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文士這話,粉紅娘娘眉角帶笑,看著這文士道:“先生果然見聞廣博,如此欣賞劉安,又這般崇拜張巡,定然也有殺妾饗士的壯誌雄心了?不被女子美色負累,果然是真男人,小女子對先生當真是景仰得很,想要自薦枕席呢!先生若不嫌棄小女子蒲柳之姿,可萬萬莫要推脫!”


    那文士不是武林人士,不知道粉紅娘娘的名頭,聽這個美豔女子這麽說,倒有些不知所措了,看了永昌郡王一眼,然後搖頭道:“姑娘莫要取笑我啦!若說真豪傑,我家王爺才是真豪傑。”


    “哦?”粉紅娘娘斜著眼睛,看向了那永昌郡王。


    永昌郡王就更不知道粉紅娘娘是何方人士了,見這個美豔女子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心中卻也是頗為得意。


    柴靖宇翻了個白眼,道:“行了!別胡鬧了!”


    粉紅娘娘衝他拋了個美豔,便退後一步,乖乖跟在他身邊。


    柴靖宇盯著向員外道:“你這人也太不像話了些,向夫人跟著你,也著實太委屈她了!”


    聽到柴靖宇這話,向員外的臉色就是一變。


    永昌王身邊的那個文士道:“宣國公此言差矣,夫妻之間,有些磕磕絆絆在所難免,哪有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說人家丈夫壞話的道理?難道宣國公想要堂而皇之地蠱惑向夫人不守婦道麽?”


    向夫人臉色通紅,“不守婦道”這四個字,殺傷力著實是有點兒大,不過她現在鐵了心要跟向員外斷絕關係,自然已經做好了承受世人唾罵的準備。


    那文士是永昌郡王身邊的謀士,顯然是借著這個由頭,便要尋柴靖宇麻煩,隻是沒想到永昌郡王一說起這種事來,便是興奮不已,看著柴靖宇道:“你這是想要逼迫這男人休了他的婆娘麽?哈哈!這種事情本王也曾幹過,頗有些經驗,要不要本王教你一手?”


    那文士一把捂住了臉,早知道這王爺不靠譜……


    柴靖宇搖了搖頭道:“逼迫男人休妻,豈是我柴靖宇所為?”


    柴靖宇這話一出口,向員外喜形於色,婉婷滿心失落,而永昌郡王則是一臉鄙夷:“得了吧!你明明是個紈絝,做紈絝就要有紈絝的樣子,在這裏道貌岸然地冒充什麽君子?明明想要強占人家的老婆,居然還在這裏裝腔作勢?”


    柴靖宇道:“我本就是江州第一紈絝,何須冒充君子?王爺你雖然貴為郡王,卻尚不明白紈絝的至高境界,逼迫男人休妻算什麽本事?本公不屑做這種缺乏技術含量的事!說實話,這個能惹事卻不敢扛事的慫貨,老子早就看不順眼了!”


    永昌郡王道:“不逼迫他休妻?那你還能做什麽?”


    柴靖宇笑了笑道:“自然是給這位夫人撐腰,將他丈夫給休了!”


    “啊?”


    不僅永昌郡王瞪大了眼睛,屋子裏所有人都有些傻眼。


    那文士道:“真是胡說八道!傷風敗俗!自古以來,隻有男子休妻一說,哪有婦人休夫的道理?真是離經叛道,任意妄為!”


    柴靖宇哈哈笑道:“憑什麽男人能休妻,女人就不能休夫?今日我柴靖宇在這裏,就偏偏做了這個主!也不知道以前有沒有女子休夫的,若是沒有,今日便是開天辟地的頭一遭!本公能主持這女子休夫的壯舉,也算是榮幸之至!”


    柴靖宇這話,聽得眾人目瞪口呆,他這想法實在是荒誕至極,在這個男尊女卑觀念根深蒂固的時代,哪有人能夠輕易接受?就連婉婷這個當事人自己,也是兩頰發燙,覺得這國公爺實在是奇人一個,怎麽能有如此駭人的想法?


    粉紅娘娘卻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柴靖宇,越看越是喜歡,這個男人離經叛道,不和所謂的正人君子同流合汙,對於世俗禮法,也是毫不妥協,當真讓人著迷呢!


    她這些年來,也不知睡過了多少男子,可從來不曾有一個,能夠這般與眾不同,也從不曾有一個,能夠讓她如此感興趣,向要睡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是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的。


    粉紅娘娘滿臉含春地看著柴靖宇,卻有人正惡狠狠地看著她,此人正乃明教神女羲和仙子是也。


    羲和仙子見到這粉紅娘娘便心頭來氣,而看到粉紅娘娘居然絲毫不知廉恥,這般盯著柴靖宇看,目光*裸的,就像是狼看著羊,貓看著老鼠,老鼠看著大米一樣,她就恨不得將她眼睛給蒙上才好。


    柴靖宇行事本就驚世駭俗,惹得眾多“道學先生”們大搖其頭,而永昌郡王則是眼睛發亮:同樣是紈絝,為什麽自己想到的,不過是逼迫那男人休妻,而宣國公卻能有如此創舉,讓那婦人休了她的丈夫,難道自己的境界,當真是遜了一籌麽?


