</p>
鍾婉婷手上稍頓，淡淡道：“請她進來。”</p>
“是。”</p>
鍾婉婷繼續專心地綰好發式，仔細瞧了瞧，確認無誤後，放下了梳子。</p>
正好，羽姝嬛從外麵走了進來，盈盈行禮。</p>
“見過皇後。”</p>
羽姝嬛嬌豔一笑，目光一溜，看見趙芾媛，便再行禮道：“見過九公主。”</p>
鍾婉婷揮去了宮女，笑然道：“坐吧。昨日禁軍清洗得如何？”</p>
“嗯……算是還好吧。”</p>
羽姝嬛自然地坐到鍾婉婷對麵，隨意地摸了摸趙芾媛的頭，有趣道：“我還沒出麵，就已經有人把暗樁全都抓了，一個沒漏。可你猜怎麽著，他竟然沒證據，完全是看心情抓的，被那些人反咬的好疼。哎呀，真是能笑死我。不得已，我出麵把暗樁的身份曝光了，該殺的都殺了，一個沒留。不僅如此，他還順便把護衛軍都清理了。真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實力，著實讓我刮目相看呐。”</p>
鍾婉婷微微一怔，道：“他？是什麽人？”</p>
“沒什麽，隻是一個不懂情趣的傻小子罷了。”</p>
羽姝嬛笑然道：“總之，禁軍和護衛軍全被清理了一遍，現在剩下的人也還算是忠心。至於還會不會再有暗樁滲入，那也不是我能掌控的問題，到時候看心情再說吧。”</p>
鍾婉婷笑笑，道：“辛苦你了。”</p>
坐榻上，趙芾媛縮在鍾婉婷懷裏撒嬌，旁若無人，也不在乎有旁人。</p>
羽姝嬛瞧了一眼，笑然道：“四殿下還沒道歉呢？”</p>
“唉，這幾日道歉了數十次了，沒有一次滿意的，可是愁死我了。”鍾婉婷無奈地歎了一聲，道，“也罷，證據都已經握在手裏，不怕被人惡意銷毀，讓他們多鬧幾日也無妨。”</p>
羽姝嬛笑然道：“關於這個……是否能稍微通融一下？”</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