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是那麽稱唿我的，可是我不太喜歡。”</p>
那女子笑盈盈道：“若小公子不嫌棄的話，小女子名為花婍虹，你叫我虹姐姐便好。”</p>
輕雅想了想，道：“我叫宦大叔是大叔，叫你是姐姐，合適嗎？”</p>
花婍虹笑然道：“小公子，人死了，一切就不會再變了。所以，我會永遠停留在這個狀態。那麽你叫我姐姐，自然是合適的。”</p>
輕雅想了想，迴頭，那邊，輕音還在，這邊，花婍虹溫柔撫琴。</p>
中間，似有什麽分隔。</p>
能感覺到，可是看不到。</p>
不明白的地方好多啊，不過算了。</p>
有美女在這裏，問那麽多幹嘛，煞風景。</p>
“虹姐姐，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p>
輕雅坐在花婍虹對麵的大石頭上，托腮，笑眯眯地看著花婍虹的臉龐。</p>
花婍虹指間一頓，笑然道：“小公子，你坐了牧哥哥的地方。”</p>
輕雅一愣，趕忙站了起來，道：“對不起，我不知道。”</p>
“無妨，坐罷。”</p>
花婍虹溫柔一笑，道：“他再也不會坐在這裏陪我，如換今誰來坐，毫無差別。”</p>
話是這麽說，但是輕雅還是不敢再坐了。</p>
四下看看，周圍也沒有可坐之位，輕雅幹脆席地而坐，抱膝托腮，看著花婍虹的臉龐。</p>
“姐姐，我剛剛問的問題，你還沒有迴答呢。”</p>
輕雅偏頭道：“你都死了，為什麽會跑到這裏？這是輕音的地盤……大概。”</p>
“是呀，為什麽呢。”</p>
花婍虹住了琴音，肘支著琴幾，托腮看著輕雅，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p>
輕雅一呆，道：“為什麽會不知道？”</p>
“因為我已經死了，很多事都不是我能控製的。”花婍虹笑然暖意，道，“而且，這還是我死後，第一次呈現人形，忽然覺得，好開心呢。”</p>
輕雅眨眨眼，道：“你是鬼。”</p>
花婍虹輕笑，道：“小公子，鬼呢，是指那些死後能自己聚集形態，被人看到的氣，才能叫做鬼。而我呢，最多算是一陣陰氣罷。旁人接近，能感覺到涼，就很難得了。”</p>
“哦——原來我感覺冷，是因為你呀。”</p>
輕雅有趣地湊近花婍虹，道：“在梅花園裏，我感覺到你了。”</p>
花婍虹疑惑道：“梅花園？”</p>
“就是這裏呀。”輕雅抬手，指指周圍的景色，道，“梅花園……咦，怎麽沒有梅花？梅花小築，啊，梅花小築還在。”</p>
花婍虹看看四周，輕聲笑了，俏然道：“小公子，這裏是相思園，這周圍種的是相思子，這地方，是相思小築。”</p>
輕雅呆然想了想，恍然道：“你在的時候，這裏不叫梅花，叫相思。”</p>
“對。”</p>
花婍虹笑盈盈道：“我不喜歡梅花，這名字好像說的是沒花，就是沒有我的意思。她們大概是怕我死後陰魂不散，所以特意種了梅花，讓我離開。”</p>
輕雅呆然道：“可是我看你，你好像不知道有梅花的事。”</p>
花婍虹笑然道：“嗯，我不知道是因為，那時牧哥哥相思小築來看我，我就悄然跟在他身邊，離開了這裏。之後他沒迴來過相思園，我也不清楚這裏的事。”</p>
