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走的差不多的時候，衛柔拖著行李箱去外麵的電話亭給家裏打了個電話。</p>
“媽, 是我。”</p>
她手抓著電話, 眼圈紅了一圈,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讓母親聽出端倪。</p>
“我今天晚上先不迴去了, 車開的太早了, 我沒趕上, 明天早上再迴家。”</p>
那邊傳來母親的答應聲, 還承諾等她迴來了給她做好吃的菜，打電話的時候還好, 等電話一放下，衛柔臉上的淚立刻就掉下來了。</p>
她抹著眼淚出來, 一塊紙巾遞了過來，衛柔垂著眼接過，低低道, “謝謝。”</p>
衛明言看著她哭的滿臉淚水的模樣，站在一邊道，“你要是害怕, 就別去了。”</p>
衛柔擦著眼淚搖頭, 哽咽道, “我一會就不怕了。”</p>
“你記住, 進去了之後直接燒了那張紙，把她們抓著的筆折斷，如果那些東西想攔著你，當做沒看見就行了, 隻要你不看它們，它們就傷不了你。”</p>
衛柔聽著他的話，一個勁的點頭。</p>
衛明言望著眼前這個哭的眼睛紅腫，臉上卻滿是堅決的女孩，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道，“你不怪我陪著你一起去嗎？”</p>
“怪你什麽？”</p>
衛柔把眼淚擦幹淨了，抬起頭衝著對麵的少年笑了笑，“你和我們幾個也沒什麽關係，我總不能讓你陪著我去送死。”</p>
衛明言看著她，“你去吧，放心，不會死的。”</p>
“要是真的出了差錯，我會救你的。”</p>
衛柔感激的點點頭。</p>
“謝謝。”</p>
她已經非常感謝衛明言了，畢竟幫人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如果這次出事的不是兩個好友而是一般同學，就連衛柔自己都不會冒險。</p>
分別之前，衛柔忍不住問出了口，“我可以問一下，筆仙為什麽要害人嗎？”</p>
“那不是筆仙，一直以來人們以為的筆仙，其實隻是一些鬼魂。”</p>
衛明言也沒有隱藏，直接告訴了衛柔，“人們點燃蠟燭，用筆招魂，如果附近有鬼魂就會被蠟燭的香火氣息吸引過來，曾經的筆仙傳說，隻不過是鬼魂吃了香火，為了報答請客的人，迴答一些問題。等到香火吃盡，問題問完，請客人送走鬼魂，兩方如同完成交易，問題問完了，交易也就結束了。”</p>
衛柔若有所思，“難道真的是因為默默她們沒有送走筆仙的原因？”</p>
“不。”</p>
衛明言搖了搖頭，“這所學校沒有鬼魂。”</p>
衛柔愣了，“可上次我親眼看見的那些……”</p>
“那些不是鬼魂，充其量算是一個殘靈，就像是人中的智障一樣，不會思考，隻憑本能行事。”</p>
“這些東西都是被香火吸引來的，吃完了香火，沒了可以吃的東西就會想辦法把將它們招來的人害死，本來招它們來的人死去，它們與她之間沒了聯係，自然就重新迴到原來的地方遊『蕩』，直到下一個請客人出現，但上次你的兩個舍友招筆仙居然用白蠟燭。”</p>
“白蠟燭一向是給死人用的，這些殘靈剛死時或多或少都被親人供奉過，一看到白蠟燭，本來不感興趣的也來了，你那天所看到的，就是整個學校的殘靈被吸引過來。”</p>
衛柔重新迴想起了那天看到的情景，密密麻麻的白影麻木著臉擠滿了走廊，屋子裏也是滿滿當當。</p>
她們學校，居然有這麽多……</p>
“其實大部分學校下麵，都是曾經的『亂』葬崗。”</p>
衛明言遠遠望著學校高高的大門，解釋道，“不用擔心，殘靈都是需要有觸發條件才會出現，比如這一次，如果不是你的兩個舍友先招筆仙，也不會惹禍上身。”</p>
他看著衛柔像是鬆了一口氣，這才和她道別，在原地望著女孩拖著行李箱重新走迴學校裏。</p>
殘靈的確是沒有觸發條件不會出現，但衛柔沒有其他人那麽幸運。</p>
別人招惹的殘靈，和她沒有半分錢關係，可是隻要被她看到了，那些瘋狗一樣的智障玩意，就會對著無辜的衛柔窮追不舍。</p>
直到嚇死她為止。</p>
天好像越來越黑了，衛明言站在學校門外，看了看教學樓的方向，邁開腳步離開了這裏。</p>
他的腳步很輕，落在地上一點聲音也沒有，明明看上去隻是慢悠悠的走幾步，卻很快消失在了那條街上。</p>
***</p>
淩晨十二點</p>
今天晚上的風很大，雖然關了窗戶和門，依舊能聽到外麵嗚嗚的刮風聲。</p>
蔡默默和鄭畫一起沉默的坐在了座位上。</p>
她們安靜著坐了很久，明明之前那麽怕黑，現在覺得自己都要死了，倒是不那麽怕了。</p>
黑暗中，蔡默默開了口，“對不起鄭畫，我之前不該怪你。”</p>
“我也不該打你。”</p>
鄭畫抹了把眼淚，輕聲道，“其實我一直都特別高興認識你們。”</p>
“我也是，要是我們真死了，下輩子還在一起就好了。”</p>
“開始吧。”</p>
“嗯。”</p>
兩人坐在了上次自己坐的位置上，握住了那支筆。</p>
“筆仙，筆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p>
【——】</p>
她們看不到的是，隨著蠟燭燃起，學校裏原本正在遊『蕩』的白影們晃晃悠悠的都衝著這座教學樓走了過來，有更近的，更是湊在了兩人身邊，滴著血的頭發拖在地上，打濕了蔡默默的鞋。</p>
這看似空『蕩』『蕩』的教室裏，很快擠滿了帶著貪婪與青白的殘靈麵容，它們擠的滿滿當當，站在了兩個女孩身邊。</p>
等待著，她們念出剩下的話。</p>
蔡默默與鄭畫閉緊了眼，死死握住手中的筆。</p>
“若要與我續緣……”</p>
——“砰！”</p>
門被猛地推開，燈光亮起。</p>
衛柔心裏默念著‘看不見我看不見’，一路直衝到了兩人麵前，在兩人詫異視線下一把搶過她們手裏的筆撅折了。</p>
【——】</p>
