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思維,是指壽在常規思考得不出有效手段時,將思路直接逆轉的一種思維方式,也是壽經常使用的推演手段。


    當原本以為正確的方法,遲遲得不到正麵反饋時,李長壽就會開啟逆向思維,進行大膽假設、穩健嚐試,深入探討問題的本質。


    故此……


    “師叔,您帶我來這裏幹什麽呀?”


    廣寒宮前,靈珠子舉著銅鏡,小聲問著。


    李長壽微微一笑,自然不可能說出心裏話;


    【一是為了自證本水神的清白;


    二是帶你過來,就算秀氣的你見到了姮娥,有點出醜,也不會有人怪你什麽;


    三是順便還能拿一拿直播設備。】


    李長壽清了清嗓子,低聲道:“靈珠子,你忘記自己要做的修行了嗎?”


    穿著一身青白長衫的靈珠子,聞言頓時怔了下,而後雙目中滿是光亮,鄭重地點點頭。


    為了成為師父眼中正常的男子漢!


    李長壽看著前方被陣法籠罩的高牆,對靈珠子道:“前方,就是傳說中的三界第一美女姮娥,所住的廣寒宮。


    正所謂,陰陽同生共濟,天地之至理。


    你想要讓自己,變成你想要成為的樣子,就要經過這道考驗!”


    靈珠子定聲道:“我明白了,師叔!”


    那張秀氣的小臉上寫滿了認真、嚴肅,像是要去屠龍的洪荒勇士,恰似不顧一切也要走到終點、探究這個世界真理的少年。


    李長壽拍了拍靈珠子的肩頭,笑道:


    “先在此地等候,我去探個口風,記得,現在千萬不要打開銅鏡。”


    言罷,李長壽駕雲向前,在廣寒宮門前拱拱手,對著前方點出一指。


    廣寒宮大陣輕輕震顫,靈珠子滿是不明所以。


    李長壽靜靜等了片刻,心底無論怎麽推算,那姮娥都不可能對自己的拜訪視而不見。


    果不其然;


    片刻後,廣寒宮的宮門打開,一顆小腦袋顫抖著探了出來,自是小玉兔。


    靈珠子遠遠見‘長庚師叔’用結界遮掩自身,又對那少女說了幾句什麽,隨後就見‘長庚師叔’拿了一枚玉符給那少女。


    好像是在說:


    “……我稍後會用這種形式進入廣寒宮,請太陰星君準備一下,這裏麵還有幾個問題,以及幾點建議。


    現在水神府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很多仙神都在用仙識探查,比較受關注……”


    靈珠子歪了下頭,又立刻想到了自己的‘男子漢守則’,將腦袋板正,挺胸、抬頭,滿臉嚴肅。


    就如天將哥哥們那般。


    李長壽飄然而迴,含笑等了一陣。


    靈珠子端著銅鏡,忍不住小聲問:“師叔,為什麽我們不直接進去,還要跟對方打個招唿呢?”


    “當然,”李長壽笑道,“這種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哪能真的突然襲擊。”


    靈珠子若有所思狀。


    水神府前,原本的一麵銅鏡增加到了三麵,前方提前擺好的三百隻蒲團已是擠滿了今天不當職的仙神天將,周遭更是站了個滿滿當當。


    “唷,李將軍也來了?”


    “末將特來,為水神大人增一增男仙的聲威!”


    “仙翁不在家中喝酒,也來湊熱鬧了啊?”


    “哈哈哈,水神有如此壯舉,老夫豈能獨坐仙台,此天庭盛事,咱當真是好奇的很呐!”


    個中熱鬧,不一而論。


    不隻是水神府,在瑤池中、月桂宮中,各自有一隻銅鏡,眾女仙也紮堆聚集。


    而這些,還隻是少部分‘觀眾’。


    煉氣士誰還沒個仙識?此時就有不知多少道仙識,鎖定在水神府前的銅鏡上。


    更有甚者,天庭有仙人用雲鏡術對準了銅鏡,躲在各個角落、各處仙位上,轉播著這般畫麵。


    比如東木公府上,再比如……


    那淩霄寶殿中。


    玉帝陛下端著奏表,奏表裏麵藏著一麵淺淺的雲鏡,雲鏡中就是銅鏡內的畫麵;


    等了許久,此時尚未有動靜,讓玉帝不由有些抱怨。


    長庚怎麽磨磨蹭蹭的,昨天就放出消息要進入廣寒宮中,今日都到這個時辰了,還沒個動靜!


