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宦大叔來的。”</p>
“他呢？”</p>
“那邊啊。”</p>
輕雅揚手一指。</p>
喬俏媚順著所指之處看過去，盈盈一禮，笑然道：“宦公子好。”</p>
宦牧沉默茫然，不知道在想什麽。</p>
喬俏媚一怔，猶豫地看著宦牧。</p>
“喬姐姐，他沒事，他就是喜歡發呆。”輕雅微笑，道，“喬姐姐，你怎麽在這裏練習呀。參加頭牌競賽的人，都在訓練房裏練習呢，你也過去唄。”</p>
喬俏媚收迴目光，盈盈一笑，道：“現在，那裏肯定人多，我去不合適。此處無人，我在這裏練習，也不怕打擾到旁人。”</p>
輕雅呆了呆，道：“我們來之前，都沒有旁人的嗎？”</p>
“沒有。”</p>
喬俏媚笑顏溫柔，道：“此處喚作梅花小築，是徵羽樓的一處不祥之所。是以除了打掃的侍女，平時都是無人會來的。”</p>
輕雅疑惑地眨眨眼，左右看看道：“不祥？怎麽不祥了？我看這裏風景挺好，怎麽會是不祥之所？”</p>
喬俏媚好笑，道：“若要細說，我也並不知曉。我所知道的，隻是這裏曾經死過人。”</p>
輕雅呆了呆，道：“那你不怕嗎？”</p>
喬俏媚搖頭，道：“生命的逝去，無時無刻不在進行。或許這裏死過人，可是哪裏又沒死過人？若連這個都怕，那可就無處可去了。而且這裏挺好，清淨雅致，罕有人至。我一個人在此練唱，剛剛好。”</p>
輕雅想了想，點頭，道：“那，喬姐姐你繼續練習，我去上麵看看。”</p>
上麵？</p>
喬俏媚還沒反應過來什麽叫上麵，就見輕雅一個躍身上了亭子頂去。喬俏媚慌張地跑出去瞧，卻見輕雅穩穩地站在頂尖的珠子上，一臉輕鬆地看著周圍的景色。</p>
“小雅，你小心些，別跌下來。”</p>
喬俏媚慌張地招唿，道：“上麵可危險得很，你還是快些下來吧！”</p>
“沒事的。”</p>
輕雅歡快地環視著四周的景色，道：“這裏不錯，等花開的時候，站在這個位置看，景色是最好的。”</p>
喬俏媚呆了呆，依然擔心地望著輕雅，生怕他一個失足跌落下來。</p>
“你放心，他沒事。”</p>
宦牧緩緩走近，忽然開口，道：“我教過他怎麽在瓦片上站穩，他不會掉下來的。”</p>
喬俏媚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宦牧，臉頰猝然緋紅。</p>
宦牧笑笑，柔聲道：“媚兒，我聽到你唱曲。”</p>
喬俏媚臉紅道：“可還……入耳？”</p>
宦牧笑笑，道：“很好聽。”</p>
喬俏媚臉紅，笑得甜蜜。</p>
宦牧依然笑笑，道：“不過，我有些好奇。你怎麽會唱這首曲子？”</p>
喬俏媚嫣然一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這首曲子，是徵羽樓中的經典曲目，所有歌屬的歌女，都必須要學這首歌。”</p>
宦牧怔了怔，道：“原來是這樣。”</p>
喬俏媚嫣然笑著，道：“我很喜歡這首小曲，這首詩也寫的很好，很感人。”</p>
宦牧笑笑，道：“嗯，我也喜歡。”</p>
喬俏媚笑了笑，忽然說道：“對了，在這梅花小築裏，還有這首詩的題字，你要看嗎？”</p>
“在哪裏？”</p>
宦牧臉色微微變了變，笑容都有些僵了。</p>
喬俏媚抬手一指，道：“就在那邊的立柱上，那是……”</p>
