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燚前輩倒是很喜歡小雅。”</p>
宦牧笑笑，道：“不然也不會特地為他驅蟲。”</p>
荊燚笑然應道：“原先我很不喜歡老東西挑了這麽個小主人，不過處了一陣，感覺還好。至少這娃娃還能聽進去我說的話，要換做小玨，根本就當是耳旁風。”</p>
宦牧道：“感覺上，師玨是真心向前輩求教，不像是聽不進去的。”</p>
“他呀，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他好了。”荊燚輕歎一聲，笑然道，“小玨技藝不差，就是審美很古怪。樂師大會比的都是獨奏，他弄的曲子都特別的莊重，好像那種大曲。獨奏就是要表演特色，那種沉悶的曲風沒意思，不懂的人根本聽不進去。”</p>
宦牧笑笑，道：“的確，剛剛的箏曲我都沒怎麽聽進去。”</p>
“所以說啊，小剩那孩子，就是被小玨給帶的。小剩的風格原本是很輕鬆的，現在都變得莊重了，真是不好。”荊燚笑然搖頭道。</p>
宦牧道：“那前輩想把小雅培養成什麽樣呢？”</p>
“他啊，怎麽都行，用不著刻意培養。”荊燚有趣地說道，“隻要稍微盯著別走上邪路，別的隨便他折騰。”</p>
宦牧笑笑，說的也是。</p>
隻要是個好孩子，就好了。</p>
日子緩緩而過。</p>
除了吃飯睡覺在北院，其他時候，輕雅都會跑到秀水畔練習打水漂。</p>
如果不躲出來，就會被夏泠芊纏住。</p>
輕雅皺眉，以前怎麽不知道，夏泠芊竟然會如此纏人。似乎她都是看自己不順眼，不理自己才對，突然這是怎麽了？</p>
從北院躲出來的，自然還有荊燚，宦牧也像護衛一樣守在旁邊。</p>
“打水漂還真不好打。”宦牧皺眉道，“我至今還無法打到對麵。”</p>
荊燚哈哈一笑，道：“小雅能做到才行，你做不做到其實不礙得。”</p>
宦牧有點擔心，道：“您這麽相信他一定會做到？”</p>
“不是這意思。”荊燚笑吟吟道，“他要做不到，以後弄壞的東西可就多了，會很麻煩的。”</p>
宦牧想了想，道：“其實小雅迴房間的時候，到沒怎麽弄壞東西。就是這石子，很容易弄壞。”</p>
“那是他無意識的時候，內力自然迴攏，不外放就沒傷害。這裏練的就是他主觀意識控製力道，玩不轉的話，他都不敢碰他的輕音，生怕給弄壞了。”荊燚笑吟吟道。</p>
輕雅丟出的石子，已經不再炸出大水花，隻會不出水痕的，融入水中。</p>
“他好像發現了額外的技巧。”宦牧道，“這樣不留痕跡的入水，力道也很巧。”</p>
荊燚笑吟吟道：“這就說明，小雅快掌握了。我估計再有幾個石子，就能打到對岸上去了。”</p>
“那還挺快。”宦牧讚歎。</p>
荊燚伸了個懶腰，笑嘻嘻道：“時間剛好，差不多明兒個就要複賽審核了。等他現在練好了這個，晚上聽下他準備考核的曲目，稍微調整下技巧，應該能過關。這次晉級之人都不是很厲害，讓小雅爭個前十，穩穩的。”</p>
“他若真拿了名次，恐怕他會驕傲。”宦牧道，“孩子不能給太大甜頭。”</p>
荊燚笑然搖頭，道：“他不會。他隻會覺得旁人水準太差，不會覺得是自己太好。他從乞丐上來的底層心理，還能稍稍看到些影子。”</p>
宦牧一怔，倒忘了這個。</p>
荊燚笑然道：“想讓他像尋常娃娃一樣，無論是體質還是內心，都要耐心養一陣。這個不急，慢慢來就好。”</p>
