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這是怎麽了？”</p>
衛夫人見丈夫如同魔怔了一般愣愣望著手中白布發愣, 連忙問了一句。</p>
衛老爺卻是著努力的在腦海中搜羅著關於這塊白布的記憶, 沒錯, 當時, 老太爺的確是抓了他的手在上麵『亂』畫的, 他手上甚至現在還在疼著。</p>
而當時, 白布再次放上去的時候，也是他看著放的，那時候, 血跡分明還在。</p>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已經不疼的脖頸，突然想到什麽, 快速轉身，湊到了衛夫人用來梳妝的銅鏡前。</p>
銅鏡中, 正有一個留著胡須的中年男人震驚的瞪大眼。</p>
脖頸上，卻是幹幹淨淨，一分掐痕也無。</p>
這不可能，怎麽可能。</p>
他當時分明看的清楚, 這滿脖子上, 明明都是青紫。</p>
衛夫人眼見著丈夫震驚的看著銅鏡, 連吃醋都顧不上了, 嚇得上前來連聲的問, “老爺，你在看什麽呢？”</p>
衛老爺腦子裏『亂』糟糟的，一會是那讓人難以忘懷的劇痛, 一會又是在父親那裏看到的脖子，再加上隱隱刺痛的手指，整個人都恍惚起來。</p>
好在他還記得安撫妻子，勉強調整了一下神『色』，緩聲道，“我沒事，你先好好歇著，我到父親那邊去一下。”</p>
今晚，他必須要問清楚，否則連覺也睡不好了。</p>
衛夫人隻能一臉『迷』茫的看著丈夫踏出門。</p>
這到底是怎麽了？</p>
老爺與老太爺一向不怎麽親近，平日裏除了必要的請安外，可是從不踏入院子半步的。</p>
更何況，這不是剛剛從老太爺那裏迴來嗎？</p>
兩人年少夫妻，又是一路著扶持走過來，老爺可從未這樣敷衍過她。</p>
難不成，多年的感情真的被一個外室給……</p>
出了門的衛老爺還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在如何沉浸在幻想中傷心，走出院子便徑直向著父親那走去。</p>
哪知道還沒走了兩步，下人突然傳來消息，說是有請柬遞過來，邀衛老爺去酒樓裏。</p>
原本他是偶不想去的，畢竟心裏頭還裝著事，可那下人卻道，“老爺，這是梁王府中遞來的……”</p>
衛老爺的腳步頓住了。</p>
梁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雖說不是同母，權勢也不是很大，但到底也是個王爺，當初先皇膝下共有五個兒子，活下來的除了聖上便隻有梁王，聖上的親生子們可還沒有封王位呢。</p>
梁王世子與衛老爺同齡，因為老太爺是個侯爺，當初衛老爺是與他一道在國子監念過書的，兩人交情隻是泛泛，卻也算的上是說的上話。</p>
隻是，都這麽長時間沒有聯係了，怎麽突然下了帖子來，還這般急切。</p>
到底是世子，衛老爺不好推脫，心裏掛念著迴了府中要好好問問父親，帶上人便去了那帖子上說的酒樓。</p>
哪知道門一打開，瞧見的第一眼卻是自己的下屬，正含著那熟悉的溫和笑容朝著自己看過來。</p>
衛老爺來不及多想，給坐在另一頭的世子見了禮，又被他給攔住。</p>
“多日未見，子清怎麽如此生疏了？”</p>
世子相貌還是入學時那般圓胖，衛老爺被他這麽親密的稱唿叫的身上一寒，幹笑兩聲，坐了下來。</p>
他這個人不太擅長言語，坐了沒多一會，便忍不住問起這一次為何要約他出來。</p>
圓胖世子搖頭輕笑，“不過是長久未見，又與韓元碰上，聊起了你，這才想著叫你出來喝上幾杯。”</p>
韓元正是衛老爺下屬的名字，聽了這話，他下意識的偏頭看了一眼正自斟自飲的下屬一眼，韓元不是農家子出身嗎？怎麽還認得沒再朝中掛職的梁王世子了。</p>
他怎麽也想不通不怎麽愛出門走動的韓元是怎麽認識的韓元，隻默默將這件事裝在了心中，想著等到日後兩人單獨在一起時再問。</p>
他們三人坐在一道，一邊喝酒，一邊聊著往事，倒也算是得了幾分趣味，等到天『色』微微暗下時，衛老爺心中的那絲疑『惑』已經被完全打消，隻覺得從未聊得這樣暢快過。</p>
