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舟覺得自己做的好事挺多的,雖然他出身不太好,被迫跟孟家同流合汙,但他早早就離家出走,跟孟家斷絕了關係。


    來到問道宗以後,他更是潛心修煉,免得有朝一日被父親找上門來,吊起來打。


    是天天跟陸陽鬼混的結果?


    也不對,那陸陽怎麽就仙緣深厚,能得到不朽仙子的親自教導?


    妙善眨眼,麵帶春色:“那小和尚你要多少錢?”


    “十兩銀子。”


    “給。”


    妙善沒有猶豫,從袖中取出一塊銀錠,拍到桌子上。


    釋禪鑒定銀錠真偽,隨即扭頭詢問:“兩位師兄,女施主有求,你們誰願意奉獻一下?”


    孟景舟:“……”


    陸陽:“……”


    這迴輪到妙善愣住了:“等會,不是小和尚你嗎?”


    釋禪雙手合十,神情肅穆,認真說道:“妙善施主,貧僧一介出家人,豈能做這種事情?”


    妙善表情怪異,從你昨天晚上的行為看,你可不像是出家人。


    “昨日春香樓之事,不過是貧僧沒有經受住考驗罷了。”


    “那我不求子了可以嗎?”


    “可以。”


    釋禪將銀錠交還到妙善手裏。


    “幾日後待貧僧攢夠銀兩,會再度前往春香樓磨練心境。”


    妙善表情這才好轉。


    接連兩個送上門的生意都被釋禪送走,又過去半個時辰,等來了第三門生意。


    “大師,您這裏可以驅邪是嗎?”中年男子找到釋禪,神情憂愁,一看就有煩心事,騙人的算命先生最喜歡騙這種人,隻要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中年男子就會被騙的篤定對方是真大師。


    “可以,請問施主您是要驅邪嗎,據貧僧觀察,您身上並無邪魔入侵,隻是心中有事,導致心慌和出虛汗。”


    釋禪倒茶,茶壺裏是懸空廟煉製的靜心茶。


    “茶不收費,請喝。”


    中年男子將茶水一飲而盡,冷靜下來。


    “不是我,是我女兒。”


    “貴千金怎麽了?”


    “我女兒有一次出門,遇到了住在距離我們家兩條街以外的一個小子,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愛上了他,一見鍾情,還說什麽這是命中注定的緣分,愛的死心塌地。”


    “我不同意這門親事,她還絕食,她都連續三天不吃飯了!”


    “她以前耍脾氣絕食,不超過一天就堅持不住了,這次居然堅持了三天,我用她最喜歡吃的再來一次燒烤店的烤串誘惑她都不管用!”


    “施主,拆散情侶並非善事,貧僧不會因錢財而做出這等行徑,有損功德。”


    “且一見鍾情的例子從古至今都存在,不算少數。”


    “不過因此絕食,鬧出人命實為不妥,貧僧可以勸勸貴千金。”


    “那太好了。”


    釋禪收拾攤鋪,三人一同前往中年男子的宅院。


    在前往宅院的路上,三人得知了中年男子名叫鍾明,家裏是做藥材生意的,妻子死的早,是他一個人把女兒拉扯大的,女兒叫鍾情兒,那個小子叫康為。


    他早上收購了一株三百年的靈芝,碰巧靈芝的主人是一位練氣期的女修士,他就向女修士打聽女兒要是中邪了有沒有高人能解決,女修士便推薦了昨晚在旅店相識的釋禪。


    “原來是茯苓姑娘介紹來的。”陸陽心說難怪鍾明上來就問釋禪能不能驅邪,連懷疑是騙子的過程都沒有。


    宅院不小,三進三出,家裏還雇傭了幾個仆人。


    鍾明帶著三人來到鍾情兒的閨房,地上擺著的是已經涼的飯菜,還有烤串。


    “這裏便是小女的閨房,呃,大師您身為出家人能進閨房嗎?”


    “自然可以。”釋禪推門而入,大大方方的走進閨房。


    這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閨房,中間是圓形茶桌,有燃盡的蠟燭,還有閑雜書籍,牆邊擺放著銅鏡和胭脂妝粉等物。


    鍾情兒躺在床上,餓的臉色蒼白,看到父親帶著一個出家人還有兩個不知道是什麽的人進來,奄奄一息的說道:


    “如果我不能和康郎在一起,那我寧肯餓死!”


    “姑娘,貧僧是來規勸你吃些食物的,如果你選擇餓死,貧僧這裏也有超度服務,價格比規勸要貴一些。”


    “貧僧還是比較擅長超度的,貧僧在屠宰場幹了一年多,死在貧僧手中的牲畜不計其數,那些牲畜都被貧僧超度。”


    釋禪再度掏出那麵大旗,指著旗上寫的“超度”二字,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陸陽和孟景舟努力擺出一副肅穆的樣子,像是釋禪的左右護法。


    鍾情兒:“……”


    “貧僧不善言談,沒有不語道人的口才,難以規勸成功,不過貧僧這裏有辟穀丹,可以強迫姑娘吃下去。”


    “如果姑娘不願意,貧僧也可以將你丟出宅院,丟到大街上,屆時無人關心姑娘的安危,姑娘沒有了家人的依仗,自然也就願意吃飯了。”


    鍾情兒越聽臉色越白。


    鍾明也嚇了一大跳,大師看著麵善,手段可一點不善。


    鍾情兒被釋禪嚇得淚水在眼眶打轉,父親到底找來的是和尚還是屠夫?


    “我、我吃。”


    她就是嚇唬嚇唬父親,不至於真的絕食而死。


    “我能吃再來一次燒烤店的烤串嗎?”


    “不能,施主三日不曾進食,暴飲暴食有性命之虞,施主應當以清淡飲食為主。”


    釋禪扭頭對鍾明說道:“煩請施主做一碗白粥。”


    鍾明先是一驚,沒想到女兒這麽快就同意吃飯了,隨即大喜,當即出門親自做飯。


    不多時,鍾情兒用勺子小口喝著白粥。


    “多虧了大師啊,不知大師要收多少香火錢合適?”


    釋禪搖頭:“我們還不能走,伱女兒確實是中邪了,她身上有很淡的法力波動。”


    陸陽和孟景舟暗暗點頭,他們也看出了這一點,鍾情兒明顯是被人施加了法術,才變成這樣的。


    隻是不知道施加的是哪種法術,又或者說,哪種法術會愛上一個人?


    “她這是中了幻夢術。”不朽仙子一眼道破施加在鍾情兒身上的法術。


    “幻夢術?”


    “是一種能讓人做夢的法術,夢境內容由施法者控製,還記得本仙的黃粱枕嗎,類似於那種,不過遠不如本仙的枕頭高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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