輕雅還是疑惑，道：“沒道理呀，我們在這裏這麽久了，梅花……啊不，”輕雅見花婍虹臉色不悅，立馬改口，道，“這個新的相思小築，宦大叔常在那裏呆。你若在他身邊，沒道理不知道呀。”</p>
花婍虹輕笑，道：“小公子，我已經死了二十餘年了。雖然一直在牧哥哥身邊，但是漸漸地，我已經沒有能力感知周圍的一切了。我隻是一團氣，默默等待著他，想和他一同離去罷了。”</p>
輕雅有些迷糊了。</p>
花婍虹笑然道：“你信我，我跟著牧哥哥不是要害他，隻是單純的跟著罷了。”</p>
輕雅訝然道：“這個我知道，宦大叔那麽喜歡你，你也肯定不會害他就是了。”</p>
花婍虹莞爾道：“這是自然。”</p>
“所以，這個我沒必要不信，不過，我還是有些奇怪。”</p>
輕雅迷糊地看著花婍虹，道：“你既然都虛弱到沒辦法感知周圍了，為什麽現在又能凝聚成人形？你應該沒有這麽大的能量呀。”</p>
花婍虹一愣，偏頭想了想，道：“你這麽一說，的確好奇怪呢。而且在我周圍，還產生了這樣的幻景，我是不可能做到的，這是怎麽迴事呢？”</p>
二人茫然想了半晌，依舊是麵麵相覷。</p>
“哎呀，不想了。”</p>
輕雅擺擺手，笑眯眯地看著花婍虹，道：“虹姐姐，其實我一直想見你一麵。”</p>
花婍虹好笑，道：“是不是牧哥哥老把我掛嘴邊上？”</p>
輕雅點頭，道：“這隻是一方麵原因啦，我找你，是因為其他的事。”</p>
“何事？”</p>
花婍虹暖聲笑然。</p>
輕雅癡癡看著花婍虹的容貌，癡癡道：“我，從宦大叔那裏拿到了一首琴譜，他說叫紅豆，可是隻有伴奏。我找你就是想問，你能不能告訴我，那首歌完整的樣子，是什麽樣的？”</p>
花婍虹笑然，道：“你為了牧哥哥問的？”</p>
輕雅一呆，道：“這我到沒想過，不過，我不太喜歡學半首曲子。如果要學，就學全了，心裏比較踏實。”</p>
花婍虹好笑，道：“世上琴譜，殘篇者甚眾。你若如此，還怎麽學曲？”</p>
輕雅想了想，道：“殘篇的話，因為輕音知道所有樂曲，所以隻要我學到的時候，直接問它就好。但是這首曲子，它沒有聽過，所以他不知道完整的曲目。如此，隻能來問你了。”</p>
花婍虹有趣道：“我剛就想問，輕音是誰？”</p>
“輕音就是我的琴呀。”輕雅開心地說著，伸手一指，道，“那邊那個黑頭發的看到沒有？就是那個看不到正麵的那個。”</p>
花婍虹張望了一下，道：“小公子，那是琴神樂雅。”</p>
“嗯，不過我喜歡叫他輕音。”輕雅笑眯眯地說道，“我叫輕雅，他叫輕音，聽起來很像一家人。”</p>
花婍虹一愕，俏然輕笑，道：“你可真是個孩子，還會給琴取名字。”</p>
“我本來就是孩子嘛。”輕雅笑眯眯道，“所以虹姐姐，你願意告訴我紅豆的完整歌曲嗎？”</p>
花婍虹想了想，道：“可以，不過，等你迴去了，幫我帶句話給牧哥哥。”</p>
“迴去？”輕雅怔了怔，道，“我迴哪兒去？”</p>
花婍虹微笑，道：“你不能呆在這裏啊，你總要迴去的，迴到有牧哥哥在的地方。”</p>
“那是肯定的。”</p>
輕雅立刻點頭，道：“你說吧，要我帶什麽話？”</p>
花婍虹小幸福地笑了笑，道：“生而有命，命已注定。餘生終時，虹兒等你。”</p>
輕雅點頭，道：“我記得了。”</p>
花婍虹笑然，道：“那好，我來教你，這首念奴嬌紅豆。”</p>
