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女人則是像死了爹一樣,臉色比柴俊義和柴宏宇更難看。


    柴三長和柴兩短一路上就沒停住笑,出了二夫人的院子,這兩人就給柴靖宇跪了下來,柴三長道:“多謝小公爺!多謝小公爺!”


    柴靖宇道:“這兩個美人兒,可是二夫人賞你們的,要謝也該是謝她啊!”


    柴三長笑嘻嘻道:“小公爺,該謝誰小的心裏能不知道麽?您可真是高明,敢情前日您用白頭翁來折騰黃老三,不光是教訓他,還早就想好了這一出,怪不得您當時就提醒小的,說沒準兒過兩天,小的就要有豔福了,小公爺,您這大恩大德,咱兄弟倆可說什麽都不能忘啊!”


    柴兩短也急忙附和:“是啊是啊!多謝小公爺說媒之恩!”


    柴靖宇道:“走走走!別讓二叔聽到了,否則他可非要氣炸了肺不可!這次也是他父子倆挑釁我在前,否則我也不會用這陰損法子出氣。”


    柴靖宇帶著兩個小廝兩個女人往自己院子裏走,在路上跟那兩個女子解釋道:“你倆也無需擔心,我這兩個小廝剛才是忽悠二嬸呢,他倆沒娶過婆娘,長得也沒這般磕磣,穿的也不像這般邋遢,今日全在演戲呢。不過你倆跟了他們也好,至於做柴二老爺如夫人的美夢,你們就別做了,我二叔好色,但卻不是真正憐香惜玉的人,他以前也有過不少女人,但每一個都死於橫禍,誰都知道是我二嬸幹的,但我那二叔,卻從來都沒當真為哪個女人跟我二嬸計較,所以說……”


    柴三長道:“所以小公爺這也算是救了你們!”


    兩個女人縱有萬般不願,但現在已經換了主子,不敢跟對方頂嘴,隻得應和。這兩人一個喚作紫南,一個喚作素西,分別跟了柴三長和柴兩短。在柴靖宇看來,侯門一入深似海,這兩個女子一看便不是有七巧玲瓏心的人,從柴俊義的金屋裏被拽出來,跟了他身邊的小廝,對她們而言隻怕未必便是禍事。


    幾人沒走多遠,便碰上了溶月,她正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女童,在花園邊玩耍,看見柴靖宇等人,急忙碎步跑了過來,衝柴靖宇福了一禮:“小公爺,奴婢給您見禮了。”然後偷偷抬起頭,瞥了柴靖宇一眼,見他也在看她,霎時便紅了臉。


    柴靖宇伸手虛托了一把,讓她起來,然後便看向那個小女孩。


    這女童粉雕玉琢,皮膚白皙,穿著一身孝服,雖然是戴孝之身,渾身素白,卻依舊精致得像個小仙女一樣,兩隻眼睛水靈靈的,可以倒影出一片澄澈的天地,嫩嫩的小臉,精巧的瓊鼻,細細的眉毛,粉粉的唇瓣,讓人一見,就憑空生出一絲保護*。


    若是放在遍地壞叔叔的二十一世紀,肯定有一群歐巴把口水流成河。


    簡直是萌得無法無天!


    蘿莉什麽的,果然是殺傷力最大的萌物。


    同時柴靖宇心裏便在大罵自己那個前身,這麽萌的小蘿莉,你怎麽舍得吃了她心愛的銀狐犬?真是造孽啊造孽!真是禽獸啊禽獸!


    不用說,這個小蘿莉便是國公府的小小姐,柴靖宇同父異母的妹妹,暖暖是也!


    不得不說,當看到這個小蘿莉的時候,柴靖宇內心深處的那塊柔軟被觸動了,可能是因為血脈相連,也可能是因為她實在太可愛。


    於是,他忍不住走近。


    “暖暖,你在幹什麽?”


    “我在遛彎彎。”這次暖暖很給麵子,不僅沒有一見他就哭,還迴答了他的話。


    柴靖宇詫然:“彎彎?”


    彎彎是那條銀狐犬的名字,根據柴靖宇的記憶,彎彎應該早就進了他的肚子,然後變成了便便,被南來北往的風給吹幹了。


    柴靖宇注意到這小蘿莉手中牽著一根繩子,心想是不是王姨娘給她找了一隻新的小狗,於是便順著這根繩子找小狗,結果小狗沒找到,隻找到了一根骨頭。


    骨頭?


    這根繩子上拴著的,確然是一根骨頭!


    柴靖宇額頭上不由冒出三根黑線來:“暖暖,你不是在遛彎彎麽?怎麽是在遛骨頭啊?”


    好像在神奇的二十一世紀,有遛狗的,也有遛鴨子的,有遛蘿卜的,甚至有遛鞋子的,沒想到在北宋時代,居然就有這麽一個小蘿莉,早早發明了遛骨頭的非主流行為藝術。


    卻不想暖暖很認真地道:“這是彎彎。”


    柴靖宇也很認真地道:“這不是彎彎,這是骨頭。”


    暖暖看著他道:“這是彎彎,這是骨頭,這是彎彎的骨頭。”


    柴靖宇愣了一愣。


    暖暖水靈靈的眼睛裏已經滿是淚花花:“這是彎彎,彎彎的肉沒了,隻有骨頭……”


    “……”


    柴靖宇第一次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額頭出了好多汗,看見泫然欲泣的小丫頭,頓時一敗塗地。


    “暖暖,你是不是在生哥哥的氣?”


