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楚為之氣結:“這個很不需要你,我自己也會呢。”


    崔嫂子“嘁”了一聲:“楚楚你在瞎說什麽,你會什麽打架,小心落到別人耳朵裏,你要嫁不出去的。”


    方楚楚沮喪地耷拉了腦袋:“不是吧,我用一隻羊就換了一個什麽都不會做的人,羊還能吃呢,你有什麽用,我錯了、我好後悔,我要我的羊,你賠我。”


    阿狼的嘴巴抿得緊緊的,反正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麽表情。


    方楚楚望著阿狼,神情泫然欲泣:“家裏的肉都吃完了,我明天要到鎮子後頭的山上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打點兔子什麽的迴來,你個頭大,特別能吃,我還要養你,唉,這往後的日子越發難了。”


    阿狼的喉結動了動,想說點什麽,又咽迴去了,忽然有點愧疚,怎麽迴事?


    ——————————


    小母雞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那幾隻麻雀又來了,落在牆頭上嘰嘰喳喳地吵著,囂張得很。


    方楚楚從外麵迴來,牽著她的小紅馬進了院子,從馬背上拿下了一隻兔子和一隻山雞。春天到了,這些小東西們都從窩裏鑽了出來,滿山亂蹦達,看過去挺肥的,雖然比不上羊肉好吃,但打個牙祭也不錯。


    平日裏方戰都不許女兒上山去打獵,唯恐她遇到虎豹豺狼什麽的,方楚楚也就這會兒趁著父親不在家,偷摸溜上山去一趟,所幸收獲還不錯。


    “崔嫂子,過來把這兩個拾掇拾掇,趁著我爹不知道,我們這兩天趕緊吃完它。”方楚楚提著兔子和山雞走進了廳堂。


    崔嫂子不在,一個男人坐在桌案邊。


    那個男人聽見方楚楚的聲音,眼睛望了過來。


    方楚楚倏然覺得眼前一亮。


    他的容顏是無法形容的俊美,劍眉斜飛,眼睛宛如明亮的星辰,鼻子又高又挺,嘴唇的顏色淡淡的,帶著冷酷嚴肅的意味,整張臉的輪廓英挺而深刻,仿佛精工雕刻出來一般。他身上穿的衣服小了點,緊繃繃的,勾勒出他身量的線條,流暢而堅韌,那結實的肌肉幾乎要鼓出來了,充滿了一種侵略性的力度。


    那個男人坐在那裏,破敝的廳堂好像也變得敞亮了起來。


    方楚楚瞪大了圓圓的眼睛,舉起手中的馬鞭指向那男人:“喂,你是誰?怎麽會在我家裏?”


    “不是你把我買迴來的嗎?”


    男人的聲音渾厚有力,聽過去還是熟悉的。


    “阿狼?”方楚楚的嘴巴和眼睛一起都變得圓圓的。


    阿狼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看過去神情十分冷漠,但方楚楚楞是從他的姿勢和眼神中瞧出了一點驕傲的味道。


    方楚楚終於迴過神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天,忍不住用鞭子戳了戳他肩膀:“看不出來啊,收拾幹淨了,還挺像模像樣的,不過你也太不聽話了,這天氣乍暖還寒的,你好不容易恢複一點,急匆匆地就去洗澡,著涼了怎麽辦。”


    阿狼被戳了那一下,也紋絲不動,甚至麵無表情:“是你一直嫌棄我太臭。”


    方楚楚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打量了他幾眼:“好吧,洗都洗了,等下叫崔嫂子熬點薑湯給你喝。我爹的衣裳你穿著都太小了,先湊合著吧,等過了年,再看看給你弄幾套合身的衣裳。”


    她說著,抽了抽鼻子:“咦,好香,你們在家吃什麽了?”


    這時候,崔嫂子進來了,她從方楚楚手裏接過了兔子和山雞,道:“楚楚迴來得正好,那碗雞湯還熱乎著呢,快去喝了。”


    方楚楚這才注意到桌上放著一碗黃澄澄的湯,隻有一點微微的熱氣了。


    她過去坐了下來,捧起了碗:“哪來的雞湯?”


    “我把家裏的小母雞殺了一隻。”崔嫂子泰然自若。


    方楚楚一口湯含在嘴裏,差點嗆了一下:“兩隻雞是用來下蛋的,怎麽就殺了?”


    “咭,你又不愛吃雞蛋,留一隻也就成了,兩隻母雞做什麽呢,要我說,得去弄一隻公的來,多生點小雞才好。”


    方楚楚無奈,嘟著嘴:“那就切半隻醃起來吧,等我爹過兩天迴來再吃,不過到時候都不新鮮了,可惜的。”


    “阿狼已經吃完了呀。”崔嫂子很自然接口道,“他還特意留了一碗湯給你。”


    方楚楚劇烈地咳了起來,差點把自己嗆死了。


    崔嫂子趕緊過來摸她背:“哎,你這孩子,好好喝個湯,別總說話。”


    不,她一定要說。方楚楚放下了碗,抓住崔嫂子的袖子,氣鼓鼓地道:“我的母雞,你為什麽給他吃掉了,我、我、我還隻喝到一碗湯,我好氣!”


    這下崔嫂子有點心虛了,為什麽,她也不曉得,看見阿狼洗完澡出來,胡子剃幹淨了,頭發打理好了,全身上下拾掇清楚了,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這麽英俊的男人,她這輩子第一次見到,簡直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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