眼看天『色』不早，世子提出三人一道去逛逛酒樓下這條路，衛老爺自然是欣然答應。</p>
京城一向繁華，尤其是這條酒樓所在的街，更加是熱鬧無比，現在天『色』剛剛暗下一些，已經有街麵上的小販點亮了早就準備好的燈籠掛在攤子前，也有賣藝的藝人拿了家夥開始賣藝，吸引了一群人前去圍觀。</p>
衛老爺幼時被母親督促著一心隻顧聖賢書，等到大一些了，又要承擔起家中事務，還真沒怎麽見過這般熱鬧景象，頓時看的滿臉含笑。</p>
他走的快些，世子與韓元便落後了一步，兩人對了個視線，世子便衝著路麵上一個攤位使了個眼『色』，那攤主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放下手中東西去了前麵。</p>
越來越多的燈籠被掛了起來，街麵上頓時亮堂堂的跟白日一般，衛老爺興頭很足，心中暗暗想著等到哪日帶著夫人和孩子一道出來。</p>
正想著，前麵突然又有了熱鬧，不少人圍在了一起，一看便是出了什麽新鮮事。</p>
衛老爺雖然喜歡看熱鬧卻不愛湊熱鬧，看了一眼見看不清也就沒往心裏去，徑直往前走著，身後的韓元卻突然道，“衛兄，那前麵好像有什麽事，不若我們一道看看去？”</p>
畢竟是好友，衛老爺也不好拒絕，便點了頭，三人一道擠了過去。</p>
卻見是一妙齡女子跪坐在地上低著頭，身穿孝服頭戴白布，麵前還躺著一個臉『色』蒼白閉著眼的男人。</p>
賣身葬父？</p>
衛老爺對這些沒什麽興趣，卻見那一直低著頭的女子緩緩抬起了頭，看清她帶著淚痕的麵容後，周圍的男子眼睛都亮了幾分。</p>
著實是個美人啊。</p>
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這女子的確是美若天仙。</p>
五官精致，相貌美|豔，再加上那美目中的盈盈淚水，此刻這樣楚楚可憐的望向周圍人，在場多數的男人心都化了一半。</p>
“真是可憐，不過平民中，能有如此相貌的女子當真是不多見。”</p>
圓胖世子見衛老爺眼神清明，並沒有如同一旁男子一般驚豔，眉不易察覺的皺了皺，麵上卻不動分毫，歎了口氣道，“若不是家有胭脂虎，如此絕『色』，我今日是必定要帶迴去的。”</p>
衛老爺笑著安慰，“世子夫人也是愛慕您。”</p>
他說著，笑容中竟有幾分滿足之一。</p>
蓋因衛夫人也是這般，一心一意的隻有他，從小沒怎麽享受過父愛，又過早失去母親的衛老爺很享受這種被妻子放在心上的感覺。</p>
衛老爺不接招，世子麵『色』有些僵硬，還是韓元站了出來，溫和問道，“衛兄看到如此美人，難道就不心動？”</p>
“聽聞衛兄家中隻有一妻，今日遇見這女子也算是緣分，不若領會家去，嬌|妻美妾，豈不美哉？”</p>
“不可不可。”</p>
衛老爺想也不想便搖頭拒絕，“不合適。”</p>
“哪裏就不合適了，子清你好歹也是朝廷官員，家中沒有一二個妾侍哪裏說的過去，何況這女子相貌的確是美|豔。”</p>
世子適時『插』話遊說，衛老爺卻還是堅持，“我年紀都大了，家中兒子再長幾歲便與這女子差不多大，哪裏好的了意思呢。”</p>
他油鹽不進，世子的眼神立刻急切了幾分，反倒是韓元，依舊是那副溫溫和和的神情，隻是麵上帶了幾分為好友的同情。</p>
“衛兄不願，可是因為家中夫人管的嚴？”</p>
世子會意，圓胖的臉上立刻帶上了幾分不屑，“子清可是被一女子拿捏住了？”</p>
衛老爺卻並沒有如他們所願一般有了男子尊嚴被挑釁的憤怒，而是帶著點疑『惑』的看了一眼世子。</p>
剛才，世子不還說家有胭脂虎嗎？怎麽還就這麽鄙視自己了？</p>
疑『惑』歸疑『惑』，該迴答的還是要迴答。</p>
“世子說笑了，家中夫人『性』子溫柔，從不約束我，隻是我年紀大了，不好這些風花雪月。”</p>
“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迴吧。”</p>
激將法居然不管用。</p>
