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艿淡淡道：“不會。若我聽到任何不利阿洴的消息，必定立刻告知於他。”</p>
宦牧笑笑，道：“艿兄之善，毫無改變。為民為匪，並無差別。”</p>
索艿皺眉，道：“阿牧，你不嫌棄我是匪？”</p>
“你學的那一套，本就是用來竊取敵方機密。如今流浪江湖，說實話，除了扒手，我也想不出你還能做什麽。”宦牧笑笑，道，“而且，無論你做什麽，你都是我兄弟。”</p>
索艿笑了笑。</p>
宦牧也笑了，道：“有時間跟洴兄打個招唿，好久沒你消息，還以為你發生什麽事了。”</p>
“好，我稍後就去。”索艿應聲，疑惑道，“阿牧，你臉上的傷？”</p>
宦牧輕扶麵具，笑道：“這是我做強盜的懲罰罷。”</p>
索艿愕然，道：“強盜？你為何會去做強盜？”</p>
“說來那原因也是可笑。”宦牧笑然道，“原本是有一夥強盜搶了焨兄的藥材，是以焨兄讓正好路過的我，去幫忙拿迴來。我把那強盜頭子打服了，就被他當做新的首領，如此而已。”</p>
索艿不懂，道：“強盜搶藥材做什麽？”</p>
宦牧想起來那時候的事，還是想笑，道：“他們不知道是藥材，隻是看到封的嚴實的箱子，便搶迴去了。”</p>
索艿笑了笑，道：“阿牧，這個給你。”說著，地上了一張手掌大小的紙張，上麵，清楚注明了徵羽樓的各處細節。</p>
宦牧接過，道：“你查過了？”</p>
“嗯。”索艿應道，“知道阿牧的習慣，所以我過來，就是為了給你這個。有幾處標紅的地方，暗藏有機關強弩，那箭上淬了箭毒木汁液，你千萬小心些。”</p>
“多謝。”</p>
宦牧笑笑，低頭確認著路線。</p>
索艿猶豫著，問道：“阿牧，你來此處，可是為了……那人？”</p>
宦牧一僵，笑歎道：“算是吧。過去的事情總該有個了結，不然我心中總是掛懷。”</p>
索艿淡淡道：“你就是放不下。世間諸事，到頭來，又有幾件事能夠真正結束？大多都是時間到了，不得已了，隻得草草收場，漸漸淡忘。你也別這麽執著了。”</p>
宦牧笑笑，道：“說起來，你可知道她葬在何處？”</p>
索艿一怔，道：“抱歉，我沒查過這個。我這就去查，稍後給您答複。”</p>
宦牧搖頭，笑然道：“沒事，我自己去找就好了。”</p>
“好。”索艿行禮。</p>
宦牧笑笑，道：“嗯，我去了，你也休息罷。”</p>
“好。”索艿行禮，悄然而去。</p>
宦牧輕然一歎，蕭索地站了片刻，轉身沒入夜幕之中。</p>
清晨。</p>
清晰，清寒，清淨。</p>
輕雅醒來，伸了個懶腰，起身拿下窗前遮音簾，微笑著看看外麵的景色。忽然，門口輕響。輕雅迴頭，呆然發現宦牧從外麵進來，一臉疲憊。</p>
“大叔，你幹嘛去了？”</p>
輕雅呆然問過之後，自己答道：“大叔，你夜探徵羽樓啦。”</p>
宦牧疲倦地笑笑，道：“嗯。相隔數年，徵羽樓變化很大。院外圍牆還有防禦機關，那可是要命的東西。我等下告訴你位置，可別碰到了。”</p>
輕雅呆然，道：“這裏又沒有竹林苑那麽繁瑣，有必要轉那麽久嗎？”</p>
宦牧笑笑，道：“探查當然要細致一點好，否則萬一有變，就會措手不及。”</p>
“我隻覺得，現在的狀況比較措手不及。”輕雅咧嘴挑眉，道，“等下就要開工幹活了，大叔，你這樣子完全幹不了活啊。”</p>
宦牧笑笑，道：“我沒事。”</p>
