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擺明了以後要讓老婆養的意思,吃軟飯也可以吃的洋洋自得的人還真是不多見的。


    葉秉承嘴角抽了抽,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來化解一下,隻得閉口不言了,心裏卻在思度著,因為很少接觸,自己並不了解的這個二侄子,早就聽說聲名狼藉,不過那都是在風月場上,自己還都不放在心上,以為傾尋落養出來的兒子,再怎麽這也差不到哪裏去的,可是事實上好像他和他的大哥天上地下的沒有可比性呢。


    反觀傾瀾,一副無動於衷,視線卻是落在染染的身上,似有所思的樣子餐。


    而傾尋落,剛剛和緩下來的臉色馬上又繃緊了,一雙眼睛要吃人一樣瞪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二兒子,連話幾乎也說不出來了斛。


    韓思雅也是給說的一愣,卻馬上又充當起了和事老的角色:“有長輩在也亂開玩笑,你怎麽就沒個正型呢。”一麵說了,目光狠狠的在傾璃臉上剜了一下,隨即又轉向蘇染:“想不到蘇小姐會賞臉過來,真是我們的榮幸。”


    染染本來不想理她,畢竟她走之後發生的一連竄的事,若說和她沒有一點關係,全是陸暮歌所為,誰也不信的。


    可是,畢竟礙於傾璃的麵子,還是點一點頭,勉為其難的吐出兩個字來:“是我打擾了。”


    葉秉承忽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是很陌生的一張臉,為什麽給他的感覺,有點熟悉呢,那麽的惜字如金,那麽清冷的眸子,似乎哪裏見過。


    “蘇小姐是哪裏人,冒昧問一句家父從事什麽工作的?”


    染染挑一挑眉,打量一下盡力擺出來一臉和善的葉秉承,一麵猜度著他的身份,一麵淡淡開口:“我本來是廣東人,父親公司破產,現在和母親在國外打工賺錢,我呢,因為這件事輟學不久。”


    明顯的,傾尋落皺一皺眉頭。


    這樣的一個女人,想進傾家的家門,似乎遠遠的不夠資格。


    不過話說迴來,看她通身的氣勢,怎麽都叫人討厭不起來,有一種屬於男人的豪爽和魄力,假以時日,應該是女強人的典範。


    韓思雅幹笑了笑:“大家快吃東西吧,菜都要涼了。”


    傾璃很自然地把自己麵前的碗筷推給染染,自己則叫服務員再上一套,那樣子很像是在照顧自己的準女朋友。


    傾瀾坐在他們的對麵,不知為什麽,覺得這一幕有些刺眼。


    一桌子的珍饈美味,讓餓久了的染染很有食欲,端過傾璃幫她盛了米飯的碗,也不客套,自顧自地吃起來。


    這樣的她落入所有人的眼裏,根本就是毫無教養的代名詞。


    無一例外的,除了傾瀾之外,所有人都皺起眉頭來。


    傾璃對此倒是一副無視狀,還殷勤的替她夾這夾那,態度好不熱絡。


    於是,另外的幾人麵麵相覷之後,也隻好自顧自的喝他們的酒水,但如此一來,卻都沒了多少的興致。


    染染很快吃好了,放下筷子,傾璃便馬上遞了紙巾過來,溫聲細語:“吃好了麽,不再多吃點。”


    點一點頭:“還好。”


    韓思雅恨不得上前去給自己兒子兩個嘴巴才解恨,十月懷胎生養大的兒子,可從沒有這麽孝敬過自己,倒是對著這麽一個什麽也不是隻靠著一張漂亮臉袋取巧的女人這麽殷勤備至的,像個什麽樣子,簡直就叫人忍無可忍。


    可是更叫她忍無可忍的還在在後頭,吃好了的染染,馬上起身對傾璃道:“我要迴去了,有點累。”


    而此刻,才酒到兩巡的餘下眾人還沒有要擱筷的意思。


    半途離席,本就是失禮。


    傾璃卻也不攔:“那好吧,我叫司機送你,就不迴去陪你了,兩個人睡又會害你休息不好了。”


    這麽曖昧不已的一番話,染染卻隻是輕笑了一下,絲毫沒有一般女子該有的一絲羞怯,隨即對著眾人點一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不同於他人的勃然而怒,傾瀾一副饒有趣味的望向自己的弟弟:“想不到你也有這麽有品位的一天啊,這一個,我看很好,除了家境不好之外。”


    “還是大哥眼光好,這個可是比那個陸暮歌強好多了吧,媽還就非要把那個爛女人塞給我,真是叫人忍受不了。”


    韓思雅一


    下子火起:“這個就是一個有娘養沒娘教的家夥,你還說好,娶進門不得把你壓製的服服帖帖的麽,傾璃啊,好歹你是個男人,別老是做出個小受樣來好不好,這樣的潑辣貨你還真就受得了啊?”


