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看你氣色不好，所以用了半量煮了一點，稍微補下氣血。”尚彥兮慈祥地笑道，“媛媛，人在江湖，銀針還是要備些。雖說有些毒沒辦法用銀針驗出，但是那些江湖人能買得起的毒，多半都是銀針能驗出來的。所以，銀針是必需品，不可大意。”</p>
媛媛乖然點頭，忽然臉色一變。</p>
“你不用怕，尚學士在城中有消息網，所有在瀧平發生的事都瞞不過他。”輕雅稚氣道，“他就算要殺我們，也要思量一些不為人知的方法。否則，他的名聲臭了，這裏也就垮了，得不償失。”</p>
尚彥兮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你這孩子，比先前又有長進，不愧是老夫看上的徒弟。”</p>
媛媛嗆到了。</p>
尚彥兮的大名，響徹天下，竟然是這孩子的師父？！</p>
輕雅吐了吐舌頭，道：“我可不承認你是我師父。”</p>
尚彥兮笑了笑，道：“這是自然。你師父教了你不少基礎，著實不易。若是老夫，多半看不上當初一無所知的你。他能有這個耐心來教，老夫便自愧不如。”</p>
輕雅點頭，道：“知道就好，我師父可厲害了。”</p>
媛媛瞧著倆人對話，真是驚到了，小聲對輕雅道：“你在說什麽？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尚學士，你怎麽能這麽跟他說話？”</p>
輕雅眨眨眼，道：“為什麽不能，我名氣也不小啊。”</p>
媛媛默了，說的也是。</p>
能讓她這樣深居簡出的都人聽過的名字，的確算不上名氣小。</p>
尚彥兮慈祥地笑笑，道：“小雅，你今日來，所為何事？”</p>
輕雅微笑，道：“您該知道。”</p>
尚彥兮笑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先去後山伐竹子吧。蒙汗藥的事，手頭暫時沒有材料。等東西到了，自然會給你們準備。”</p>
“伐竹子？”輕雅呆了呆，道，“我們自己去伐嗎？”</p>
“當然。”尚彥兮拿來砍刀，遞給媛媛，笑然道，“看哪根竹子順眼，就砍哪根，別砍太多，會破壞了水土。”</p>
媛媛呆呆拿著砍刀，有些跟不上思路。</p>
輕雅看了砍刀一眼，奇怪道：“蒙汗藥很難弄嗎？會不會很貴？”</p>
“還好。”尚彥兮笑笑，道，“不過，不同的材料，藥效不同。她不會武，還是盡量找最好的材料來弄，以防萬一。”</p>
輕雅想了想，也對，於是吃過點心喝過茶，便帶著媛媛往後山走。</p>
媛媛拿著砍刀，搖搖晃晃的，一個踉蹌，險些傷到自己。</p>
“你慢點！”</p>
輕雅眼疾手快，一把拿過砍刀，扶穩媛媛，道：“你不要這麽抱著刀，萬一摔倒，不正好把肚子剌個口子。你要這麽拎著把，拿在身側，才不容易受傷，明白嗎？”</p>
媛媛點頭，想了想，道：“我們為什麽要伐竹子？”</p>
輕雅微笑，道：“你防身用的甩管不是壞了麽，我想重新給你做個。以防日後有事，還能臨危救命。”</p>
媛媛呆了呆，脆生生道：“你什麽時候跟尚學士說的？我都不知道。”</p>
輕雅微笑，道：“這種事不用說，他用消息網就能查到。”</p>
媛媛驚呆。</p>
“好了，快些走吧，晚些太陽高了，就會熱了。”輕雅微笑招唿著媛媛一起走，道，“我還沒去過後山呢，不知道會有什麽好玩的，咱們快點去瞧瞧。”</p>
媛媛點頭，乖乖跟上。</p>
