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必須說清楚的一件事,尤其在他知道‘摩耶娜’這個稱唿代表的就是母親之後,他現在非常後悔當時給那具屍骸取了這麽個名字。


    範迪長歎一口氣:“您要更改她的名字嗎?”


    “嗯!隨便改個別的代號吧。”盡管知道應該更理性旁觀地看待這件事,摩蒔的內心深處還是因此泛起了嫌惡感。


    之前他有多期盼那具屍骸和自己的關係,現在……他就有多不適。


    因為,在他那潛藏的記憶中,這位女士曾經有兩次試著與才睜開眼幼小無知的他‘交流’過,‘摩耶娜’也是她那時候教給他的稱唿,她還教了他一些別的詞匯,像對待一般幼崽一樣與他體驗了幾天的正常的母子生活。在這些日子中,她除了教導他,還會讓他像正常孩子那樣玩耍、吃飯……他記憶裏那個模糊的女人叫他吃飯、迴家的影像,都是來源於這一段記憶。


    然而……這段記憶最終的目的和結果都不像他記憶中留下的影像那般美好。


    “她隻是為了體驗一下當母親的感覺,順便進一步研究觀察實驗對象的情感進化程度罷了。”摩蒔沒有將腦子裏關於關於那位女士是如何做這些的經曆向身邊這兩位具體描述,他怕溫融會傷心,隻簡短地用這樣一句給概括了。


    溫融卻是當即捂住了嘴巴,差點兒沒吐出來。雖然隻是輕描淡寫,但,經曆豐富的溫融怎麽會猜不到具體發生過什麽呢不光一次次殘忍地抹殺掉一個生命體存活的權利,她,甚至無情地戲弄、操控了幼小孩童的感情。


    溫融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摩蒔,緊緊地箍住他的全身,隻有這樣才能克製住自己瀕臨崩潰的情緒。


    隻要一想到那些遭遇並不是沒有對現在的摩蒔造成傷害,而是在他的記憶最深處留下過或多或少的痕跡,等待著有朝一日反撲反噬,溫融恨不能現在就將那具被如珠如寶對待的屍骸拖出來當眾鞭屍。


    “我應該慶幸……你一開始並沒有記得那麽清楚。”溫融的聲線抑製不住地顫抖著。如果他對這些記憶記得清清楚楚,光是這段經曆就足夠將他整個人的性格徹底改變。


    “我要把她大卸八塊……讓她也嚐嚐被不停當小白鼠的滋味兒。她不配叫‘摩耶娜公主’,給她改個名字叫‘碧池’,現、在、就、改!”


    “碧池是什麽意思?”範迪十分懂得不懂就問的道理。


    “賤、人。”溫融咬牙切齒地惡狠狠罵道。


    摩蒔笑出了聲,範迪也跟著拍了拍手:“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碧池是這個意思……我覺得您改得非常好。另外,如果您同意的話,接下來我們會大刀闊斧地研究她的屍骨。”同樣是搞研究的,範迪對這種沒有底線的研究人員照樣嗤之以鼻。


    他當年在摩蒔‘沉睡’之後之所以一定要逃走,就是因為有些人逼迫他做的實驗太超過了,即便是現在,他的‘科技園’裏所有的工作人員第一守則就是要有對生命的基本敬畏,不能跨過道德的底線。


    “那您還記得到底發生了什麽嗎?”範迪很想知道當初‘地洞文明’遭遇了什麽讓他們離開了基地。


    這一點摩蒔就真的不知道了:“他們基地出事的時候,我應該是又一次被銷毀了。後麵正如你猜測的那樣,這具裝著我的樣本的容器經過漫長的歲月後重啟程序,才將我重新複製了出來。”


    “那現在想要知道當初具體發生了什麽,隻能通過破解‘碧池女’的那枚耳飾來實現了。”範迪重整旗鼓,“我決定閉關一段時間,專門研究破解那耳飾的方法。”


    “您還是不要閉關的好,別忘了海德還在基地。您一閉關,那家夥可不知道要生出什麽想法來。”溫融對海德·托司塔隆已經足夠了解了,那絕對不是個能夠信任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給那家夥‘胡思亂想’的機會,得一直遏製住他,他才會相對老實。


    “範迪先生,不用那麽著急。”溫融現在冷靜了下來,“別把自己逼太狠了,咱們的時間長著呢,先注意保重自己。”


    這具容器被範迪臨時命名為‘克隆艙’,最終決定這具艙留在這個家裏,如果需要研究的話,範迪隨時可以來研究。應該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這東西都不會被暴露出去。


    容器被存放在了地下室內,交給了家裏的寵物‘狗’——小黑帶來看管。摩蒔還在外麵封鎖了一層又一層的能量網,杜絕任何人在沒有他的陪同下接近它。


    隔天一大早,‘尼夏城’的新聞平台就緊急修正了一條此前通告的‘考古信息’,將原來被命名為‘摩耶娜公主’的女性古屍骸,重新命名為‘碧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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