輕雅幹笑，道：“大叔，你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沒事的……”</p>
“喂，你們兩個出來了，該幹活了！”</p>
芳旻在門外叫道：“快點，不許偷懶。”</p>
“知道了。”</p>
輕雅應聲，又向宦牧道：“大叔，要不我幫你做，你歇會兒？”</p>
宦牧笑笑，道：“我沒事。”然而站起來的時候，很明顯搖搖晃晃的。</p>
輕雅一把扶住宦牧，真氣一托讓宦牧站穩，微笑道：“大叔，你別勉強了，先歇會兒吧。我感覺打掃也不是很困難，我來做就好了。”</p>
“沒事。”宦牧稍稍捏了捏眉心，道，“你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別讓人家糊弄了。走，我跟你一起過去。”</p>
“好吧。”輕雅稚氣道，“大叔你可得小心點。”</p>
宦牧笑笑，目光中恢複了幾分清明。</p>
徵羽樓中，規矩繁雜。</p>
陰影之處，機關暗藏。</p>
當真，不敢讓這個孩子在這裏胡鬧，這可不是個能胡鬧的場所。</p>
輕雅什麽都沒想，開心地一跳一跳，和宦牧一同走去主樓大堂集合。一不留神，輕雅直接絆到了進門的門檻，踉蹌了幾步算是站住了。這麽一驚，也不敢跳著走了。</p>
“怎麽迴事？笨手笨腳的。”</p>
芳旻不耐煩地說著，又看到輕雅還背著琴，立刻皺眉道，“你背著那東西怎麽幹活，趕快放到一邊去，真是累贅。”</p>
輕雅搖頭不依，道：“不帶著它，我做什麽都不舒服。”</p>
芳旻揚眉，道：“那行，到時候摔壞別怪我沒提醒，而且活還不能少做。”說著，芳旻抬手，一指舞台靠後的那一排桌椅，道，“你們就負責那塊，打掃不幹淨，沒有早飯吃。”</p>
宦牧看了一眼，應道：“知道了。”</p>
芳旻轉向其他人，道：“你們，按照老規矩，該幹嘛幹嘛去。到時候我來查看的時候，沒打掃幹淨的，就沒飯吃！”</p>
“是。”</p>
眾雜役應聲，忙著打掃去了。</p>
“大叔，我來掃，你去休息罷。”輕雅學著他們拿來笤帚，好奇地抖了抖，微笑道，“我還沒有掃過呢，看上去好好玩！”</p>
宦牧笑了笑，道：“那你先掃著，我歇會兒。”實在是撐不住了，宦牧少了個角落的位置，靠著柱子站在那裏，閉目養神。</p>
輕雅拿著笤帚興衝衝地開始打掃，也不知道要怎麽掃，就是掃著嘩啦嘩啦的好玩。</p>
在旁邊打掃的佘侃瞅了一眼輕雅，又瞅了瞅那邊休息的宦牧，眼珠一轉，就要往那邊走。忽然，肩頭被一把抓住，佘侃迴頭，是索艿按住自己，緩緩搖頭。</p>
“老三，你怎麽變得那麽膽小了？”佘侃不悅，道，“不就是個孩子麽，隨便幾句話就能騙了，逗他玩玩唄？”</p>
索艿淡淡道：“那孩子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你可莫要招惹他。”</p>
“怎麽可能！”佘侃不信，道，“一個孩子能有多少功力。”</p>
索艿淡淡看著輕雅的腳，道：“這孩子的那個步法，是輕功水上漂。而且你看他走過的地方，不落足跡，隻有掃帚掃出來的痕跡。這孩子，必定內功深厚，不容小覷。”</p>
“老三，你警惕過頭了吧？”佘侃不屑地笑道，“我看就是這小孩太瘦弱，走路才輕。什麽水上漂，你輕功好，看誰輕功都好，是不？”</p>
索艿皺眉，不再攔阻，打掃去了。</p>
