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朝義跟了過來:“我請你去醉仙樓吃飯好嗎?那裏新近來了一個廚子,做得一手地道的燕菜,我們去嚐嚐。”


    方楚楚看了他一眼,遺憾地道:“方才餅子吃多了,這會兒一點都不餓,不去。”


    眼看出了城門,鄭朝義還不死心,又道:“去不去看鬥雞?你沒見識過吧,就在城外三裏地,離這兒近得很,我們順道過去看看。”


    確實是新鮮玩意兒,方楚楚露出了一點點好奇的神色。


    鄭朝義趁熱打鐵,眉飛色舞地吹噓道:“那是一個姓霍的商戶搞的新花樣,在他的莊子上有鬥蛐蛐、鬥雞,甚至還有鬥狗的,是剛剛從長安學來的,聽說那邊的世家大族都愛玩這些。上迴那商戶還請了我爹爹和我一起去看過,我和你說,兩隻這麽大的公雞湊在一起打架,那場麵,嘖嘖,我不騙你,有趣得緊。”


    “咭,雞打架有什麽好看的,我們家原來兩隻小母雞也經常打呢。”


    方楚楚這麽說著,還是來了興致,跟著鄭朝義過去了。


    阿狼一路上都板著臉,用冰冷的眼神看著鄭朝義,鄭朝義被他看得有點發毛。


    片刻工夫,到了那處莊子,莊子守門的小廝認得鄭朝義,飛快地進去稟告。


    莊子的主人、那個姓霍的商戶親自出來迎接鄭朝義。


    一見麵,方楚楚就“啊”了一聲:“是你啊。”


    原來這人就是把當初把阿狼賣給方楚楚的那個奴隸販子霍安。


    霍安是個長袖善舞之人,似乎渾然已經忘記了那時候方楚楚用箭指著他強買強賣的情形,隻是笑眯眯地道:“山水何處不相逢,方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鄭朝義倒驚奇:“怎麽,你們見過?”


    方楚楚想起來有點心虛,咳了一聲:“我家阿狼就是從他手裏買下來的,也算老主顧了,是吧?”


    “是、是,多謝姑娘照拂我生意。”霍安的眼睛飛快地掃了一下跟在方楚楚身後的阿狼,馬上憑著直覺認出了這個奴隸。霍安見他高大挺拔,一幅好身板,心中後悔不迭,但麵上卻不動聲色,把客人引進去了。


    鄭朝義邊走邊道:“霍安,今天我特意帶著方姑娘過來看你家的鬥雞,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好好安排兩隻善戰的,一定要精彩才行。”


    霍安弓腰:“可不巧,三公子,今天沒有鬥雞,不過有更精彩的鬥獸,保準您喜歡,您看看,還可以押個注,小賭怡情,贏了算您的,輸了算我們家的。”


    鄭朝義笑罵道:“豈有此理,公子我是那種占你便宜的人嗎,你忒小看我了。”


    “是、是,原是小的說差了,公子勿怪。”


    說話間,到了一處很大的露天場子,那裏黑壓壓地圍著一大圈人,怕不下兩三百號,都在說話,人聲鼎沸的。


    霍安帶他們繞過人群,領著他們登上了前方的一處高台,那裏的視野絕佳,正好可以看到場子中央的情形。


    方楚楚看了一眼,就嚇了一跳:“那是什麽?”


    原來場子中央用高高的鐵柵欄圍起了一大片空地,那裏麵站著一個彪形大漢,雙拳緊握在胸前,神情有十分緊張,而在他的麵前,居然是一隻體型碩大的獵犬,那獵犬正呲牙弓背,在地上刨著爪子。


    更令人吃驚的是,空地的邊緣處,還放著兩個巨大的鐵籠子,一個籠子裏是一頭狼、而另一個籠子裏,居然是隻老虎。這兩隻畜生看過去都很焦躁,在籠子裏不停地轉圈,時不時地撞擊籠子。


    雖然離得遠,方楚楚還是哧溜一下躲到了阿狼的身後,嬌嗔道:“鄭三,你帶我來看什麽呀?怪嚇人的。”


    鄭朝義看過去也有點呆滯:“這、這又是什麽?”


    霍安搓了搓手,殷勤地道:“三公子,您卻不知,鬥雞不夠刺激,這裏的客人已經看膩了,如今我們玩的是鬥獸,就是讓人和畜生打鬥,看看哪邊能贏。現在場子下麵那人前頭已經贏過一場了,這是第二場,許多人都押他贏,要不要小的也幫公子下兩注?一注才五百文錢,圖個有趣。”


    鄭朝義畢竟是個公子哥,玩心也重,看了一眼場子,問道:“那旁邊的狼和老虎又是怎麽迴事,難不成你們還讓人和這兩樣東西比試?”


    霍安“嘿嘿”一笑:“對啊,那賭注就高了,鬥狼的場子,一注是一兩銀子,鬥虎的場子,三兩銀子,公子您若有興致,我這就找人給你安排一場鬥虎,不消說,絕對是精彩的。”


    方楚楚從阿狼後麵探出頭來,氣憤憤地道:“你們這不是草菅人命嗎?好端端的人,去和畜生打架,要是出了什麽差池,我報官來抓你們。”


    鄭朝義也皺起了眉頭:“霍安,你這行徑就有些不妥了,一個不好,出了人命,該如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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