    暖暖搖搖頭:“暖暖原本生氣,現在不生氣。”


    “為什麽?”


    “因為溶月說,是哥哥救了溶月,如果不是哥哥救了溶月,溶月就要被那些壞人給吃掉啦,所以暖暖不生哥哥的氣了。”


    聽了這一句,柴靖宇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很顯然暖暖並不知道如果溶月沒有獲救,會是什麽下場,在她眼裏,隻怕沒有比“被吃掉”更可怕的了,由此可知,當初她見到自己的銀狐犬被別人吃掉的時候,受到的觸動有多大。


    “好啦!既然暖暖不生哥哥的氣,那哥哥帶你去玩好不好,吃好吃的東西,聽好聽的歌,跳好看的舞,怎麽樣?”


    暖暖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好吧,暖暖給哥哥一個麵子。”


    柴靖宇一把將她抱起,心中嗬嗬直笑,心想你個小蘿莉,知道什麽叫麵子麽?


    然後轉頭對柴三長道:“你去跟王姨娘說一聲,就說暖暖小姐小人大量,賞了我一個麵子,要讓我請她吃晚飯,等用完飯我便將她送迴去。”


    柴三長應了一聲,屁顛屁顛跑去傳話了。


    ######


    這兩天,宋清韻的心變得愈發慌亂。


    她根本不知道柴靖宇對她是什麽意思,她隻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一個男人賣了關係身家性命的傳家寶為她贖身,幾乎是全天下女人都不敢想的事,這讓她知道他的情意,也讓她很惶恐。


    不配!


    真的不配!


    在以前,她也曾經夢想過有一個人,能夠為她不顧一切,能夠為她不顧性命,但當她發現這世界上真的有這樣一個人的時候,才明白自己已經配不上他這樣對她了。


    一個男人,或許可以不在乎她青樓出身,但卻不可能不在乎一個女人的背叛。


    不論結果如何,當初選擇了跟陳文敬私奔,便已經將他的心意,摔了一個粉碎。


    即便有再寬廣的胸懷,這種事情,還是要記一輩子的!


    可在國公府裏,他又救了她兩次。


    這簡直等同於他作踐了自己兩次,因為別人會笑話他,笑他堂堂一個小公爺,戴綠帽子都戴得如此心安理得。


    如果他還願意要她,她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對於他的情意,她已經愈發覺得受之有愧,她其實早已有為奴為婢,迴報一二的決心,可奇怪的是柴靖宇隻是給她安排了住處,卻沒有再提起任何事。


    屍禍被平息之後,柴靖宇將她安置到一個小院子裏,院子通著國公府中的湖水,有一座極為雅致的樓閣,就建在湖水之畔,名字叫做“浮翠閣”,柴靖宇將宋清韻搬了進來,便給這小院起了個名字,叫做“琴心小築”,還說等有錢了,在旁邊再起一座閣樓,就喚作“聽香水榭”。


    宋清韻覺得這名字起得頗有韻味,但沒看過《天龍八部》的人,哪裏知道柴某人的惡趣味?


    宋清韻越來越煩悶,這琴心小築再好,也不是國公府主子們的住處,她是客居於此。


    讓她頭疼的,還是柴靖宇的心思,他似乎隻記得給她安排了住的地方,以及服侍的丫鬟。


    如果你將我當做眷屬,為何讓我住在別的院落?


    如果你將我當做客人,可我也是在宗祠裏叩過頭的……


    以前的女子,不僅牌位進不得宗祠,一般情況下,連進宗祠祭奠祖先都不成。家裏的閨女將來是要嫁出去的,遲早是別家的人,所以進不得宗祠;而嫁進來的媳婦,隻有在入門的當日,會被帶進宗祠,拜一拜祖先,算是讓先祖認可你是這家的人,除了這一次拜門,尋常時候媳婦也不得輕易進宗祠。


    所以女子在宗祠叩拜,絕不隻是磕幾個頭那麽簡單的。


    但柴靖宇似乎真沒將她在宗祠裏磕的頭當迴事,一連兩天了,他都沒來看過她,倒是柴宏宇有空沒空來騷擾一下。


    宋清韻滿腔愁緒,都付諸於琴音裏,眼見夕陽落盡,夜色將臨,準備吩咐丫鬟上來送吃食,卻聽見一陣腳步聲。


    丫鬟道:“姑娘,小公爺來了!”


    宋清韻見柴靖宇帶著個粉粉嫩嫩的女童進了院子,便是一怔,那丫鬟在旁邊解釋道:“姑娘,那是咱家小小姐,是小公爺的妹妹。”


    宋清韻恍然,急忙將柴靖宇兄妹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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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春節啦,俗墨作揖拜年啦


    俗墨祝各位讀者朋友們羊年大吉,身體健康,好運當頭,前程似錦。


    今天看到這章的朋友們都吉祥如意,沒看到的也一帆風順,投推薦票的都心想事成,留言書評的都吉星高照,願所有人一切順心,羊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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