佘侃滿不在乎地往輕雅那邊走去，剛走到一半，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忽然從心底升起。佘侃驚然迴頭，是宦牧挑開左眼盯著自己，不由得驚得退了半步。</p>
這人的武功，高得駭人。</p>
佘侃識趣後退，罷了，看來這次的新人不好欺負，還是不玩了。</p>
索艿淡淡看了一眼，笑了笑。</p>
輕雅依舊在歡快地打掃，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越打掃越亂，把所有髒兮兮的東西堆成一團。不經意間瞄了眼其他人的打掃，輕雅才發現自己掃錯了，趕快重新掃過。</p>
外麵，已經有樂聲傳來。</p>
輕雅呆了呆，打掃也停了停。</p>
那些人這麽早就開始訓練了啊，那可比官樂坊還辛苦呢。</p>
這麽想著，輕雅加快了速度打掃，準備趕快掃完然後去看她們練習，這才是重點啊！</p>
角落裏，宦牧歇了半個時辰，算是緩過來了。</p>
忽然，臨近的位置傳來落地的聲音。隨後腳步聲一直到達前門，卻是一個小廝進入前廳。小廝很快走入大堂之中，傳堂而過。</p>
宦牧一怔。</p>
這小廝受過訓練，越是這樣毫不在意被看到的狀態，越是不會有人注意他會做奇怪的事情。當然，在徵羽樓這樣的民樂坊裏，會有這樣幹練的小廝也不足為奇。但是……</p>
宦牧忽然間抬頭，樓上，是房妍嫿憑欄而笑的倩影。</p>
房妍嫿的目光盯著輕雅。</p>
宦牧微微皺眉，難怪，這個目光並非是在注意自己，所以自己並未注意到。而且這目光的感覺，果然是把輕雅當做九皇子了。</p>
方才的那個小廝，到房妍嫿身邊去了。</p>
這可不能不在意了。</p>
宦牧看似不經意的起身，從前麵出去了，隱匿氣息一躍上房，悄然摸了過去。</p>
嗯？</p>
輕雅微微一呆，轉頭看過去。</p>
這是要幹嘛去？怎麽都不說一聲的？</p>
不光是輕雅，那邊的索艿也忍不住抬頭。先是看了一眼宦牧離去的方向，再是看了看輕雅，皺眉。這中間是有什麽事麽？怪稀奇的。</p>
“喂，小孩。”</p>
佘侃見宦牧離開，幾步走到輕雅麵前，道：“你過來，這邊也要掃！”</p>
“哦。”</p>
輕雅應聲，就乖乖走過去掃。</p>
索艿一怔，這裏本來是他們負責的那片，怎麽能讓那個孩子掃？然而看了看這孩子天真的樣子，索艿決定不去製止了。人在江湖，總有事情要自己學，老靠著別人去幫襯，長不大的。</p>
“喂，小孩……”</p>
“我是輕雅，要叫我小雅，不許叫我小孩！”</p>
“小雅？你過來把這些掃了。”</p>
“哦。”</p>
“還有，把這些垃圾丟出去。”</p>
“哦……丟去哪裏？”</p>
“這些啊，放西側門外麵就可以了。”</p>
輕雅點頭，輕鬆拿起一大筐的垃圾去丟。</p>
佘侃看到輕雅依言照做，無聲地哈哈大笑，在背後直用口型說輕雅愚笨。</p>
索艿淡淡道：“別玩過頭了，惹得他生氣了，不好。”</p>
“嗨，沒有的事！”佘侃滿不在乎地說道，“跟著他的那個大人是不好惹，但這孩子，就是力大人傻，活該被騙。誰讓咱聰明呐，沒辦法！”</p>
索艿兩旁看看，奇怪道：“說起來，大哥呢？”</p>
“老大啊，跟軟玉溫香談人生呢。”佘侃好笑道，“你難道沒發現，為什麽老大每天都沒在工棚睡？”</p>