縱然麵容不動，心頭卻驚駭波瀾。</p>
平日裏，媛媛也算見過勾心鬥角。稍稍在飯食中添點不太好的東西，悄悄在牆角說著不見光的計劃，這些，都足夠常見。通常，若是有人送來了不好的食物，媛媛隻要瞧一眼那個人的神態，就能做出判斷，而再看那人身上多的東西，就能大概猜到東西是從哪兒來的，猜到他們要做什麽。</p>
可是在這裏，卻不管用。</p>
外麵的人，看上去個個人畜無害，可是他們的心思，卻比家裏那些人更加難以捉摸。</p>
恐怖的感覺油然而生，媛媛甚至覺得，輕雅都是靠不住的。</p>
“小心！”</p>
輕雅喝了一聲，猛然推了一把媛媛。</p>
媛媛倒退幾步，撞在旁邊的竹子上，茫然抬頭看著輕雅。</p>
隻見輕雅伸手一揮，淩空抓住一條綠帶子，丟到遠些的地方。</p>
是蛇。</p>
媛媛嚇了一跳，趕忙收迴思緒，專心看著周圍的茂密竹林。</p>
輕雅看著丟蛇的地方，確認蛇往遠處去了，這才轉頭對媛媛道：“你沒事吧？它有沒有碰到你？”</p>
媛媛搖頭，小臉嚇得慘白。</p>
輕雅眨眨眼，稚氣一笑，道：“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p>
媛媛怔怔然，心頭怦然。</p>
輕雅微笑，道：“來，跟緊我，咱們往那邊去些。我看到有幾個稍微細點的竹子，剛好適合你一把握住，快來。”</p>
媛媛乖乖點頭，顛顛跟上，也是一笑。</p>
看來，還是能靠得住的。</p>
輕雅專心於竹子，完全沒注意媛媛的情緒變化，隻是選了竹子，砍了，拖著迴去找尚彥兮，畫圖紙，算參數。不用尚彥兮提醒，輕雅就知道自己算的參數基本不準。幹脆，也不費那事了。還是老方法，用紙先做個樣子，然後用紙的大小去對比實物的大小，簡單粗暴明了。</p>
尚彥兮瞧了輕雅一眼，有趣道：“你這麽做，不嫌費紙嗎？”</p>
輕雅呆了一下，道：“不會啊。師父說了，把這些收集起來，打打漿就能做新紙了。”</p>
尚彥兮有趣笑笑，道：“可是你這弄得髒兮兮的，如何能用？”</p>
“很簡單啊，重新打漿之後，把裏麵的髒東西抓出來扔掉，就能……”輕雅一頓，懷疑地看著尚彥兮，道，“您不是在套我話吧？”</p>
尚彥兮笑笑，道：“算是吧。”</p>
被這麽直白的一答，輕雅反而一呆，道：“這種事情，您不會嗎？”</p>
尚彥兮笑笑，道：“書院之中，講究敬惜字紙。沒寫過字的紙，更是人人珍惜。是以，平日之時，算草都用籌算或者珠算，不會用紙來算。”</p>
“小氣。”</p>
輕雅不樂意地撇嘴，說了這麽多，不就是變相說他浪費紙嘛。</p>
尚彥兮笑笑，用眼神示意輕雅看向媛媛。</p>
輕雅一瞧，媛媛正在用水來籌算數據，心中更是不爽，道：“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拿舂臼和抄紙簾子拿來。不就是個紙嘛，瞧把你給心疼的。”</p>
尚彥兮笑笑，依言給輕雅拿來了東西。</p>
咣啷一聲，媛媛一驚，從算式中抬頭，看向輕雅。</p>
輕雅也不含糊，把廢紙一股腦塞進舂臼裏，加了一杯白水，不爽地搗碎。之後，輕雅用真氣分辨其中不是紙的物體，禦氣挑出來丟棄。接著，輕雅將紙漿攤在簾子上，禦氣控製空中的水汽與紙漿混合，精細地調節紙張厚度以及均勻程度。最後，鳴音一掌，拂去水汽，鳴音二掌，拋光紙麵，鳴音三掌，取紙脫簾。</p>
“還你。”</p>
輕雅將紙張塞給尚彥兮，不悅道：“要多大的自己裁，我就不裁了。”</p>
尚彥兮拿著紙張，笑然不語。</p>