宦牧沒等她說完，就撲到梅花小築裏麵，目光一掃，便看到了那個柱子。宦牧頓了頓，忍不住來到近前，輕輕撫摸那個字跡。</p>
“已經不是了啊。”宦牧笑然輕歎，道，“沒想到，重建之後，他們還重新刻上了你的字。也是，你的字寫在這裏，真是好看。”</p>
喬俏媚愕然看著宦牧，走到宦牧身後，道：“公子，你……認識花蕊姑娘？”</p>
宦牧笑笑，道：“你怎麽會知道花蕊姑娘？”</p>
喬俏媚小心地看著宦牧，說道：“我聽前輩們說，寫這個字的人，就是花蕊姑娘。”</p>
“是麽。”</p>
宦牧笑笑，道：“真沒想到，現在還能有人知道她。我一直以為，除了我，都沒人知道了。”</p>
喬俏媚猶豫了片刻，小心道：“花蕊姑娘已經死了，就是在這裏死的。”</p>
宦牧平靜了片刻，笑笑，道：“我知道。”</p>
喬俏媚疑惑道：“難道，公子和花蕊姑娘是……”</p>
“不錯。”</p>
宦牧應得很快。</p>
喬俏媚頓時啞了。</p>
宦牧溫柔地看著那立柱上的題字，安靜地站了好一會兒。</p>
喬俏媚看著宦牧的背影，眼眶有些紅紅的。</p>
“大叔，我看到拿著食盒的姐姐了。”</p>
輕雅在亭子頂上歡唿，道：“咱們快迴去吧，看看今天有什麽好吃的，我好餓哦。”</p>
宦牧沒有應聲。</p>
輕雅不高興地從亭子上跳下來，跑過來扯宦牧的袖子，道：“大叔，人家叫你呢，迴去吃飯了，我好餓哦。”抬眼看了看喬俏媚，又對宦牧道，“你別在這裏影響喬姐姐練習了，你看她，都快哭了。”</p>
宦牧恍然驚醒，迴頭看了一眼喬俏媚，行禮道：“抱歉，忘了姑娘正在練習。我們這就告辭。”</p>
說罷，宦牧拉上輕雅，大步離開了梅花小築。</p>
寒風一過，瑟瑟蕭條。</p>
喬俏媚呆然站在原地，怔怔看著那立柱上的題字，悠悠歎了一聲。</p>
“我還以為，他隻是個溫柔的人，沒想到，已然心有所屬。”喬俏媚自言自語，輕輕撥弄箜篌，道，“不過，伊人不再，往昔難尋。我還是有機會的，對嗎？”</p>
空曠無人，亦無人應答。</p>
喬俏媚也不知道自己在問誰，也不知道誰能迴答她。</p>
此處，隻有梅花小築。</p>
日光初輝，柔柔傾灑，涼而不溫。</p>
早餐過後，訓練房的正常訓練正式開始。</p>
雖然說了是帶薪休假，但是輕雅還是閑不住，吃過早飯就直奔訓練房，乖乖地坐在角落準備看她們訓練。</p>
然而訓練……並沒有。</p>
樂團的姑娘們依然三五成群地坐著，暢談歡聊。</p>
輕雅呆然不解，難道樂團的姐姐們不需要訓練，就能很好的合奏出樂曲來麽？想來不太可能罷，沒有訓練就能演奏完美的樂曲，是不存在的。如果存在，那就是輕音的神跡。</p>
稍微留心聽了下訓練安排，輕雅明白了。她們不是沒有訓練，隻是還沒輪到樂團來連罷了。因為歌舞樂三屬的水平比樂團相差甚遠，這麽早練也沒意義，很多事情必須要合奏的時候才能協調，而伴奏的部分她們都已經練好了。</p>
輕雅目瞪口呆，什麽時候練好的？他怎麽就沒見過她們練習？！</p>
“我眯一會兒。”</p>
旁邊，明顯沒精打采的宦牧弱弱說了一聲，然後閉目休憩了。</p>
輕雅看了一眼，就繼續打量著訓練房的情況。</p>
那邊，三位師傅等在靠門近處的位置，不知道在等著什麽。然後香檀出現，聽不清跟他們說了什麽，反正說完話後，有兩位師傅便離開了訓練房。隻剩下那個杜師傅，在教彩薇彈琵琶。</p>