宦牧笑笑，道：“還是前輩想的周到。”</p>
話音剛落，就見輕雅一個石頭扔出去，石頭在水麵打著水漂，越過秀水，落到對岸去了。</p>
宦牧頓時驚訝地站起，好厲害。</p>
“碰巧扔了一個罷了，不足為奇。”荊燚故意用輕雅能聽到的音量，對宦牧說道。</p>
輕雅一伸手，拿住一塊稍大的石頭，一掰，碎成兩塊。雙手同時用力，擲出石頭。兩塊石頭同時打著水漂穿過河麵，落到河對岸去。</p>
“如何？”</p>
輕雅微笑著問道。</p>
“這還差不多。”</p>
荊燚笑吟吟道：“練了這麽天，可以歇歇了。”</p>
輕雅想了想，拿著石子又丟了一遍，略作思考，忽然一跳，往河麵去了。</p>
宦牧一驚，便被荊燚揮手攔下。</p>
隻見輕雅越到河上，足尖輕點，施展輕功，從這邊躍到對岸，又從對岸躍了迴來。旋身輕落岸上，鞋子未濕。</p>
“果然用相似的原理，人也可以在水上走。”</p>
輕雅自言自語，捏捏石頭，專注思索。</p>
“這叫輕功水上漂。”荊燚笑嘻嘻說道，“原理的確是一樣，不過消耗的內力遠比打水漂的內力要多。具體消耗多少，這得你自己感知，我形容不來。”</p>
輕雅點點頭，道：“的確消耗的多些，但是足夠補充上來。水上輕功不比地上，掉下去就掉下去了，地上還能踩實。”</p>
“非也。”</p>
荊燚笑嘻嘻道：“小雅，我給你講過，萬物皆有密度，所以是可以做到這樣的。”</p>
說著，荊燚信步走向河水，踩到河麵上，如履平地。不僅如此，荊燚在河麵上跑跳躍步，旋轉打滾，都沒有掉到水裏，而且身上沒有沾上半分水漬。</p>
輕雅見了，目瞪口呆。</p>
宦牧笑笑，道：“若說密度，人與水的密度還算相似。燚前輩隻需控製真氣，用以減輕身體的平均密度，便可以做到這點。”</p>
“小牧很聰明。”荊燚站在河麵上，笑眯眯道，“小雅，聽懂沒？”</p>
“聽懂了。”</p>
輕雅點頭。</p>
簡單的說還是和輕功一樣，就是調整的平均密度不一樣。不過剛剛自己已經在水麵上躍過去了，那個密度應該就差不多。輕雅如此聚氣，往河裏走去。</p>
一腳踏在河麵上，很明顯能感受到水往上給的浮力。輕雅頓時放心了下來，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好景不長，腳下忽然不穩，輕雅一下子栽倒在水裏。</p>
輕雅駭然一跳。</p>
荊燚哈哈笑著，走了過來，一把撈起輕雅，帶到岸上。</p>
輕雅嗆到了水，猛地咳嗽著。</p>
宦牧遠遠看著，見荊燚沒有叫他，也就沒有湊近。荊燚的教育方式，宦牧並不完全讚同，可是看輕雅的成長狀況，又不得不讚同。</p>
特別的孩子，就用特別的方式來教育，或許如此。</p>
“不對。”輕雅吐掉水，說道，“這個密度不對，可是哪裏不對？”</p>
荊燚笑吟吟道：“小雅，你當初踩樹枝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樹枝彈迴來一個力道的時候？”</p>
輕雅迴憶了片刻，道：“有，那樣在樹枝間跳躍的時候會更省力。”</p>
荊燚笑吟吟看著輕雅。</p>
輕雅想了想，恍然道：“哦——是不是我踩水的時候，水也是有這樣的力道？”</p>
荊燚笑吟吟點頭。</p>
“也就是說，我剛剛水上漂的力道，其實是水反彈的力道加浮力，兩個力道。所以我應該再加一個反彈力道的浮力，就能在水上走了。”</p>
