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靖宇叫了一聲“快跑”,便伸手去推前麵的望舒仙子,而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他突然之間,為什麽這麽害怕。


    這地道畢竟有些狹窄,最多能有兩個人並肩,就已經很擠了,所以柴靖宇雖然想要跑,前麵有人擋著,卻也跑不開,望舒仙子思想保守,被柴靖宇在背上推了一把,就像是觸電一般,身子往旁邊一縮,下意識想要閃躲,卻不防腳下被什麽東西給絆住了,一個趔趄向前倒去。


    柴靖宇是現代人,沒有古代人那種對男女大防的敏感,見到望舒仙子跌倒,下意識就去扶她,但望舒仙子的武功也算是不錯了,被絆了腳卻也不至於摔倒,剛往前踉蹌兩步,便已經站穩,這時候柴靖宇的胳膊卻搭了上來,就像是有意摟在她腰裏一般。


    “你幹什麽?”


    望舒仙子又驚又怒,捏緊了拳頭,便向柴靖宇打了過來。


    柴靖宇當然不可能在她手下吃虧,伸手便捏住了望舒仙子的拳頭,也來不及解釋,便拉著她往前跑,叫道:“快跑!快跑!不然來不及了!”


    走在他們前麵摘星婆婆和麻臉老四聽柴靖宇說得這麽鄭重其事,也急忙向前跑,其他人見他們跑了,也紛紛跟在後麵。


    白鳶和黑隼等幾個人遠遠跟在最後,聽到柴靖宇大叫,白鳶就道:“這宣國公到底是太過年輕,遇事不夠冷靜,如果我是他,有一身通天徹地的功夫,那這天下還有什麽值得畏懼的?居然就因為一種怪聲,被嚇得屁滾尿流,真是……”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黑隼叫道:“快跑!”


    然後就看見黑隼像是瘋了一般往前跑去。


    這時候,身後已經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響聲,白鳶臉色大變,知道不妙,也急忙往前狂奔,一變跑一邊往身後看。


    身後的地道,居然在塌陷!


    白鳶後知後覺,行動得有點遲了,她已經發狂地往前奔了,但後麵的地道塌陷的速度卻更快,眼見就要被埋在裏麵,跑過一個轉角,眼前卻是突然一亮。


    那是一個巨大的石室,一片足夠的空間,白鳶和另外幾個人剛剛衝進石室裏,身後的地道就徹底塌陷了。還有兩個人被埋進了土裏,好在被埋得不深,其他人一起動手,沒兩下就給挖出來了,那兩人被壓住的時間短,還沒有斷氣,應該能夠緩過來。


    石室中塵土飛揚,白鳶等人大難不死,已經是慶幸之際,躺在地上大聲喘氣,而望舒仙子則是甩開了柴靖宇的手,叫道:“宣國公,請你自重。”


    柴靖宇翻了個白眼,心想我救了你,你不說謝我,反倒對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計較得不行,真是受不了!


    柴靖宇很是鬱悶,也不跟望舒仙子說話,之前逃命的時候,大多數人將手中的燈盞和火把給扔掉了,隻剩下摘星婆婆手裏的燈沒有丟掉,但就在此時,那盞燈也已經熄滅了,於是這裏麵已經是黑漆漆一片,即便柴靖宇目力超群,也不可能在完全沒有光線的地方看得清除東西。


    柴靖宇從懷裏摸出個火折子,借著火光,看見不遠處就有巨大的石頭燈台,燈台上還有油膏,柴靖宇用火折子將那燈台點亮,這片空間中才算又有了光。


    最先看到的,是數不清的刀槍劍戟,還有按照一定規則順序擺放的一口口棺材。


    棺材並不多,大約隻有十多口,每個棺材前,都有成百上千的兵刃豎立著,隻不過時間過得太久,這些兵刃早已鏽跡斑斑,應該不能再用了。


    這個石室大得出奇,柴靖宇點亮的燈隻能照亮一小半空間,柴靖宇愕然道:“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是一個陵墓?還是一個地下兵工廠?”


    摘星婆婆道:“這卻難說了,秦漢時期,王公貴族就普遍使用兵馬俑陪葬,用兵器陪葬的諸侯也不在少數。”


    柴靖宇道:“你的意思是,這裏是個古墓?”


    摘星婆婆搖頭道:“我沒有做過盜墓賊,可判斷不出來。”


    柴靖宇沉吟道:“也不對啊,如果這裏是個古墓,那剛才那條地道是怎麽迴事?”


    摘星婆婆道:“可能是已經有盜墓賊進來過了,剛才那個地道,沒準就是盜墓賊挖的盜洞。”


    柴靖宇不由哂笑道:“老前輩不要開玩笑了,剛才那地道,怎麽可能是盜洞?”


    白鳶問道:“為什麽不能?”


    柴靖宇雖然沒有盜過墓,但以前盜墓小說可是看了不少,很鄙視地說道:“剛才那條地道,是通到那個井口的,我們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到了這裏,盜墓賊挖洞是為了財物,不是為了鍛煉身體,哪個盜墓賊會蠢到挖這麽長的盜洞?”


    白鳶被柴靖宇這麽一說,不由臉色一紅,問道:“那你說剛才那條地道究竟是誰挖的?是用來做什麽的?為什麽會突然塌陷了?”


    柴靖宇想了想道:“在幾個月之前,那口井的下麵,是絕對沒有什麽地洞的,這條地洞最快也是在這幾個月之內修成的,這工程量卻也不小,就算能夠在短時間內完成,怎麽說也得鬧出些動靜來吧?少說也得召集數十個人手日夜開工,怎麽國公府就沒有收到半點消息呢?”


    白鳶道:“可那條地道也修得不怎麽成功,居然就這麽塌陷了。”


    柴靖宇道:“難道剛才那古怪聲音,是地道塌陷之前,地脈發出來的聲音嗎?”


    摘星婆婆道:“不像,我經曆過好幾次地震,也聽過建築塌陷的聲音,絕不是那個樣子的,之前那個怪聲,肯定是什麽活物造成的。”


    白鳶道:“活物?難道是先前咬人的那種蟲子?難道是那種蟲子將地道給弄塌了?這不是笑話麽?難道那蟲子……你幹什麽!”


    白鳶話說到一半,突然叫了起來,盯著那個麻臉老四,滿臉的敵意。


    麻臉老四神色緊張,又有點弄不清情況:“怎麽了?怎麽了?我沒幹什麽啊?”


    白鳶道:“沒幹什麽?你方才明明摸我的……”


    她想痛斥那麻臉老四摸她的屁股,又覺得這話說出來實在不雅,所以隻說了一半,但別人也能夠聽得明白了。


    麻臉老四一臉冤枉道:“我怎敢對白護法有所不敬?我真的什麽也沒幹!”


    “沒幹?什麽都沒幹?剛才就你站在我身後,如果不是你,難道還是鬼不成?你……你還摸!你還摸!”


    麻臉老四冤枉道:“我沒摸!我的手在這裏!”


    白鳶怒道:“你還有一隻手呢?”


    麻臉老四也生氣了:“我另一隻手,先前已經被摘星婆婆給砍掉了!”


    白鳶臉色一僵,伸手在自己屁股上一抓,果然抓到一隻手,而那隻手正抓著她一瓣臀肉不住揉捏,被她逮住了還不鬆手。


    白鳶轉身一看,卻見身後沒有人,不僅身後沒人,距離她一丈內的,也隻有麻臉老四,而麻臉老四已經成了獨臂,剩下的那隻手正攤開讓她看呢。


    這一瞬間,白鳶的臉色當真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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