    正此時,一名女仙駕雲自殿外而來,在高台下欠身行禮,喊道:


    “陛下,娘娘請您過去用膳。”


    玉帝淡定地放下奏表,不著痕跡地捏碎雲鏡,假裝疲累地伸了個懶腰。


    “善。


    吾這就去瑤池,你先迴去吧。”


    那女仙又低頭欠身,“陛下恕罪,娘娘有命,讓小仙跟在您身後,一同趕迴去。”


    玉帝嘴角輕輕抽搐了下,淡定地站起身來,整了整衣冠,負手駕雲,讓那女仙自行跟上。


    片刻後,天庭角落中,天庭新來不久的將軍秦天柱,駕雲趕去了水神府前,湊了個邊角的觀賞位置。


    “水神大人怎麽還沒動靜。”


    “該不會這銅鏡壞了?”


    “哎,有了,有了!”


    說話間,三隻銅鏡上仙光流轉,漸漸現出清晰的人像,靈珠子探頭看了眼,隨後就趕緊縮迴了腦袋。


    又聽到水神大人的嗓音,正在側旁傳來:


    “對,這個就是開啟了禁製,稍後記得一直端在你胸前,不要胡亂照,咱們要去的畢竟是廣寒宮中,女仙的居所……”


    銅鏡中畫麵流轉,露出了天庭水神那白發白眉的麵容。


    李長壽對著銅鏡拱拱手,溫聲道:


    “各位同袍午後安好,今日我將入廣寒宮一行。


    因人言可畏,我這麵薄,且顧慮頗多,故邀各位做個見證,隨我一同進廣寒宮中一探究竟。


    這次行動已得到了廣寒宮主人的準許,為了不打擾廣寒宮清淨,我師侄靈珠子所持銅鏡法寶,不會有聲響傳出,望各位多多包涵。”


    言罷,李長壽做了個道揖,各處銅鏡前的仙神、天將齊齊還禮。


    論洪荒直播禮儀。


    隨後畫麵開始轉動,照著李長壽的背影,緩緩靠近了廣寒宮的大門。


    廣寒宮大門虛掩著,李長壽抬手輕叩,朗聲道:


    “姮娥仙子可在宮中?


    此前仙子去月桂宮中拜訪,我正神遊太虛之間,未能及時醒轉,今日特來廣寒宮中拜訪,以做前事之賠禮。”


    就聽門內傳來一聲:


    “水神大人且稍等,我家主人在沐浴更衣,您不便此時入宮內。”


    這一瞬,整個水神府前的仙神精神振奮,仿佛已經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畫麵!


    李長壽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在宮外隨便走走吧。”


    言罷,李長壽就駕雲帶著靈珠子,飄去了月桂樹下,開始介紹起了這顆先天靈根,並用那鏗鏗的伐木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不少仙神都知月宮上有個人族高手,天天跟月桂樹過不去,自上古時天庭初立不久就存在了,但對這個高手所知並不多。


    此時,李長壽帶著一雙雙仙神的雙目,尋到了專注伐木幾萬年的‘熱心煉氣士吳先生’。


    噹!


    大斧被吳剛拄在身前,渾身包裹起了一層淡淡的毫光,那股莫名的威嚴,透過銅鏡傳遞開來。


    下麵是吳剛的對外宣言:


    “我叫吳剛,上古人皇侍衛長,在這保護著姮娥殿下的安危,修為馬馬虎虎,大羅金仙幾萬年,走的是戰法之道,最近不砍妖,手生了不少。


    為何砍月桂樹?


