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年輕的獸人架到架子旁,幾個年輕人也沒動,似乎在等族巫的吩咐。


    族巫看了看年輕的獸人,朗聲對大家道:“橋塵就是獸神指示的異樣。天氣明明這麽熱,橋塵卻冷得發抖,完全異常。所以我們必須燒死這個被邪靈附體的異類,這樣獸神才會繼續保佑我們,讓天氣涼快下來了。”


    說罷,族巫一擺手,幾個年輕人就把叫橋塵的獸人綁到了架子上。


    “我沒有……我不是。我隻是發熱而已……會,會好的……”橋塵邊咳嗽邊為自己辯駁著,求生的本能讓他即便再難受,也要還自己清白。


    “邪靈當然不會承認。但這大熱天的,你居然會發熱?這是在雪季才會出現的症狀,所以你就是邪靈附體了。”族巫斬釘截鐵地說道。


    臥槽!這是要草菅人命?初瑾難以置信地看向族巫,這老東西有病吧?夏天因為貪涼發燒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怎麽還扯上邪靈了?這根本就是找不到理由,抓了個替罪羊!哪怕族巫說他是邪靈,他都能佩服族巫一二,至少在這個大陸上,他的出現可以這樣解釋。可一個發燒的獸人怎麽就被歪曲成這樣了?照他看,這個狗屁不通的族巫才是應該被燒死的那個。


    “放開橋塵,他隻是發熱而已,根本不是邪靈附體!”此時,一個獸人衝開人群跑了進去。這個獸人很健壯,長得也俊朗,看上去二十多歲,正好最強壯的年紀,隻不過臉色有些憔悴,似乎沒有休息好。


    “攔住他。”族巫怒道。


    幾個年輕人很快衝過去,攔住要上前救橋塵的年輕獸人。


    “放開我!族巫,橋塵真的隻是發熱,過幾天就會好的。”獸人掙紮著上前,但被死死地攔著,完全沒辦法靠近。


    “沐奉,你不要鬧。我知道你跟橋塵一起長大,關係好些。但邪靈就是邪靈,隻有燒死他才能讓獸神滿意,我們部落才能得到獸神的庇佑。而且他現在根本就是是橋塵,而是邪靈,你不要搞錯了!”族巫很不高興地說道。


    “胡說,他就是橋塵。他生病了你不救他,還要燒死他,你到底是什麽居心?!”沐奉顯然不是好打發的,看他現在赤紅的雙眼,似乎恨不得咬死族巫。


    族巫見狀,立刻對攔著沐奉的年輕人道:“把沐奉送迴去!他被邪靈蠱惑了,現在神智不正常,等邪靈死了他就會好了。”


    幾個年輕人聽了族巫的話,以多壓少,很快就將沐奉捆了,要抬他迴去。


    沐奉發了瘋似的掙紮著,吼道:“你不能燒死橋塵!放開橋塵,聽到沒有?!放開他!我替他去死,別燒死他……”說到最後,沐奉哽咽了,語氣中也多了幾分哀求。


    橋塵看著為了他絕望地撕吼的沐奉,眼淚也流了下來。他因為生病,他的聲音很啞,隻能盡量大聲地叫著沐奉的名字,最後失聲痛哭……


    圍觀的人群中大多數是相信族巫的,所以對此並沒有什麽表示。但有幾個人卻握緊了拳頭,顯然對族巫的作法是有些懷疑的,隻不過可能是礙於生存,並沒有跳出來說什麽。


    這樣根本就不應該有的生離死別在初瑾看來簡直荒謬,好好的一個人,憑什麽說燒死就燒死。族巫根本就是個騙子加半吊子,就因為有人發燒就說人家是邪靈附體,根本毫無根據,隻是找了個借口去掩蓋自己的無能和無知而已。如果橋塵死了,天氣仍然沒涼下來,初瑾都能想到,到時候族巫肯定會說異樣不隻一個,需要找出其他的一並燒死才能平息獸神的怒氣。屆時,這件事就會陷入一個惡性循環裏,人人自危,提心吊膽,直到天氣自然涼下來,就是獸神已經息怒了。


    而且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橋塵和沐奉這樣難過,卻沒有喚醒更多人的理性良知和對生命的尊重,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部落?簡直是冷血、無知又自私、冷漠。這個部落裏,人性太過淡薄,人情也少得可憐,這種人性的惡劣腐蝕了人原本應有的善良,而事不關己、不聞不問、冷眼旁觀、助紂為虐也可見這個部落的可怕和可悲,這樣的部落早晚要完。


    其實完了也好,至少少了一個草菅人命的地方。


    族巫也不準備再耽誤時間,大聲對站在火堆邊的三個獸人道:“點火!”


    那三個獸人也沒猶豫,兩個將已經準備好的木柴幹草堆到橋塵腳下,另一個點燃火把後,將火把湊近那些木柴幹草,準備點燃。


    初瑾見站在他身邊握了很久拳頭的夙衡要衝過去救人,眼急手快地一把拉住他。


    夙衡立刻轉頭看向初瑾,不明白初瑾為什麽會阻止他。他不知道橋塵是不是邪靈附體,他素來跟橋塵和沐奉都沒有什麽接觸,他隻是覺得這件事有待推敲,怎麽也要查清楚再說,而不是急惶惶的就要把人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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