琴音起。</p>
霧漸濃。</p>
窗外，晨光初曦，濕寒不暖。</p>
地上結了一層霜，怎麽看怎麽冷。</p>
宦牧一早起來，忙完了徵羽樓的雜物，迴來查看輕雅的狀況。</p>
明馨擔心，稍微看了一眼輕雅，才繼續去忙。</p>
桌上，紙人一動，輕然飛起。</p>
紙人飛到空中，光影細微流動，巫硩猝然出現。</p>
“阿牧，早啊。”</p>
巫硩愉快地活動了一下身子骨，嘖舌，道：“我又換了身衣服，怎麽樣，這個看上去不錯吧？”</p>
宦牧瞧了一眼，直接就笑出來了，道：“這是什麽？你家床單，還是地毯？”</p>
“你家床單才是黑色的！”巫硩一個白眼丟過去，道，“這叫巫師長袍，西洋的東西。走起路來特別兜風，挺有趣的。”</p>
宦牧好笑地打量了片刻，道：“昨日你拿的是個半麵扇子，今日是個樹枝？”</p>
“這叫魔法棒好不好！”巫硩不爽地挑眉，道，“還有，昨日那個叫蝙蝠扇，不是隨便的扇子。沒文化，真可怕。”</p>
宦牧笑笑，道：“我還是喜歡你本來的那身衣服。”</p>
巫硩嘖舌，道：“拿去洗了，結果天氣太潮，到現在還沒幹！哎，倒黴死了。不說了，我找你有事。”</p>
宦牧笑笑，道：“什麽事這麽早？小雅都還沒醒。”</p>
“還沒醒？琴在他旁邊麽？”</p>
“在。”</p>
“那就不用管他了，這琴可厲害的很，交給它就沒問題了。”</p>
巫硩挑眉，道：“阿牧，我有事與你說。小艿已經到了，事情我也聽說了，查證之後，果然如你猜想。”</p>
宦牧皺眉，道：“確有其事？”</p>
“不錯。”巫硩點頭，道，“這個任務不是禁軍執行的，所以咱們沒有提前得到消息。據我所查，這件事似乎是交給了乞丐，不過具體細節尚未可知。我唯一知道的是，九皇子的確已經被暗殺了。”</p>
宦牧皺眉，道：“你見到屍骨了？”</p>
“對。”巫硩挑眉，道，“我大半夜跑去亂葬崗，嚇跑了好幾個盜屍人。嘖，他們還說我是青無常。我去，哪兒有青無常這個東西，人家那是黑白無常。”</p>
宦牧輕咳，道：“說正經。”</p>
“……總之我在亂葬崗的屍體堆裏，看到了那孩子的白骨。麵目已經無法確認，不過我發現了這個。”巫硩拿出一枚金鎖，舉給宦牧看，“這是九皇子的長命鎖，上麵確實寫著九子芾禪。”</p>
宦牧大概看了一眼，道：“確認真品？”</p>
“是真的，我特地去找老鎖匠問過。這上麵的皇族標識是不能隨便烙印的，肯定是真貨。”巫硩嘖舌，道，“而且那孩子周圍還有些錦緞衣物的殘骸，那都不是尋常百姓能弄到的東西。”</p>
宦牧點頭，道：“如此說來，真是好大一盤棋。”</p>
“沒辦法，誰讓這世道，隻是看起來比較太平呢。”巫硩挑眉，道，“要不我讓小艿把這個給你送過去，你讓小雅拿著，假的也成真的了。”</p>
宦牧挑眉，道：“此事慎重，先查明這個是否在他們計劃之中，再說後話。”</p>
“行，那我就去細查細節。這麻煩物件就先揣我這裏了。”巫硩收起金鎖，皺眉道，“說起來，這邊殺手的動態已經確認，從這邊出發，大約兩日就會到你們那裏。在此之前，你和小雅必須離開郢中。”</p>
宦牧點頭，道：“等小雅醒來，我們就走。”</p>
巫硩挑眉，道：“我晚些再來看，先走了。”</p>
“好。”</p>
巫硩消失，紙人自行落在桌上。</p>