    我家殿下立過誓,月桂樹不倒,她不離開廣寒宮……啥?此前就出去了?誓言好像是不離開太陰星,記錯了,記錯了。


    水神你先去吧,我繼續砍樹,幫忙多勸勸我家殿下。”


    言罷,吳剛抄起斧頭,當著銅鏡的麵,演繹了用普通斧頭看上月桂樹的絕活,故意散發出自身強橫的道韻,以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天庭眾男仙,半數忍不住以手掩麵,半數笑眯了眼。


    李長壽帶著靈珠子繼續轉圈,帶著眾仙神在廣寒宮周圍溜達,拍了拍月宮清冷之景。


    等他們再次到了月宮門前,月宮大門打開,一名靈秀的少女款款而出。


    她一改平日的打扮,換上了青白漸變的抹胸長裙,搭配著紗衣披肩,頭上梳著雙環鬢,臉蛋也施了淡淡的妝容,看起來多了幾分嬌媚。


    自是玉兔少女。


    “水、水神大人。”


    她不敢抬頭直視李長壽,欠身行禮,小聲道:“主人請您先入內歇息,她尚未收拾妥帖,請水神大人勿、勿怪。”


    李長壽含笑點頭,言道:“有勞了。”


    言罷駕雲飄入廣寒宮,負手前行。


    水神府前不少仙神跟相熟者互相傳聲:


    “這是姮娥仙子養的那隻玉兔?


    沒想到隻是玉兔都出落地如此靈秀,當真不知那姮娥仙子又是何等的風采啊。”


    “可惜是個結巴,說話都不利索。”


    “嗯,可惜了。”


    關注點似乎有些不對。


    且說,眾仙神、天將、仙子仔細盯著畫麵中呈現的內容。


    負責捧著銅鏡的靈珠子也是頗有靈性,此時端著那銅鏡緩緩調整角度,拍了下廣寒宮中的布景。


    與其說是宮宇,不如說是別苑。


    近處百花爭豔,但花中獨有一隻傲雪寒梅,豔壓群芳;


    遠處也算是仙府標配——假山流水蓮花池,樓宇仙台圈仙禽。


    廣寒宮給人的最初印象便是清冷,此處宮殿占地極廣,但一塵不染地大殿中隻有點點仙光,許久沒有人聲人跡。


    李長壽被帶到了蓮花池側旁的閣樓中,引到了一個三麵環水樓台前,入座喝茶。


    玉兔少女顫聲說著:


    “我、我家主人馬上過來。”


    “有勞了,”李長壽溫聲道了句,那玉兔勉強一笑,低頭趕緊開溜。


    李長壽招唿靈珠子一同入座,靈珠子卻小聲拒絕,還端著銅鏡去了角落中,照了個全景。


    似乎是為了報複此前李長壽的‘視若不見’,姮娥過了半個時辰,方才姍姍來遲。


    李長壽對此沒什麽感覺,上輩子就明白女人在打扮自己時根本沒有時間概念的道理;但眾仙神尤其是秦天柱,都覺得姮娥太過托大,竟如此晾著天庭普通權神!


    但接下來……


    忽聽一聲似有若無的輕歎,整個銅鏡所呈現的畫麵,突然溢出了點點柔光。


    眾仙神下意識睜眼看向銅鏡正中,不少血氣方剛的天將更是屏住唿吸,曾拜訪過姻緣殿的仙神,更是個個忘記眨眼。


    銅鏡邊緣,一抹淺藍仙光闖入了畫麵中。


    此身一現,直讓老仙翁臉頰通紅、小天兵目不轉睛,眾仙子黯然失色、各正神暗自震驚!


    麵是清冷嬌媚顏,柳眉妙目、瓊鼻櫻唇,無論是臉型、曲線,但凡增減分毫,都會差之三成;


    又有撫柳腰身不堪一握,脖頸修長白皙動人,肌膚晶瑩剔透,各般比例妙之毫巔。


    她向前踏出一步,就覺這一步詮釋著時間女子之美、太陰之德……


    她開口道一句:


    “讓您久等了。”