媛媛見了，驚訝不已，隻覺得萬分不可思議。</p>
“難怪，你做的事能如此瀟灑。”</p>
尚彥兮迴神兒，將紙張仔細卷起收好，道：“沒有限製，懂得浪費，才能有更廣闊的發揮空間。”</p>
“您說的不對。”</p>
輕雅不悅道：“我不喜歡浪費。隻是最初的時候，我不知道紙張很貴，所以習慣用紙張來打草稿。後來，我知道紙張價格很貴，就不敢亂用。師父見了，就教我們做紙。先是砍了一棵樹，而後把我們之前用過的廢紙都拿出來，分別做成紙。紙做的紙，因為多搗了幾次，成紙之後，摸起來會更加細膩柔軟。師妹很喜歡這種再造紙，所以後來，我們用的都是紙做的紙，也就無所謂浪費了。”</p>
尚彥兮怔然笑笑，道：“就算再造，多打幾次，也就成泥了，多半是一灘漿糊，如何成紙？”</p>
輕雅張口欲說，忽然一頓，警惕道：“我不告訴你。”</p>
尚彥兮笑笑，道：“別這麽小氣，老夫教了你新東西，你也該教老夫一些，這才公平。”</p>
輕雅想了想，覺得公平，於是說道：“其實，我們最開始做的時候，遇到過這種問題。那時候，師妹特別熱衷於折騰這個，就反複不停地折騰那麽一簍的紙，導致再造紙的韌性好低，稍微一扯就壞了。之後，我試著添加過好多東西。最開始發現麵粉好用，不過師妹不喜歡，被否決了。後來發現用油也不錯，但是還是浪費糧食，被我否決了。其實加藕絲也不錯，但那東西弄起來太費勁，還不如買新紙方便。”</p>
尚彥兮笑笑，道：“結果呢，怎麽解決的？”</p>
輕雅一呆，收了話頭，幹巴巴道：“結果，什麽也沒加。”</p>
“什麽也沒加？”尚彥兮好笑，道，“你最開始不是說，什麽都沒加，韌性低麽。”</p>
“對，但那是有原因的。”</p>
輕雅認真道：“我一開始以為，紙漿多打了幾次，就把原本的木絲打碎了，所以想找東西將它們重新粘合起來，但其實不是。”</p>
尚彥兮笑笑，道：“那是什麽？”</p>
(未完待續)</p>
媛媛乖然點頭，忽然臉色一變。</p>
“你不用怕，尚學士在城中有消息網，所有在瀧平發生的事都瞞不過他。”輕雅稚氣道，“他就算要殺我們，也要思量一些不為人知的方法。否則，他的名聲臭了，這裏也就垮了，得不償失。”</p>
尚彥兮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你這孩子，比先前又有長進，不愧是老夫看上的徒弟。”</p>
媛媛嗆到了。</p>
尚彥兮的大名，響徹天下，竟然是這孩子的師父？！</p>
輕雅吐了吐舌頭，道：“我可不承認你是我師父。”</p>
尚彥兮笑了笑，道：“這是自然。你師父教了你不少基礎，著實不易。若是老夫，多半看不上當初一無所知的你。他能有這個耐心來教，老夫便自愧不如。”</p>
輕雅點頭，道：“知道就好，我師父可厲害了。”</p>
媛媛瞧著倆人對話，真是驚到了，小聲對輕雅道：“你在說什麽？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尚學士，你怎麽能這麽跟他說話？”</p>
輕雅眨眨眼，道：“為什麽不能，我名氣也不小啊。”</p>
媛媛默了，說的也是。</p>
能讓她這樣深居簡出的都人聽過的名字，的確算不上名氣小。</p>
尚彥兮慈祥地笑笑，道：“小雅，你今日來，所為何事？”</p>
輕雅微笑，道：“您該知道。”</p>
尚彥兮笑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先去後山伐竹子吧。蒙汗藥的事，手頭暫時沒有材料。等東西到了，自然會給你們準備。”</p>