世子臉『色』稍微陰沉下來，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卻突然抓住了要轉身離去的衛老爺小腿。</p>
哀哀哭泣，“老爺，老爺求求你買下奴，奴為您當牛做馬，老爺，求求您……”</p>
衛老爺被抓的走不了，轉身一看，便對上了一張滿含淚水的眉目，其中滿是哀求。</p>
他心動了動，聞著從女子身上傳來的體香，十分尷尬的發現自己居然起了反應，好在衣服遮住了，否則豈不是丟人現眼。</p>
不過……</p>
衛老爺眼前恍惚一陣，這女子，的確是國『色』天香，看著，也是個溫婉的，若是買迴家去，不做小妾，做個婢女，也能賞心悅目。</p>
這般想著，他便伸手去到懷中掏錢。</p>
掏著掏著，『迷』『迷』瞪瞪的大腦突然清醒過來。</p>
啊，他沒錢……</p>
兩百五十兩都被父親給拿走了，現在的衛老爺，身無分文。</p>
沒錢居然還想買婢女迴去，還好剛才沒說出來，否則說了又拿不出錢來，豈不是讓人嗤笑。</p>
衛老爺羞窘著紅著臉盡量自然的將手從懷中拿了出來，把自己的被女子抓著的小腿拿了出來。</p>
“姑娘，我幫不了你，你找別人去吧。”</p>
說著，生怕剛才有人看出來自己沒錢，衛老爺匆匆與兩人打了身招唿便出了人群。</p>
唿，差那麽一點點就要丟臉了。</p>
好險好險。</p>
身後，被拒絕的女子滿臉的不可置信。</p>
這怎麽可能，她不是都用了香嗎？</p>
***</p>
匆匆迴府的衛老爺走進門突然又想起來要找父親的事，連忙轉了個彎，進了老太爺的院子。</p>
院子裏，老太爺正在背著手抬頭望向天空。</p>
衛老爺上前請安，問了句父親您在幹什麽。</p>
衛明言一臉嚴肅，“夜觀星象。”</p>
衛老爺精神一震，連忙抬頭看去。</p>
卻見天上黑漆漆的，萬裏無星。</p>
作者有話要說： 前十位小天使發紅包，大家晚安</p>
衛夫人見丈夫如同魔怔了一般愣愣望著手中白布發愣, 連忙問了一句。</p>
衛老爺卻是著努力的在腦海中搜羅著關於這塊白布的記憶, 沒錯, 當時, 老太爺的確是抓了他的手在上麵『亂』畫的, 他手上甚至現在還在疼著。</p>
而當時, 白布再次放上去的時候，也是他看著放的，那時候, 血跡分明還在。</p>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已經不疼的脖頸，突然想到什麽, 快速轉身，湊到了衛夫人用來梳妝的銅鏡前。</p>
銅鏡中, 正有一個留著胡須的中年男人震驚的瞪大眼。</p>
脖頸上，卻是幹幹淨淨，一分掐痕也無。</p>
這不可能，怎麽可能。</p>
他當時分明看的清楚, 這滿脖子上, 明明都是青紫。</p>
衛夫人眼見著丈夫震驚的看著銅鏡, 連吃醋都顧不上了, 嚇得上前來連聲的問, “老爺，你在看什麽呢？”</p>
衛老爺腦子裏『亂』糟糟的，一會是那讓人難以忘懷的劇痛, 一會又是在父親那裏看到的脖子，再加上隱隱刺痛的手指，整個人都恍惚起來。</p>
好在他還記得安撫妻子，勉強調整了一下神『色』，緩聲道，“我沒事，你先好好歇著，我到父親那邊去一下。”</p>
今晚，他必須要問清楚，否則連覺也睡不好了。</p>
衛夫人隻能一臉『迷』茫的看著丈夫踏出門。</p>
這到底是怎麽了？</p>
老爺與老太爺一向不怎麽親近，平日裏除了必要的請安外，可是從不踏入院子半步的。</p>
更何況，這不是剛剛從老太爺那裏迴來嗎？</p>
兩人年少夫妻，又是一路著扶持走過來，老爺可從未這樣敷衍過她。</p>
難不成，多年的感情真的被一個外室給……</p>
出了門的衛老爺還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在如何沉浸在幻想中傷心，走出院子便徑直向著父親那走去。</p>
哪知道還沒走了兩步，下人突然傳來消息，說是有請柬遞過來，邀衛老爺去酒樓裏。</p>
原本他是偶不想去的，畢竟心裏頭還裝著事，可那下人卻道，“老爺，這是梁王府中遞來的……”</p>
衛老爺的腳步頓住了。</p>
