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聲音很輕,清冷的嗓音中還帶著一絲沙啞,無端讓江尋從頭涼到腳。


    雖說他現在經營著江城夫婦的生意,但攢下這幅家當的到底還是眼前這個清雋的侄兒。


    按照他對江誠夫婦的了解,隻要江司勻開口,他們兩個就沒有什麽不同意的。


    江司勻抬頭看看頭頂上的烈日,淡聲說道:“日頭正烈,二叔還是早點兒迴去吧。”


    江易皺眉事說道:“爹,你倒是說句話啊!”


    江司勻冷冷的睥了他一眼,語氣淡漠如冰:“還有句話要跟二弟說,現在藥藥手裏有你五萬兩的欠條,她不是我,可以看在大家共處十幾年的份上揭過,若是她開口,我希望二弟可以乖乖的將錢還上,畢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最後的八個字尤為的刺耳,江易仗著父親江尋在,梗著脖子喊道:“蘇小藥是個什麽東西,她讓我還我就還?”


    江司勻臉上的笑容猛地一滯,眼底翻湧上沉重的暗色,周身的氣溫猛地下降了好幾度。


    “藥藥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大嫂,下次別再讓我聽到你這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話!”


    明明日當正午,可被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盯著,江易隻覺後背一涼,嘴唇動了動,什麽也不敢再說。


    江司勻冷冷的瞥了瞥江易,又看向江尋。


    “二叔,明日的這個時候我希望看到五萬兩銀票已然送到了藥藥手上。”


    少年的聲音很淡,但偏偏給人一種攝人的威壓。


    江尋狠狠的剜了江易一眼,又迴頭討好的說道:“司勻,二叔現在實在拿不出那麽多錢來,不如在寬限我幾日?”


    江司勻依舊笑著,可說出來的話卻讓江尋氣的暴走。


    “若是二叔沒錢迴頭藥藥又把二弟畫過押的保證條輸給通天坊,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的了。”


    現在江尋也算是明白了,他這個侄子在給他出選擇題,要麽乖乖交錢,要麽就把江易輸出去。他也隻得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咽:“好,二叔答應了。”


    江司勻麵上平靜,繼續說道:“藥藥正在睡午覺,最不喜歡有人吵鬧。”


    “好,我們現在就走。”江尋掉頭就走。


    江易哪兒想到事情變化的這麽快,依舊不肯動:“爹,我不走!”


    柳眉眼前一陣發黑:“是啊,老爺,這可是咱們全部的家當了啊!”


    江尋啐了一口,又忍不住的踢了江易一腳。


    “都是你養的好兒子!”


    柳眉護犢子似的趕忙將江易拉到了自己身後:“老爺,那難道就不能想想辦法嗎?不如我們去求求大哥和大嫂?”


    這麽多年來,幾乎哪次出了什麽問題,那兩個直性子的都不當一會兒事。


    江尋一聽頓時火大,猙獰著數落道:“你是聾了嗎?沒聽見江司勻說了,敢去找大哥,那意味著咱們要把生意交出去,你昏了頭了吧?”


    柳眉一怔,頹然垮下了肩膀。


    雖已入秋,但是這個時段依舊有三兩聲蟬鳴賴在樹上不肯走。


    繁盛的桂花樹下,江司勻腳下一頓,對小六揮揮手。


    “大少爺。”


    江司勻指了指繁盛的桂花樹,低聲說道:“藥藥在睡覺,蟬鳴聲太聒噪,你找個杆子弄一下,記得動作要小一些。”


    小六連忙點頭。


    輕手輕腳的走進臥室,軟塌之上少女睡得依舊很熟,可不知是不是太熱,迷迷糊糊中脖領的袖口散開了,露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瑩白。


    江司勻耳尖一紅,不敢在直視,動作輕柔的將薄被替少女往上拉了拉,這才轉身去了書房。


    柔和的暖風從窗戶裏溜進來,無端又給燥熱的心頭增添上了一份灼熱。


    他打開書,卻始終無法穩下心神。


    最後無奈隻好又走進了書房的裏間,拿出了刻刀,又從楠木箱子裏拿出一塊新木頭,細細的刻了起來。


    第7章


    窗外日光正好,爬上窗台上那一排憨態可掬的動作木偶上,在青色的地板上落下淺淺的影兒。


    雕花窗下,眉目如畫的少年手持刻刀認真的刻著什麽,也不知道想到什麽,薄唇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溫潤的讓人移不開眼。


    日頭逐漸西移,蘇小藥總算醒了過來。


    她伸了一個大懶腰,嗅嗅鼻子,聞到了一股酸甜清冽的味道。


    滋溜一下翻滾下床,就見外間江司勻在指揮著小六做什麽。


    “阿勻,你在做什麽?是不是有好吃的?”


    江司勻迴頭就看到發髻有些淩亂的蘇小藥,正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


    “外麵還有些暑氣,我讓廚房做了一些酸梅湯,你來嚐嚐。”


    原本就在軟塌上睡得有些口幹舌燥的蘇小藥,一聽有酸梅湯,頓時笑的眉眼彎彎,忙不迭的跑過去托著碗,喝了一大口沁涼的酸梅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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