(未完待續)</p>
那女子笑盈盈道：“若小公子不嫌棄的話，小女子名為花婍虹，你叫我虹姐姐便好。”</p>
輕雅想了想，道：“我叫宦大叔是大叔，叫你是姐姐，合適嗎？”</p>
花婍虹笑然道：“小公子，人死了，一切就不會再變了。所以，我會永遠停留在這個狀態。那麽你叫我姐姐，自然是合適的。”</p>
輕雅想了想，迴頭，那邊，輕音還在，這邊，花婍虹溫柔撫琴。</p>
中間，似有什麽分隔。</p>
能感覺到，可是看不到。</p>
不明白的地方好多啊，不過算了。</p>
有美女在這裏，問那麽多幹嘛，煞風景。</p>
“虹姐姐，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p>
輕雅坐在花婍虹對麵的大石頭上，托腮，笑眯眯地看著花婍虹的臉龐。</p>
花婍虹指間一頓，笑然道：“小公子，你坐了牧哥哥的地方。”</p>
輕雅一愣，趕忙站了起來，道：“對不起，我不知道。”</p>
“無妨，坐罷。”</p>
花婍虹溫柔一笑，道：“他再也不會坐在這裏陪我，如換今誰來坐，毫無差別。”</p>
話是這麽說，但是輕雅還是不敢再坐了。</p>
四下看看，周圍也沒有可坐之位，輕雅幹脆席地而坐，抱膝托腮，看著花婍虹的臉龐。</p>
“姐姐，我剛剛問的問題，你還沒有迴答呢。”</p>
輕雅偏頭道：“你都死了，為什麽會跑到這裏？這是輕音的地盤……大概。”</p>
“是呀，為什麽呢。”</p>
花婍虹住了琴音，肘支著琴幾，托腮看著輕雅，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p>
輕雅一呆，道：“為什麽會不知道？”</p>
“因為我已經死了，很多事都不是我能控製的。”花婍虹笑然暖意，道，“而且，這還是我死後，第一次呈現人形，忽然覺得，好開心呢。”</p>
輕雅眨眨眼，道：“你是鬼。”</p>
花婍虹輕笑，道：“小公子，鬼呢，是指那些死後能自己聚集形態，被人看到的氣，才能叫做鬼。而我呢，最多算是一陣陰氣罷。旁人接近，能感覺到涼，就很難得了。”</p>
“哦——原來我感覺冷，是因為你呀。”</p>
輕雅有趣地湊近花婍虹，道：“在梅花園裏，我感覺到你了。”</p>
花婍虹疑惑道：“梅花園？”</p>
“就是這裏呀。”輕雅抬手，指指周圍的景色，道，“梅花園……咦，怎麽沒有梅花？梅花小築，啊，梅花小築還在。”</p>
花婍虹看看四周，輕聲笑了，俏然道：“小公子，這裏是相思園，這周圍種的是相思子，這地方，是相思小築。”</p>
輕雅呆然想了想，恍然道：“你在的時候，這裏不叫梅花，叫相思。”</p>
“對。”</p>
花婍虹笑盈盈道：“我不喜歡梅花，這名字好像說的是沒花，就是沒有我的意思。她們大概是怕我死後陰魂不散，所以特意種了梅花，讓我離開。”</p>
輕雅呆然道：“可是我看你，你好像不知道有梅花的事。”</p>
花婍虹笑然道：“嗯，我不知道是因為，那時牧哥哥相思小築來看我，我就悄然跟在他身邊，離開了這裏。之後他沒迴來過相思園，我也不清楚這裏的事。”</p>
輕雅還是疑惑，道：“沒道理呀，我們在這裏這麽久了，梅花……啊不，”輕雅見花婍虹臉色不悅，立馬改口，道，“這個新的相思小築，宦大叔常在那裏呆。你若在他身邊，沒道理不知道呀。”</p>
