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棘去吏部領完印信官服,吳偉業、陳於泰、張溥進了翰林院,周棘出任一個邊境州知州的消息吏部基本已傳開。


    周棘這幾日送走陳#良謨、許洪光、劉於克幾人,幾人下放去做知縣,幾人也不知道下次再見麵是什麽時候,或許下次物是人非也說不定。


    周棘也準備幾日後離開京城,這一日,周棘送完劉於克離開,走在迴城的路上,周棘突然感覺有些落寞。


    看著路邊一些衣衫襤褸的流民,這些都是從山東一帶過來的流民,孔有德被逼反,率眾在山東登州一帶發動吳橋兵變,山東震動,朝廷緊急開始商討對策。但是大學士周延儒和兵部主事張國臣提議招撫。


    多事之秋,闖王李自成、張獻忠、羅汝才等流賊首領殺之不絕,不斷在陝西、山西、河南等地流竄,戰火連綿千裏,這些地方的百姓根本無法安心種地,要麽從賊,要麽成為流民遠離故土。


    邊關,後金皇太極不斷扣邊,邊關勢態緊張,九邊十一鎮片刻不敢鬆懈,後金不斷削弱朝廷實力,不管是軍隊、人口、經濟等方麵,都在等著朝廷虛弱之時,乘機攻破邊關,南下殺入中原。


    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周棘彷佛看見了京城被揉擰的樣子,朝廷諸公久坐中樞,很難理解邊塞之苦和流民之痛。


    正當周棘沉浸在亂世來臨之痛時,卻看見前麵紫鳶向自己跑了過來,紫鳶上前就拉著周棘往前走,顯得很焦急,嘴巴卻很利索,紫鳶說到:“公子,你快跟我走,要是晚了,小姐就不保了。”


    周棘心裏很疑惑,難道勿恆沒有辦到答應的事,周棘隨著紫鳶向前走去,不一會便走到了獨孤家的店鋪,隻見店鋪前被幾個大漢把守著,想進店的客人都紛紛被嚇退。


    周棘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情況,紫鳶帶著周棘剛想進店,便被門口的大漢攔住,紫鳶焦急的向對方不斷解釋。


    顯然對方隻允許紫鳶進,不讓周棘進。周棘看著幾個大漢,手上反手牽上紫鳶,瞬間從幾個大漢中間掠過,等到幾人迴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周棘,便慢慢軟到下去。


    紫鳶驚訝的看著周棘,周棘看著呆呆的紫鳶,輕輕拍了拍對方腦袋,紫鳶迴過神來,好像想起什麽事一般,又趕緊拉著周棘往後院而去。


    穿過一個長廊,來到後院一個院子,院子鬱鬱蔥蔥,花草打理得很細致,令人賞心悅目,綠意中點綴著零星的花朵,讓小院更是詩意十足。


    進入院子,隻見閣樓前兩個大漢守著閣樓的門口,而閣樓裏麵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還有不斷人在裏麵跑動的聲音,甚至有女子的哭泣聲。


    紫鳶拉著周棘停在閣樓前,焦急的看著周棘說到:“公子,杜維正在裏麵欺負小姐,你快快上去救救小姐,我求求你了。”


    這時,閣樓前的兩個大漢看著周棘,兩人發現這是丫鬟紫鳶請來的救兵,對望一眼,向周棘走來。


    周棘不知道這杜維是誰,但是知道這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負女子,自是不能不管,看著走過來的兩個大漢,周棘輕輕拍了一下紫鳶的肩膀。轉身向兩人走去。