香檀安排好一切，走到指揮桌後麵檢查譜子。明麵看上去是這樣，不過輕雅發現，香檀正在側耳聽著杜師傅的教學，很是用心。</p>
有趣哦，一臉認真的香檀，還是第一次見呢。</p>
輕雅怔然看癡。</p>
“小雅寶寶，喝不喝紅豆湯？”</p>
明馨盈盈笑著，直接拎著食盒走到訓練房內，惹得眾人側目。</p>
香檀隻是淡淡地看了明馨一眼，默許一般什麽都沒說。眾女子見香檀沒有製止，膽子頓時大了起來，紛紛走到輕雅附近，拿了零食，小坐休息。</p>
“有紅豆湯？”</p>
輕雅眼睛一亮，笑眯眯道：“我最喜歡紅豆了，怎麽做都好吃。”</p>
“那就好。”</p>
明馨笑著，從食盒裏拿了湯盅給輕雅，瞟了一眼宦牧，對輕雅道：“快喝些，暖暖身子，看你，一身涼氣。”</p>
“謝謝明姐姐。”</p>
輕雅開心地接過來，吃了一大口，道：“哇，好好吃。”</p>
“明姐姐好壞，”女子們嚶嚶笑著，說道，“居然特別給小雅寶寶煮紅豆湯喝，我們也要。”</p>
“有的，都有的。”</p>
明馨盈盈笑著，說道：“你們來幾個人拿一下，大家都有份的。”</p>
女子們笑著，去拿了紅豆湯來，大家分著吃著，一群人有說有笑。</p>
這邊鬧著，那邊訓練依舊。</p>
彩薇心無旁騖，專心致誌地聽著杜未丞講課。杜未丞也是厲害，一邊演示一邊教著演奏細節。</p>
講課的內容穿過嘈雜的女聲議論，傳到輕雅的耳朵裏。</p>
這內容，聽上去有些熟悉。</p>
明馨給輕雅收了空湯盅，笑然道：“怎麽樣，聽上去可還能學到東西？”</p>
輕雅呆了呆，又想了想，奇怪道：“這個人講課的風格好熟悉，我似乎聽過，但是內容又沒聽過。感覺好奇怪哦。”</p>
明馨笑著說道：“你聽過師玨大師講課？”</p>
“哦，對了，就是師玨。”</p>
輕雅點頭，道：“他說話的風格，語氣，還有口頭禪，都太像師玨了。尤其是那句，你自己琢磨罷，真是能氣死人。”</p>
明馨一愣，驚訝道：“你還真聽過玨大師講課啊。”</p>
“嗬嗬，”輕雅想起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頓時不悅道，“我是沒想跟他學的，是他非要抓著我教。然後教就教吧，還總說半截話，讓我自己悟。悟個屁，還不如我自己琢磨呢！”</p>
明馨好笑，道：“外麵教學，似乎都是這樣的。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p>
“問題是我還沒進門，光聽他在門裏念叨了。”輕雅噘著嘴，不開心地說道。</p>
明馨怔了怔，笑道：“小雅，你可真厲害，不光認識燚大師，還認識玨大師。”</p>
輕雅依舊不高興，道：“燚大叔還好吧，不過我就是不喜歡師玨。”</p>
明馨稍稍做了個噓的手勢，道：“你小點聲音。杜未丞是師玨的仰慕者，你可別讓他聽見你說師玨壞話。”</p>
“但是，”輕雅道，“我就是不喜歡師玨嘛。”</p>
“嗯。”明馨笑然道，“但是你也不能因為你不喜歡，就不允許其他人喜歡，對不對？”</p>
輕雅想了想，乖乖點頭。</p>
明馨笑盈盈道：“所以呀，有些話，要悄悄的說。當然，不說最好，心裏明白就好。”</p>
輕雅呆了呆，道：“餘奈何兮莫當語，安濁世兮撫清魂。”</p>
“嗯？”明馨不懂。</p>
“這是燚大叔說的。”輕雅微笑，道，“跟你剛剛說的是一個意思。我剛聽的時候似懂非懂，不過現在，現在好像有點了解了。”</p>