輕雅如此說著。</p>
荊燚聽了，心裏開懷。這孩子還真聰明，一點就通。</p>
輕雅還想再試一次，試圖集氣。然而瑟瑟秋風一吹，輕雅一陣顫抖，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集氣。</p>
好冷，太冷了。</p>
輕雅不住地發抖。</p>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再試。”荊燚笑嘻嘻地瞅瞅濕漉漉的輕雅，和他身後滴水不沾的輕音包袱，道，“迴去了，讓小牧給你擦幹淨。”</p>
“嗯。”</p>
輕雅應聲，可是心裏不太舒服。</p>
差一點就可以完成的，為什麽差了一點沒完成？如果能早點想到反彈的力道……不對，如果沒有荊燚的提示，可能還想不到反彈的力道。見過的還是太少，還有很多事要去看，去學。</p>
輕雅心不在焉地穿過竹林，快要出去的時候，聽到師玨的聲音。</p>
輕雅頓時皺眉，不由自主就往迴退。</p>
竹林苑管事道：“玨大師，還請稍安勿躁。這竹林確實麻煩，要等燚大師迴來才能去找。我們對這一片不熟，一旦冒失地走進去，我們也會出不來。”</p>
師玨焦急道：“那兩個孩子已經進去好幾個時辰了，再不去找，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p>
“啊，燚大師來了。”管事一指竹林陣。</p>
那邊，荊燚剛從竹林陣裏走出來，這邊，師玨連忙迎了上去。</p>
“前輩，”師玨連忙說道，“您在竹林陣中，可有看到那倆孩子？”</p>
荊燚一怔，應道：“沒呀，為什麽這麽問？”</p>
師玨皺眉，道：“那兩個孩子跑到竹林陣裏去了，到現在還沒迴來。前輩，求您幫忙找那兩個孩子出來，求求您了。”</p>
“找人的話不必勞煩燚前輩，讓晚輩代勞便可。”</p>
宦牧說著，轉頭便要去竹林陣裏，被荊燚一把拉住。</p>
“且慢，”荊燚笑嘻嘻道，“還不知事情來由，著什麽急。先聽聽是怎麽迴事，再說是否救人。”</p>
“前輩，人命關天。”宦牧皺眉，道，“還是讓我來救人，前輩休息便可。”</p>
“誒，話不是這麽說的。”荊燚笑嘻嘻道，“樂師會是有規矩的，如若僅是好奇或貪圖好玩，是以無故闖入竹林陣，後果自負。樂師會可沒有那麽多空閑人手去救那些無聊之人。”</p>
師玨行禮，道：“前輩可玩笑不得，這倆孩子並不是無故闖入竹林陣的。”</p>
“那就說來聽聽。”荊燚笑嘻嘻道。</p>
師玨稍作思考，講道：“今日一早，芊芊追著小雅出去，便沒迴來。午時，我與剩兒外出去尋。剩兒在這竹林陣淺層發現了芊芊的頭發，便跟著找了進去。我阻攔不得，隻好向管事求助。”</p>
“哦？”荊燚似笑非笑地看著師玨。</p>
師玨正色道：“前輩，稚子無知，但事出有因。還請前輩施以援手，在下自當酬謝。”</p>
荊燚笑嘻嘻道：“酬謝事後再說，先把孩子找出來的。”</p>
“多謝前輩。”</p>
師玨頓時鬆了一口氣。荊燚答應的事情必定會完成，這點師玨相當放心。</p>
荊燚笑了笑，眼珠一轉，道：“小雅過來。”</p>
“嗯？”輕雅發抖著走了過來。</p>
荊燚揮袖，掃去輕雅全身水漬，笑眯眯道：“剛剛的事你聽到了，這倆孩子是因為你才誤入竹林陣的，你去把他們找迴來。”</p>
“我？”輕雅一呆。</p>
荊燚點頭，道：“事情因你而起，當然要你來解決。”</p>