索艿發現了，隨口應道：“我睡著了，還管那麽多。”</p>
(未完待續)</p>
宦牧笑笑，道：“艿兄之善，毫無改變。為民為匪，並無差別。”</p>
索艿皺眉，道：“阿牧，你不嫌棄我是匪？”</p>
“你學的那一套，本就是用來竊取敵方機密。如今流浪江湖，說實話，除了扒手，我也想不出你還能做什麽。”宦牧笑笑，道，“而且，無論你做什麽，你都是我兄弟。”</p>
索艿笑了笑。</p>
宦牧也笑了，道：“有時間跟洴兄打個招唿，好久沒你消息，還以為你發生什麽事了。”</p>
“好，我稍後就去。”索艿應聲，疑惑道，“阿牧，你臉上的傷？”</p>
宦牧輕扶麵具，笑道：“這是我做強盜的懲罰罷。”</p>
索艿愕然，道：“強盜？你為何會去做強盜？”</p>
“說來那原因也是可笑。”宦牧笑然道，“原本是有一夥強盜搶了焨兄的藥材，是以焨兄讓正好路過的我，去幫忙拿迴來。我把那強盜頭子打服了，就被他當做新的首領，如此而已。”</p>
索艿不懂，道：“強盜搶藥材做什麽？”</p>
宦牧想起來那時候的事，還是想笑，道：“他們不知道是藥材，隻是看到封的嚴實的箱子，便搶迴去了。”</p>
索艿笑了笑，道：“阿牧，這個給你。”說著，地上了一張手掌大小的紙張，上麵，清楚注明了徵羽樓的各處細節。</p>
宦牧接過，道：“你查過了？”</p>
“嗯。”索艿應道，“知道阿牧的習慣，所以我過來，就是為了給你這個。有幾處標紅的地方，暗藏有機關強弩，那箭上淬了箭毒木汁液，你千萬小心些。”</p>
“多謝。”</p>
宦牧笑笑，低頭確認著路線。</p>
索艿猶豫著，問道：“阿牧，你來此處，可是為了……那人？”</p>
宦牧一僵，笑歎道：“算是吧。過去的事情總該有個了結，不然我心中總是掛懷。”</p>
索艿淡淡道：“你就是放不下。世間諸事，到頭來，又有幾件事能夠真正結束？大多都是時間到了，不得已了，隻得草草收場，漸漸淡忘。你也別這麽執著了。”</p>
宦牧笑笑，道：“說起來，你可知道她葬在何處？”</p>
索艿一怔，道：“抱歉，我沒查過這個。我這就去查，稍後給您答複。”</p>
宦牧搖頭，笑然道：“沒事，我自己去找就好了。”</p>
“好。”索艿行禮。</p>
宦牧笑笑，道：“嗯，我去了，你也休息罷。”</p>
“好。”索艿行禮，悄然而去。</p>
宦牧輕然一歎，蕭索地站了片刻，轉身沒入夜幕之中。</p>
清晨。</p>
清晰，清寒，清淨。</p>
輕雅醒來，伸了個懶腰，起身拿下窗前遮音簾，微笑著看看外麵的景色。忽然，門口輕響。輕雅迴頭，呆然發現宦牧從外麵進來，一臉疲憊。</p>
“大叔，你幹嘛去了？”</p>
輕雅呆然問過之後，自己答道：“大叔，你夜探徵羽樓啦。”</p>
宦牧疲倦地笑笑，道：“嗯。相隔數年，徵羽樓變化很大。院外圍牆還有防禦機關，那可是要命的東西。我等下告訴你位置，可別碰到了。”</p>
輕雅呆然，道：“這裏又沒有竹林苑那麽繁瑣，有必要轉那麽久嗎？”</p>
宦牧笑笑，道：“探查當然要細致一點好，否則萬一有變，就會措手不及。”</p>
“我隻覺得，現在的狀況比較措手不及。”輕雅咧嘴挑眉，道，“等下就要開工幹活了，大叔，你這樣子完全幹不了活啊。”</p>
宦牧笑笑，道：“我沒事。”</p>
輕雅幹笑，道：“大叔，你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沒事的……”</p>