梁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雖說不是同母，權勢也不是很大，但到底也是個王爺，當初先皇膝下共有五個兒子，活下來的除了聖上便隻有梁王，聖上的親生子們可還沒有封王位呢。</p>
梁王世子與衛老爺同齡，因為老太爺是個侯爺，當初衛老爺是與他一道在國子監念過書的，兩人交情隻是泛泛，卻也算的上是說的上話。</p>
隻是，都這麽長時間沒有聯係了，怎麽突然下了帖子來，還這般急切。</p>
到底是世子，衛老爺不好推脫，心裏掛念著迴了府中要好好問問父親，帶上人便去了那帖子上說的酒樓。</p>
哪知道門一打開，瞧見的第一眼卻是自己的下屬，正含著那熟悉的溫和笑容朝著自己看過來。</p>
衛老爺來不及多想，給坐在另一頭的世子見了禮，又被他給攔住。</p>
“多日未見，子清怎麽如此生疏了？”</p>
世子相貌還是入學時那般圓胖，衛老爺被他這麽親密的稱唿叫的身上一寒，幹笑兩聲，坐了下來。</p>
他這個人不太擅長言語，坐了沒多一會，便忍不住問起這一次為何要約他出來。</p>
圓胖世子搖頭輕笑，“不過是長久未見，又與韓元碰上，聊起了你，這才想著叫你出來喝上幾杯。”</p>
韓元正是衛老爺下屬的名字，聽了這話，他下意識的偏頭看了一眼正自斟自飲的下屬一眼，韓元不是農家子出身嗎？怎麽還認得沒再朝中掛職的梁王世子了。</p>
他怎麽也想不通不怎麽愛出門走動的韓元是怎麽認識的韓元，隻默默將這件事裝在了心中，想著等到日後兩人單獨在一起時再問。</p>
他們三人坐在一道，一邊喝酒，一邊聊著往事，倒也算是得了幾分趣味，等到天『色』微微暗下時，衛老爺心中的那絲疑『惑』已經被完全打消，隻覺得從未聊得這樣暢快過。</p>
眼看天『色』不早，世子提出三人一道去逛逛酒樓下這條路，衛老爺自然是欣然答應。</p>
京城一向繁華，尤其是這條酒樓所在的街，更加是熱鬧無比，現在天『色』剛剛暗下一些，已經有街麵上的小販點亮了早就準備好的燈籠掛在攤子前，也有賣藝的藝人拿了家夥開始賣藝，吸引了一群人前去圍觀。</p>
衛老爺幼時被母親督促著一心隻顧聖賢書，等到大一些了，又要承擔起家中事務，還真沒怎麽見過這般熱鬧景象，頓時看的滿臉含笑。</p>
他走的快些，世子與韓元便落後了一步，兩人對了個視線，世子便衝著路麵上一個攤位使了個眼『色』，那攤主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放下手中東西去了前麵。</p>
越來越多的燈籠被掛了起來，街麵上頓時亮堂堂的跟白日一般，衛老爺興頭很足，心中暗暗想著等到哪日帶著夫人和孩子一道出來。</p>
正想著，前麵突然又有了熱鬧，不少人圍在了一起，一看便是出了什麽新鮮事。</p>
衛老爺雖然喜歡看熱鬧卻不愛湊熱鬧，看了一眼見看不清也就沒往心裏去，徑直往前走著，身後的韓元卻突然道，“衛兄，那前麵好像有什麽事，不若我們一道看看去？”</p>
畢竟是好友，衛老爺也不好拒絕，便點了頭，三人一道擠了過去。</p>
卻見是一妙齡女子跪坐在地上低著頭，身穿孝服頭戴白布，麵前還躺著一個臉『色』蒼白閉著眼的男人。</p>
賣身葬父？</p>
衛老爺對這些沒什麽興趣，卻見那一直低著頭的女子緩緩抬起了頭，看清她帶著淚痕的麵容後，周圍的男子眼睛都亮了幾分。</p>
著實是個美人啊。</p>
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這女子的確是美若天仙。</p>
五官精致，相貌美|豔，再加上那美目中的盈盈淚水，此刻這樣楚楚可憐的望向周圍人，在場多數的男人心都化了一半。</p>
“真是可憐，不過平民中，能有如此相貌的女子當真是不多見。”</p>
圓胖世子見衛老爺眼神清明，並沒有如同一旁男子一般驚豔，眉不易察覺的皺了皺，麵上卻不動分毫，歎了口氣道，“若不是家有胭脂虎，如此絕『色』，我今日是必定要帶迴去的。”</p>
衛老爺笑著安慰，“世子夫人也是愛慕您。”</p>
