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鍾鳴偷瞄了蘇小藥一眼,滿是無奈。


    這個小姑娘怎麽整天幹一些驚天動地的事兒——


    唉,不過我喜歡。


    蘇小藥眨眨眼,一副我很無辜的模樣。


    二人之間的互動全部落入林青和葉山眼裏。


    林青眉頭緊鎖,麵上不忿,這個女人,不知道自己已經嫁人了嗎?


    葉山則是恨得咬牙切齒,這兩個人之間這麽熟稔還怎麽替商會做主?還不如不來!


    商會無故被砸,作為會長總要說話,他頓了頓,這才說道:“鍾大人,原本今日是我尚水街商會聯盟聚會日子,江家大少奶奶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對我們商會一頓打砸,現場的人都看到了,您給評評理,做事也太囂張跋扈了?目無法紀,朝廷鐵律為何地?”


    一席話挑明了,蘇小藥在眾目睽睽之下,故意打砸,就算是鍾鳴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他總不能堵住悠悠眾口。


    鍾鳴抬抬下巴:“江大少奶奶說說這到底怎麽迴事?商會怎麽得罪你了,你偏要砸了這裏?”


    那些掌櫃在這話一說完,就聽出了幾分貓膩。


    鍾鳴上來就給蘇小藥遞了台階下,若說兩個人之間沒有關係,誰信?


    有一城之主撐腰,他們心裏的太平再一次往蘇小藥這邊傾斜了幾分。


    反觀葉山幾個則是恨不得當場大哭,這個鍾鳴分明是假公濟私,故意偏頗。


    方岑私下裏扯扯鍾鳴的衣袖,不停的給他使眼色。


    鍾鳴撇嘴,這才又道:“你若是能說出正當的理由來,我勢必不會為難與你,若是沒有理由,那本官絕對會秉公執法。”


    蘇小藥摸摸鼻子,大眼睛順著地上的狼藉咕嚕嚕的轉了兩下,悶聲說道:“不過就是看這些桌椅板凳年久失修,大家都同在易水城做生意,抬頭不見低頭見,商會都這麽寒酸,別人該怎麽看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好歹青阪街現在也賺了幾兩銀子,我就大方一迴免費給商會換了唄。”


    眾人:“……”果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一旁的林青噗嗤一下樂了,他怎麽不知道大少奶奶是個這麽有趣的人?


    賭術高超也就算了,還一句話噎死人不給人任何反駁的借口。


    果不其然,葉山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的,眼前隱隱發黑。


    “巧言善辯的丫頭片子!我們商會何時需要你來救濟?”


    蘇小藥絲毫沒有因為葉山的話麵上有任何變動,反倒笑了:“葉會長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那就得不償失了,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換一套更好的,誰讓我們青阪街最近銀子賺的多呢。”


    鍾鳴蛋疼的看了一眼憋得臉色發青的葉山,忽然很想笑,可後腰卻猛地一痛,他迴頭狠狠的剜了方岑一眼,他這才強忍著不笑板起臉來開始說教。


    “江大少奶奶,您是有錢沒錯,有善心也沒錯,但是下次給人換家具的時候,提前跟人說一聲,省的總是被人誤會。”


    “噯!”蘇小藥迴答的那叫一個幹脆。


    葉山隻覺胸口一陣翻騰,他痛心疾首的控訴道:“鍾大人,你不能這麽偏袒這個丫頭啊,我商會可是有百年的清譽就這麽被人毀了,這事兒絕不能就這麽算了!”


    鍾鳴輕嗤一聲:“你們這幫人湊在一起沒少拿捏青阪街,本小爺是不管太多市場競爭,但也要良性競爭,我還聽說你們為了抹黑青阪街,沒少抹黑蘇小藥和江司勻,葉會長,可有此事?”


    葉山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


    其實最近這段時間關於江司勻和蘇小藥二人的罵名都是他派人傳播的。


    世人皆知女子須得依男人而生,女子經商,本就驚世駭俗。


    他們利用了這些人的新曆,故意從蘇小藥是個女子這件事出發,說她隻是一時風光,做生意向來是長線發展,時間長了青阪街還會恢複原來破落的樣子,在混合上江司勻命不久矣的事實,有很多的商戶害怕蘇小藥沒了江司勻很快就扛不住了,為了穩妥起見,故此棄了青阪街,轉頭來了尚水街。


    “說不出話來了?”鍾鳴冷著臉說道:“那下麵本小爺就判蘇小藥於五日之內賠償商會所有的損失,你等可還有異議?”


    在場的很多人都知道,這個新上任的縣太爺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向來說一不二,尤其是對富商尤為的不友好。


    不到兩個月直接以各種名頭將易水城城中的富商和城外的小地主問候了個遍,有幾個過分的小地主不服氣,直接被他一個不高興丟進了大牢裏。


    這還不算可怕的,他又拿一個魚肉鄉裏的小地主作典型,直接被他拉到菜市口哢嚓了,可憐那小地主還是隔壁東陽城縣令的親戚,還來不及求助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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