“喂，你們兩個出來了，該幹活了！”</p>
芳旻在門外叫道：“快點，不許偷懶。”</p>
“知道了。”</p>
輕雅應聲，又向宦牧道：“大叔，要不我幫你做，你歇會兒？”</p>
宦牧笑笑，道：“我沒事。”然而站起來的時候，很明顯搖搖晃晃的。</p>
輕雅一把扶住宦牧，真氣一托讓宦牧站穩，微笑道：“大叔，你別勉強了，先歇會兒吧。我感覺打掃也不是很困難，我來做就好了。”</p>
“沒事。”宦牧稍稍捏了捏眉心，道，“你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別讓人家糊弄了。走，我跟你一起過去。”</p>
“好吧。”輕雅稚氣道，“大叔你可得小心點。”</p>
宦牧笑笑，目光中恢複了幾分清明。</p>
徵羽樓中，規矩繁雜。</p>
陰影之處，機關暗藏。</p>
當真，不敢讓這個孩子在這裏胡鬧，這可不是個能胡鬧的場所。</p>
輕雅什麽都沒想，開心地一跳一跳，和宦牧一同走去主樓大堂集合。一不留神，輕雅直接絆到了進門的門檻，踉蹌了幾步算是站住了。這麽一驚，也不敢跳著走了。</p>
“怎麽迴事？笨手笨腳的。”</p>
芳旻不耐煩地說著，又看到輕雅還背著琴，立刻皺眉道，“你背著那東西怎麽幹活，趕快放到一邊去，真是累贅。”</p>
輕雅搖頭不依，道：“不帶著它，我做什麽都不舒服。”</p>
芳旻揚眉，道：“那行，到時候摔壞別怪我沒提醒，而且活還不能少做。”說著，芳旻抬手，一指舞台靠後的那一排桌椅，道，“你們就負責那塊，打掃不幹淨，沒有早飯吃。”</p>
宦牧看了一眼，應道：“知道了。”</p>
芳旻轉向其他人，道：“你們，按照老規矩，該幹嘛幹嘛去。到時候我來查看的時候，沒打掃幹淨的，就沒飯吃！”</p>
“是。”</p>
眾雜役應聲，忙著打掃去了。</p>
“大叔，我來掃，你去休息罷。”輕雅學著他們拿來笤帚，好奇地抖了抖，微笑道，“我還沒有掃過呢，看上去好好玩！”</p>
宦牧笑了笑，道：“那你先掃著，我歇會兒。”實在是撐不住了，宦牧少了個角落的位置，靠著柱子站在那裏，閉目養神。</p>
輕雅拿著笤帚興衝衝地開始打掃，也不知道要怎麽掃，就是掃著嘩啦嘩啦的好玩。</p>
在旁邊打掃的佘侃瞅了一眼輕雅，又瞅了瞅那邊休息的宦牧，眼珠一轉，就要往那邊走。忽然，肩頭被一把抓住，佘侃迴頭，是索艿按住自己，緩緩搖頭。</p>
“老三，你怎麽變得那麽膽小了？”佘侃不悅，道，“不就是個孩子麽，隨便幾句話就能騙了，逗他玩玩唄？”</p>
索艿淡淡道：“那孩子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你可莫要招惹他。”</p>
“怎麽可能！”佘侃不信，道，“一個孩子能有多少功力。”</p>
索艿淡淡看著輕雅的腳，道：“這孩子的那個步法，是輕功水上漂。而且你看他走過的地方，不落足跡，隻有掃帚掃出來的痕跡。這孩子，必定內功深厚，不容小覷。”</p>
“老三，你警惕過頭了吧？”佘侃不屑地笑道，“我看就是這小孩太瘦弱，走路才輕。什麽水上漂，你輕功好，看誰輕功都好，是不？”</p>
索艿皺眉，不再攔阻，打掃去了。</p>
佘侃滿不在乎地往輕雅那邊走去，剛走到一半，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忽然從心底升起。佘侃驚然迴頭，是宦牧挑開左眼盯著自己，不由得驚得退了半步。</p>
