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刺殺任務,本來就是武大郎的活,粉紅娘娘之所以攪和進來,純粹是為了胡鬧而胡鬧。


    這時候她一看到這個天定太子,就覺得渾身別扭,感覺身上皮膚都被泡腫了一般,隻想趕緊離開這裏,哪知道剛一出門,就看見王府的一大群侍衛已經圍了上來。


    這裏本來是方七佛的府邸,圍上來的,都是明教的高手,粉紅娘娘一看到這些人,臉上頓時露出驚惶神色,加上她衣服本來就還沒穿好,看著就像是驚慌失措跑出來的一樣。


    “有刺客!殺人啦!有刺客!殺人啦!”


    女人都有演戲的天賦,粉紅娘娘更是影後級別的演員,她隻叫了兩聲,就將一個被刺客嚇到的美姬演到了極致,那些明教的高手愣是沒有一個看出來她就是個女殺手,都紛紛繞過她,往方天定的屋子衝了過去。


    於是粉紅娘娘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從一群明教高手麵前跑了出去。


    武大郎怎麽也沒料到那婆娘居然這麽不講義氣,自己跳下來幫她,她居然自己跑了,自己跑了不說,還一路大叫著“有刺客!天定太子的房子裏有刺客!”然後把越來越多的明教高手給引到了天定太子的房間裏麵。


    武大郎急忙大叫一聲:“走!”


    然後掉頭就走,“風緊扯唿”了。


    要說殺手在行刺的時候,總是先考慮失敗的結果的,除非是輕而易舉就能殺的人,或者是不論成不成功都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殺局,才會不準備退路,而其他情況下,殺手在謀劃一場行刺的時候,在準備退路上花費的時間,比在籌劃攻擊的時間還要長。


    武大郎在潛伏到屋頂上之前,就已經謀劃好了撤退的路徑和方法,他不走正門,破窗而出,兩三步處便是一個巨大的池塘,那個池塘寬達五六丈,即便是輕身功夫極好的人,也不可能一躍而過,但武大郎就那麽一飄,居然輕飄飄從池塘上橫空掠過,而且身子還完全不符合物理學規則地往上一飛,便翻過了圍牆。


    方天定追到池塘邊上,不由看得目瞪口呆,這人功夫雖然厲害,但也不過跟他差不多,輕功不至於好到這種如鬼如魅的地步吧?


    武大郎從池塘上飄過,依靠的自然不是他的輕功,而是一根細細的鋼絲,那鋼絲卻是他早就架設好的,別人不走近了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


    等他過了圍牆,立馬就將外麵的衣服給脫了,然後順手塞在假山怪石的窟窿裏麵,他裏麵穿著的衣服,居然都隻是短衣短褲,褲腿和袖子都不夠長,小腿和胳膊都有一半露在外麵,就連肚皮也露了出來。


    然後一陣咯咯吱吱的脆響,轉眼之間,整個人的身形近乎縮小了一半!原本一條響當當的七尺大漢,居然變成了個五短身材的侏儒,他裏麵穿著的上衣、褲腿、袖子都短了一塊,這時候身形一縮小,居然剛剛合身。


    如果柴靖宇在這裏,一定會看得目瞪口呆。


    這樣的一個武大郎,就當真像是《水滸傳》裏的那個武大郎了!


    武大郎這身功夫叫做縮骨術,這門功夫尋常江湖人物是不會練的,隻有殺手、梁上君子和盜墓賊才會練這種功夫,盜墓賊和梁上君子修習縮骨術,是為了去尋常人不能去的地方,而殺手修習縮骨術,便還有另外一個用處。


    縮骨術一來是改變自身體型、相貌和氣質的一大利器,這簡直比世間最高明的易容術還要厲害。武大郎能夠將身形縮小整整一圈,縮骨術練到這個地步,已經是駭人聽聞了。


    武大郎剛剛完成“變身”,明教的高手就都追了過來,武大郎卻走到一邊的矮屋屋簷下,挑著一根扁擔,扁擔上掛兩個箱子,堂而皇之地往前走。


    “兀那矮子!給我站住了?”


    武大郎愣了愣道:“啥子意思?木有炊餅了!”


    “什麽木有炊餅了?”


    武大郎道:“你們王府要炊餅,俺一大早上就送來了,現在都木有了,要是要滴多,明天多送些來。”


    那明教高手怒道:“什麽炊餅不炊餅,剛才有沒有見到有人從牆頭翻過來?”


    武大郎轉頭看了看圍牆,立馬搖頭道:“你不要開玩笑的好不,那牆頭有三個人高,俺又木有梯子,怎麽夠得著?”


    其實那堵牆根本沒有多高,但以武大郎的身高,確實有些望塵莫及了。


    “我沒說讓你翻牆!我是說你有沒有看見別人翻牆?”


    武大郎懵懂道:“翻牆幹什麽?俺炊餅都買完了,就算想偷也偷不到!”


    “娘的!真是個蠢貨!”那幾個明教弟子見這貨稀裏糊塗,半天問不明白,也不想在他身上再耽擱功夫,於是便狠狠瞪了他一眼,帶著一幫人繼續往前麵搜查。


    他們怎麽也想象不到,剛才那個身高七尺的大刺客,在一會兒的功夫裏,就已經變成了一個不足五尺的矮子,更想不到這個矮子還這麽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王府。


    武大郎在離開的時候,正好看見武二郎被五花大綁,被一群明教弟子押送去了王府的大牢。


    武大郎不由一陣頭疼:這下麻煩了,刺殺行動沒成功,雇主反倒被抓了起來,蘇三娘啊蘇三娘,你可真能惹事!


    ########


    而方天定也是一陣惱怒,那個女人真是太該死了!


    方七佛聽聞此事,也急忙過來探望,說是自己護衛不周,而且識人不明,竟然沒辨認出那女子是個殺手,就送來伺候天定太子,當真罪莫大焉。


    方天定自然不能責怪自己這位叔叔,安慰他兩句將他給支開了。


    方七佛一離開方天定的住處,臉色便陰沉下來,迴頭看了眼方天定的那個院子,心頭一陣膩歪,臉上卻是苦笑了一下:“還好還好!還好我那個侄子有變態偷窺癖,否則若真的跟那女殺手上了床,隻怕一條性命早就丟了。”


    方天定的偷窺癖,方七佛自然是知道的,有些時候,人的思維和行為別人總是很難理解,以方天定的身份,就算不招手,都有數不清的女人送上門,可偏偏他隻對偷窺感興趣,而且這種他對這種嗜好真是執迷不悟,如癡如狂,方臘為此不止一次大怒,可這位天定太子就是屢教不改。


    其實這隻是小節,沒什麽大不了,但方臘之所以三番兩次動怒,卻是因為方臘自己就被三番五次偷窺。


    當然,方天定不是變態到偷窺男人,他是偷窺自己老爹跟妃子行人倫大禮,而且隻有在偷窺自己老爹行房事的時候,才最是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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