(未完待續)</p>
“他呢？”</p>
“那邊啊。”</p>
輕雅揚手一指。</p>
喬俏媚順著所指之處看過去，盈盈一禮，笑然道：“宦公子好。”</p>
宦牧沉默茫然，不知道在想什麽。</p>
喬俏媚一怔，猶豫地看著宦牧。</p>
“喬姐姐，他沒事，他就是喜歡發呆。”輕雅微笑，道，“喬姐姐，你怎麽在這裏練習呀。參加頭牌競賽的人，都在訓練房裏練習呢，你也過去唄。”</p>
喬俏媚收迴目光，盈盈一笑，道：“現在，那裏肯定人多，我去不合適。此處無人，我在這裏練習，也不怕打擾到旁人。”</p>
輕雅呆了呆，道：“我們來之前，都沒有旁人的嗎？”</p>
“沒有。”</p>
喬俏媚笑顏溫柔，道：“此處喚作梅花小築，是徵羽樓的一處不祥之所。是以除了打掃的侍女，平時都是無人會來的。”</p>
輕雅疑惑地眨眨眼，左右看看道：“不祥？怎麽不祥了？我看這裏風景挺好，怎麽會是不祥之所？”</p>
喬俏媚好笑，道：“若要細說，我也並不知曉。我所知道的，隻是這裏曾經死過人。”</p>
輕雅呆了呆，道：“那你不怕嗎？”</p>
喬俏媚搖頭，道：“生命的逝去，無時無刻不在進行。或許這裏死過人，可是哪裏又沒死過人？若連這個都怕，那可就無處可去了。而且這裏挺好，清淨雅致，罕有人至。我一個人在此練唱，剛剛好。”</p>
輕雅想了想，點頭，道：“那，喬姐姐你繼續練習，我去上麵看看。”</p>
上麵？</p>
喬俏媚還沒反應過來什麽叫上麵，就見輕雅一個躍身上了亭子頂去。喬俏媚慌張地跑出去瞧，卻見輕雅穩穩地站在頂尖的珠子上，一臉輕鬆地看著周圍的景色。</p>
“小雅，你小心些，別跌下來。”</p>
喬俏媚慌張地招唿，道：“上麵可危險得很，你還是快些下來吧！”</p>
“沒事的。”</p>
輕雅歡快地環視著四周的景色，道：“這裏不錯，等花開的時候，站在這個位置看，景色是最好的。”</p>
喬俏媚呆了呆，依然擔心地望著輕雅，生怕他一個失足跌落下來。</p>
“你放心，他沒事。”</p>
宦牧緩緩走近，忽然開口，道：“我教過他怎麽在瓦片上站穩，他不會掉下來的。”</p>
喬俏媚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宦牧，臉頰猝然緋紅。</p>
宦牧笑笑，柔聲道：“媚兒，我聽到你唱曲。”</p>
喬俏媚臉紅道：“可還……入耳？”</p>
宦牧笑笑，道：“很好聽。”</p>
喬俏媚臉紅，笑得甜蜜。</p>
宦牧依然笑笑，道：“不過，我有些好奇。你怎麽會唱這首曲子？”</p>
喬俏媚嫣然一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這首曲子，是徵羽樓中的經典曲目，所有歌屬的歌女，都必須要學這首歌。”</p>
宦牧怔了怔，道：“原來是這樣。”</p>
喬俏媚嫣然笑著，道：“我很喜歡這首小曲，這首詩也寫的很好，很感人。”</p>
宦牧笑笑，道：“嗯，我也喜歡。”</p>
喬俏媚笑了笑，忽然說道：“對了，在這梅花小築裏，還有這首詩的題字，你要看嗎？”</p>
“在哪裏？”</p>
宦牧臉色微微變了變，笑容都有些僵了。</p>
喬俏媚抬手一指，道：“就在那邊的立柱上，那是……”</p>
宦牧沒等她說完，就撲到梅花小築裏麵，目光一掃，便看到了那個柱子。宦牧頓了頓，忍不住來到近前，輕輕撫摸那個字跡。</p>