    兩個大漢見周棘走過來,顯然沒想到這個人這麽有膽氣,就在兩人愣神之際,隻見一個人影從兩人眼前晃過,隨後便見到兩人向兩邊倒去。


    進入閣樓,女子的哭喊聲越來越大聲,周棘聽出來這是獨孤菇涼的聲音,周棘皺了皺眉,快速閃現到二樓,來到二樓,裏麵的場景映入眼簾,隻見獨孤菇涼頭發散亂,衣衫鬆散,隱隱可以看見白嫩的肌膚,裏麵的褻衣隱隱可見,此時的獨孤正舉著一個花瓶擋在身前,身體緊緊靠在一根木柱上,身體不斷瑟瑟發抖,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不斷滑落,臉上的妝容被淚水打濕,楚楚可憐。


    聽見門口的聲音,獨孤轉頭看見周棘出現在門口,如見到救星一般,扔掉花瓶向周棘飛奔過來,隻是剛跑兩步,便被一個年輕公子從身後抓住衣服。


    獨孤祈求般看著周棘,這時,隻聽見衣服吱吱的聲音,周棘見狀快步閃現到獨孤身前,伸手攬過對方,同時一個腳印閃過,隻見對麵的年輕公子被踢飛撞在閣樓的木柱上,砰的一聲年輕公子被撞落在地板上。


    周棘迴頭看向懷裏的獨孤,隻見對方淚眼婆娑的看著周棘,身體緊緊靠著周棘,雙手死死的抱著周棘,身上還在發抖,周棘輕輕拍著獨孤的後背,給對方理了理衣衫。


    這時,倒在地上的年輕公子咳嗽兩聲後,從地上趴了起來,恨恨的看著周棘,大聲喝問到:“你是誰?居然敢管我的事,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周棘看著對方,這個年輕公子一身錦衣,隱約間似乎有幾分瀟灑和風流,周棘說到:“這是我女人,你說我是誰?”


    對麵的年輕公子就是紫鳶口中的杜維,這時聽見周棘說獨孤是周棘的女人,杜維疑惑的看著周棘和獨孤,嘴上說到:“你以為隨便說說就可以蒙我,我可早就打聽清楚,這寡婦貞潔得很,可沒有男人。”


    周棘沒想到從杜維這裏聽到這樣一個消息,周棘看著杜維,周棘明顯感受到懷裏的獨孤身體一僵,周棘輕輕拍了下獨孤的後背,說到:“這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你不信可以直接問獨孤。”


    杜維有點拿捏不穩,疑惑的看著周棘懷裏的獨孤,問到:“獨孤,這是你男人?”


    獨孤抬起頭,楚楚可憐的看著周棘,周棘向獨孤笑了笑,獨孤轉過頭看向杜維,斬釘截鐵地說到:“不錯,他就是我男人。我是他的女人。”


    聽見獨孤的迴答,杜維眼裏一道寒芒一閃而過,憤恨的看著周棘和獨孤說到:“好,好得很,臭女人,你就等著吧。還有你。”


    聽見對方口無遮攔和對方的威脅,沒想到這人如此肆無忌憚,看來對方必有所倚靠,周棘眯著眼睛看著杜維,牽著獨孤向對方走去。


    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周棘,杜維心裏莫名的害怕起來,嘴裏顫抖的說到:“你別過來,別過來,我爹是宮裏的杜公公,要是我告訴他,你們死定了。”


    周棘腦袋裏不斷消化著杜維的話,沒想到對方背景這麽深厚,宮裏還有關係,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看著眼前的周棘,杜維緊張的靠在後麵的木牆上。


    “啪”的一聲從杜維臉上傳來,杜維啊的一聲,雙手緊緊捂著臉,眼裏憤恨又害怕的看著周棘。


    躲在周棘身後的獨孤緊緊拉著周棘,緊張的說到:“公子,他爹是宮裏的公公杜勳,打不得。”


    杜維聽到獨孤得害怕,眼睛緊緊盯著周棘,想知道周棘如何做,隻是杜維還沒弄清楚,臉上又“啪”的一聲響起。


    杜維憤恨的看著周棘,嘴角流著血,嘴裏滿口血的說到:“你,你···”


    周棘說到:“不知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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