這人的武功，高得駭人。</p>
佘侃識趣後退，罷了，看來這次的新人不好欺負，還是不玩了。</p>
索艿淡淡看了一眼，笑了笑。</p>
輕雅依舊在歡快地打掃，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越打掃越亂，把所有髒兮兮的東西堆成一團。不經意間瞄了眼其他人的打掃，輕雅才發現自己掃錯了，趕快重新掃過。</p>
外麵，已經有樂聲傳來。</p>
輕雅呆了呆，打掃也停了停。</p>
那些人這麽早就開始訓練了啊，那可比官樂坊還辛苦呢。</p>
這麽想著，輕雅加快了速度打掃，準備趕快掃完然後去看她們練習，這才是重點啊！</p>
角落裏，宦牧歇了半個時辰，算是緩過來了。</p>
忽然，臨近的位置傳來落地的聲音。隨後腳步聲一直到達前門，卻是一個小廝進入前廳。小廝很快走入大堂之中，傳堂而過。</p>
宦牧一怔。</p>
這小廝受過訓練，越是這樣毫不在意被看到的狀態，越是不會有人注意他會做奇怪的事情。當然，在徵羽樓這樣的民樂坊裏，會有這樣幹練的小廝也不足為奇。但是……</p>
宦牧忽然間抬頭，樓上，是房妍嫿憑欄而笑的倩影。</p>
房妍嫿的目光盯著輕雅。</p>
宦牧微微皺眉，難怪，這個目光並非是在注意自己，所以自己並未注意到。而且這目光的感覺，果然是把輕雅當做九皇子了。</p>
方才的那個小廝，到房妍嫿身邊去了。</p>
這可不能不在意了。</p>
宦牧看似不經意的起身，從前麵出去了，隱匿氣息一躍上房，悄然摸了過去。</p>
嗯？</p>
輕雅微微一呆，轉頭看過去。</p>
這是要幹嘛去？怎麽都不說一聲的？</p>
不光是輕雅，那邊的索艿也忍不住抬頭。先是看了一眼宦牧離去的方向，再是看了看輕雅，皺眉。這中間是有什麽事麽？怪稀奇的。</p>
“喂，小孩。”</p>
佘侃見宦牧離開，幾步走到輕雅麵前，道：“你過來，這邊也要掃！”</p>
“哦。”</p>
輕雅應聲，就乖乖走過去掃。</p>
索艿一怔，這裏本來是他們負責的那片，怎麽能讓那個孩子掃？然而看了看這孩子天真的樣子，索艿決定不去製止了。人在江湖，總有事情要自己學，老靠著別人去幫襯，長不大的。</p>
“喂，小孩……”</p>
“我是輕雅，要叫我小雅，不許叫我小孩！”</p>
“小雅？你過來把這些掃了。”</p>
“哦。”</p>
“還有，把這些垃圾丟出去。”</p>
“哦……丟去哪裏？”</p>
“這些啊，放西側門外麵就可以了。”</p>
輕雅點頭，輕鬆拿起一大筐的垃圾去丟。</p>
佘侃看到輕雅依言照做，無聲地哈哈大笑，在背後直用口型說輕雅愚笨。</p>
索艿淡淡道：“別玩過頭了，惹得他生氣了，不好。”</p>
“嗨，沒有的事！”佘侃滿不在乎地說道，“跟著他的那個大人是不好惹，但這孩子，就是力大人傻，活該被騙。誰讓咱聰明呐，沒辦法！”</p>
索艿兩旁看看，奇怪道：“說起來，大哥呢？”</p>
“老大啊，跟軟玉溫香談人生呢。”佘侃好笑道，“你難道沒發現，為什麽老大每天都沒在工棚睡？”</p>
索艿發現了，隨口應道：“我睡著了，還管那麽多。”</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