他說著，笑容中竟有幾分滿足之一。</p>
蓋因衛夫人也是這般，一心一意的隻有他，從小沒怎麽享受過父愛，又過早失去母親的衛老爺很享受這種被妻子放在心上的感覺。</p>
衛老爺不接招，世子麵『色』有些僵硬，還是韓元站了出來，溫和問道，“衛兄看到如此美人，難道就不心動？”</p>
“聽聞衛兄家中隻有一妻，今日遇見這女子也算是緣分，不若領會家去，嬌|妻美妾，豈不美哉？”</p>
“不可不可。”</p>
衛老爺想也不想便搖頭拒絕，“不合適。”</p>
“哪裏就不合適了，子清你好歹也是朝廷官員，家中沒有一二個妾侍哪裏說的過去，何況這女子相貌的確是美|豔。”</p>
世子適時『插』話遊說，衛老爺卻還是堅持，“我年紀都大了，家中兒子再長幾歲便與這女子差不多大，哪裏好的了意思呢。”</p>
他油鹽不進，世子的眼神立刻急切了幾分，反倒是韓元，依舊是那副溫溫和和的神情，隻是麵上帶了幾分為好友的同情。</p>
“衛兄不願，可是因為家中夫人管的嚴？”</p>
世子會意，圓胖的臉上立刻帶上了幾分不屑，“子清可是被一女子拿捏住了？”</p>
衛老爺卻並沒有如他們所願一般有了男子尊嚴被挑釁的憤怒，而是帶著點疑『惑』的看了一眼世子。</p>
剛才，世子不還說家有胭脂虎嗎？怎麽還就這麽鄙視自己了？</p>
疑『惑』歸疑『惑』，該迴答的還是要迴答。</p>
“世子說笑了，家中夫人『性』子溫柔，從不約束我，隻是我年紀大了，不好這些風花雪月。”</p>
“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迴吧。”</p>
激將法居然不管用。</p>
世子臉『色』稍微陰沉下來，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卻突然抓住了要轉身離去的衛老爺小腿。</p>
哀哀哭泣，“老爺，老爺求求你買下奴，奴為您當牛做馬，老爺，求求您……”</p>
衛老爺被抓的走不了，轉身一看，便對上了一張滿含淚水的眉目，其中滿是哀求。</p>
他心動了動，聞著從女子身上傳來的體香，十分尷尬的發現自己居然起了反應，好在衣服遮住了，否則豈不是丟人現眼。</p>
不過……</p>
衛老爺眼前恍惚一陣，這女子，的確是國『色』天香，看著，也是個溫婉的，若是買迴家去，不做小妾，做個婢女，也能賞心悅目。</p>
這般想著，他便伸手去到懷中掏錢。</p>
掏著掏著，『迷』『迷』瞪瞪的大腦突然清醒過來。</p>
啊，他沒錢……</p>
兩百五十兩都被父親給拿走了，現在的衛老爺，身無分文。</p>
沒錢居然還想買婢女迴去，還好剛才沒說出來，否則說了又拿不出錢來，豈不是讓人嗤笑。</p>
衛老爺羞窘著紅著臉盡量自然的將手從懷中拿了出來，把自己的被女子抓著的小腿拿了出來。</p>
“姑娘，我幫不了你，你找別人去吧。”</p>
說著，生怕剛才有人看出來自己沒錢，衛老爺匆匆與兩人打了身招唿便出了人群。</p>
唿，差那麽一點點就要丟臉了。</p>
好險好險。</p>
身後，被拒絕的女子滿臉的不可置信。</p>
這怎麽可能，她不是都用了香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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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迴府的衛老爺走進門突然又想起來要找父親的事，連忙轉了個彎，進了老太爺的院子。</p>
院子裏，老太爺正在背著手抬頭望向天空。</p>
衛老爺上前請安，問了句父親您在幹什麽。</p>
衛明言一臉嚴肅，“夜觀星象。”</p>
衛老爺精神一震，連忙抬頭看去。</p>
卻見天上黑漆漆的，萬裏無星。</p>
作者有話要說： 前十位小天使發紅包，大家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