(未完待續)</p>
宦牧笑笑，道：“不然也不會特地為他驅蟲。”</p>
荊燚笑然應道：“原先我很不喜歡老東西挑了這麽個小主人，不過處了一陣，感覺還好。至少這娃娃還能聽進去我說的話，要換做小玨，根本就當是耳旁風。”</p>
宦牧道：“感覺上，師玨是真心向前輩求教，不像是聽不進去的。”</p>
“他呀，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他好了。”荊燚輕歎一聲，笑然道，“小玨技藝不差，就是審美很古怪。樂師大會比的都是獨奏，他弄的曲子都特別的莊重，好像那種大曲。獨奏就是要表演特色，那種沉悶的曲風沒意思，不懂的人根本聽不進去。”</p>
宦牧笑笑，道：“的確，剛剛的箏曲我都沒怎麽聽進去。”</p>
“所以說啊，小剩那孩子，就是被小玨給帶的。小剩的風格原本是很輕鬆的，現在都變得莊重了，真是不好。”荊燚笑然搖頭道。</p>
宦牧道：“那前輩想把小雅培養成什麽樣呢？”</p>
“他啊，怎麽都行，用不著刻意培養。”荊燚有趣地說道，“隻要稍微盯著別走上邪路，別的隨便他折騰。”</p>
宦牧笑笑，說的也是。</p>
隻要是個好孩子，就好了。</p>
日子緩緩而過。</p>
除了吃飯睡覺在北院，其他時候，輕雅都會跑到秀水畔練習打水漂。</p>
如果不躲出來，就會被夏泠芊纏住。</p>
輕雅皺眉，以前怎麽不知道，夏泠芊竟然會如此纏人。似乎她都是看自己不順眼，不理自己才對，突然這是怎麽了？</p>
從北院躲出來的，自然還有荊燚，宦牧也像護衛一樣守在旁邊。</p>
“打水漂還真不好打。”宦牧皺眉道，“我至今還無法打到對麵。”</p>
荊燚哈哈一笑，道：“小雅能做到才行，你做不做到其實不礙得。”</p>
宦牧有點擔心，道：“您這麽相信他一定會做到？”</p>
“不是這意思。”荊燚笑吟吟道，“他要做不到，以後弄壞的東西可就多了，會很麻煩的。”</p>
宦牧想了想，道：“其實小雅迴房間的時候，到沒怎麽弄壞東西。就是這石子，很容易弄壞。”</p>
“那是他無意識的時候，內力自然迴攏，不外放就沒傷害。這裏練的就是他主觀意識控製力道，玩不轉的話，他都不敢碰他的輕音，生怕給弄壞了。”荊燚笑吟吟道。</p>
輕雅丟出的石子，已經不再炸出大水花，隻會不出水痕的，融入水中。</p>
“他好像發現了額外的技巧。”宦牧道，“這樣不留痕跡的入水，力道也很巧。”</p>
荊燚笑吟吟道：“這就說明，小雅快掌握了。我估計再有幾個石子，就能打到對岸上去了。”</p>
“那還挺快。”宦牧讚歎。</p>
荊燚伸了個懶腰，笑嘻嘻道：“時間剛好，差不多明兒個就要複賽審核了。等他現在練好了這個，晚上聽下他準備考核的曲目，稍微調整下技巧，應該能過關。這次晉級之人都不是很厲害，讓小雅爭個前十，穩穩的。”</p>
“他若真拿了名次，恐怕他會驕傲。”宦牧道，“孩子不能給太大甜頭。”</p>
荊燚笑然搖頭，道：“他不會。他隻會覺得旁人水準太差，不會覺得是自己太好。他從乞丐上來的底層心理，還能稍稍看到些影子。”</p>
宦牧一怔，倒忘了這個。</p>
荊燚笑然道：“想讓他像尋常娃娃一樣，無論是體質還是內心，都要耐心養一陣。這個不急，慢慢來就好。”</p>
宦牧笑笑，道：“還是前輩想的周到。”</p>
話音剛落，就見輕雅一個石頭扔出去，石頭在水麵打著水漂，越過秀水，落到對岸去了。</p>
