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簡疏白和嶽子騫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雲緋收起了笑容,歎了口氣,到底是有些傷感的。


    傷感完,她轉過身看向同樣目送著簡疏白離開的溫衍,好奇地問:“師傅,我剛剛開心,是因為師兄迴去必然會遇到嘉怡。你開心是為什麽?”


    溫衍低頭看她,勾唇一笑:“開心這個分走你我獨處時間的小子,終於走了。”


    這……


    唉,師兄,我同情你。


    簡疏白離開的當天,吃完晚飯迴房的時候,雲緋收到了冬夏的水信。


    冬夏說,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她成功地接近了郭正一,並取得了信任。郭正一如今待她很不錯,有好的東西都會送給她一份,每日也會去看望她,在她房裏呆很久。以至於她能單獨呆著的時間,幾乎除了睡覺就沒有別的時間了。


    看見這個消息,雲緋立刻起身換衣服,要去炎派和冬夏見一麵。


    溫衍鬱悶地看著雲緋離開了自己的房間,輕輕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今天高興得太早了。看這樣子,能分走雲緋時間的,不止簡疏白啊。


    失策啊失策。


    雲緋換好衣服到炎派的時候,已經是好久後了。


    和之前不同的是,向來都是冬夏先到,然後等雲緋過來。這次卻是雲緋先到,等了片刻,冬夏才姍姍來遲。


    而冬夏出現在雲緋麵前的時候,雲緋眼神都變了。


    冬夏不再是之前她熟悉的那個清麗的模樣,白嫩的瓜子臉上妝容精致,身穿一件淺粉色色提花黃玫瑰紋樣花軟緞立領斜襟繡圓領袍,逶迤拖地粉橙色底暗紋刻絲寶瓶紋樣荷葉裙,身披滾邊彩鳳紋薄紗素軟緞。烏黑濃密的長發,頭綰*別致朝天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嵌花茶花笄,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赤金長命鎖的手鐲,腰係如意流蘇宮絛,上麵掛著一個荷包,腳上穿的是花紋薄底鞋,整個人麵賽芙蓉,格外美麗。


    看著這般豔麗的冬夏,雲緋忍不住讚歎道:“幾日不見,完全變了個模樣。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啊。”


    聽見雲緋的誇獎,冬夏羞澀地低了低頭,“雲緋姑娘誇獎了。”


    “我說的可是大實話。”雲緋說著,走近了一些,細細打量著冬夏。


    唔,妝容精致了,衣飾也精致了,看起來果然如冬夏在信裏說的,郭正一待她確實不錯了。


    大約是被雲緋看得太羞澀了,冬夏微微抬起眼,開口道:“過些日子,我就可以伺機給郭正一下毒了。”


    雲緋頷首,認真地說:“你注意安全即可,下毒的事不要太操之過急,千萬不要因此讓自己受傷了。”


    見雲緋這麽為自己著想,冬夏很是感動,當下微微點頭,正要說話,卻聽見雲緋說:“師兄先迴京了,等完成後,你如果想迴宮,我再安排人送你迴去。”


    乍然聽到這麽一句,冬夏的表情忽然僵住,眼底有一抹憂愁瞬間晃過。


    雲緋又說了些話,見冬夏一直沒有反應,不由得側目看見,才發現她在發呆,便抬起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又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紫韻如今怎麽樣了?”


    冬夏迴過神,迴答道:“前幾日我去看了看紫韻,她憔悴了不少,估計這些日子也沒少受苦。不過她好像已經接受了現在的情況,整個人看起來很平靜,我以現在的身份去看她,她對我倒也挺客氣,絲毫沒有因為郭正一的關係給我臉色看。”


    迴到流水的雲緋將從冬夏聽到的消息告訴給了溫衍,說完後,她忍不住吐槽:“這郭正一,真當自己是皇帝了,身邊的女人都一個個的為了他爭*是不是。”


    溫衍聞言一笑,若有所指道:“真正的皇帝,如今可不快活啊。”


    而事實確實如溫衍說的,簡疏白,很不快活。


    在他迴京上朝的當天,禮部侍郎曾勇,也就是曾康的父親,就找到了簡疏白,找他求個聖旨。


    什麽聖旨?自然是賜婚的。


    賜婚的對象就是曾康和嶽嘉怡。


    簡單來說,曾勇的意思就是:皇上,給曾康和嶽嘉怡,賜個婚唄。


    在曾勇扶著胡子嗬嗬笑著說完了自己的來意後,簡疏白擱在桌上的上驀然一緊,但他的麵上仍是風雲未變,還帶著微笑:“既然是向嶽小姐求娶,那得問問嶽將軍的意思吧。這嶽小姐畢竟是他的胞妹,不是嗎?”


    “嗬嗬,皇上說的是,老臣已經問過了,嶽將軍說,隻要皇上點頭就行。他說了,他們嶽家,都是皇上的人。”說著,曾勇忍不住感歎道:“這嶽將軍啊,真是對皇上忠心異常啊。”


    忠心個鬼!