“已經不是了啊。”宦牧笑然輕歎，道，“沒想到，重建之後，他們還重新刻上了你的字。也是，你的字寫在這裏，真是好看。”</p>
喬俏媚愕然看著宦牧，走到宦牧身後，道：“公子，你……認識花蕊姑娘？”</p>
宦牧笑笑，道：“你怎麽會知道花蕊姑娘？”</p>
喬俏媚小心地看著宦牧，說道：“我聽前輩們說，寫這個字的人，就是花蕊姑娘。”</p>
“是麽。”</p>
宦牧笑笑，道：“真沒想到，現在還能有人知道她。我一直以為，除了我，都沒人知道了。”</p>
喬俏媚猶豫了片刻，小心道：“花蕊姑娘已經死了，就是在這裏死的。”</p>
宦牧平靜了片刻，笑笑，道：“我知道。”</p>
喬俏媚疑惑道：“難道，公子和花蕊姑娘是……”</p>
“不錯。”</p>
宦牧應得很快。</p>
喬俏媚頓時啞了。</p>
宦牧溫柔地看著那立柱上的題字，安靜地站了好一會兒。</p>
喬俏媚看著宦牧的背影，眼眶有些紅紅的。</p>
“大叔，我看到拿著食盒的姐姐了。”</p>
輕雅在亭子頂上歡唿，道：“咱們快迴去吧，看看今天有什麽好吃的，我好餓哦。”</p>
宦牧沒有應聲。</p>
輕雅不高興地從亭子上跳下來，跑過來扯宦牧的袖子，道：“大叔，人家叫你呢，迴去吃飯了，我好餓哦。”抬眼看了看喬俏媚，又對宦牧道，“你別在這裏影響喬姐姐練習了，你看她，都快哭了。”</p>
宦牧恍然驚醒，迴頭看了一眼喬俏媚，行禮道：“抱歉，忘了姑娘正在練習。我們這就告辭。”</p>
說罷，宦牧拉上輕雅，大步離開了梅花小築。</p>
寒風一過，瑟瑟蕭條。</p>
喬俏媚呆然站在原地，怔怔看著那立柱上的題字，悠悠歎了一聲。</p>
“我還以為，他隻是個溫柔的人，沒想到，已然心有所屬。”喬俏媚自言自語，輕輕撥弄箜篌，道，“不過，伊人不再，往昔難尋。我還是有機會的，對嗎？”</p>
空曠無人，亦無人應答。</p>
喬俏媚也不知道自己在問誰，也不知道誰能迴答她。</p>
此處，隻有梅花小築。</p>
日光初輝，柔柔傾灑，涼而不溫。</p>
早餐過後，訓練房的正常訓練正式開始。</p>
雖然說了是帶薪休假，但是輕雅還是閑不住，吃過早飯就直奔訓練房，乖乖地坐在角落準備看她們訓練。</p>
然而訓練……並沒有。</p>
樂團的姑娘們依然三五成群地坐著，暢談歡聊。</p>
輕雅呆然不解，難道樂團的姐姐們不需要訓練，就能很好的合奏出樂曲來麽？想來不太可能罷，沒有訓練就能演奏完美的樂曲，是不存在的。如果存在，那就是輕音的神跡。</p>
稍微留心聽了下訓練安排，輕雅明白了。她們不是沒有訓練，隻是還沒輪到樂團來連罷了。因為歌舞樂三屬的水平比樂團相差甚遠，這麽早練也沒意義，很多事情必須要合奏的時候才能協調，而伴奏的部分她們都已經練好了。</p>
輕雅目瞪口呆，什麽時候練好的？他怎麽就沒見過她們練習？！</p>
“我眯一會兒。”</p>
旁邊，明顯沒精打采的宦牧弱弱說了一聲，然後閉目休憩了。</p>
輕雅看了一眼，就繼續打量著訓練房的情況。</p>
那邊，三位師傅等在靠門近處的位置，不知道在等著什麽。然後香檀出現，聽不清跟他們說了什麽，反正說完話後，有兩位師傅便離開了訓練房。隻剩下那個杜師傅，在教彩薇彈琵琶。</p>
香檀安排好一切，走到指揮桌後麵檢查譜子。明麵看上去是這樣，不過輕雅發現，香檀正在側耳聽著杜師傅的教學，很是用心。</p>