花婍虹輕笑，道：“小公子，我已經死了二十餘年了。雖然一直在牧哥哥身邊，但是漸漸地，我已經沒有能力感知周圍的一切了。我隻是一團氣，默默等待著他，想和他一同離去罷了。”</p>
輕雅有些迷糊了。</p>
花婍虹笑然道：“你信我，我跟著牧哥哥不是要害他，隻是單純的跟著罷了。”</p>
輕雅訝然道：“這個我知道，宦大叔那麽喜歡你，你也肯定不會害他就是了。”</p>
花婍虹莞爾道：“這是自然。”</p>
“所以，這個我沒必要不信，不過，我還是有些奇怪。”</p>
輕雅迷糊地看著花婍虹，道：“你既然都虛弱到沒辦法感知周圍了，為什麽現在又能凝聚成人形？你應該沒有這麽大的能量呀。”</p>
花婍虹一愣，偏頭想了想，道：“你這麽一說，的確好奇怪呢。而且在我周圍，還產生了這樣的幻景，我是不可能做到的，這是怎麽迴事呢？”</p>
二人茫然想了半晌，依舊是麵麵相覷。</p>
“哎呀，不想了。”</p>
輕雅擺擺手，笑眯眯地看著花婍虹，道：“虹姐姐，其實我一直想見你一麵。”</p>
花婍虹好笑，道：“是不是牧哥哥老把我掛嘴邊上？”</p>
輕雅點頭，道：“這隻是一方麵原因啦，我找你，是因為其他的事。”</p>
“何事？”</p>
花婍虹暖聲笑然。</p>
輕雅癡癡看著花婍虹的容貌，癡癡道：“我，從宦大叔那裏拿到了一首琴譜，他說叫紅豆，可是隻有伴奏。我找你就是想問，你能不能告訴我，那首歌完整的樣子，是什麽樣的？”</p>
花婍虹笑然，道：“你為了牧哥哥問的？”</p>
輕雅一呆，道：“這我到沒想過，不過，我不太喜歡學半首曲子。如果要學，就學全了，心裏比較踏實。”</p>
花婍虹好笑，道：“世上琴譜，殘篇者甚眾。你若如此，還怎麽學曲？”</p>
輕雅想了想，道：“殘篇的話，因為輕音知道所有樂曲，所以隻要我學到的時候，直接問它就好。但是這首曲子，它沒有聽過，所以他不知道完整的曲目。如此，隻能來問你了。”</p>
花婍虹有趣道：“我剛就想問，輕音是誰？”</p>
“輕音就是我的琴呀。”輕雅開心地說著，伸手一指，道，“那邊那個黑頭發的看到沒有？就是那個看不到正麵的那個。”</p>
花婍虹張望了一下，道：“小公子，那是琴神樂雅。”</p>
“嗯，不過我喜歡叫他輕音。”輕雅笑眯眯地說道，“我叫輕雅，他叫輕音，聽起來很像一家人。”</p>
花婍虹一愕，俏然輕笑，道：“你可真是個孩子，還會給琴取名字。”</p>
“我本來就是孩子嘛。”輕雅笑眯眯道，“所以虹姐姐，你願意告訴我紅豆的完整歌曲嗎？”</p>
花婍虹想了想，道：“可以，不過，等你迴去了，幫我帶句話給牧哥哥。”</p>
“迴去？”輕雅怔了怔，道，“我迴哪兒去？”</p>
花婍虹微笑，道：“你不能呆在這裏啊，你總要迴去的，迴到有牧哥哥在的地方。”</p>
“那是肯定的。”</p>
輕雅立刻點頭，道：“你說吧，要我帶什麽話？”</p>
花婍虹小幸福地笑了笑，道：“生而有命，命已注定。餘生終時，虹兒等你。”</p>
輕雅點頭，道：“我記得了。”</p>
花婍虹笑然，道：“那好，我來教你，這首念奴嬌紅豆。”</p>
琴音起。</p>
霧漸濃。</p>
窗外，晨光初曦，濕寒不暖。</p>