    簡疏白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聲。這個嶽子騫真是太過分了,把這種事推在他頭上,讓他做主。那也得他能做主啊!


    這麽想著,簡疏白忍不住道:“若是令郎和嶽小姐彼此真的有意,朕自然樂見其成。就是不知道,嶽小姐……可有異議?”


    “哈哈。這次嶽小姐出門遊玩,迴京途中剛好遇上康兒,就是康兒送她歸京的。不瞞皇上,康兒和嶽小姐相處愉快,最近幾日還常往老臣府上來呢。”曾勇笑得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線了。


    看著曾勇的笑臉,簡疏白隻覺得刺眼得很。


    相處愉快,還常來玩。哼,這個嶽嘉怡,真是……真是什麽,不是自己不喜歡她嗎?為何這麽不舒服?


    簡疏白心頭翻滾,而下麵曾勇還在說著,最後簡疏白無法,大手一揮,道:“既然是令郎的事,就讓令郎來跟朕提吧。”


    這話說得曾勇一愣。這種賜婚的事,向來都是父母做主,向皇帝求個旨就好了,今兒這皇上怎麽了?怎的非要自家小子來跟皇帝親自談?


    曾勇心裏莫名其妙,但嘴上還是應了下來,迴家和曾康說了一聲,曾康了然笑道:“父親放心,兒子知道怎麽迴事,這就進宮麵聖。”


    當麵對著奏章半天都沒下筆的簡疏白,聽說曾康來了後,忙整理了下表情,讓他進來。


    曾康走進殿中,向簡疏白行了禮。簡疏白頷首,很“友善”地讓人給他看座。


    待眾人離開,曾康也不囉嗦,開門見山道:“皇上,曾康今日是向皇上請道婚旨,賜婚於曾康和嶽將軍的妹妹,嶽嘉怡。”


    這麽直接的開場白弄得簡疏白喉中一哽,他板著臉道:“朕知道你喜歡嶽小姐,但嶽小姐喜歡你嗎?”


    “這個無所謂,成親之後,曾康用心待她,她自會覺察到曾康的好的。”曾康笑著道。


    溫衍,簡疏白臉色不太好看,“朕不是嶽家父母,嶽小姐的婚事,朕做不得主。”


    “皇上笑話了。皇上萬人之上,嶽家自當聽命於皇上。何況嶽將軍都說了,隻要皇上做了主,他沒有任何異議。”說著,曾康眸色一變,有暗色輕輕浮動:“而且,皇上對嶽小姐的影響力,皇上應該知道吧?”


    突然聽見這句話,簡疏白愣了一愣,問:“何意?”


    曾康依舊笑著:“嘉怡喜歡皇上,皇上卻不喜歡她。隻消嘉怡對殿下死心了,一切都好說。不是麽?”


    簡疏白心頭猝然一慟,卻惶惶不知為何。


    他隻知道,這不僅僅因為曾康對嶽嘉怡的稱唿從“嶽小姐”變成“嘉怡”,更因為他話裏的意思。


    嶽嘉怡,要成為曾康的夫人了嗎?


    ——————————————————————————


    京城。


    大街之上店鋪林立,兩側商販琳琅,人來人往,極為熱鬧。


    嶽嘉怡獨自穿過城中最大的長街,走到對麵的酒樓麵前,見裏麵滿滿都是人,客進客出,生意紅火。


    她徑直上了二樓,到了右側的包間,推開門,就見桌後的男人站了起來,勾著笑對她喚道,“嘉怡。”


    嶽嘉怡也迴了一笑,疏離而客氣,“曾大人。”


    若是簡疏白在現場,定然很奇怪曾勇口中說的嶽嘉怡和曾康交情很好事這麽一迴事。


    坐在屋中等著她的,正是曾康。


    “嘉怡坐吧。”曾康指了指一旁的空位,示意嶽嘉怡。


    嶽嘉怡走到一邊坐下,也不多說,開門見山道,“不知道曾少爺約我出來有什麽事?”


    曾康笑了笑,給嶽嘉怡沏了茶,倒也不著急,慢慢說到,“不急,有的是時間。”


    嶽嘉怡卻笑,笑意有點涼,“可是我沒有什麽時間。曾少爺有話就直接說吧,我洗耳恭聽。”


    曾康笑了笑,點頭,但抬手指了指桌上的菜,嘴裏說道:“你還沒有吃飯吧?先吃吧,我們慢慢說。”


    說完,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對著曾康說到,“曾少爺,你將我約出來肯定不是隻吃飯喝茶而已吧。你就直接說吧,你不說,我這飯也吃不下去啊。”


    曾康自然了解嶽嘉怡的性格的,聽她這麽說,也知道他要是不說,她就真的吃不下一口,便慢慢開了口。


    【柚子茶時間】


    怎麽好像寫不出六千字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徒不嫁,師之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柚子茶茶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柚子茶茶茶並收藏徒不嫁,師之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