宦牧頓時驚訝地站起，好厲害。</p>
“碰巧扔了一個罷了，不足為奇。”荊燚故意用輕雅能聽到的音量，對宦牧說道。</p>
輕雅一伸手，拿住一塊稍大的石頭，一掰，碎成兩塊。雙手同時用力，擲出石頭。兩塊石頭同時打著水漂穿過河麵，落到河對岸去。</p>
“如何？”</p>
輕雅微笑著問道。</p>
“這還差不多。”</p>
荊燚笑吟吟道：“練了這麽天，可以歇歇了。”</p>
輕雅想了想，拿著石子又丟了一遍，略作思考，忽然一跳，往河麵去了。</p>
宦牧一驚，便被荊燚揮手攔下。</p>
隻見輕雅越到河上，足尖輕點，施展輕功，從這邊躍到對岸，又從對岸躍了迴來。旋身輕落岸上，鞋子未濕。</p>
“果然用相似的原理，人也可以在水上走。”</p>
輕雅自言自語，捏捏石頭，專注思索。</p>
“這叫輕功水上漂。”荊燚笑嘻嘻說道，“原理的確是一樣，不過消耗的內力遠比打水漂的內力要多。具體消耗多少，這得你自己感知，我形容不來。”</p>
輕雅點點頭，道：“的確消耗的多些，但是足夠補充上來。水上輕功不比地上，掉下去就掉下去了，地上還能踩實。”</p>
“非也。”</p>
荊燚笑嘻嘻道：“小雅，我給你講過，萬物皆有密度，所以是可以做到這樣的。”</p>
說著，荊燚信步走向河水，踩到河麵上，如履平地。不僅如此，荊燚在河麵上跑跳躍步，旋轉打滾，都沒有掉到水裏，而且身上沒有沾上半分水漬。</p>
輕雅見了，目瞪口呆。</p>
宦牧笑笑，道：“若說密度，人與水的密度還算相似。燚前輩隻需控製真氣，用以減輕身體的平均密度，便可以做到這點。”</p>
“小牧很聰明。”荊燚站在河麵上，笑眯眯道，“小雅，聽懂沒？”</p>
“聽懂了。”</p>
輕雅點頭。</p>
簡單的說還是和輕功一樣，就是調整的平均密度不一樣。不過剛剛自己已經在水麵上躍過去了，那個密度應該就差不多。輕雅如此聚氣，往河裏走去。</p>
一腳踏在河麵上，很明顯能感受到水往上給的浮力。輕雅頓時放心了下來，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好景不長，腳下忽然不穩，輕雅一下子栽倒在水裏。</p>
輕雅駭然一跳。</p>
荊燚哈哈笑著，走了過來，一把撈起輕雅，帶到岸上。</p>
輕雅嗆到了水，猛地咳嗽著。</p>
宦牧遠遠看著，見荊燚沒有叫他，也就沒有湊近。荊燚的教育方式，宦牧並不完全讚同，可是看輕雅的成長狀況，又不得不讚同。</p>
特別的孩子，就用特別的方式來教育，或許如此。</p>
“不對。”輕雅吐掉水，說道，“這個密度不對，可是哪裏不對？”</p>
荊燚笑吟吟道：“小雅，你當初踩樹枝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樹枝彈迴來一個力道的時候？”</p>
輕雅迴憶了片刻，道：“有，那樣在樹枝間跳躍的時候會更省力。”</p>
荊燚笑吟吟看著輕雅。</p>
輕雅想了想，恍然道：“哦——是不是我踩水的時候，水也是有這樣的力道？”</p>
荊燚笑吟吟點頭。</p>
“也就是說，我剛剛水上漂的力道，其實是水反彈的力道加浮力，兩個力道。所以我應該再加一個反彈力道的浮力，就能在水上走了。”</p>
輕雅如此說著。</p>
荊燚聽了，心裏開懷。這孩子還真聰明，一點就通。</p>
