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這個時候,他就異常的討厭浮白,他不管遇到什麽危險,總能保持著那副俊逸出塵的仙姿,而他卻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就比如被那該死藤蔓拉住劍柄。


    唉~


    林梔也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開始環顧四周,壓低聲音問道:“趁著這裏沒有人,你跟我透個底,你這仙界第二的實力是不是真的?”


    無塵:“···”


    ☆、計策


    麵對林梔也毫不掩飾的質疑,無塵心中說不出的窒悶,這和他預想的場景也差太多了。


    不管他是不是貨真價實的仙界第二,他好歹也救了她,不說姿勢多瀟灑,也算冒了那麽一點險。


    結果她不但沒有心存感激,反倒開始質疑他的實力?


    她對他也太苛刻了!


    眼瞅著無塵表情越來越不爽,林梔也還不忘補刀:“為何惱怒,就衝方才你被藤蔓拉住劍柄,我便有理由懷疑你的實力,別是光練了些虛張聲勢的假把式,中看不中用吧!”


    “你···”無塵氣得說不出話。


    他有這麽差嗎?他那招‘緞塵炎月’不是一下子就把妖樹爆成齏粉了?她看不見嗎?


    “方才不過是個小小的失誤,至於讓你扯那麽遠嗎,雲荒仙界的修者沒有一個是假把式,都是一朝一夕苦心修煉的成果,不管是仙界第一還是仙界第二,我沒有一日不在苦心鑽研技法,浮白付出多少,我隻多不少,你居然懷疑我,真是豈有此理!”


    他頓了一下,忿忿不平道:“若同樣的事情換作浮白,你是不是也這般質疑他?”


    林梔也認真想了想:“不會啊,因為浮白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無塵:“···”


    好氣!她竟然說他低級,他可是雲荒仙界第二!


    無塵氣得來迴走動,本該飄逸的衣袂也透著些氣急敗壞,一貫秉持的風流倜儻在林梔也的苛刻要求下蕩然無存。


    林梔也看著抓狂的無塵,心裏升起一丟丟悔意。


    她對他的偏見會不會有些大,把人都逼成個潑婦了,她不但侮辱了他的實力,還激起了他對浮白的怨念,這不是往人心口上擦芥末麽。


    嘖,屬實有點毒了!


    “那個···我收迴之前的話,我道歉,我不該質疑你的,那樹妖確實有些厲害,出其不意的攻擊能被你瞬間秒成渣,已經不錯了。”


    無塵冷笑道:“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迴的。”


    “哎呀,別這麽小氣嘛,大人不計小人過,上尊肚裏能撐船,人美心善的人輕易不會記仇的喲。”


    無塵臉色依舊陰沉,心裏卻很受用她這番吹捧,尤其最後那一句。


    “無塵上尊,上尊,美人師傅···”


    林梔也開啟了死纏爛打模式,追著假裝負氣而走的無塵,一個勁的喊他。


    *


    斷川淵的另一邊。


    莫欒怡緊緊的抱著莫尋歡,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一滴滴匯聚在莫尋歡的肩頭,燙得他怒火中燒。


    “浮白獨自深入斷川淵腹地,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勢必要將界源珠給逼出來,沒了界源珠,浮白便什麽也不是。”


    “師兄可有絕對的把握?”莫欒怡麵露憂色,心下倏然大亂,浮白暫且不能動。


    “我已將所有魔軍都帶來,隻要浮白喚醒魔淵,我便能生擒了他,一旦界源珠離體,他便不是我的對手。”


    “師兄可是忘了,界源珠已經跟隨浮白多年,上次封魔大典我曾見過,它的魔性已經完全被壓製,單是魔淵的召喚根本無法喚醒它,加之浮白意誌堅定,有他守護,界源珠是不會生變的。”


    莫尋歡沉吟半瞬,又道:“可此次機會難得,若錯過了,或是讓他覺察我們的計劃,豈不是功虧一簣?”


    莫欒怡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與其讓界源珠覺醒魔性,倒不如讓浮白滋生心魔,由他的心魔來喚醒界源珠,豈不更加順理成章?”


    莫尋歡恍然大悟:“界源珠與浮白一體同心,界源珠的魔性完全是靠著浮白堅不可摧的頑強意誌,與無人能及的正義之力才得以壓製,若他生了心魔,一切都好辦了。”


    “界源珠被壓製了多久,對邪惡的渴望便有多深,一旦被它窺見缺口,定然來勢洶湧,到那時,浮白再想憑借一己之力壓製它,便成了徒勞,要麽他隨之一起墮落,要麽他以身正法,不管哪個結果,對我們都是有利無害的。”


    “看來關鍵時刻還是怡兒比較清醒,我還是衝動了些。”莫尋歡握緊她的手,驕傲之餘更是深情款款。


    莫欒怡輕輕靠在他的胸膛裏,柔聲道:“我不過提了個頭,師兄便能如此周全,可想師兄的遠見之高,自然是我無法企及的。”


    莫尋歡開懷的笑了起來,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莫欒怡嬌羞的將頭埋在他懷裏,平添嫵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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