殘靈們憤怒地上前，發出了尖利的嚎叫，衛柔白著臉，無視了要戳在自己麵前的黑長指甲，搶過桌上的紙，就要放在蠟燭上點燃。</p>
就在即將放上去的一瞬間，三人渾身突然一寒。</p>
蠟燭無風自滅了。</p>
蔡默默和鄭畫都站了起來，不知所措的看著她。</p>
“衛柔，你……”</p>
燈突然再次熄滅，兩人嚇得尖叫一聲，連忙湊在了衛柔身邊。</p>
衛柔咬牙，抹黑掏出了打火機。</p>
打火機的亮光響起時，周圍的殘靈頓時鬼哭狼嚎起來，各種白影，血跡，出現在了衛柔麵前。</p>
她不怕她不怕著她不怕。</p>
衛明言說了，這些都是智障智障智障！</p>
衛柔手抖得厲害，將紙放在了火上。</p>
【啊————】</p>
有誰在淒厲的喊著，像是一架音波武器在耳邊炸開了一樣，衛柔被震的大腦一片空白，恍惚的抹了一把鼻子，居然出血了。</p>
血跡一出，剛剛還因為東西被毀要離開的白影們都停住了腳步。</p>
幾百張蒼白的臉，都盯緊了衛柔。</p>
終於，第一個殘靈伸出了手。</p>
它倒立著，猙獰來到了衛柔麵前，僵硬轉動著脖子。</p>
【咯——咯——】</p>
【你……看得見我……】</p>
一陣風過去，窗戶被風吹開，窗簾到處飄動。</p>
月光下，蔡默默與鄭畫也看清了屋子裏的情景。</p>
“啊！！！”</p>
在她們的尖叫下，那個倒立著的殘靈，衝著衛柔『露』出了獰笑。</p>
“咚！”</p>
“咚！”</p>
它反折著，伸出了手，如同剛從地底下爬出來的聲音，【你……看得見我……】</p>
那手握住了衛柔的腿，長長指甲用力。</p>
一本書狠狠砸在了它的手上。</p>
明明隻是一本書而已，那幹枯惡心的細瘦手臂卻泛起了陣陣白煙。</p>
【啊啊啊啊啊——】</p>
它淒厲的叫著，怨恨的眼瞪向了對著自己砸書的方向。</p>
一個穿著羊『毛』衣的少年踩著皮鞋抱著一摞書進來。</p>
不顧殘靈的躲避，一本一本狠狠砸在它身上。</p>
“看得見你怎麽了？我看的見你！你來！打我啊！”</p>
“咚咚咚，老遠就聽見你在那咚！”</p>
“又不是跳樓死的你咚咚什麽咚咚！”</p>
【啊啊啊啊啊——】</p>
殘靈躲避著往後咚，卻還是被一本一本的書籍砸在了身上，書籍砸到的地方，腐爛的身上都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露』出了白煙，看著眼前這一幕，周圍的白影都有了懼意。</p>
衛明言一轉身，跳樓的跳樓，遁地的遁地，就隻剩下倒立的殘靈渾身白煙的躲在角落裏。</p>
衛柔癱軟在地，看著少年掏出了個牛『奶』瓶來。</p>
黑暗中，他將牛『奶』瓶對著那倒立的殘靈動了幾下，隨後像是裝不下，索『性』直接抓住腳，從樓上扔了下去。</p>
【啊啊啊啊啊啊——】</p>
殘靈的嚎叫聲伴隨著樓的高度消失了。</p>
蔡默默和鄭畫早就嚇傻了。</p>
衛柔也差不多，她感激的望著麵前的少年背影，卻發現他半天沒有迴頭，撐著身子坐起來叫了一聲：“衛明言……”</p>
月『色』下，少年緩緩轉了身。</p>
他看著衛柔，這個角度隻有她能看見他的正臉，俊俏的臉上，少年右眼下有著血紅傷疤，不是很大，看著卻很駭人，明明已經痊愈了，現在卻正在往下滴著血。</p>
——“滴答，滴答……”</p>
衛明言微微垂頭，右手抬起，遮蓋住了眼睛。</p>
見衛柔怔怔的望著自己，少年聳聳肩，故作不在意，“我本來不想讓你看見的。”</p>
他伸出左手，修長白皙的食指指尖抵在唇邊，“噓，保密啊。”</p>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重馬甲已掉</p>
前十位小天使發紅包，31號的偉大日子裏，作者君又沒有了網絡，到處尋找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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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明言也沒有隱藏，直接告訴了衛柔，“人們點燃蠟燭，用筆招魂，如果附近有鬼魂就會被蠟燭的香火氣息吸引過來，曾經的筆仙傳說，隻不過是鬼魂吃了香火，為了報答請客的人，迴答一些問題。等到香火吃盡，問題問完，請客人送走鬼魂，兩方如同完成交易，問題問完了，交易也就結束了。”</p>
衛柔若有所思，“難道真的是因為默默她們沒有送走筆仙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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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明言搖了搖頭，“這所學校沒有鬼魂。”</p>
衛柔愣了，“可上次我親眼看見的那些……”</p>
“那些不是鬼魂，充其量算是一個殘靈，就像是人中的智障一樣，不會思考，隻憑本能行事。”</p>
“這些東西都是被香火吸引來的，吃完了香火，沒了可以吃的東西就會想辦法把將它們招來的人害死，本來招它們來的人死去，它們與她之間沒了聯係，自然就重新迴到原來的地方遊『蕩』，直到下一個請客人出現，但上次你的兩個舍友招筆仙居然用白蠟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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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靈的確是沒有觸發條件不會出現，但衛柔沒有其他人那麽幸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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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畫抹了把眼淚，輕聲道，“其實我一直都特別高興認識你們。”</p>
