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的話,讓她低下了頭,“我來吧,我不擺了。”


    湯媛立馬跑過去,從宋硯手裏搶過。


    “沒關係的,可以擺在裏麵。”


    小女孩就是麵皮薄,還哭。


    宋硯歎了一口氣,他覺得他也沒說什麽重話啊。


    這要換一個成年人來,你看他會不會打蛇上棍,得寸進尺。


    “我不介意的…”


    “對不起。”湯媛說的很小聲,但宋硯還是聽見了。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兩人一起動手拆了起來,宋硯還在和湯媛閑聊。


    “你今天逃課來的?”


    實在是這年齡,還有這性格,太像學生了。


    “我請假了的。”


    說的還一臉驕傲,她是請假了的,不是逃課。


    “不上課是不對的…”


    “哎呀,快把東西放著。”


    聽著宋硯有絮叨的趨勢,湯媛瞬間轉移話題,整個人直接跑了。


    “宋硯,可以啊,這一招高!”


    王運壞笑的走了過來,撞了撞宋硯的肩膀。


    “別鬧。”


    一臉正經,宋硯表示聽不懂王運在說什麽。


    越過王運,宋硯向著會場裏麵走去。


    “裝什麽呀。”王運有些不屑。


    也不看看張坤的那群小粉絲,一個個都對宋硯充滿了好感,覺得他太暖了。


    等著吧,這次簽售結束之後,絕對又有一大群人進群。


    而且這群人還會給宋硯做自來水,網上一定會說宋硯好好。


    王運以他混跡粉圈多年的經驗保證,這些猜測絕對是真的。


    整個人群開始騷動起來,宋硯還能聽見張坤的名字。


    於宋硯這邊的熱鬧想比,錢曜這邊確實冷清許多。


    來的人也大多數都是成年人了,不像小孩一樣,麵對偶像會放聲尖叫。


    而且就算有圈內好友的推薦,但來到會場的人,對比起宋硯的龐大粉絲來說,依然少的可憐。


    九點鍾一到,宋硯那邊的音樂聲,準時響起。


    張坤赤伶的開場,讓整個會場的人熱情度達到了最高。


    “那邊在幹嗎?好熱鬧啊。”


    “好像是赤伶!”


    正在簽字的錢曜身體一僵,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


    當時選擇和宋硯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場地。


    不就是早做好了心裏準備,會是這樣的情況嗎?


    “我們去看看吧,我在網上搜了一下,張坤會在體育場現場表演!”


    拿好錢曜簽好了的書,看也不看,直接衝著那群人跑了過去。


    這種不給麵子的行為,直接讓錢曜的臉色有些發白。


    “錢老師,沒事吧。”西山出版社的工作人員小聲的詢問。


    錢曜搖了搖頭,“沒事。”


    又神色如常的接連簽了幾個人。


    隊伍裏有人頻頻伸出頭,看著前麵的人群,心裏有些不耐煩。


    “怎麽這麽慢啊,快點吧,簽快點,再這樣下去,赤伶都唱完了。”


    這直接就是飛龍騎臉了,他錢曜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


    要不是他的涵養不允許他破口大罵,他絕對要懟的這些人喊爸爸。


    這邊,宋硯看著底下聚集的人群,還在不斷增加。


    就有些疑惑,不是和工作人員說了,不要再放人進來了嗎?


    現在裏麵擠的的人已經夠多了。


    “濤叔,這是怎麽迴事,人怎麽還在繼續增多。


    先不要放人進來了,等有人出去再放人進來。”


    “我們這邊工作人員沒放人進來了,這是從錢曜那邊過來的…”


    黃濤這話沒說完,宋硯也知道怎麽迴事,曲線救國唄。


    為了進來看開場,冒充錢曜那邊的書粉,簽完了再過來。


    雖然書粉覺得沒有做錯,但是這樣太打錢曜的臉了。


    “我去那邊,見見錢曜。”


    “宋硯怎麽走了啊?他不是還要唱戲腔嗎?”


    不少人都看著宋硯離開,都開始議論紛紛。


    “不知道啊。”眾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就連張坤都有點不解,這馬上就是宋硯演唱的部分了。


    出現了意外情況,張坤臨時調整計劃,直接自己一個人唱完了整首。


    一來宋硯就聽見了催促的話,臉色直接有些不好。


    “請你尊重別人,不管你是不是打算用它做跳板。


    既然你做了,請做完,這是最基本的道德禮儀。”


    宋硯的話,直接讓那個人,臉色有些不好看。


    “我可是你的粉絲!”


    “不需要,我不需要這樣的粉絲,請你立馬給錢先生道歉。”


    宋硯強勢的話讓那個人有些不高興,直接將手上的書一扔。


    頭也不迴的,轉身離開,“不需要我,我還不稀罕你呢。”


    宋硯緩緩的蹲下身子,撿起那本有些落了灰的書。


    “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遞給錢曜,宋硯的態度,讓錢曜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果然是能夠讓他重拾夢想,熱血沸騰的對手。


    “可以順便推薦我的書嗎?”


    看著宋硯真誠的笑臉,錢曜內心頗受感動。


    現在尊老愛幼的後輩不多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社會上形成了一種唯能力論的聲調。


    能力論本來沒有錯,但是不顧道德品質的能力論就有問題了。


    兩個人因為都有事,就這樣聊了一會,宋硯就離開了。


    但是就這麽短短的一段時間,宋硯已經把錢曜的心收服了。


    錢曜越看,越覺得宋硯怎麽不是自家的孫子。


    自家那些不爭氣的,要是有宋硯十分之一就好了。


    唉,有些感歎的搖了搖頭,終究還是朽木不可雕也。


    兩個人還約定,下次作家之間有什麽活動,錢曜還把宋硯叫上。


    剛才的小插曲,都沒有影響到兩個人的心情。


    簽售會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不過,差距還真是大啊。”


    中午結束之後,錢曜有些感慨。


    體育場的人流量不見少,一直都有人從門口進來。


    但都不是來他這裏的,他這裏來的人都是斷斷續續的,所以他一點都不累。


    “走吧,心服口服。”


    錢曜有些感慨世事無常,這成績,他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宋硯對他,完全就是碾壓。


    就在錢曜的收攤的時候,也沒有粉絲上前讓他再簽一會。


    不少人看到了他們的動作,反而停止了上前來的腳步。


    就是這麽淒涼,他再也不是原來那個倍受讀者喜歡寵幸的崽了。


    悲傷是那麽大,背影一片蕭瑟淒涼。


    “錢老師真的是太難了,他一定很傷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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