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凱手在桌麵上點著,揚高了眉梢。


    餘顏懵逼。


    “從概率上來講,就也更能吸引那些壞蛋的注意,對不對?”鍾凱繼續追問。


    餘顏抿抿唇,臉色蒼白:“我覺得……”


    鍾凱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高傲又鎮定地步步緊逼:“我問你,目標越醒目,是不是就越危險?更何況,男人和女人還不一樣,女人可能隻是多看幾眼,再和旁邊的人聊一聊就算了,但男人不一樣。男人很有可能會點燃衝動,一衝動就有可能做壞事,對不對?”


    餘顏喉嚨一通吞咽,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扛不住。主要是鍾凱的氣勢,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嗯,主要是聲音大眼神銳。


    一個人如果表現得越堅定自信,就越容易讓對手氣餒和自我懷疑,哪怕其實對手說的更在理,最終對手也還是會崩潰。


    鍾凱深諳如何快速摧毀對方心理的道理,所以語調從始至終都十分高亢,很強勢的模樣。


    接著,鍾凱又笑了下,繼續追問:“我再再問你,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你有女兒,她因為你灌輸的思想而一直穿得很暴露,結果卻在某一天遇見了那種心懷不軌的男人,然後出了事兒,你會不會後悔?”


    鍾凱辯論時雙目明亮,聲音鏗鏘,抬手在空中點了下,表情嚴肅:“到那個時候,你覺得你會不會哭天喊地說,女兒啊,媽媽當年要是沒有那樣教你就好了!會不會?!畢竟會出這種事,都是因為她穿得太少!”


    雖然“畢竟會出這種事,都是因為她穿得太少”這句話真的很難聽,這種受害者有罪論也實在是讓人很討厭,但餘顏卻整個人都懵逼了。


    怎,怎麽辦?這樣下去,她所在的反方應該會團滅吧。還有誰沒發言,還有誰可以上呢?餘顏忍不住用力吞咽了下。


    就在這時,黎夜兮站了起來。


    瞬間,反方的所有人都望向了她。


    隻見黎夜兮起身後,就慢悠悠地走到了鍾凱旁邊,整理著原主記憶中看過的許多東西:“先不說百分之六十的性/侵案都是經過周密計劃再實施的,也就是說和女性穿多穿少並沒有太大關係;也不說大部分會做這種事的男性挺欺軟怕硬,說不定比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來更可能去對一看就很柔弱的下手……”


    完後,黎夜兮笑了下:“就針對於你那受害者有罪論似的發言,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鍾凱聳肩攤手,滿臉寫著不在乎與高傲,似乎完全沒有將黎夜兮看在眼裏。


    黎夜兮盯著他,唇角掛著笑意,但看著卻有幾分瘮人:“如果我因為不喜歡聽你說話,覺得你太吵,然後就一刀宰了你,請問該怪誰?”


    聽到這個問題,全場人們開始竊竊私語,鬧鬧嗡嗡一片。與此同時,反方的人眼睛一亮,對於贏這件事,再度燃起了希望。


    “是該怪我殘暴瘋癲反社會嗎?還是應該反過來怪你非要惹怒我?!”黎夜兮說到這兒時,瞬地抬起臉來,眼裏眸光如若一枚泛著冷光的刀片,“畢竟我會宰你,都是因為你太吵。”


    黎夜兮的這一劍出得夠偏,惹得場內所有人一下子就看直了眼,包括鍾凱。


    第十七章


    黎夜兮這話一脫口,連主持人梁選和長期嘉賓兼一線巨星胡白河都瞪圓了眼,將嘴張成了一個“o”。


    鍾凱臉上終於有了微妙變化,眼神裏頭透出好幾分慌張。


    由於黎夜兮之前在這場辯論中都沒有說話,平靜得如同倒出一片天光雲影的青藏湖泊,導致鍾凱還曾看輕過她,認為黎夜兮沒有半點威脅力。


    誰料到,她那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發聲便打得人措手不及,哪裏來得及應對。


    鍾凱牙關緊咬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推高眼鏡:“宰了我?我可以認為黎夜兮小姐你是在辯論過程中威脅我嗎?這不太厚道吧?”


    在沒有想好如何駁倒對方前,鍾凱又動用了這招他慣用的伎倆,那就是釋放□□轉移對方注意力,以及避重就輕混淆事實,試圖以此打亂對方的羅輯思維。


    然而黎夜兮卻隻是剜了他一眼,就迴到自己座席處:“是麽?我說的是如果,我是在舉例,怎麽,舉例也不可以了?”


    “要是這也算威脅,那你方才對餘顏小姐舉例時說的話,我是否也可以理解為你在詛咒她未來的女兒出門被侵害?”黎夜兮絲毫沒有著他道,神情自然且自如地便將鍾凱朝手中的槍炮又給他擰了迴去,對準了他自身。


    “我……”罕見的,鍾凱卡殼了。這個先前始終眉飛色舞口若懸河的人,卡殼了。


    黎夜兮彎起唇角,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就像是一隻在撕咬完獵物後,蹲邊上靜靜等待獵物斷氣的大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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