地上結了一層霜，怎麽看怎麽冷。</p>
宦牧一早起來，忙完了徵羽樓的雜物，迴來查看輕雅的狀況。</p>
明馨擔心，稍微看了一眼輕雅，才繼續去忙。</p>
桌上，紙人一動，輕然飛起。</p>
紙人飛到空中，光影細微流動，巫硩猝然出現。</p>
“阿牧，早啊。”</p>
巫硩愉快地活動了一下身子骨，嘖舌，道：“我又換了身衣服，怎麽樣，這個看上去不錯吧？”</p>
宦牧瞧了一眼，直接就笑出來了，道：“這是什麽？你家床單，還是地毯？”</p>
“你家床單才是黑色的！”巫硩一個白眼丟過去，道，“這叫巫師長袍，西洋的東西。走起路來特別兜風，挺有趣的。”</p>
宦牧好笑地打量了片刻，道：“昨日你拿的是個半麵扇子，今日是個樹枝？”</p>
“這叫魔法棒好不好！”巫硩不爽地挑眉，道，“還有，昨日那個叫蝙蝠扇，不是隨便的扇子。沒文化，真可怕。”</p>
宦牧笑笑，道：“我還是喜歡你本來的那身衣服。”</p>
巫硩嘖舌，道：“拿去洗了，結果天氣太潮，到現在還沒幹！哎，倒黴死了。不說了，我找你有事。”</p>
宦牧笑笑，道：“什麽事這麽早？小雅都還沒醒。”</p>
“還沒醒？琴在他旁邊麽？”</p>
“在。”</p>
“那就不用管他了，這琴可厲害的很，交給它就沒問題了。”</p>
巫硩挑眉，道：“阿牧，我有事與你說。小艿已經到了，事情我也聽說了，查證之後，果然如你猜想。”</p>
宦牧皺眉，道：“確有其事？”</p>
“不錯。”巫硩點頭，道，“這個任務不是禁軍執行的，所以咱們沒有提前得到消息。據我所查，這件事似乎是交給了乞丐，不過具體細節尚未可知。我唯一知道的是，九皇子的確已經被暗殺了。”</p>
宦牧皺眉，道：“你見到屍骨了？”</p>
“對。”巫硩挑眉，道，“我大半夜跑去亂葬崗，嚇跑了好幾個盜屍人。嘖，他們還說我是青無常。我去，哪兒有青無常這個東西，人家那是黑白無常。”</p>
宦牧輕咳，道：“說正經。”</p>
“……總之我在亂葬崗的屍體堆裏，看到了那孩子的白骨。麵目已經無法確認，不過我發現了這個。”巫硩拿出一枚金鎖，舉給宦牧看，“這是九皇子的長命鎖，上麵確實寫著九子芾禪。”</p>
宦牧大概看了一眼，道：“確認真品？”</p>
“是真的，我特地去找老鎖匠問過。這上麵的皇族標識是不能隨便烙印的，肯定是真貨。”巫硩嘖舌，道，“而且那孩子周圍還有些錦緞衣物的殘骸，那都不是尋常百姓能弄到的東西。”</p>
宦牧點頭，道：“如此說來，真是好大一盤棋。”</p>
“沒辦法，誰讓這世道，隻是看起來比較太平呢。”巫硩挑眉，道，“要不我讓小艿把這個給你送過去，你讓小雅拿著，假的也成真的了。”</p>
宦牧挑眉，道：“此事慎重，先查明這個是否在他們計劃之中，再說後話。”</p>
“行，那我就去細查細節。這麻煩物件就先揣我這裏了。”巫硩收起金鎖，皺眉道，“說起來，這邊殺手的動態已經確認，從這邊出發，大約兩日就會到你們那裏。在此之前，你和小雅必須離開郢中。”</p>
宦牧點頭，道：“等小雅醒來，我們就走。”</p>
巫硩挑眉，道：“我晚些再來看，先走了。”</p>
“好。”</p>
巫硩消失，紙人自行落在桌上。</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