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帝都,竟有人如此張揚行事,顯見有所依仗,端的是有恃無恐。然而,方楚楚又豈是怕事的人,她見自家的大門倒下,氣得眼睛都紅了,門還沒落到地上,她已經射出了手中的箭。


    箭如流星,銳不可擋,雙箭連珠,沒有絲毫間隙,精準無比地貫穿了最前方兩個人的喉嚨。


    一箭斃命,這兩個人的咽喉被切斷,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倒在地上,“咯咯”了兩聲,當即斷氣。


    這一下,震懾全場,那群衝進來的人都呆住了,他們方才已經聽說了這小姑娘使得一手好箭,其實已經有備而來,但實在沒有想到這姑娘如此果斷狠辣,一聲不響,出手就是殺招,盾牌都來不及抵擋住。


    這些人刷地停住,齊齊後退了一步,領頭的一個厲聲嗬斥:“大膽女子,竟敢殺我宣王府中人,你可知殺人乃是死罪!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方楚楚的聲音比他還大:“大周律令,無故入人宅舍者,當時格殺之,無罪也,你們打破我家的大門闖進來,罪證明擺著,我就是將你們盡數殺了,也是不要緊,有膽你放馬過來,看看誰是怕事的!”


    不好意思,這個鄉下姑娘有個大理寺卿的姑丈,最近聽了滿耳朵的律令法則,很有底氣。


    她拉著弓,弦上搭著三支箭,指向那些粗壯的漢子,氣勢上毫不輸陣。


    她慢慢地向後移動腳步,冷笑著:“你們誰也不許動,動一下,我馬上殺了他,比比看,誰的速度快,我就不信你們的盾牌能夠遮蓋住全身上下。”


    這些人刷地一下,齊齊用盾牌蓋住了頭麵,但這樣一來,就看不見前麵的情形了,更不敢舉動。領頭的那人頗有點氣急敗壞。


    宣王是個閑散貴人,他府裏的侍衛無非也就是看家護院,替主子吆喝兩聲,看過去人高馬大的,但確實比不上真正的軍士,被方楚楚前頭那一下先聲奪人已經嚇唬住了,眼下都躊躇了起來。


    這時候,又從門外傳來一個少年清朗的聲音:“我沒有想到姐姐你這麽厲害,真是越發讓人傾慕了。”


    隨著這聲音,那些宣王府的侍衛分開了一條道,從外麵走進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朱邪,另一個是個太監模樣的人。


    那太監看了看場中的情形,皺了皺眉頭:“這姑娘,如此行事,這怎麽擔得起公主的尊榮與和親的重任?太荒唐了。”


    “不妨。”朱邪笑吟吟地道,“我心悅姐姐,無論她如何行事,我都是歡喜的。”


    那太監心裏想,這位王子的品味實在是獨特,果然化外之民,不可理喻,但是,一則他得了帝王默許,二則收了宣王府的錢財,就務必要把這事情辦理妥帖了。


    他當下一擺手中的拂塵,尖著嗓子道:“傳宮中聖意,方氏女子跪下聽命。”


    方楚楚橫起來也是個不要命的,她手中的弓箭又指向了那太監,怒道:“什麽宮中聖意,聖旨在哪裏?誰知道你是真是假,我告訴你,今天誰來都不好使,大不了我和你們拚了一條命,我不怕死,就問你怕不怕?”


    那太監呆了一下,沒想到有人居然如此放肆,他臉上的肌肉抽了兩下,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姑娘不要動氣,給姑娘道喜了,宣王收了姑娘做養女,你就是金枝玉葉了,皇上得知,十分讚賞,不日將冊封你為公主,將對你委以重任,遣你往迴紇和親,嫁給這位朱邪王子,聖旨稍後就到,姑娘,你先去宣王府中候著吧。”


    冊封公主、和親番邦都是大事,縱然肅安帝有心,也不宜倉促而就,宮中的聖旨此時還未下達。


    先是時,肅安帝已經向鴻臚寺和禮部的官員傳過聖意,欲以宣王府的宗女和親迴紇,金口玉言,沒有更改的道理,隻不過,宣王的哪個女兒就說不準了。


    宣王府上愛女心切,得知此事尚可變通,自然大喜過望,做起事情來不管不顧,本來想先把人拐到王府中穩住,這頭還求了宮中的領事太監出來撐個門麵,打算軟硬兼施,逼著方楚楚點頭。


    昨天夜裏,賀成淵已經被肅安帝尋了個由頭調遣開了,方戰也被使了手腳給打發了,這兩天,隻有方楚楚一個人在。無論朱邪也好、宣王也好,都試圖快刀斬亂麻,在賀成淵迴來之前把這事情給落定了,沒料到千算萬算,漏算了方楚楚的彪悍。


    朱邪心中惱怒,麵上卻笑得愈發親熱:“姐姐,外頭還有我的人,你縱然箭術無雙又如何,一個人一張弓,敵得過這許多人嗎?我們不過是不願傷了你罷了,若是來硬的,姐姐你到時候可不要哭鼻子。”


    第40章 帝京詞15 她像糯米團子黏到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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