    那柔軟酥人心神的嗓音,讓此前久等時的不耐化作了值得。


    秦天柱帶頭,天庭大型真香現場。


    此時水神府前一片安寧,直到有人發出一聲輕歎,眾仙家各自歎息,又目不轉睛地看著鏡內的畫麵。


    這般女子,天庭中,也僅有瑤池王母可相對而坐、不弱下風吧。


    可惜,王母乃是天庭之中一階正神,女仙之首,高高在上、素有威嚴,誰都不敢亂比較。


    天河邊,守在李長壽給開的‘小灶’銅鏡前的那群天將,此刻也是齊齊感慨。


    卞莊雙目癡愣,喃喃道:“我這次,可能真的墜入姻緣中了。”


    “嗤,”敖乙不屑的一笑,“你一年能說三百六十五次這話。”


    “不!這次是不同的!”


    卞莊攥著拳,定聲道:“我定要成為能配得上姮娥仙子的男仙!


    欸,敖乙你做什麽?


    把捆仙繩收起來,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兄……唔!嗚嗚!”


    唰唰幾聲,兩根仙寶繩索將卞莊捆成了粽子般。


    敖乙一腳踹出,卞莊頓時飛了出去,在天河中砸出了不大不小的水花。


    “大家繼續看,不用管他。”


    敖乙淡然道了句,天河水軍的眾將軍各自嘿嘿一笑,目送卞莊飄遠。


    鏡中傳來一陣寒暄聲,大多沒什麽營養,大家的關注點也都在姮娥身上。


    不多時,水神府前,又有仙神讚歎:


    “水神當真是好定力,麵對太陰星君,竟能如此淡定,目不斜視、言談有度。”


    “我等遠不如水神。”


    “瞧您說的,水神大人那境界,能跟咱們一樣啊?”


    確實,李長壽此時很淡定,而且並未用《百美老後》係列法器鎮壓。


    在他的直觀感覺中,姮娥美則美矣,身段、容貌、姿態、氣質,都達到了頂尖,但總像是少了一點什麽……


    咱見過的美麗女子還少了?


    暫不提那天邊最美之雲做就的雲霄仙子,便是每日都在小小蛻變的靈娥,走上了另一條魅力路線的玄雅,今後也未必輸給姮娥。


    酒師叔比較偏科,不在討論之列。


    李長壽此時離著姮娥不遠,不過五尺之距,也就隔了一張精美的圓桌。


    姮娥那雙眼眸清澈動人,但李長壽卻在清澈之後,看不到靈……


    眼前女子,就如空殼般。


    “星君此前去月桂宮時,我正神遊太虛、感悟大道,未能及時給星君迴應,在天庭中鬧起了少許風波,故來登門拜訪,唐突之處還望星君勿怪。”


    姮娥有些靦腆一笑,對李長壽輕輕頷首,言道:“還勞水神大人親來,當真是……”


    耳旁迴響著姮娥的溫潤細語,李長壽心底暗自皺眉。


    怪,著實太怪了些。


    李長壽心底微微思量,這姮娥為何給自己這般,似曾相識之感?


    這期間並非有什麽危險,但李長壽總覺得有些古怪。


    “星君,”李長壽直入主題,“此前去找我,不知所為何事?”


    “所為不過舊事,”姮娥輕輕一歎,“素聞水神足智且多謀,乃天庭肱骨、玉帝陛下最為信任的當代智星,故有一事想托付於水神。”


    李長壽皺眉道:“按理說,你我都為天庭仙神,若有所請,我本不該拒絕。


    但星君,你我此前素未相識,如此貿然托付,恐怕有些不妥……”


    姮娥低歎一聲,露出些許楚楚可憐狀,低聲道:


    “水神想要哪般好處,但凡我有,都是可以給的。”


    李長壽嘴角微微抽搐,已是嗅到了事情不太對。


    想必,此刻天庭各處都已‘喔’聲一片。


    “星君莫要玩笑。”


    李長壽正色道:“你可將想托付之事說給我聽,若是舉手之勞,我本著你我同為天庭仙神,自會出手相助。


    若有為難之處,還請恕我不能從命。”


    “水神當真……”


    姮娥目光幽幽,話音一轉,卻道:“此事還請容我慢慢道來,兔兒,去端些茶點。”


    那玉兔少女嬌聲應是,轉身離去。


    李長壽站起身來,笑道:“就不必麻煩了,我還有諸多事務要處置,稍後星君不如將要托付之事寫做信件,我自會給星君迴複。”


    “水神這般著急作甚?”