“我也是，要是我們真死了，下輩子還在一起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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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默默和鄭畫都站了起來，不知所措的看著她。</p>
“衛柔，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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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柔咬牙，抹黑掏出了打火機。</p>
打火機的亮光響起時，周圍的殘靈頓時鬼哭狼嚎起來，各種白影，血跡，出現在了衛柔麵前。</p>
她不怕她不怕著她不怕。</p>
衛明言說了，這些都是智障智障智障！</p>
衛柔手抖得厲害，將紙放在了火上。</p>
【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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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跡一出，剛剛還因為東西被毀要離開的白影們都停住了腳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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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過去，窗戶被風吹開，窗簾到處飄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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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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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p>
“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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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握住了衛柔的腿，長長指甲用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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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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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見你怎麽了？我看的見你！你來！打我啊！”</p>
“咚咚咚，老遠就聽見你在那咚！”</p>
“又不是跳樓死的你咚咚什麽咚咚！”</p>
【啊啊啊啊啊——】</p>
殘靈躲避著往後咚，卻還是被一本一本的書籍砸在了身上，書籍砸到的地方，腐爛的身上都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露』出了白煙，看著眼前這一幕，周圍的白影都有了懼意。</p>
衛明言一轉身，跳樓的跳樓，遁地的遁地，就隻剩下倒立的殘靈渾身白煙的躲在角落裏。</p>
衛柔癱軟在地，看著少年掏出了個牛『奶』瓶來。</p>
黑暗中，他將牛『奶』瓶對著那倒立的殘靈動了幾下，隨後像是裝不下，索『性』直接抓住腳，從樓上扔了下去。</p>
【啊啊啊啊啊啊——】</p>
殘靈的嚎叫聲伴隨著樓的高度消失了。</p>
蔡默默和鄭畫早就嚇傻了。</p>
衛柔也差不多，她感激的望著麵前的少年背影，卻發現他半天沒有迴頭，撐著身子坐起來叫了一聲：“衛明言……”</p>
月『色』下，少年緩緩轉了身。</p>
他看著衛柔，這個角度隻有她能看見他的正臉，俊俏的臉上，少年右眼下有著血紅傷疤，不是很大，看著卻很駭人，明明已經痊愈了，現在卻正在往下滴著血。</p>
——“滴答，滴答……”</p>
衛明言微微垂頭，右手抬起，遮蓋住了眼睛。</p>
見衛柔怔怔的望著自己，少年聳聳肩，故作不在意，“我本來不想讓你看見的。”</p>
他伸出左手，修長白皙的食指指尖抵在唇邊，“噓，保密啊。”</p>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重馬甲已掉</p>
前十位小天使發紅包，31號的偉大日子裏，作者君又沒有了網絡，到處尋找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