輕雅還想再試一次，試圖集氣。然而瑟瑟秋風一吹，輕雅一陣顫抖，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集氣。</p>
好冷，太冷了。</p>
輕雅不住地發抖。</p>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再試。”荊燚笑嘻嘻地瞅瞅濕漉漉的輕雅，和他身後滴水不沾的輕音包袱，道，“迴去了，讓小牧給你擦幹淨。”</p>
“嗯。”</p>
輕雅應聲，可是心裏不太舒服。</p>
差一點就可以完成的，為什麽差了一點沒完成？如果能早點想到反彈的力道……不對，如果沒有荊燚的提示，可能還想不到反彈的力道。見過的還是太少，還有很多事要去看，去學。</p>
輕雅心不在焉地穿過竹林，快要出去的時候，聽到師玨的聲音。</p>
輕雅頓時皺眉，不由自主就往迴退。</p>
竹林苑管事道：“玨大師，還請稍安勿躁。這竹林確實麻煩，要等燚大師迴來才能去找。我們對這一片不熟，一旦冒失地走進去，我們也會出不來。”</p>
師玨焦急道：“那兩個孩子已經進去好幾個時辰了，再不去找，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p>
“啊，燚大師來了。”管事一指竹林陣。</p>
那邊，荊燚剛從竹林陣裏走出來，這邊，師玨連忙迎了上去。</p>
“前輩，”師玨連忙說道，“您在竹林陣中，可有看到那倆孩子？”</p>
荊燚一怔，應道：“沒呀，為什麽這麽問？”</p>
師玨皺眉，道：“那兩個孩子跑到竹林陣裏去了，到現在還沒迴來。前輩，求您幫忙找那兩個孩子出來，求求您了。”</p>
“找人的話不必勞煩燚前輩，讓晚輩代勞便可。”</p>
宦牧說著，轉頭便要去竹林陣裏，被荊燚一把拉住。</p>
“且慢，”荊燚笑嘻嘻道，“還不知事情來由，著什麽急。先聽聽是怎麽迴事，再說是否救人。”</p>
“前輩，人命關天。”宦牧皺眉，道，“還是讓我來救人，前輩休息便可。”</p>
“誒，話不是這麽說的。”荊燚笑嘻嘻道，“樂師會是有規矩的，如若僅是好奇或貪圖好玩，是以無故闖入竹林陣，後果自負。樂師會可沒有那麽多空閑人手去救那些無聊之人。”</p>
師玨行禮，道：“前輩可玩笑不得，這倆孩子並不是無故闖入竹林陣的。”</p>
“那就說來聽聽。”荊燚笑嘻嘻道。</p>
師玨稍作思考，講道：“今日一早，芊芊追著小雅出去，便沒迴來。午時，我與剩兒外出去尋。剩兒在這竹林陣淺層發現了芊芊的頭發，便跟著找了進去。我阻攔不得，隻好向管事求助。”</p>
“哦？”荊燚似笑非笑地看著師玨。</p>
師玨正色道：“前輩，稚子無知，但事出有因。還請前輩施以援手，在下自當酬謝。”</p>
荊燚笑嘻嘻道：“酬謝事後再說，先把孩子找出來的。”</p>
“多謝前輩。”</p>
師玨頓時鬆了一口氣。荊燚答應的事情必定會完成，這點師玨相當放心。</p>
荊燚笑了笑，眼珠一轉，道：“小雅過來。”</p>
“嗯？”輕雅發抖著走了過來。</p>
荊燚揮袖，掃去輕雅全身水漬，笑眯眯道：“剛剛的事你聽到了，這倆孩子是因為你才誤入竹林陣的，你去把他們找迴來。”</p>
“我？”輕雅一呆。</p>
荊燚點頭，道：“事情因你而起，當然要你來解決。”</p>
(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