    “唉媽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我這是心甘情願的疼女人,不是怕的好不好,您扯遠了啊。”傾璃一麵嚼著排骨一麵抗議,顯然剛剛隻顧了對美女鞍前馬後的照應,自己可是沒吃幾口。


    傾尋落再也忍不住的拍了桌子,站起來:“傾璃,你敢娶她進門,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傾瀾看這形勢不好,不想局麵弄得不好收拾,緊忙的打圓場:“爸你怎麽這麽較真的,傾璃也不是一遭兩遭的帶女人迴家了,逢場作戲的事情犯不著當真。”


    “是啊爸,您也用不著這麽生氣。”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傾璃開了口來了這麽一句。


    “可不是逢場作戲的,男人都好著一口,也不見得就當了真,你幹嘛這麽緊張呢。”韓思雅順杆上。


    傾尋落於是臉色和緩了些,可是他剛剛坐下去,又馬上聽到自己的二兒子蹦出來一句驚世駭俗的言論。


    此時的傾璃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站起身來,優雅的用紙巾擦一下嘴角:“我吃飽了—強調一下啊,我不是沒誠心追人家蘇小姐,關鍵是,她未必看得上我,如果她點這個頭,肯嫁給我,就是讓我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給她,我都心甘情願啊。”


    話說完了,傾璃施施然的轉身,出了包廂的門,留下一眾目瞪口呆的人像是望著外星人一樣望著他的背影行注目禮,誰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


    出了包廂的門,傾璃的臉色馬上變得極差,取了手機給北辰打過電話去:“喂,事情查的怎麽樣,人都找到了麽?”


    “你過來一下吧,人是找到了但是我搞不定。”


    “好,我這就過去。”掛了電話,他的臉色愈加的差了。


    一幢私人別墅裏,北辰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他的麵前兩個女人神色忐忑的站在那裏,一個紅色的頭發分外惹目,另一個,年紀大些,一頭卷發略顯淩亂,她們身後,幾個麵無表情的保鏢模樣的人垂手侍立,場麵是說不出的詭異。


    傾璃急匆匆進來時就正好見到這一幕。


    也不等北辰和他打招唿,徑直坐到沙發上,掃量一下麵前的兩個人,直奔主題:“說說吧,怎麽迴事,誰讓你們去動蘇染的?”


    紅頭發的女人緊抿著唇,不說話。


    雞窩頭垂著頭,也是一言不發。


    “不說是吧,不說就給她們留點記號,先切個手指下來怎麽樣?”傾璃笑的陰沉,絲毫也不見平日裏的散漫。


    兩個人的臉色都泛白起來,卻是還不肯開口。


    一把明晃晃的的匕首自傾璃手裏扔到桌子上,馬上有一個保鏢拿起來,走到那個雞窩頭的麵前,死死抓住了她的手拖到桌子前,按下去就要剁.


    女人這下子是怕了,歇斯底裏的哀嚎著:“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是警局的人安排讓我這麽做的,他們說然後可以放過我,不用蹲那半年的監禁了。”


    傾璃不動聲色的把玩著手裏的蘋果,目光幽幽的望向北辰:“你覺得她的話像是真的麽?”


    “我覺得應該是真的。”


    北辰笑的散漫,望一望那女人,那人便馬上緊張起來,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難看的笑來:“我沒有撒謊,沒有的,放了我吧。”


    “但是。”北辰卻一下收斂了眼裏的笑意:“她沒有說的完全,究竟是誰交代的這件事,她應該心裏清楚,這樣的事,那個幕後的人不可能假手於人,徒留隱患。”


    “說的也是。”傾璃笑笑,笑的風輕雲淡,對著那個還在嚴陣以待死死抓住雞窩頭女人的一隻手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便馬上把匕首切了下去。


    那女人嘶啞著喉嚨,眼淚橫流:“我說我都說,是那個李副警長…啊…”


    她的下半截話悲劇淹沒,低頭看時,那顆手指還餘了半麵長在上麵,可饒是如此,也痛了個鑽心刺骨。


    “送醫院去給她接上。”傾璃冷冷的拋下一句,又把目光轉向紅頭發女人:“我希望你比她聰明,可以言而不盡,因為我知道你比她知道的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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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會說的。”那女人臉上沒有驚懼,目光沒有什麽焦距。


    北辰吐了一個煙圈:“看來這個可以直接來點狠的。”


    傾璃卻笑了笑:“我覺得沒那個必要了,既然你不肯說出那個人是誰,那麽告訴我原因好了,瞧這你比那個人長得順眼,我不想動你。”


    紅頭短發女人楞了一下,隨即像是想了一下:“其實即便我不說你不是一樣猜得到原因麽,若不是受製於人,我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弄不好,一輩子都出不來了,那個女人,一眼就看得出來不是一般的來曆,我輕易的動她不是自尋死路麽。”


    傾璃笑得隨意:“你的性子我喜歡,直來直去。”


    北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我費了多少力氣把人逮迴來,你就這麽輕描淡寫的給放了,真不尊重我的勞動成果。”


    傾璃卻沒有理他的意思,隻向著那紅頭發的女人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多多。”


    “好了,你走吧。”


    多多稍微的有些遲疑,還是飛快地離開了。


    北辰望著那人的背影,幽幽的歎了口氣:“怎麽你真的要對姓李的動手,這件事怎麽說呢,不是你媽就是姓陸的你的那個前女友設的套,揪出來你又能怎麽樣?”


    “我知道,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她們兩個應該都有份,我媽那個人,很會算計的,這個出頭羊絕對不會是她,到此為止吧,誰讓我白泡了那個陸暮歌那麽久呢,而且姓李的暫時也不好動,畢竟牽扯太多了。”


    “可是你覺得蘇染會善罷甘休麽?”北辰笑問。


    “蘇染?”提到這個名字,傾璃似笑非笑:“她吃了什麽虧麽,她不善罷甘休也是以後的事,現在不可能,別看她像個刺蝟似得,那是給人逼急了才會那樣,現在的她,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北辰點一點頭:“她究竟是個什麽來頭呢,我的人這麽查也沒查清楚。偷東西的主也給逮找了,可是她的那些身份證件都給扔到不知哪裏去了,找不迴來。”


    傾璃笑一笑:“不急,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現在這樣子也有趣得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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