    天下紈絝何其多也,但也不是誰都能紈絝出性格來,能紈絝得如此清新脫俗的,卻是天下獨一份了。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紈絝之大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能裝斯文敗類,武能耍流氓無賴,敢於麵對淋漓的鮮血,敢於笑迎滿世的罵名。


    柴靖宇說幹就幹,讓人準備了筆墨,命婉婷寫了一份休書,痛斥向員外怯懦無能,兩度拋棄妻子,不堪為人夫君。然後聲明自己跟他劃清界限,自此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兩不相幹!


    本來休書是男方寫,而且隻需要簽字畫押便可,這一份休書,卻是有些特別,除了婉婷簽了字,聲明以後跟向員外斷絕關係,柴靖宇卻也在上麵簽了自己的名字。


    要知道他雖然一時興起,慫恿婉婷休夫,但畢竟當今法律,絕對不會認可女子休夫的,這份休書自然也沒有法律意義,不過柴靖宇隻要將他的大名簽在上麵,雖然休書沒有法律意義,但卻有了政治意義,像向員外這種慫貨,隻能承認這份休書裏麵的內容,否則便是跟國公府過不去了。


    柴靖宇敢幹這樣的荒唐事,卻不怕落人口實,也是因為自持身份,柴家不同於尋常官宦人家,畢竟是前朝皇室,趙宋皇帝和樂於表現自己對前朝皇室的善待和大度。


    如果柴家的子孫太過賢明,反而會讓當權者忌憚,柴靖宇讓自己荒誕不羈,紈絝到底的名頭流傳天下,越是荒唐,越是離經叛道,趙官家才越是放心,所以柴靖宇才絲毫不懼有人會拿這個來攻訐柴家。


    不想事情沒幹完,那永昌郡王卻也跳了出來:“且慢!本王也要作證簽字!本朝從來沒有女子休夫的事,今日有此壯舉,本王豈能甘於人後,讓你宣國公一人專美?”


    柴靖宇卻是一點兒也不小氣,便將那份休書遞給永昌郡王。


    眼見永昌郡王居然也要在那休書上麵簽字,做那中間證人,向員外已是臉色慘白,心死如灰,看著那份休書欲哭無淚,而永昌郡王身邊跟著的那個文士卻是臉色驟變,大叫道:“王爺!不可胡來啊!您來江州,是要為向員外主持公道的,怎能跟這作惡多端的宣國公同流合汙?”


    永昌郡王衝他擺擺手,自顧自在那份休書上也寫了自己的大名,叫道:“行啦行啦!紈絝不跟紈絝同流合汙,難道還要跟正人君子同流合汙麽?你且放心,一碼歸一碼,本王此來江州,就是要找柴家麻煩的!”


    然後有隊柴靖宇道:“宣國公!你這廝雖然夠紈絝,但不代表本王喜歡你,今日本王既然到了江州,自然是要跟你比個高低的!”


    柴靖宇愣道:“比什麽高低?”


    永昌郡王道:“你裝什麽傻!武夫好勇鬥狠,比的是拳腳兵刃;文士舞文弄墨,比的是詩詞文章;你我都不用謙虛,身為名震一方的紈絝,要比吃喝嫖賭,未免大煞風景。有品位的紈絝,飲的是瓊漿玉液,吃的是山珍海味,玩的是世間珍奇,養的是虎豹狼蟲,睡的是羞花閉月,弄的是美玉無瑕……要比,自然是比這些!”


    柴靖宇居然也來了興趣,問道:“怎麽比?”


    永昌郡王想了想道:“那便分為五輪,美酒佳肴、異寶奇珍、異形怪獸、能人異士、俏婢美姬,請了最富盛名的頑主來做評判,五局三勝,如何?”


    柴靖宇道:“好!這有什麽?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永昌郡王,能玩出多高的格調來!”


    永昌郡王道:“莫急莫急,你別忙著答應,你以為隻是跟你比試而已麽?不下個天大的賭注來,就這麽幹比,能有什麽意思?”


    柴靖宇詫然道:“賭注?你要什麽賭注?”


    永昌郡王道:“誰若是輸了哪一局,便將那一局用來比試的奇珍異寶輸給對方!比如說比美酒佳肴,你若是輸了,便將你那釀酒的師傅和廚子都輸了給本王;若是比奇珍異寶你輸了,便將你那奇珍異寶輸了給本王,你敢不敢?”


    柴靖宇道:“這有何不敢?”


    永昌郡王拍手道:“好好好!一言為定!不過……你要是害怕將好東西輸給本王,每次比試,都不拿珍品出來怎麽辦?讓本王想想,除此之外,還需加上一條,五局三勝之後,你若贏了,本王用三千畝良田,換你三百畝地;本王若贏了,本王用三百畝良田,換你三千畝地!如何?”


    柴靖宇道:“若是輸了,就直接輸給對方三千畝良田便是了!何須這麽麻煩?”


    永昌郡王搖頭晃腦道:“非也!非也!你我乃是大有品味的紈絝,就那麽你輸給我我輸給你,有什麽意思?以物易物才有意趣!”


    柴靖宇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覺得這個永昌郡王絕非一個簡簡單單的紈絝,什麽五局三勝,肯定也是大有深意,不過他柴靖宇也不是易於之輩,當即答應下來,道:“好!賭就賭!”


    不過……


    柴俊義在這裏,那王姨娘究竟是去哪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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