“伐竹子？”輕雅呆了呆，道，“我們自己去伐嗎？”</p>
“當然。”尚彥兮拿來砍刀，遞給媛媛，笑然道，“看哪根竹子順眼，就砍哪根，別砍太多，會破壞了水土。”</p>
媛媛呆呆拿著砍刀，有些跟不上思路。</p>
輕雅看了砍刀一眼，奇怪道：“蒙汗藥很難弄嗎？會不會很貴？”</p>
“還好。”尚彥兮笑笑，道，“不過，不同的材料，藥效不同。她不會武，還是盡量找最好的材料來弄，以防萬一。”</p>
輕雅想了想，也對，於是吃過點心喝過茶，便帶著媛媛往後山走。</p>
媛媛拿著砍刀，搖搖晃晃的，一個踉蹌，險些傷到自己。</p>
“你慢點！”</p>
輕雅眼疾手快，一把拿過砍刀，扶穩媛媛，道：“你不要這麽抱著刀，萬一摔倒，不正好把肚子剌個口子。你要這麽拎著把，拿在身側，才不容易受傷，明白嗎？”</p>
媛媛點頭，想了想，道：“我們為什麽要伐竹子？”</p>
輕雅微笑，道：“你防身用的甩管不是壞了麽，我想重新給你做個。以防日後有事，還能臨危救命。”</p>
媛媛呆了呆，脆生生道：“你什麽時候跟尚學士說的？我都不知道。”</p>
輕雅微笑，道：“這種事不用說，他用消息網就能查到。”</p>
媛媛驚呆。</p>
“好了，快些走吧，晚些太陽高了，就會熱了。”輕雅微笑招唿著媛媛一起走，道，“我還沒去過後山呢，不知道會有什麽好玩的，咱們快點去瞧瞧。”</p>
媛媛點頭，乖乖跟上。</p>
縱然麵容不動，心頭卻驚駭波瀾。</p>
平日裏，媛媛也算見過勾心鬥角。稍稍在飯食中添點不太好的東西，悄悄在牆角說著不見光的計劃，這些，都足夠常見。通常，若是有人送來了不好的食物，媛媛隻要瞧一眼那個人的神態，就能做出判斷，而再看那人身上多的東西，就能大概猜到東西是從哪兒來的，猜到他們要做什麽。</p>
可是在這裏，卻不管用。</p>
外麵的人，看上去個個人畜無害，可是他們的心思，卻比家裏那些人更加難以捉摸。</p>
恐怖的感覺油然而生，媛媛甚至覺得，輕雅都是靠不住的。</p>
“小心！”</p>
輕雅喝了一聲，猛然推了一把媛媛。</p>
媛媛倒退幾步，撞在旁邊的竹子上，茫然抬頭看著輕雅。</p>
隻見輕雅伸手一揮，淩空抓住一條綠帶子，丟到遠些的地方。</p>
是蛇。</p>
媛媛嚇了一跳，趕忙收迴思緒，專心看著周圍的茂密竹林。</p>
輕雅看著丟蛇的地方，確認蛇往遠處去了，這才轉頭對媛媛道：“你沒事吧？它有沒有碰到你？”</p>
媛媛搖頭，小臉嚇得慘白。</p>
輕雅眨眨眼，稚氣一笑，道：“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p>
媛媛怔怔然，心頭怦然。</p>
輕雅微笑，道：“來，跟緊我，咱們往那邊去些。我看到有幾個稍微細點的竹子，剛好適合你一把握住，快來。”</p>
媛媛乖乖點頭，顛顛跟上，也是一笑。</p>
看來，還是能靠得住的。</p>
輕雅專心於竹子，完全沒注意媛媛的情緒變化，隻是選了竹子，砍了，拖著迴去找尚彥兮，畫圖紙，算參數。不用尚彥兮提醒，輕雅就知道自己算的參數基本不準。幹脆，也不費那事了。還是老方法，用紙先做個樣子，然後用紙的大小去對比實物的大小，簡單粗暴明了。</p>
尚彥兮瞧了輕雅一眼，有趣道：“你這麽做，不嫌費紙嗎？”</p>
輕雅呆了一下，道：“不會啊。師父說了，把這些收集起來，打打漿就能做新紙了。”</p>
尚彥兮有趣笑笑，道：“可是你這弄得髒兮兮的，如何能用？”</p>