    那姮娥連忙起身,攔在李長壽身前,差點就撞上了。


    一旁靈珠子眨眨眼,有些搞不清楚當前這是什麽狀況。


    姮娥又輕輕一歎,讓開去路,低聲道:


    “我這廣寒清冷,也不怪水神想快些離開,水神且去便是。


    我不過是上古人族之遺落,不過是這月宮中的幽魂,終究是無法留住水神半步。”


    李長壽:……


    好厲害的女子。


    他此時就如芒刺在背,想必從玉帝陛下到守天門的天兵,都在高聲唿喊讓他‘留下來’,要聽姮娥有何事想求。


    李長壽對此倒是並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姮娥拿出了上古人族公主這身份。


    自己剛收了十九位上古人族戰兵,說不準就跟姮娥曾是‘同代人族’,此時倒是不能跟姮娥處的太僵。


    而且……


    此時李長壽已是認定,此處與自己交談的姮娥,不過是一具化身!


    在他麵前玩這手段,還想讓他認不出,那當真是——


    盤古麵前耍大斧,女媧廟前玩泥巴。


    太清觀中說無為,淩霄殿內道孤寡。


    李長壽歎了口氣,沉聲道:


    “罷了,看在同為人族的份上,仙子若有什麽難處,我在不影響自身的前提下,自會相助一二。”


    ‘姮娥’柔聲一笑,又欠身行禮,請李長壽再次入座。


    此時,靈珠子袖中,一縷淺風吹過,悄無聲息鑽入閣樓的木板中消失不見……


    那玉兔送來仙果佳釀、幾盤茶點,立刻低頭告退。


    ‘姮娥’卻是始終不提自己有什麽事相求,隻是與李長壽談天說地。


    水神府前的那些仙神看的津津有味,不少老仙翁都是眉開眼笑。


    但李長壽言語謹慎,說話前必思量數次,自始至終沒有半點失態,也算是從容有度。


    暗中,李長壽的一具化身,已是找尋到了廣寒宮地下,某個被仙光包裹起的閣樓。


    黑著臉,李長壽招來少許太極圖道韻,無聲無息融了閣樓周遭十數層陣法,潛藏行蹤鑽入其中,一探究竟。


    然而,李長壽猝不及防間,就闖入了一個有點淩亂的房間。


    地麵是堆疊起的輕薄衣物,兩側擺著十幾個大木櫃,其上掛滿了各類衣裙,還有一排排的繡花鞋、布靴、草繩鞋……


    衣櫃間有一處華美的落地琉璃鏡,這些木櫃後還有諸多擺設,什麽床榻、屏風、水池、木桶、梳妝台、桌椅,應有盡有。


    水池中飄著幾隻木偶。


    李長壽聽到了一聲得意的輕哼,尋聲而去,看到了一名正趴在軟榻上,吃著瓜果、喝著仙釀的……


    女子,姑且是這般認定。


    她背影窈窕,看不到正臉,長發有些繚亂地隨意撒落,此時正翹著兩隻小腿趴在軟墊上,看著麵前巴掌大小的琉璃境,時不時嘀咕一句。


    “什麽天庭水神,天庭權貴,木公之上的男人。


    哼哼~


    成為我的仆人吧,為我今後做任何事吧,本公主殿下才是三界最美的女仙!


    啊哈哈哈哈!”


    李長壽:……


    默默轉身,招來太極圖道韻,無聲無息出了大陣,將大陣的‘門’輕輕帶上。


    打擾,告辭!


    江湖路遠,不如不見!


    這、這是宅久了精分現場?


    突然開始同情那個慘死在妖族手中,還被折磨成了斬仙飛刀‘核心技術’的大巫羿……。


    就這麽走了?


    李長壽思索一二,很快就有了個萬全的主意,手中拿著一顆壞掉的留影球,再次打開大陣,鑽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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