有趣哦，一臉認真的香檀，還是第一次見呢。</p>
輕雅怔然看癡。</p>
“小雅寶寶，喝不喝紅豆湯？”</p>
明馨盈盈笑著，直接拎著食盒走到訓練房內，惹得眾人側目。</p>
香檀隻是淡淡地看了明馨一眼，默許一般什麽都沒說。眾女子見香檀沒有製止，膽子頓時大了起來，紛紛走到輕雅附近，拿了零食，小坐休息。</p>
“有紅豆湯？”</p>
輕雅眼睛一亮，笑眯眯道：“我最喜歡紅豆了，怎麽做都好吃。”</p>
“那就好。”</p>
明馨笑著，從食盒裏拿了湯盅給輕雅，瞟了一眼宦牧，對輕雅道：“快喝些，暖暖身子，看你，一身涼氣。”</p>
“謝謝明姐姐。”</p>
輕雅開心地接過來，吃了一大口，道：“哇，好好吃。”</p>
“明姐姐好壞，”女子們嚶嚶笑著，說道，“居然特別給小雅寶寶煮紅豆湯喝，我們也要。”</p>
“有的，都有的。”</p>
明馨盈盈笑著，說道：“你們來幾個人拿一下，大家都有份的。”</p>
女子們笑著，去拿了紅豆湯來，大家分著吃著，一群人有說有笑。</p>
這邊鬧著，那邊訓練依舊。</p>
彩薇心無旁騖，專心致誌地聽著杜未丞講課。杜未丞也是厲害，一邊演示一邊教著演奏細節。</p>
講課的內容穿過嘈雜的女聲議論，傳到輕雅的耳朵裏。</p>
這內容，聽上去有些熟悉。</p>
明馨給輕雅收了空湯盅，笑然道：“怎麽樣，聽上去可還能學到東西？”</p>
輕雅呆了呆，又想了想，奇怪道：“這個人講課的風格好熟悉，我似乎聽過，但是內容又沒聽過。感覺好奇怪哦。”</p>
明馨笑著說道：“你聽過師玨大師講課？”</p>
“哦，對了，就是師玨。”</p>
輕雅點頭，道：“他說話的風格，語氣，還有口頭禪，都太像師玨了。尤其是那句，你自己琢磨罷，真是能氣死人。”</p>
明馨一愣，驚訝道：“你還真聽過玨大師講課啊。”</p>
“嗬嗬，”輕雅想起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頓時不悅道，“我是沒想跟他學的，是他非要抓著我教。然後教就教吧，還總說半截話，讓我自己悟。悟個屁，還不如我自己琢磨呢！”</p>
明馨好笑，道：“外麵教學，似乎都是這樣的。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p>
“問題是我還沒進門，光聽他在門裏念叨了。”輕雅噘著嘴，不開心地說道。</p>
明馨怔了怔，笑道：“小雅，你可真厲害，不光認識燚大師，還認識玨大師。”</p>
輕雅依舊不高興，道：“燚大叔還好吧，不過我就是不喜歡師玨。”</p>
明馨稍稍做了個噓的手勢，道：“你小點聲音。杜未丞是師玨的仰慕者，你可別讓他聽見你說師玨壞話。”</p>
“但是，”輕雅道，“我就是不喜歡師玨嘛。”</p>
“嗯。”明馨笑然道，“但是你也不能因為你不喜歡，就不允許其他人喜歡，對不對？”</p>
輕雅想了想，乖乖點頭。</p>
明馨笑盈盈道：“所以呀，有些話，要悄悄的說。當然，不說最好，心裏明白就好。”</p>
輕雅呆了呆，道：“餘奈何兮莫當語，安濁世兮撫清魂。”</p>
“嗯？”明馨不懂。</p>
“這是燚大叔說的。”輕雅微笑，道，“跟你剛剛說的是一個意思。我剛聽的時候似懂非懂，不過現在，現在好像有點了解了。”</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