“很簡單啊，重新打漿之後，把裏麵的髒東西抓出來扔掉，就能……”輕雅一頓，懷疑地看著尚彥兮，道，“您不是在套我話吧？”</p>
尚彥兮笑笑，道：“算是吧。”</p>
被這麽直白的一答，輕雅反而一呆，道：“這種事情，您不會嗎？”</p>
尚彥兮笑笑，道：“書院之中，講究敬惜字紙。沒寫過字的紙，更是人人珍惜。是以，平日之時，算草都用籌算或者珠算，不會用紙來算。”</p>
“小氣。”</p>
輕雅不樂意地撇嘴，說了這麽多，不就是變相說他浪費紙嘛。</p>
尚彥兮笑笑，用眼神示意輕雅看向媛媛。</p>
輕雅一瞧，媛媛正在用水來籌算數據，心中更是不爽，道：“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拿舂臼和抄紙簾子拿來。不就是個紙嘛，瞧把你給心疼的。”</p>
尚彥兮笑笑，依言給輕雅拿來了東西。</p>
咣啷一聲，媛媛一驚，從算式中抬頭，看向輕雅。</p>
輕雅也不含糊，把廢紙一股腦塞進舂臼裏，加了一杯白水，不爽地搗碎。之後，輕雅用真氣分辨其中不是紙的物體，禦氣挑出來丟棄。接著，輕雅將紙漿攤在簾子上，禦氣控製空中的水汽與紙漿混合，精細地調節紙張厚度以及均勻程度。最後，鳴音一掌，拂去水汽，鳴音二掌，拋光紙麵，鳴音三掌，取紙脫簾。</p>
“還你。”</p>
輕雅將紙張塞給尚彥兮，不悅道：“要多大的自己裁，我就不裁了。”</p>
尚彥兮拿著紙張，笑然不語。</p>
媛媛見了，驚訝不已，隻覺得萬分不可思議。</p>
“難怪，你做的事能如此瀟灑。”</p>
尚彥兮迴神兒，將紙張仔細卷起收好，道：“沒有限製，懂得浪費，才能有更廣闊的發揮空間。”</p>
“您說的不對。”</p>
輕雅不悅道：“我不喜歡浪費。隻是最初的時候，我不知道紙張很貴，所以習慣用紙張來打草稿。後來，我知道紙張價格很貴，就不敢亂用。師父見了，就教我們做紙。先是砍了一棵樹，而後把我們之前用過的廢紙都拿出來，分別做成紙。紙做的紙，因為多搗了幾次，成紙之後，摸起來會更加細膩柔軟。師妹很喜歡這種再造紙，所以後來，我們用的都是紙做的紙，也就無所謂浪費了。”</p>
尚彥兮怔然笑笑，道：“就算再造，多打幾次，也就成泥了，多半是一灘漿糊，如何成紙？”</p>
輕雅張口欲說，忽然一頓，警惕道：“我不告訴你。”</p>
尚彥兮笑笑，道：“別這麽小氣，老夫教了你新東西，你也該教老夫一些，這才公平。”</p>
輕雅想了想，覺得公平，於是說道：“其實，我們最開始做的時候，遇到過這種問題。那時候，師妹特別熱衷於折騰這個，就反複不停地折騰那麽一簍的紙，導致再造紙的韌性好低，稍微一扯就壞了。之後，我試著添加過好多東西。最開始發現麵粉好用，不過師妹不喜歡，被否決了。後來發現用油也不錯，但是還是浪費糧食，被我否決了。其實加藕絲也不錯，但那東西弄起來太費勁，還不如買新紙方便。”</p>
尚彥兮笑笑，道：“結果呢，怎麽解決的？”</p>
輕雅一呆，收了話頭，幹巴巴道：“結果，什麽也沒加。”</p>
“什麽也沒加？”尚彥兮好笑，道，“你最開始不是說，什麽都沒加，韌性低麽。”</p>
“對，但那是有原因的。”</p>
輕雅認真道：“我一開始以為，紙漿多打了幾次，就把原本的木絲打碎了，所以想找東西將它們重新粘合起來，但其實不是。”</p>
尚彥兮笑笑，道：“那是什麽？”</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